第十二章 色诱
名门荆枝
何耿耿
今生
十二•色诱
出了军营,荆宜先到了城中贫民住的地方,挑挑拣拣许久,终于找到一家院子里挂着女孩衣服的人家。矮墙短小,长满了杂草,院内败落,门扉紧闭,不像是有人在家的样子。荆歌有些踌躇,四周看看,没人。看来今天要当一回偷儿了,荆歌跺跺脚,衣裳一提,正准备翻墙进去。
院内门户突然打开,一个胖胖的大娘骂骂咧咧走出来,“一屋子都死光了,一觉睡醒全都不晓得跑哪去了,晚上饭都没有,我吃不成谁都别想吃。”
荆歌差点脚一歪摔倒,第一次当偷儿就出师不利,真是时不利我。想起从前,十六可是坑蒙拐骗样样精通,怎么自己居然一点都没有近墨者黑。
整整衣裳,荆歌收起哀怨的小心思,轻轻的叩响了矮墙边的小柴门。
“大娘,开开门好吗?”荆歌柔柔的叫到,尽量表情楚楚可怜一些,望向那个胖胖的大娘。
“姑娘,啥事?”大娘哼哧哼哧走过来把门打开。
“大娘,小女子出门,带的衣衫不知丢哪儿了,现下急用,成衣铺子贵的很,看到大娘这有些衣衫,我这有一两银子,不知道可不可以买两件呢。”荆歌满眼焦急,拿出一两碎银子捧在手上。
“这有啥不可以的,姑娘你也是客气了。”大娘喜笑颜开,“喏,院子晾的,屋子里还有,我一起抱过来给姑娘瞧瞧?”
“大娘,哪用这么麻烦,随便给我包两件就可以了。不敢劳烦大娘。”荆歌羞涩的笑笑,随手扯了一件灰麻上衣,一件砖红的裙子,颜色虽旧,倒刚合身量。那大娘赶忙着给荆歌包好衣裳,喜笑颜开的接过碎银子,客客气气的把荆歌送出门去了。
再过一个时辰就要黄昏了,荆歌急忙出城,来到城外密林的一股潭水前,将自己打扮成一个逃难的农村女孩,一身粗布补丁衣裳,头发弄的乱糟糟的,只用一根树枝将头发一部分挽起,另一半垂下,做个简易的未嫁女的发式。
那位蔡云鹤可不喜欢已嫁妇女,只喜欢妙龄少女,他的妾室已经有十多位,却还是喜欢上青楼一掷千金,包下新接客姑娘的初夜。荆歌仔仔细细的将脸上,手上涂得蜡黄色全部涂掉,白皙的肤色渐渐显露出来,但是不全部涂完,荆歌特地在眼下等地涂了涂,让面色看起来憔悴,眉毛上的炭笔也仔细涂掉,荆歌再仔细的将眉毛修整了下。
虽然是年纪尚小,平时又穿着宽大的甲胄,但是胸前已经开始初具规模,荆歌一直用布紧紧的勒着的。将裹胸取下来,穿好换来的衣服。荆歌对着潭水,看着水中倒影出一个面色憔悴的美貌的农村姑娘,仔细检查没有破绽后,再将所有的换下来的衣服远离潭边,找了块大石,将它藏在后面,寻了些树枝杂草掩埋好。这才装作踉踉跄跄的往蔡云鹤军队走去。
据军中探子的消息,蔡云鹤每日会亲自另一队军士巡查军营四周,不过一般在军营近点的几个哨点看看就回了,荆歌静静的埋伏在哨点附近。快日落时,终于听到了纷杂的马蹄声,荆歌连忙起身,踉踉跄跄的低着头朝前面走去。
马蹄声近了,有人大喊:“大将军,那里有人!”纷纷乱乱的马蹄声朝荆歌这边传来,终于,荆歌内心一喜,假装走两步体力不支的倒下,将脸朝上,随即感觉有人走到了旁边,有军士用枪指着荆歌,大声报告:“大将军,是个女人!还活的。”
有人慢慢走过来,蹲下来,看了眼荆歌,旁边的人纷纷站开,荆歌微微的张开眼,费力的朝着那人喃喃道:“将军,救我。”
蔡云鹤注视着眼前这个女子,内心为之一荡,出征在外,多久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女子了啊,洁白的面容,淡色的眉毛,挺秀的鼻梁,淡红的双唇,她泪光莹莹的眼睛,如同掩映在流云里的月亮,乌黑的头发已经散开,更称的荆歌肤色若雪,荆歌再次睁大了眼睛,泪光隐隐的望向蔡云鹤,一双眼充满了期待,眼角的泪滴隐隐的就下落下,眼波流转间,那勾魂摄魄之态,直叫蔡云鹤神飞天外。
蔡云鹤随即扶起了荆歌,把荆歌揽在怀里,轻轻的抚摸荆歌柔美的脸颊,用尽了温柔的声音说,“别怕,我带你回去。”荆歌仿佛使出全身力气,握住了蔡云鹤的手,随即就假装晕过去了。
蔡云鹤连忙将荆歌抱起,开始往军营走,旁边的军士看到这情景,自然知道大将军要收了这个女人了,也都默默的不说话,身边的参将本来想劝阻,但想到自家将军的性子,对方也不过是个落难的女人而已,也就忍住了。跟着蔡云鹤一路将荆歌带回了军营。
荆歌被放在了一张大床上,一只大手将荆歌揽起,紧紧的拥入怀抱,四面八方的汗臭味几乎熏得荆歌头疼,荆歌仍然装作昏迷,甚至将脸“不经意”的靠的更近了些,温热的水杯贴近了嘴唇,荆歌喃喃的喝下了一些水,有些水滴顺着荆歌的嘴唇流下,一直流到胸口。
荆歌感觉到旁边的人肌肉紧绷了下,随即把荆歌轻轻放在床上,刚要把手抽出来,荆歌状似不经意的轻轻翻身,将对方的衣袖压住,枕在脸上,“沉沉的”睡过去了,对方轻轻扯了一下,没扯动,僵了一下,还是轻轻地坐在床边,荆歌感觉到一道肆无忌惮的视线落在自己脸上,身上,四周还充满了汗臭味,但是荆歌默默的忍受住了,甚至让表情看起来如此随和,安详,仿佛这真的是个极好的安乐窝。
蔡云鹤痴痴的看着床上的女子,长长的睫毛下,双眼轻轻的闭着,像是在花间沉睡的仙子,娇美无比,别说北地罕有如此佳丽,即令江南也极为少有,蔡云鹤为他轻轻的盖上了自己的兽皮被子,自己阅尽花丛无数,却从未见过这样的绝色,但在她容光映照之下,简陋的营帐也仿佛变成了金碧灿烂的宫殿。
蔡云鹤倚在床上,贪婪的审视着荆歌,军士来报军务,也一律被他档下,后来直接喝令不准再来报,天慢慢的暗下来,军营也开始掌灯,营帐内暗暗的,蔡云鹤也模模糊糊的睡过去了。
荆歌一直醒着,虽然躺着一动不动,但是精神片刻也没有放松,一边关注着身边人的动向,一边动用自己多年的潜伏手段,仔细的听营帐周边士兵的换防情况还有军营巡营的班次、时间等,荆歌甚至听到之前营外碰到的参将叹气的声音,似乎想要进营,但是被守卫劝下。看来自己还是要稍微注意下这个人,荆歌默默地想,要防止他劝说蔡云鹤。
军营开始造饭,荆歌估摸着时间到了,自己也确实饿了,便假做初醒,用小脸轻轻的蹭蹭蔡云鹤的手臂,口中发出一丝丝如猫儿般轻轻的呻吟,蔡云鹤模模糊糊睁开眼,模糊的光线下,看着怀中的绝色女子,慵懒的眼睛朦朦胧胧的看过来,柔软的手还贴着自己的手臂,顿时惊醒,连忙问,“姑娘,醒过来了,好些了吗?”
荆歌连忙挣扎着起来,但是被蔡云鹤急忙搂在了怀中,“将军,多谢救民女一命,民女真不知如何感谢才好。”说罢,泫然欲泣,一双泪汪汪的眼睛感激的看向蔡云鹤。
美人这样一看,蔡云鹤哪里还把持的住,轻轻的抚摸着荆歌乌黑的长发,“姑娘,举手之劳而已,何足挂齿,你的身体还没好,外面乱糟糟的,我这军营中安全些,有吃有喝的,姑娘不如就在我这住下,如何?”
荆歌仿佛大惊,“这里是军营?将军,这可如何使得,我一个女子住在这里,恐对将军英名有损。”
美人在怀,岂还有让她飞走的道理,蔡云鹤忙说,“我是这里的大将军,我留你在这,谁还敢说一句,姑娘别怕,安心住下就行。”
“多谢将军,但是若有一人觉得民女在这不妥的话,民女马上自请离去,绝不给将军添麻烦。”荆歌殷殷的看着蔡云鹤。
蔡云鹤忙道:“不会的姑娘,你放心,我即刻传令下去,看哪个敢乱嚼舌头!”
说罢,蔡云鹤叫进来一个军士,传令,“这位姑娘就在我的帐中住下了,通告全军,谁都不许乱议论!”
荆歌听完几乎要笑出声了,大敌当前,且在军营中,蔡云鹤居然敢公然留宿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并且还通告全军!这真是前无古人啊!若不是对蔡云鹤有足够的了解,荆歌也不会行此招,没想到蔡云鹤更进一步,要通告全军!将士们朝不保夕的为他卖命,他却在军营金屋藏娇,真是好一个蔡大将军啊!
那一个军士明显也愣了一下,估计是考虑到这位大将军平时的性格,也不敢多说什么,尽职尽责的去传令了。
这时另一个军士才进来,问蔡云鹤是否要摆饭,蔡云鹤才想起来美人儿还没吃饭,连忙传饭进来。
荆歌还是坐在床上,蔡云鹤不让她下来,给她端了一个小几,坐在床上一口口给她喂一碗粥,荆歌开始还含羞的小口小口吃着,后来实在受不了蔡云鹤那肆无忌惮盯着自己的脸和单薄的衣裳的眼神,推说不敢耽误将军,民女自己来就好,才把蔡云鹤挡开。
饭毕,伺候的军士将饭具端出去了,帐中只留下蔡云鹤和荆歌两人,荆歌跪下,感激蔡云鹤大恩,自己难以为报。蔡云鹤忙把美人儿搂在怀里安慰着,问荆歌叫什么名字,荆歌说叫巧儿,从小是孤儿,因为两军开战,不敢在依蒙道住下来了,就随着族人北迁,族人嫌她麻烦,因此丢下了她,这才碰到蔡大将军。
荆歌边哭边说,直把蔡云鹤的心都哭化了,便与荆歌慢慢聊一些南成国的风物,荆歌才止哭了,乖顺的倚在蔡云鹤怀里,两人聊起来。
荆歌觉得时机成熟了,才含羞的说,:“将军,巧儿这几天战战兢兢只晓得赶路,都还没有沐浴过呢。巧儿今晚能不能在蔡将军沐浴?”说完,羞红了脸,把头低低的埋在蔡云鹤胸前。
蔡云鹤简直是心花怒放,忙说:“沐浴好,沐浴好。”转头对外面军士喊道:“赶快抬热水进来,小姐要沐浴。”
不一会儿,两个军士抬了一桶热水进来,在屏风后放好,其中一个军士好奇的偷偷瞥了一眼荆歌,荆歌看见了,回报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那军士几乎魂飞魄散,愣愣的跟着同伴走出营帐,似乎还在回味那惊鸿一瞥。
帐内,荆歌想去沐浴,但是蔡云鹤一直直勾勾的看着她,荆歌柔柔的推了一下他,害羞道:“将军,巧儿要沐浴,能不能请您暂且回避一下。”
蔡云鹤色色的看着她,“我还得在帐中处理公务呢,巧儿莫怕,我绝不是出尔反尔的小人,不会对小姐怎么样的。”说罢真的个转过身去,专心看起公务来了。
荆歌内心憋着笑,他这话倒是没错,毕竟是贵族子弟,平日里虽然孟浪,但还是不比粗鄙野夫,用强这种事他们还是不屑的。毕竟天生生的一幅道貌岸然的好相貌,又有富贵的家世,一般的女子哪用强呢,因此这蔡云鹤倒也从没有用过强,自然有女子往他床上跑。荆歌走进屏风后,真的个沐浴起来了。
热水蒸腾而起,荆歌舒舒服服的泡着,故意将水声弄得哗哗直响,间或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叫那蔡云鹤在屏风外心里直痒痒,恨不得即可就冲进屏风后与美人共浴。荆歌泡舒服了,才娇滴滴的喊一声,“将军,巧儿没带衣服呢。”
蔡云鹤在外面真是喜出望外,“巧儿等下,我马上给你拿进去。”蔡云鹤立刻翻出他自己的一套白色长袍,喜不迭的想往屏风后走,突然,荆歌清亮的声音传来,“将军,您刚刚说的你不是出尔反尔的小人的。”
这话犹如当头一棒,蔡云鹤沮丧的停下脚步,“小姐,蔡某当然不是,衣服给你放这了。”蔡云鹤只得把衣服放在屏风架子上,慢慢腾腾的退出来了。
荆歌拿起衣服一看,一件棉质的白色长袍,自己穿起来当然是松松垮垮,领口虽只是微微的开着,但是荆歌相比蔡云鹤瘦小太多,如此一穿上,胸前风景简直是露了一半,荆歌往上提了提,后背又几乎要露出来。这蔡云鹤果然是花丛老手,明明自己的包袱里就有衣服,他偏偏给自己找来了他自己这件宽大的长袍。荆歌也不惧,将胸前裹了裹,将头发用毛巾仔仔细细的擦干了,走了出去。
蔡云鹤一直倚在长椅上看着屏风这边,当荆歌披着白袍缓缓走出来的时候,几乎空气都凝固住了,蔡云鹤一瞬间大气都不敢出,几乎怕吹跑这位掉落在人间的绝色尤物。
他凝望著她,只见她凝脂般的雪肤之下,隐隐透出一层胭脂之色,双睫微垂,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一股女儿羞态,娇艳无伦。蔡云鹤不禁往前走几步,紧紧的揽住了荆歌,沉醉的闻着眼前少女的体香,参差不齐的胡茬扎在荆歌的脖颈。
荆歌害羞的挣扎,“将军”荆歌娇媚的低低喊道,“你弄疼巧儿了。”
蔡云鹤慌忙放下荆歌:“是我无礼了,小姐。”
荆歌软软的看着蔡云鹤,“将军,现在夜已经深了,将军要休息了吗?”“是,是,小姐,一同休息吧。”说着就把荆歌放在床上。
荆歌也将蔡云鹤拉在床上,微笑道,“将军累了一天了,巧儿不才,会一点穴位手法,愿为将军解乏。”
“小姐才刚刚醒呢,别劳神太多了,一同休息吧。”蔡云鹤看着烛光下的美人,简直心痒痒。
“将军待巧儿这样好,巧儿不能为将军解乏,不敢睡觉。”荆歌委屈道,一双泪眼期待的看着蔡云鹤。
被荆歌这么一看,蔡云鹤身子几乎都酥了,哪还管其他,一把将荆歌扯下来压在身下,嘴直接就往荆歌脸上凑过来,双手胡乱在荆歌身上摸来摸去,荆歌的衣服几乎就要被扒下去,雪白的胸前袒露无遗,蔡云鹤一身汗臭味几乎就要熏得荆歌作呕,荆歌一边挣扎,一边将腿缠在蔡云鹤身上,一个巧力,瞬间就脱离了蔡云鹤掌控。色诱么,自己前世做过不少,自己虽要亲近狼,但岂能真的被狼咬一口呢。荆歌翻下床,跪在地上,将衣服拉起,放声大哭起来。
蔡云鹤正是意乱情迷,身下的美人儿身上发出阵阵体香,雪白的胸脯在烛光下闪出细腻的光芒,蔡云鹤觉得全身的热血都在横冲直撞,理智全失,荆歌的尖叫挣扎他全部没看见、没听见,只想把美人儿揉碎在自己身体里。然而怀中的人儿却突然轻巧巧的翻身出去,空荡荡的感觉令他瞬间惊醒过来。
荆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将军,我虽然感恩将军,但我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岂能这样不清不白的和将军在一起,在将军的眼中,巧儿就是这样苟且的人吗?真不如让我死了才好。”荆歌一面哭,一面站起来冲向蔡云鹤床边放剑的架子上,抽出宝剑。
蔡云鹤吓的不行,慌忙跳起来,夺过佩剑,仍在一旁,一把将荆歌揽在怀里,“小姐,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小姐千万不要干这种傻事,我实在是太过心仪小姐才犯下这种傻事,小姐放心,我不会在为难小姐的。”
荆歌这才抽抽搭搭的止哭,一双哭红的双眼像小白兔一样怯生生的看向蔡云鹤,“将军的话可作数么?”
蔡云鹤立即打包票,“我是一军主将,说话岂有不算数的!小姐放心。”
“多谢将军。”荆歌这才慢慢从蔡云鹤怀里出来,“将军,刚刚是巧儿太鲁莽了,惊扰将军休息,现在巧儿给你按一按,助将军安眠。”
蔡云鹤怕荆歌再闹,只得依从,趴在床上,荆歌轻轻的为他按摩,一双手犹如棉花一般,不重不浅的落在蔡云鹤的背上,蔡云鹤只觉一生也没这样享受过, 打着呼噜,慢慢的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