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奇异的月光
晴云如擘絮,新月似磨镰。
夜色,每一次降临,好似都有所不同,仿佛要带给人们种种神秘与无尽遐想。
但是,真正令人神秘而不可捉摸的地方,却是古崖山上的古崖洞。
白天,这里虽然也算奇型独貌,但没有月光的加持,又有茂密的青滕掩盖,不过就是普通的山崖风貌。
到了夜色降临,伴随月光亮起,古崖洞前的景象变化,竟令人惊叹不止,仿佛身处人间仙境。
雪白色的月光,沿着崖顶的青滕慢慢爬下来,直至崖洞口时,月光突然开始灵动了起来,闪出水花飞溅般的光纹,悄然融入到,正静静立于崖洞前方,约莫十丈距离一少年的眼里。
这名少年叫林泽,再过一个月就满十三岁,穿一身干净的青兰色棉袍,个头不高,皮肤白净,样子生的极为俊秀,只是身子骨显的瘦弱。
林泽就住在这古崖山下,是古崖村,林氏宗族的六代嫡孙。
古崖山上古崖洞,在古崖村村民眼里,不算是什么大秘密,人人皆知。
古崖洞前,是一处光秃秃的平坦,也不大,十几丈处便是悬崖峭壁,从峭壁下长上来,两棵并排的杂木,不知已经生存了多少年,足有一抱粗壮,这时候也是光秃秃的不加叶子。
古崖洞,山洞里冬暖夏凉,是古崖村里小辈们,最喜欢避暑的好去处。
夏天的时候,林泽就来过许多次,钻入山洞内,并没有发现出奇之处,石壁上粘满了青苔,和一些虫子在青苔丛中蹿来爬往。
还有就是一个常年都蓄满水的石潭,石潭不大,也不深,有些小鱼游来游去,除此,就再也别无它物了。
不过在大晚上来,林泽今夜也是首次,白日里他再次想离开古崖村,可没到村口,就让五叔林道枫给捉了回去,心里很不服气和郁闷,才乘着月亮尚未升起,偷偷爬上古崖洞。
这时,林泽面对如此诡异的月光,不自主的往崖洞走近了几丈,伸出手,轻轻触向这片月光。
就在手与月光触碰的瞬间,月光再次诡异的发生了变化,透过手心,林泽能清晰的看见里层的月光,如同波纹竟然往外扩散,并顺着手心向上推移,速度缓慢的爬上臂膀,落在他的胸口位置,静止不动。
伸向月光的手,在这一刻仿佛碰到了真实的东西,如同光幕变成画布,犹如流水般顺滑,犹如丝绸柔软,而且还能觉察到,一丝丝温暖。
林泽吃了一惊,赶紧收回手,为此月光似乎荡了下,他没有注意到,这一刻,静止在胸口位置的月光,竟莫名的悄然消失无踪,谁也不知钻去哪里。
“怎么这个样子?难道是错觉?”怀着这种疑惑心情,林泽又将手伸出,再次触碰到了光幕变成的画布。
这次,林泽感觉非常真实,并且这种感觉不但不存在半丝不适,反而似一缕暖流透过手心钻入体内,下一刻,身体里生出一种说不出的舒爽,仿佛在欢呼呐喊,又或者是无尽的喜悦和渴望。
这种很奇妙的感觉,从未曾经历过,林泽静静的站立,用十息时间,平复心境后,将手使劲伸进月光深处。
画布在力的作用下,似乎凹进去一个小点,紧接着仿佛经受不住力量的挤压,如同一副风中的画,荡漾起来。
“并非错觉,真的变成了画布么?”林泽收回手,谨慎的退到稍远处,环望四周,顿时汗毛炸响,怔怔的不知所措。
林泽惊奇的发现,原本在周围存在的雪色月光,竟被那光幕画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吞噬,消失。
“它,吃了月光了?”林泽看着这一幕,怔惊的张大嘴,眼睛越睁越大,瞪的眼珠子快掉出来。
吞噬了月光后,画布开始不停的蠕动,扭曲。须臾,在画布的中心位置,赫然多出了一扇光门。
这扇光门越来越清晰,直至如同真实存在一般,光门看上去宛如轻盈的,只须他轻轻的用手指触碰一下,就能轻易把门打开。
林泽怔惊之余,竟隐隐的察觉到门内,传出来一道召唤。
这道声音仿佛很急切,又很微弱,很细小,若有若无,但到了林泽耳里,却犹如雷鸣炸响,他不是愚笨之人,更不是胆小怕事之辈,否则就不会摸黑来此。 踌躇一番,林泽打定主意,向画布上的那扇门慢慢临近,正当伸出手要去推门时,山崖下远远的,突然传来数声呼喊,由远及近。
“是娘在喊我?”林泽闻声一顿,收回作势推门的手,转身去回应传来的喊声,待到他再回头看向画布时,光门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切仿佛从未发生过,古崖洞,依然是原来的古崖洞,依旧被茂盛青滕掩盖着,雪白色的月光,静静照射,稍带着一点清凉之意。
“消失不见了?”林泽脸上露出失望之色,又无可奈何,只好叹息一声,怏怏的走下山崖,朝着亲娘的喊声追上去。
一路上,林泽始终沉默不语,跟在母亲身后,脑府里一遍又一遍的不断闪现,以及来回的反复播放,今夜在古崖洞前,发生的诡异之事。
一幕比一幕古怪,诧异,惊艳,直至现林泽脑府,仍然昏昏噩噩转不回来,有点晕,尤其光幕画布的古怪,诡异,还有画布消失后的遗憾。
“它,吃了月光,竟然会蠕动扭曲,居然还生出了一扇光门,那扇门看起来真的好清晰,好真实,还有门里面传出的那道声音,有是怎么回事?”林择心里不断嘀咕,小脸凝重,眉头越皱越紧。
今晚他有太多的问题不明白,想不通,搞不懂。譬如,为什么月光会变成画布?画布上的门是怎么生来的?门里面有什么?还那道声音,又是什么人发出来的?从何地传来?潜意识里,偏偏又不想任何人知道,至少暂时还不想告诉任何人。
期间母亲林安蓉见他神情古怪,问起几次,答非所问,不得要领,只好作罢。
“下次来,不知能否再次遇见?”林泽回头看了眼古崖洞方向,明眸之中充满期待,他暗暗的下定决心,一定要弄一个清楚明白。
夜深人静,万里无云,一轮圆月孤寂的高悬中空,月光皎洁,倾洒而下。
房间之中,一样的寂静,林泽回来后,匆匆洗漱一番,便进房睡了。也不知因何,刚一粘床没来得及多想,他就已闭目沉睡。
突然,一缕月光犹如晶亮的丝线,透过窗纸,凝聚在林择的眉心,隐隐的如同水波,竟慢慢的全部从眉心渗入。
似清凉,似温爽,沉睡之中的林泽,微微掀起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甜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