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梦醒时见你

熬夜的后果就是闻柯景在大年初一的早上起不来了，被闻母的河东狮吼给叫了起来，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闻柯景烦躁的捋了捋头发。“怎么办，真的冒痘痘了，真的不能熬夜啊。”一脸的懊恼。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好像为时已晚。闻柯景这样想着，讲真，熬夜除了变丑，没有一点好处。

擦了点BB霜，脸色才没有那么憔悴，穿好新衣，闻柯景下楼去了。

“快来吃早饭。”闻母把锁面给闻柯景端到桌上。何为锁面呢，就是一种面条，闻柯景这个地方的特产，大年初一，家家户户必须吃锁面，也算是一种风俗习惯吧。锁面在古代可是朝贡给皇上的，也被称为贡面。如此想来，自己看来是和皇上一个待遇了。

“面都糊了。”闻柯景用筷子扒拉着面条，嫌弃的说道。

“叫你起来不起来，一直赖床，这面条本来就是放久了就会糊掉。”闻母整理着等会拜年要用的对酒，以及糕点。

等闻柯景吃完早饭，拜年的东西也整理的差不多了，看着大门前到处散落着红色鞭炮的残肢碎片，闻柯景想起了幼时学过的一首诗，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不过闻柯景这里可不需要喝屠苏酒。

拿着对酒，闻柯景一家人就这么走去了爷爷奶奶家，大年初一，大门都不需要锁，对了，这也是习俗。一家人穿过马路，看着道路两旁喜气洋洋的邻里邻居，闻柯景也笑着同她们问好。

“爷爷奶奶，新年快乐，红包拿来。”闻景睿还没进爷爷奶奶的家，就在门口说着吉祥话，索要着红包。这是闻景睿最开心的时候了，有压岁钱哎。小孩子总是无法抵抗这个魅力，虽然红包最后的结果会被老妈以“你还小，我帮你存着”等等借口给收刮走，闻柯景想到了自己小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不禁在心中给小弟默哀，孩子，你还小，等你长大了，你才会发现这是多么“善意的谎言”。你走过最长的路也许就是妈妈的套路了。

“好好好，新年快乐。”奶奶笑的合不拢嘴，脸上的笑容衬的她越发的慈祥，“来，这是给你的红包，新的一年也要好好学习，身体健康。”奶奶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红包，递给孙子，摸着他的小脑袋说着。

“好的，谢谢奶奶。”收到红包的闻景睿十分欢喜，转身向爷爷走去，恩，还有一个红包要领。

“奶奶，新年快乐。”闻柯景笑着挽上了奶奶的胳膊，虽然平时号称“厚脸皮”但是这时，也不好意开口要红包了，毕竟都是上高中的人了。

“新年快乐，来来，这是给你的红包，新的一年，身体健康，好好学习。”

“好的呐，奶奶。”闻柯景拿着红包，嘴上应着。

在爷爷奶奶家拜完年，闻柯景一家又与奶奶一行，去太公家里。闻柯景家族在这个小乡村，是个大家族的存在。闻柯景的爷爷排行老大，下面还有四个弟弟，两个妹妹。一旦到了过年的时候，拜年的队伍就显得异常的庞大，特别热闹。

然而此时，闻柯景显得有点漫不经心，为什么她要有这么多亲戚，闻柯景在心中埋怨道。

终于在大年初一十点左右，闻柯景完成了今天的走亲访友日常任务。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补了补底妆，搽了点唇膏。“蹬蹬瞪”的跑下楼去。

“爸爸，我去下街上，车我骑走了。”闻柯景拿着电瓶车的钥匙.

“大过年的， 你去干嘛，不好好待在家里。”

“哎呀，我和同学说好了嘛，大家一起玩下，不说了呦，我要去了，让人家等久了不好的。”一溜儿烟的跑没影儿了。

闻父看看自己女儿骑车远去的背景，不由得喊道“骑的慢一点，注意安全。”

“知道的啦。”闻柯景远远的应着，可是车子的速度却是一点都没有下降的趋势。

虽然这个小城镇的冬天称不上寒冬腊月，但是正月的风还是很冷的，闻柯景刚应了父亲一句话，一口冷风就这样灌了进来，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应该围个围巾的，闻柯景在冷风不断往脖子里灌的时候，如此想着。

“程晨，这里。”闻柯景看着红皮公交车上下来的人，振臂高呼，深怕某人看不见。

“你怎么围巾也没围，手套也没戴。”程晨看着嘴唇泛紫的闻柯景心疼的怪责道。明明昨天在电话里都嘱咐她了，还是这么不让人省心。

程晨嘴上说着怪罪的话，手却不由自主的捂上了闻柯景的脸，啧，这脸蛋就像冰镇面包一样，一点热度都没有。闻柯景这时老实的大气都不敢出，虽然平时都是咋咋呼呼的，指使程晨干这干那的，但是一旦程晨真的生气了，她比谁都害怕。

只要你不是真的生气，我就可以一直肆无忌惮下去，然而你一旦生气，我却比谁都要小心翼翼。

偷偷抬眼，看着脸色不怎么好的程晨，闻柯景的小心思又开始动了起来。要不，装可怜？

“晨晨，手也冷。”说着可怜兮兮的把手放进他脖子里，哇，好舒服呀。我喜欢冬天，有你的冬天。想和你穿厚厚的棉衣，再为你戴上我亲手织的围巾，你会抓着我冰凉的小手放进你的口袋里，有你的冬天是个温暖的季节。我们一起走过春夏秋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髦耋白发。

“你呀。”程晨一脸无奈的把闻柯景的手从脖子里掏出来，放到嘴巴，哈着气，给她搓着手，“怎么样，还冷吗？”

“嘿嘿，不了，我们去吃东西吧，我饿了。”

“吃货。”

闻柯景挽过晨晨的手臂，往一茶一座走去，不过有点忐忑呐，小镇上熟人那么多，被人看见怎么办，这样会不会太高调了呀。闻柯景转着自己的小脑袋东瞧瞧西看看，不要遇见熟人呐。

“看什么呢，走路都不专心？”程晨拍了下闻柯景的小脑袋。

“昂，我怕被熟人看见嘛，万一哪个多嘴的和我家里人说，那不是就完了。”

“那我们要不要分开走？”

“不要，船到桥头自然直嘛，到时候我妈问了再说嘛。”

正值年初一，街上行人也不多，路旁的店铺也基本关门，显得十分冷清，两个人还凑在一起兴致勃勃的讨论一会儿吃什么，讲真，难道他们没有一个人想到，大年初一老板也要过年的嘛。

看着上锁的店门，程晨率先反应过来，“那个，阿景，我们是不是忘了今天初一，老板不营业啊。”

“昂，好像是这么一回事。”闻柯景一脸蒙蔽，“那我们怎么办？我饿了。”摸摸自己的肚子，好像都准备上演空城计了。

“鸡蛋饼要不要吃？”程晨看了眼四周，好像只有烧烤摊和鸡蛋饼，吃烧烤又不健康，那就来份鸡蛋饼吧。

“那好的呐，听你的。”

“老板，来个鸡蛋饼，多加点生菜，然后里脊肉，培根，还有·····”

“够了，够了，老板不要了。”闻柯景打断程晨还想继续加料的想法。

程晨有点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是转性了嘛，竟然说够了。”

闻柯景送了一个白眼给他，表示不想和他讲话。

程晨苦笑不得，两个人没有再讲话，静静的等待着鸡蛋饼。

“谢谢老板。”程晨接过鸡蛋饼递给正闹着情绪的某人。

“哼。”虽然某人的鼻子很不屑的发出一声冷哼，但是身体还是很诚实的接过了鸡蛋饼。拿着鸡蛋饼，狠狠的咬了一口，程晨忽然觉得有些肉疼，这一口要是咬在自己身上，那该有多疼。他不想否认，他就是敢肯定，闻柯景就是拿鸡蛋饼出气了，把鸡蛋饼当他了，别问他为什么知道，这是一种身为男人的直觉。

一个鸡蛋饼下肚，好像随着鸡蛋饼的消失殆尽，闻柯景的小情绪也随之消失了。“怎么样，不生气了吧。”

“不生了。”

“我就说嘛，没有什么是一个鸡蛋饼解决不了的事情。”

“那如果有呢？”

“那就两个鸡蛋饼咯。”程晨耸耸肩，一脸的嘚瑟。

闻柯景看不惯他一脸小人得志的模样，想给他一拳。怎么会有这么臭屁的人。好想把他蒙在被窝里，然后，放个屁。对，就是这样。想到这，闻柯景贱贱的笑了起来。

程晨有种不祥的预感，转头看着她，就见她一脸坏笑。心中不禁哀嚎，这他妈又是想到了什么损招，笑的这么灿烂。

“我们要不要去爬山啊，不然在街上闲逛也没什么事。”闻柯景提议道。

“行吧，反正你熟，你带路。”

“其实我是看了今日的运势，说是今天爬山，会有好事发生。”闻柯景对星座运势深信不疑，程晨无奈的摇摇头，幼稚鬼。

“不过你确定你奥穿着这个鞋子去爬山？”

“额，爬吧。”反正还有你，闻柯景看了看自己的靴子，还自带内增高，后半句也只敢在心里说说。不然她不能保证在她说了出来，某个男人不会掉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