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白衣少年
倘若时光定格在三年前该有多好,这样是不是我们都还可以幸福的生活而不是佯装微笑?
可偏偏所有人都是棋子,命运早已被掌控,这是一场不能重来的彩排,而戏子的眼泪,观众也只当做是她入戏太深,伤了心神,没有谁会去怜惜,因为每个人都是可悲的戏子。
阑忆绕到学校后身,像过去一样娴熟的翻墙进入,记得上高中那会儿,她和李思思经常半夜三更翻出去吃饭唱K压马路,想想那段时光真是轻松又美好,所以反衬得现在的生活压抑又颓废。
她再次回到这个地方慢慢的观摩,
一楼的展览处还有她写过的关于戏子的小诗,楼梯扶手经过几夜的沉淀积攒了薄薄一层灰尘,纤细柔软,
曾经的教室锦旗依旧鲜艳,荣誉犹在,
曾经的课桌还残留着她用胶水凝固的字迹,手指轻轻的滑过那凹凸不平的三个字,忆思年,
有大段大段零散的回忆浮现出来,拼凑在一起,
睹物思人大概就是现在这样的感觉吧,
阑忆坐在自己以前坐过的位置,戴上BOSE耳机,干净妥帖的旋律静静的流淌,在胸膛里最柔软的地方泛起涟漪,潮湿着,
从这里向北面的教学楼望去,东面数第五层第二十一个窗户,那里曾经坐着的是沈慕年,留着长度适中的头发,阳光洒下来时会呈现出淡淡的亚麻色光晕,单眼皮下的眸深邃又撩人,他左眼角下有颗粟米大小的痣,
阑忆为此查过书,书中说这叫泪痣,有这种痣的男人大都是多愁善感,心思细腻的人。
可能每个女孩在年少时心中都有一个白马王子的情结,而现实中寻不到白马所以也只能转换为白衣少年。
至少她是这样。
三年前,她就坐在这里倚窗看着她的白衣少年,在画纸上勾勒他柔和的轮廓和他笑着的眉眼,
“呦,这画的是谁啊,”李思思躲在书后画了个完整的妆,瞄了一眼阑忆的画纸,立刻嗅出奸情的味道,
“没,没啊,随便画的”她胡乱的收起画具,微微的紧张,
“没谁?那你紧张什么呢?还结巴了”李思思依依不舍得追问,随后又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搂住她的肩膀,装成老者的语气说“阑阑,人不思春枉少年,你的情商终于获得幼稚园毕业证书了,说说,看上哪家公子了?”
哪家公子?她压根就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难道没有人告诉你你现在很八婆?”
“八卦是一种非常伟大娱乐精神,你这块木头是不会懂的”李思思唉声叹气的摇摇头说“真是犊子不可教也。”
阑忆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是孺子,不是犊子,祖宗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哎呀,又不跟我一个姓,才不是我祖宗呢,反正一个意思啦,”
阑忆看着正拿小镜子照来照去的李思思,好奇的问,
“你画得跟武则天登基似的要干嘛去?”
“赴会新欢啊,”
“新欢?不会是那个杜康吧?我跟你说你最好……”
李思思立马打断她的话“行了,如果还是那句让我离他远点的话,你可以不用说了,听腻了”
“好好好,我不说,懒得管你,”
放学铃声一响,李思思那货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阑忆只能独自背着书包踢着路边的石子,连续骂了五十遍,李思思你个重色轻友的叛徒!!!!
“啊!!!!有……”她大叫了一声,她回过头时,张大了嘴巴却失了声,
篮球击打地面时发出连续的声音,砰~砰~砰~砰,像极了她此时的心跳,
她抱着的画散落一地,而画上的人现在就站在她的面前强忍着笑对她说,
“那个,同学,对不起啊,篮球打到你了”
“刺客~”她说完最后两个字,嘴巴才合上,眼神定定的看着面前的人,天啊,竟然是他,惨了惨了,面子丢大了。。
“这些……都是你画的么?”少年捡起地上的画纸,用他像女生一样纤细嫩白的手抚去上面细小的灰尘,
“额……是的”如果阑忆知道自己的脸现在红的比交通灯还闪亮亮的话,她肯定会找个地缝钻进去,打死她也不出来,
少年微笑时,眯缝着眼睛,画面用唯美二字形容还觉得不足够,用近乎于肯定的语气询问着,
“你画的很好,你是阑忆对吧?”
她木偶一样的点点头,完全忽略了他怎么会知道她名字这一回事,然后听见他说
“我是沈慕年。”
逆光下的沈慕年长得真是特别好看,完美的像只琉璃,让人萌生出来的念头不是触碰而是保护,因为易碎因为珍贵,所以不敢靠近不敢注视,害怕每一个据为己有的邪念都会变成一种对天使的亵渎。可偏偏她就触犯了这个禁忌,然后沈慕年这个名字在她的世界里疯狂的生长,像爬山虎一样占据了她的内心,万劫不复。
故事都是这样,有了起因就有结果,有了开始就有结局。
过程好不好,美不美其实都已经无所谓了,因为结局的残破就注定了这场艳遇的不完美。
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人,
你来不及与他握手,就要残忍的说再见,他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你站在人海之外,那么渺小,渺小到无法追寻他的身影,只能在成千上万个人经过土地时所留下的脚印里,辨认他的方向。
可是,说了再见又能怎么样呢?过客还是过客,永远变不了归人。
就像说了我爱你却还是避免不了分开,说的再多也是无济于事。
那么沈慕年,既然离开了又为什么要回来?在我已经决定要忘记你的时候,你又突然的跑回来,打散我所有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