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不修灵力

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很真实，触手可及。却又记不太清，恍恍惚惚。只有疼痛在身体残留，分辨真假。

手指微动，睫毛轻眨。

一声欢喜的轻叫声从莫寻耳畔传来：“老先生，他动了！他动了！他是不是！是不是快醒了！“

接着便是阵阵脚步声，说话声。嘈杂一片，终于将莫寻继续装睡的想法打破，暗叹一声，醒了过来。

“醒了！真的醒了！醒了！”一双大眼睛贴着莫寻的脸出现在他的视线。他刚欲说一句公主男女授受不亲，却发现脸上一湿。

一滴泪滴在了他的脸上，好似开启了下雨的信号，无数泪珠连接而落。泪湿满面，莫名的让他心中一疼，好似想起了某个女子。梦中的影子慢慢的与眼前的身影相重合。

那个曾经让他心碎无比的女子，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女子，那个对别人凶悍对他温柔的女子，那个前半生打他后半生用尽一切保护他的女子，那个让他甘愿放弃一切乃至生命的女子。

可是。。。。总觉得有哪里不一样，有些陌生，有些犹豫。是沉睡太久了么？

“心。。。。灵？”一个名字从莫寻心中跳出，让他恍然若失，渐渐恢复了记忆。

“是我。”

“公主，你。。。。。。“莫寻欲言又止，却又不知如何说下去。

“没关系，慢慢说，刚刚醒来，慢慢说，我等你。”心灵边擦着眼泪边说道。

“你。。。。。这件衣服穿着真像村姑。”莫寻沉默了好久，终于将话带到了衣着上，引得两人各自噗嗤一笑，化去不少尴尬，却也让心灵心中多了些许失落。

“哼，你倒是眼光挑剔。到底是当惯了公子哥。这次醒来怕是感觉到身上的麻衣硌着你娇嫩的皮肤了吧。”心灵反唇相讥。

“行了，我们两个也别真的像乡野村妇在这拌嘴了。我们这次得救想必是这位老先生所救吧。不知道老先生贵姓？莫寻无以为报，只能暂且这里谢过了。”莫寻对着站立在一旁的一位发须全白，穿着一身朴素大褂的老者道。

“老头子贱名王仲尼，小友客气了，药医不死人，是小友命不该绝，老头子顺势而为罢了。无须多谢，要谢便谢这位三天三夜寸步不离照顾你的姑娘吧。”老者抚了抚白须道。

“莫寻非多言啰嗦之人，此番大恩自是铭记于心，没齿难忘。以后心灵姑娘，老先生但有所难，莫寻愿效犬马之劳。“莫寻掀开被子，拖着全身仍作痛的病躯，拒绝了心灵的搀扶，规规矩矩的给两人作了一揖。

老先生没有说话，笑着摇了摇头。心灵却是再也忍不住，一把将莫寻重新按回床上，仔仔细细的将被子铺好。

“公主，你这样伺候微臣，微臣惶恐不安啊。”莫寻笑道。

“少来！你这登徒浪子，还会有什么惶恐不安！再说，你早已经犯罪被贬为矿奴了，还敢自称微臣？应该自称奴才才对！凭你这句违制就该拉出去打烂屁股！”心灵作势隔着被子打着莫寻屁股。

“咳咳。。。。。”被公主的泼辣吓到，莫寻一脸尴尬的将头转向老先生，一脸求助的目光：“老先生，不知此处何地？晚辈感觉恢复的可以了，想出去走走看看，不知可否？”

“此处是先辈于灵泉中开辟的一处须弥洞天，我等皆是中古时期大地混乱时躲避灾祸的遗民。二位自矿难中侥幸存活，掉落于灵泉中，顺流而下，来到此处。此地也还有不少你们的矿难同胞，不愿离开，生活于此。小友若想看，只管看罢。“老先生说道。

“不许看！身体没养好现在出去是看风景还是寻短见？”心灵公主双目一瞪道。

莫寻只得求助再次于王老先生，看到王老先生的颔首后得意的看了一眼心灵，穿衣下床。

“暂住！”心灵还是不依不饶。

“王老先生都同意了，咱俩受老先生大恩，是不是应该客随主便？听从老先生的？”莫寻无奈的说道。

“我又不是没让你去！你现在这个样子能自己走动吗！混蛋，我扶着你。”心灵将莫寻扶下床，翻了个白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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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未见云朵，流淌着清澈蔚蓝的河水，泛着阵阵波光。未见飞鸟，只有几串鱼儿不停游荡，鱼尾摇荡着浪花。

地上阡陌交错，鸡犬相闻，行人行走不见匆匆，各个带笑，相互攀谈着问好。斜阳西下，一副乡村和谐图。

“那便是灵泉吧？芥子天地，一沙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古书上的奇观想不到今日居然真能看见，也是不枉此生了。”莫寻看着天空感慨道。前世六阶都未遇到过这种洞天福地，今生能遇见怕是有体内那位作用的原因。

“王老先生，这里的灵气浓度比外界高很多啊，为什么我看过去街道上来来往往人没有一个人是灵者，连老先生也是。是在下眼光太过鄙浅么？”莫寻问道。

“小友没有看错，此处不修灵力。”王老先生摸着胡须道。

“不修灵气？”莫寻惊奇的看了王老先生一眼，他两世为人，虽然没有去过洞天福地，但也去过不少奇异处所，食人族，矮人族，甚至蛮族都有所了解，虽然他们运用灵力的方法不同，如蛮族修体，矮人练器。但都毫无意义的对灵力有一套自己的体系。

却从来没有见过没有修灵力的地方。毕竟灵力代表的不单单是毁天灭地的力量，还有超凡入圣，摆脱生命桎梏，永生的希望。即使永生难得，但延年益寿却已经被很多人所实践。

“小友有所困惑？”王老先生看着莫寻道。

“是，晚辈不明白，虽然此处世事无争，鸡犬相闻。没有战争，不需要争斗抢夺。但修炼灵力延年益寿总也是好的。”莫寻老老实实道，虽然只是第一面见这位老先生，但直觉告诉他，与他不用遮遮掩掩耍外界的心机。

“活着久就一定好么？活着是为了什么？只是追求长度么？”老先生笑了笑，撒出三个疑问，每一个都好似砸在莫寻脑袋上，将他砸的一愣。

“活着久就一定好么？自己两世为人，也算是活的久了，可以自己过的好么？不过是一生漂泊，伶仃半生而已。”

“活着为了什么？前世的自己没有想过，今生重来也只是为了弥补前世的不足。杀胡烈，与风灵相伴，和狄平一醉方休。

可是。。。这些，真的是自己活着的了全部意义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