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往事
”解脱？呵呵，鱼在网中挣扎，试图逃跑，被主人放进了水桶中。便欢天喜地，自以为超脱天地。却不知那天地只是一个新的牢笼，只是不愿太快杀你，留你在桶**人观赏罢了！不管你交不交易，你都只是在沿着命运的脚步，步步前进，无法回头！“
莫寻盯着那把古朴的大斧，如中梦魇，往日岁月如飞蝶展翅，流转眼前，回首间，恍然如梦。
前世。
一个身材魁梧长满胡子的大头兵站在莫寻面前，一把抢过莫寻的行李，肆意翻捡：“你就是莫寻？废公爵之子？那我要不要叫你一声小公爷？”大兵将个废字拖的很长，充满不屑。
“不。。。不用。”莫寻低着头哆嗦的说道，这三千里路走来，他已经真正的遍尝人情冷暖，往日的所谓朋友一哄而散，更有甚者落井下石。为了弥补当初自己点头哈腰的奴相而疯狂报复，以此为乐。
“娘的，让你说话了没！一点规矩都不懂！说话之前要打报告！”大头兵一双大手像拍烧饼般拍在莫寻头顶，打的啪啪作响。疼的莫寻双目眼泪瞬间在眼眶徘徊，却不敢反抗。
大兵显然对莫寻的懦弱感到无趣，心想这些纨绔果然一如的欺软怕硬，一旦失去权势便人人可欺。眼珠一转道：“你，给我去军需库拿来新兵营所需的装备。少一件要了你的狗命！”
”诺，诺。“莫寻眼见着大兵将自己行李中的值钱物收入怀中，低头向军需库走去。一个新兵营的人数着实不少，他扛起三套铠甲五根长枪准备分几次运去。
”站住！娘的，你是猪吗！知不知道新兵训练刻不容缓！你这么一次一次像蚂蚁一样的搬，什么时候能送到？耽误了训练你能负责？没用的废物！一次性给我运去！“大兵抠着鼻屎，破口大骂。
莫寻不敢反抗，默默的返回，拿起整个新兵营的装备。十套铠甲，二十条枪。几百斤的重量像一座小山压在他身上，一张脸涨的通红，每走一步都好似会压垮他那两条瘦腿。
一条长枪终于从手臂下滑出，莫寻努力的弯腰，脑门上挂满了汗珠，试探将它捡起，结果却是掉下了更多的长枪。
”哈哈哈哈哈哈。“大兵剔着牙，看着莫寻捡起一根枪又掉下两根的景象，嘲笑着所谓贵族，好似看着一个小丑。
记忆再转。
莫寻拿着巡查古冶森林的抽签条，面露惨笑，眼泪不住的落下，糊了字迹。
原本他抽到的是巡查仓库，结果被人硬生生的交换成了巡查古冶森林，也不给他地图装备，只给他了一把随手拿的斧头，让他孤身一人上路，十死无生。
“非要这么绝情吗？非要我死才能罢休吗！是，我以前是纨绔是败类，但我已经付出代价了，我已经一无所有了！难道浪子真的不能回头？难道犯过错的人就永远不能被人原谅？那些口口声声说着受尽权贵欺辱要报仇雪恨的人为什么不敢执剑去对付真正的权贵？只敢冠以正义之名欺负着可以欺负的人，一如当初他们被这么欺负！”
古朴的斧头轻微颤动，一丝奇异的黑光顺着拿斧子的手传入莫寻体内，好似热油泼火，勾动着莫寻体内的怒火，愈烧愈旺。
“你还在发什么呆！还不滚去巡查！还以为自己是小公爷啊！呸！我他娘就瞧不起。。。。。。你。。。。。你快放。。。。手”路过的一个小兵，看着站立不动的莫寻，骂道。却见低头哭泣的莫寻猛然抬头，一只手似秃鹰捕食，一把抓住他的脖子，抬到半空！
“莫寻，你在干什么！还不放手！不要命了！”原本看热闹众人一看事态不对，立马吼道。
“咔嚓”莫寻捏碎了无名小兵的脖子，粲笑一声，像丢布袋一般将尸体抛去，右手斧头一展，黑芒四射，如猛虎下山，啸然而去。
。。。。。。
斧刀如风，血腥四起。伏尸十里，血流成河。
莫寻坐在堆成山的尸体上，看着原先熙熙攘攘的军营空无一人，闻着空中浓郁的血腥味，涕泗横流。
“这些？这些都是我干的？我。。。我杀人了！我杀人了！很多很多人！所有人！死了，都死了！”
古朴的斧头黑芒一现，一道模糊的人影出现。“没错，这些都是你杀的，准确的是你借我的力量杀的。你要清楚，这个世界从来不分对错，只分强弱！”
“跟着我，仗剑天涯，快意恩仇，可否？”
莫寻没有回应，坐在尸山上，任晚风轻拍着自己的脸庞。终于，抬头擦光眼泪，背对着世界，扛着斧头，走上了通往古冶森林的蜿蜒小道。余晖在他身后照耀，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记忆再变。
蜷缩多年，龟缩一地的蛮族突然进军，以破竹之势攻破人族大半土地，人蛮大战一触即发。莫寻此时已经成了五阶强者，带着一只军队埋伏在蛮族粮仓地，伺机突击。
一队队灵者领着阵旗按照莫寻的命令分散开来，布置阵法。一个个阵点站位成功，一道道灵力悄然升起。一个圆形八芒图案即将合围成功，在它合围成功之时，整个粮仓全部会被点燃，西部蛮军将面临无粮而食，自动溃败！
莫寻握拳暗暗鼓劲，内心数着合围成功的时间。
“三”
“二。”
“一！”时间到！莫寻一提斧头跳跃而出！准备一战！却见原本要合围成功的阵法在最后一刻出现了一道黑芒。好似在湖中丢入一块石子，震荡阵面，整个阵法一触即溃！
无数法文突然出现在空中，照亮整个夜晚。数不清的蛮族从四周包围而出，密密麻麻，人山人海，将莫寻等人包容其中！
“这是。。。。。。”
斧头黑光一闪，狄平再现，双目冷漠，静静的从莫寻身旁走向了蛮族队伍。
“为什么。。。。。。”
“因为，我是蛮族。”
身为异族，天生为敌。
。。。。。。
彩蝶远去，微风拂来。
莫寻看着那把劈下伴生石蛟脑袋的古朴大斧，颤抖着双手几次想要去碰那斧柄，却好似斧柄带电般，几次缩回。他自嘲一声，自言自语，好似说与斧听。
“你现在应该还是刚从蛮族穿梭过来，身受重伤无法现身的状态吧，但你一定能听见，也一定会听。”
“这一次，我不想再跟着你了。”
“那天，你故意放水让我逃跑的手段真差。”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一件事情的，只不过那天你走的真快，我也不敢追。”
“我一直没有怪过你，一直没有，没有。各为其族，本就理所当然。就像你当初第一次和我说的话。这世界本没有对错，只有强弱。你比我强，一直都是。”
“离开你后，我还是那个一事无成的废材纨绔。没有了我的拖累，你肯定成就一番大事业了吧。”
“不知道你是否把你曾经醉酒后说的，要娶的故乡女孩娶回家？你们蛮族块头这么大，嫂子不会是只母老虎吧？”
“我只是想问问你。。。。。。问问你。”
“这么多年，花开花落，起起跌跌，我们到底是不是。。。。兄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