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眼开
我蹬着自行车走在城市的小路上，回想围绕水库发生的种种。
邻居家的丑女跳河了。
兄弟两一起游到河中央，老二死了。
老大的儿子来水库玩，也死了。
为什么兄弟两一起在河中央，老二死了，老大却没事？
我实在不想去怀疑一个人们眼中的清官、好人，可是我的思维却总是往那里转动。
‘哎，算了，清者自清。真相不应该被埋没。’
这样想着，我心里浮现出别样的连环画，在那个水流不湍急的黄昏，老二被丑女的鬼魂缠住，老大在要就老二的时候犹豫了！我为什么要救他，只要我不救他，那么漂亮的女人就会成为我的妻子！老大人性中的阴面在这一瞬间、这一要紧时刻完美的爆发出来。
老二死了，他不恨丑女，毕竟丑女可以说是他跟老大害死的！他恨自己的大哥！老二默默的待在水库中没有去投胎，他再等待着老大！好几年过去了，老大却一直没有出现，终于在一天，老二看见了老大一家人，他们是那么的甜蜜，他们的孩子是那么的可爱！而自己呢？孤苦的在河中待了一年又一年，凭什么！
在要害死老大时候，他改变了注意，他想到了生不如死，他已经死过了，死痛吗？他觉得也不痛，痛的是生不如死。
孩子看到出现在自己眼前这个人跟自己的爸爸是那么的像！跟着一步步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想到这里我不由打了一个冷颤，在我的眼中月光都变的有些妖艳，路边的人影变成了一个个吃人的猛兽。
蹬着自行车，我一刻也不敢停留，飞快的回到家中。
回到家中我忍不住的想，鬼与人心到底那个更让人害怕。
“回来了，那就准备准备吧！先去把自己收拾干净。”老爸穿着精干的道袍，在我胡思乱想时已经站在了我身前，黑白相间的道袍是我从来没见过的款式，老爸在我身前颇有些得道高人的味道，一瞬间让我都有些陌生。
“狗娃子，咋了，不认识了？哈哈。”说着，老爸在我愣神的头上拍了一下，然后大笑离去。
我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狗娃子是我小名，我前一刻还觉得老爸有些高人的风范，后一刻那种感觉就荡然无存。
洗完澡我来到客厅。
“来吧，洗好了就跟我来。”老爸看到我，对我招了招手，带我来到二楼的一个房间，这里有我们家各个祖先的的灵位。
香火淼淼，三牲的头颅整齐的摆在灵位前，老爸漏出难得一见的庄重之色，“跪下”。
“扑通”我没有迟疑，直接跪在了地上，这是我们家的列位先祖，我小的时候每年都拜，早已习惯，也没什么不适。
老爸在灵位旁开始说起了祭祀祖先的文言文，“。。。。。。思绪万千，溯念伊始。。。。。。李氏子孙，英才辈出。。。。。。始祖之功，百世弥彰。始祖之德，万古流芳。。。。。。。披肝沥胆，历经艰险。惟我后嗣，恐其怠荒。祭祀不慎，慢亵先祖。”不管我老爸说的是什么，反正我从小到大一句都没听懂过。。。。。。以前都是最后跟着磕三个头就行，这次我很想很想听懂，听了一会我还是自己对自己说算了吧！听这东西来说实在是难度太大。
“今第三百零一代子孙叩拜先祖。”
听见这句话我才打断自己的思绪，“咚、咚、咚”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好了，走吧！”老爸把我扶起来，拉着我走到我的房间，一进门我都惊呆了，只见墙上、地板上贴满了各式各样我从来没见过的符咒。
“这是阴阳隔绝大阵，你解开封印的时候，隔绝二十年的阴阳眼气息一旦外泄，方圆十里的阴魂鬼怪都会第一时间过来吃了你。这个阵法是用了隔绝阴阳眼气息的。”老爸看出了我的疑惑，开口向我解释道
看着这一张张的符咒我暗自称奇，也算是给我开了眼界，我第一次知道原来还有这样那样的符咒，对我父亲也有一种深深的佩服，没想到老爸年轻时实力就已经如此强悍了，比我强的不是一点半点。
“开始吧，你站到阵法中央去。”
我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乖乖的站在阵法中央。
“好了，这些符咒是我年轻时候闲的没事画来练笔的，你老爸我不能使用灵力，只能让你来激活阵法，你跟着我一起念，天地初开，分阴阳两级，一为阴，而为阳，阴阳合，当开泰！阵成！”
“天地初开，分阴阳两级，一为阴，而为阳，阴阳合，当开泰！阵成！”我隆重的声音响起，眼神变得凝重。当阵成两个字响起时，房间内光芒大射，每个符咒上都散发出淡淡的金光。我的衣角无风自动！
“嗯，可以了。你把自己的食指扎破，在双眼上各滴一滴鲜血。”老爸也难得漏出庄重之色，看向我的眼神有些欣慰还有些无奈。递给我一支银针。
我拿起银针将食指戳破，“嘶”一下没控制住力道，让我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别停，快点。”老爸的话语有些急促，好像在担心什么。
我连忙调整心神，从食指中挤出两滴鲜血像滴眼液一样滴在两个眼中，我只能自我催眠说自己在滴一种高档眼液，不然光是想想往眼中滴血！还是自己的血，那是多么变态的人才能干出来的事。
滴完血不一会，我禁闭着的双眼就开始发烫，再过了一会更有疼痛感传到我的脑神经中。
如果用一个字来形容我现在的状态，那就是“疼！”，三个字在“太疼了！”更多字“撕心裂肺的疼！”
屋外的天空一瞬间阴云密布，“轰隆”雷声就像是神的怒吼仿佛要撕碎人的心灵。
一道惨白的阴雷划过天空，灼得人双目刺痛，紧接着，都大的雨点儿就斜斜的打落在树叶上，发出令人心旷神怡的声音，犹如大珠小珠坠玉盘。
面对这撕心裂肺的疼痛感，我紧咬住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我在心里自己告诉自己‘我是个男人，是我自己选择的这条路，再疼我也要自己忍住！’
眼球好像下一秒就要从我的头颅中爆破而出，疼痛让我都有挖掉眼珠的想法。老爸心疼的转过身去，不敢看我一眼，我是身体疼，而老爸是心在疼。
慢慢的眼中划来一丝清明的气息，伴随这丝清明，坚持已久的我再也没有了力气，身体缓缓的往后倒了下去。
老爸早有准备，向前一步跨出将我接在怀里，我在半昏半醒之间仿佛听见老爸在叹息，而后再也没有了意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