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妈妈苦中也作乐

十二岁，记事最清晰的年岁。

花深深。柳阴阴。度柳穿花觅信音。君心负妾心。

怨呜琴。恨孤衾。钿誓钗盟何处寻。当初谁料今。

她名字的由来，柳音衾。

小小的，裹成一团的柳音衾沉梦在被窝里。阳台的阳光普照在她身上，形成了光亮的，淘气的睡美人。

她睡在阳台，没有床。她还有床垫，床单被罩。她有单独的衣柜，这是她本来不该有的。

一切都是那么和谐。清晨，小麻雀的早操声也没有把她吵醒。

她的妈妈进来时也是睡着。

叶夫人轻手轻脚的走到柳音衾睡觉的阳台，在她的身边停住了脚。

“小懒猪，起床了！”叶夫人不顾形象地叫柳音衾起床。

柳音衾从小也不是吃素长大的。“知道了，知道了，妈。”

柳音衾被吵醒了就不会再睡了。这要怪谁？她妈！怎么办？报复！

柳音衾掀起被子跳下了床垫，在叶夫人面前甩出了一阵风。

“妈，等会你去漱个口，淑女是不能不顾形象大喊大叫的，小心你老公嫌你太掉底子，不要你了！”

叶夫人最忌讳的也几乎是这件事了，她最害怕老公不要她。叶夫人叫叶随，她几乎每天晚上都要看那些脑残的肥皂剧，她是那些脑残剧的忠实粉丝，她也信这些。她出自书香门第，虽然家道中落，所幸小时就定了一门娃娃亲，家世也不比她家差，对她们家的遭遇也是深感同情，没有半分嫌弃。从此她也是对这个未婚夫唯命是从，甚至是感激，幸好，她的未婚夫也没有因此而厌倦她。

叶随没有什么别的要求，只有她的婚姻，她想维持得长一些，不至于让父母失望，让自己失望。她那时的闺蜜，刘漾告诉她军人是不能随便离婚的。

柳仕专也没有让她失望，成为了军人。

就这样，柳音衾是军人的女儿。可是最后他和她还是离了心，为了柳音衾才硬撑着，还有也是军人离婚对前途也不好，叶随也是温顺柔和的人。

事实上柳音衾的父母不幸福，她不知道，还经常拿这些笑话来笑话妈妈。

在她的记忆力，父母是很相爱的两个人。永远不会分开，永远不会离她而去。

叶夫人也不想告诉她这些，笑了笑没有出声。身后传来柳音衾的声音，“我们家的淑女应该随时随地陪侍在左右，照顾好我。”

“是是是，我们家的小音衾是小公主，要我这个老婆子伺候你！”

“这才对嘛！”

柳音衾洗漱完了，叶夫人也把她的床单棉被都叠好了。

叶夫人抚着柳音衾柔顺的发丝，轻声说，“不早了，去吃早饭吧！”

“好！”柳音衾最享受的也是这个时候，虽然爸爸不经常回家，但妈妈把她照顾得就很好。她有时候也会埋怨爸爸，为什么那么久都不回家，妈妈的回答总是，军人有很多职责，他们不仅要顾小家，还要守卫大家园，会很忙。

她也会问为什么爸爸是个军人，爷爷也说过爸爸适合当商人，爸爸很有经济头脑，却一定要坚持去当兵，妈妈就说，因为以前没有安全感，听夜阿姨说军婚不容易离。柳音衾只觉得好扯淡，如果是军人了，到了真的过不下去的情况下，去除一切阻碍也要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