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再入南府
“每次有人抢藏宝图,都有人在暗中窥探,如果藏宝图易手,这些人就会放出消息,把藏宝图的消息传至江湖上。这些人很显然,就算不是南方白的手下,也一定与他有某种关联,我决定去南家,这也是其中的一个原因。”
“但是,你说过,南方白与过江蜂很有可能是一伙的,那么过江蜂为什么也会去截杀拥有藏宝图的人?”牛蛋疑问道。
“有很多可能。比如说第一种,过江蜂并不知道其中实情,那她自然要去抢。
第二种可能,南方白故意让过江蜂去抢藏宝图,混淆视听,也可造成江湖中更大的混乱。
第三种可能,‘湘西大侠’丁奉一行有十多人,而且都是高手,一般人是不敢动他们的,这样,就违背了他们的原意,他们令过江蜂去抢回藏宝图,只是为了让实力较差的人或团体得到藏宝图,这样,江湖上的人才够胆子去抢!
第四种可能,南方白也是受人胁持,他并不甘心失去藏宝图,所以……”
“行了,行了,见过能说的,没见过你这么能说的,我已经听得头晕了。这么说吧,你有没有办法阻止这场屠杀?”牛蛋不耐烦地说道。
刘忙双手一摊,说道:“没有!”
“没有办法?没有你摆这么酷的姿势,干什么?对了,你就不能澄清这是个骗局吗?”牛蛋不满刘忙的不作为。
“没法澄清。”刘忙叹了口气,说道。又反问道:
“如果我和南方白各执一词,你以为别人会相信我,还是会相信南方白?”
不错,南方白的仗义侠名江湖远播,何况事关武林重宝,就算有人相信刘忙的话,也有按捺不住的好奇心驱动着他们。
牛蛋不死心,又生一计,说道:
“那你干脆把那藏宝图重新做个两百份,给江湖上的人手人一份,看还有没有去抢别人的!”
“也不行!”刘忙回答得更干脆。
“为什么?”
“我根本就没有看过寻藏宝图,连封皮都没有!”
牛蛋为之一结,气乎乎地说道:
“你是不是人呀,那么多人抢夺的藏宝图,你不但送了人,居然连看都没有看一眼,你没有好奇心吗?”
“我有好奇心啊!但我更怕死,简直怕得不得了。”
牛蛋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金不换却开口劝和道:
“二哥,你错怪大哥了,他的意思是在南府可以两件事一起查!”
牛蛋怪叫一声,道:
“好你个臭蛋,刚认你作兄弟,就向着老大,这还得了,可怜啊!我。”
说罢,仰脖,一杯酒倒入嘴里,正好是第三杯。
第二天,刘忙三人来到七姐与冷清雨的房里。
“冷姑娘,令七姐的伤已快好了,你有什么打算没有?”刘忙问道。
“没有,我和七姐昨夜谈了一晚,也没有什么去处,过江蜂的耳目众多,一定会探知我们和刘公子在一起,可除了过江蜂,我们两个孤身女子实在是别无去处!”冷清雨面上笼罩着淡淡的忧愁,一张俏脸更觉好看。
“在下倒有个想法,不知姑娘是否愿意一听?”刘忙道。
“请公子但讲无妨,小女子洗耳恭听。”冷清雨精神为之一振。
“姑娘可重返过江蜂!”刘忙一字一顿地说道。
“但是,我们大姐定会认为我们俩人与敌人相通,以叛帮论罪的啊!”冷清雨一惊。
“无妨,你回去只需这么说。为了救七姐,你故意和我们接近,而且还为我们说服,作为我们安排在过江蜂中的内应,而且,我们之间议定了联系方法。
我们为了便于你回去,甚至将巨阙剑交给了你,让你回去有立功表现。
但你可以跟她们说,你已经在暗中探听我们的下一步计划,这个计划就是去南方白家查探马超的下落,并且想办法了解藏宝图的秘密。
她们得知你和七姐被我们收买,不论她们相不相信你其实是站在她们那一边的,都会充分利用你,让你给我们假消息,或者是让你们在合适的时候再混入我们这边等等。
这样一来,她们就不会对你们二人有所行动了。明白了吗?”
“不太明白,但是你说的话我都记下了,我会和七姐说的。刘公子的才智,小妹是极为佩服的!”冷清雨说道。
“好,我把联系方法写在这纸上了,你看过后,烧不烧都可以,让你们大姐看到也无妨。但你要记住,如果是她们命令你说的内容,你就按她们的要求写,千万不要有所改变,以免危及你们生命。
除此之外,你们不要通过这种方法和我们联系,以免事有不密,好吗?”刘忙强调道。
“我记住了,不会主动给你们消息的,她们怎么说就怎么写。”
刘忙展颜一笑,说道:
“你真聪明,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镇静点,没事的!”
顿了一顿,刘忙拱手说道:
“如此,冷姑娘,我们兄弟就此告辞了!”
“刘公子请,刘大哥,金公子请!”冷清雨与他们相处几天,骤然分手,心中必竟还是有些失落。
出了得意楼,刘忙却止步不前,牛蛋觉得奇怪,问道:
“噫,大哥,你怎么啦?不去南方白家了?”
“不是,我是在想,冷清雨告别时,为什么称我和小臭蛋为‘刘公子’和‘金公子’,却称呼你‘刘大哥’?”
“你不会吧,这么点小事,也值得这么费心,她随口说的呗!”牛蛋不以为然的说道。
“你这个笨牛啊!”刘忙叹了口气,又抬脚朝南方白家走去。
刘忙走了不过一百多步,又停了下来。
牛蛋说道:
“大哥,你又怎么了?我们不去南家了?”
“去,当然要去!”刘忙又道:
“人好像少了点!”
“你是说看见我们进入南府的人少了点?”牛蛋猜测道。
“嘿嘿,算你聪明了一回!”
“那是,跟着大哥,就是笨牛也会上树了!”牛蛋笑道。
“那你知道什么办了?”刘忙想考考牛蛋。
“这难不倒我,你和小臭蛋去南家门外等等我。我去找几家酒楼,只要见着了有江湖人士,就告诉他们,今晚南家请客,东主是南方白和南府的姑爷,有酒有肉,还怕没人来?!”
“不错,就这么办,我们先去,你办完了事就来。”看来,刘忙很满意牛蛋的主意。
南府,已没有了那日的喧闹,但是朱漆的大门,台阶前的两座石狮,以及从大门内探出头的两棵参天古树,无一不在验证着这户人家的古老与威望。
不多时,牛蛋一脸得意地与刘忙会合,说道:
“大哥,都办好了,一共找到了二十几位江湖人士。我和他们说,南府今日的宴请,只要是江湖中人,都是受邀对象,只要是在临安城内,没来南家的,就是不给他南方白面子。哈哈!”
“很好,但是还不够。”刘忙说道。
“还不够?”牛蛋的牛劲又上来了,说道:
“那你自己去吧,整个临安城我都跑了一遍,总不能去挨家挨户的请吧!”
“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你跑过来的时候,这条街的转角处,是不是有个中年乞丐?”
“好像是有个中年乞丐,这有什么关系?”牛蛋不解道。
“他身上是不是背着三个麻袋?”
“好像是吧。”
“背着三个麻袋的乞丐会是什么人?”
“当然是丐帮子弟了,这还用想吗?”
“说你是笨牛,你还敢和我顶嘴,快去,见到那个乞丐,告诉他南府今晚宴请宾客,让他一会儿多带些兄弟去讨赏!”刘忙不满牛蛋的反应速度。
“我明白了。”
办好了这些,三人才走近南家,牛蛋伸手去拍了拍门上的铁环。
通报过姓名,不一会儿,南方白和那个王总管迎出门来。
南方白远远地就一脸笑容,拱手道:
“刘兄弟,那日留你住下,待你我再醉个三天三夜,那知刘兄弟说道要去找一个兄弟,在下也不便强留,今日一见,定要多留几日,一叙别情。
这两位……”
“我叫刘但,文旁刘,但是的但。这位叫金不换,是金陵金中有金大爷的公子。我们都是刘大哥的结义兄弟。”牛蛋抢着说道。
“南兄,这两位久闻南兄有孟尝在世之美名,硬要小弟带来会会。南兄,请恕兄弟唐突了!”刘忙拱手道。
“哈哈,你是谁啊,你是南家的新姑爷,你带多少人来,我这个当兄长的,还能给撵了出去不成?”
顿了一顿,南方白又道:
“况且我南家的家风江湖上的朋友都是知道的,来者不拒,只恐不来。”
“如此兄弟就放心了,兄弟有一帮朋友,想宴请一番,只是这临安城中没个好去处,兄弟就自作主张,将他们请来哥哥家了!想来兄长必不会见怪了?!”刘忙又在作揖请罪。
“哪里话,为兄刚才不是说过了,这是我南方白的家,但从那日起,也是你刘忙的家,怎么能说如此见外的话!”
那王明也赔着笑说道:
“就是,我们公子爷就盼着您来呐,只是,不知公子您何时宴客,多少人数,小的也好吩咐下去,准备准备!”
“人不太多,也就一二百人吧,时间嘛今天晚上。”刘忙说道。
“无妨,无妨,就一二百人,王总管,你去准备准备,我和咱家姑爷的这几位朋友,先去喝上几杯!”南方白一笑,说道。
刘忙应道:“是,是,几天不见兄长,真有点想再与兄长大醉一场!”
言毕,与南方白相让而行,蓦地像想起什么似的,叫住了王明,说道:
“王总管,慢走。方才我的话可能还没说清楚。唉,都是见到兄长与王总管,一时心喜,险些误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