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世家的难处

小蝶还在那里发呆,好像听懂了,也好像没听懂,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刘忙他自己也不懂自己的什么意思,他好像总是爱说自己不懂,别人也听不懂的话。

“呵呵,有美人看总是好的,好像这是每个男人的一点小毛病。”

“如此,小女子倒是不能令刘公子失望了。”

话音未落,身形闪动,南方玉已出现在刘忙的面前。

刘忙张着嘴,半晌才说道:

“若让我见到刘得一这个混蛋,一定要拔光他的胡子,竟然将你画得如此不堪!”

“公子如何知道刘得一他有胡子,莫非公子与他相识?”那小蝶忍不住又插嘴。

“见是没见过,不过这些个以字画为生的,不都是蓄上一把胡须在那里扮最有知识的人物?”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没有见过卖字画的下巴上是光溜溜的。”小蝶侧着头想了一下说道。

“不过,连我家小姐也认为那刘得一给小姐画的像好啊!为什么你却说不好?”

“嘿嘿,你这小丫头,承认自己不懂了吧!”

“不懂什么啊?你倒是快说,别那么鸡婆了!”小蝶追问。

“急了吧!急了吧,说你是个长不大的小丫头吧,画像虽好,但那是只是一幅画,没有了生命与灵气的画,怎么能与活色生香的南方玉小姐站在眼前相提并论!”刘忙慢悠悠地说完。

“刘公子已经见到我了,还有别的问题吗?”南方玉开口道。

“呵呵,南方玉小姐难道就不想对我说些什么吗?”刘忙笑嘻嘻地说。

“好像刚才要问你的都已经问了,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南方玉脸上仍然是一片默然,毫无波澜。

“唉,看来我刘忙白白把那个王明唬弄出去了,你竟然跟我说没有什么可说的!”

“刘公子,好像我并没有说让你把王总管支开吧,我甚至连一丝暗示都没有吧?”南方玉语气平缓地说。

刘忙真的怔住了,难道是自己判断错了,这其中并没有问题,或是这南方玉小姐并不敢相信自己?

刘忙脑筋一转,拎起一只锦墩向着门外扔了出去,只见猛地一阵响动后,那两扇描花檀木门被撞了个七零八落,一堆木屑中,站的正是那位王总管,此时,他的脸上也不知是愤怒,是惊吓,还是尴尬,总之他就是那么傻站在那里。

刘忙似是没有料到王总管站在门外,不好意思地冲王明笑了笑,说道:

“啊呀,不好意思,王总管,没伤着您吧,您瞧,没有想到门外有人,没留神这锦墩也不知什么就出去了。

咳,您不知道,在下在家里养成了这个坏习惯,一高兴,就乱扔东西,真不好意思。不过,王总管,您要是赶上这天大的喜事,也控制不了这情绪,您说对吗?

要不这样,下次您洞房时,我也站在您门口,让您拎个什么家伙砸一下,让您消消气儿。

不过说真的,南府到底是名门望族,有客自远方来,总管还得在门上候着,真是有劳王总管了,多谢多谢!哈哈!”

那王明被刘忙这么噼哩啪啦一阵,脸上的颜色更是一变再变,想说上两句也插不上嘴,好不容易等刘忙说完了,定了定神,苦笑道:

“刘公子客气了,敝少东对刘公子相当重视,吩咐小的要照顾好刘公子,小的怕下人们照顾不周,只好自己在此候着刘公子吩咐。

刘公子慢慢聊,小的这就去安排人手重新安一扇门!”说完飞也似地逃了,生怕这刘忙小鬼又拿话挤兑他。

“王总管慢走,小心摔着!小心啊!”

刘忙很关心地说道,也不知道王明听到了没有。

刘忙得意洋洋地重新坐了下来,看到那主婢二人已笑得抱成一团,说道:

“两位笑够了么,唉,女人笑要斯文,不可以这么大笑的,要掩嘴浅笑,才像千金小姐嘛。”说着还作出个掩嘴的示范,在那里装模作样的‘浅笑’。

他不示范倒还好,一示范,那两位更是笑得找不到北了。

刘忙面带无奈地说道:“俩位笑够了没有,要是笑够了,能不能抽一点时间表扬下我,给点鼓励啊!”

那南方玉过了半晌,方才强忍着笑,说道:

“是是,是该表扬你,表扬你个屁啊!”

刘忙听得大惊,说道:“你说粗话,你竟然说粗话!”

他低头作垂泪状,“我一直以为只有我这种小混蛋说粗话,想不到啊,想不到,南方玉小姐如此美丽的女人,竟然也会说粗话,天啊,我要退婚!”

“嘿嘿,如今已是由不得你了,想退婚,别做梦了!”轮到南方玉得意洋洋了。

刘忙忽然神色一整,对南方玉说道:“现在,南小姐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见刘忙忽地转了话头,南方玉一楞,说道:“说什么?”

“现在王明已经不在外面了,可以放心说了吧!”

“其实你想知道的,我也不是太清楚,只是知道一点而已。”

“那就是说,你知道的我也知道,所以说白问了?”

“嗯,是这样的。”南方玉不好意思地低了头。

“你们在说些什么啊,什么听不懂,像猜哑谜似的,怎么回事?”小蝶觉得莫名其妙,忍不住插嘴道。

刘忙笑道:“南小姐,是你解释给小蝶听,还是我说给她听?”

南方玉也笑着说道:“还是你说吧。”

“其实,我们知道的小蝶你也知道,就是南小姐的哥哥和王明等人为什么要逼着南小姐比武招亲,他们的目的是什么?结果白问了,她也不知道,你明白了吗?”

小蝶把他这话一琢磨,还是没明白,又问道:

“没明白,这样说吧,小姐怎么知道你要问的是什么?”

“嘿嘿,我在这里能问你家小姐什么,难不成问她每天化几次妆吧,只能是问这比武招亲的事,何况我几次想法将王明支开,南小姐自然知道我的心意了。”

“噢,原来是这样啊。”小蝶恍然大悟。

南方玉说道:“刘公子,其实我也有一事不明。”

刘忙说道:南小姐是不是想问我是如何觉查出你是迫于无奈的?”

“刘公子果然人中才俊!”

“哈哈,这话我爱听,以后有机会多说点!”

小蝶念念不忘地想报仇,说道:

“真不害臊,别人恭维两句就找不着天高地厚了!”

刘忙笑道:“刚才这话若是别人说的,那的确是恭维,我也不会在意,但这话是南小姐说的就不一样了。”

“什么不一样啊,不都是恭维话吗?”

看着小蝶又进了圈套,刘忙开心地说道:

“恭维话就是拍马屁,是不是?”

“是啊,当然就是拍马屁,这还用说吗!”

“你们家南小姐会不会拍人家马屁?”

“我家小姐是什么人,当然不会拍人家马……”小蝶终于发现又落入了刘忙的圈套,猛然打住了话头。

刘忙不依不饶,接着小蝶的话说道:

“你家小姐当然不会拍人家马屁了,所以她说我是人中才俊,一定是发自内心的真话,偏偏我这人就喜欢别人说真话,当然就让你家小姐以后有机会多多对我说啦!”

南方玉又替小蝶解窘,说道:

“刘公子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其实这个问题不难回答,这其中的疑点很明显,南小姐知不知道你的陪嫁中有两件稀世之宝?”

“公子说的是那‘巨阙’剑,与那天山剑客的遗宝图吧!”南方玉反问。

“正是,小姐如此花容月貌,比武招亲,选取青年才俊,这点倒还说得过去,但是实在是用不着用这两件稀世之宝以为陪嫁。就算南公子急于为小姐找到一位如意郎君,那位王总管的表现也显得过于紧张积极了。

那王明不但为此事表现得的过于积极,当在下与小姐交谈时,竟然不顾自家身份,在一旁用言语敲打小姐,再加上我将他哄骗出去后,竟然在门外偷听。

如果这一切不是南方白公子的授意,那南公子必然就受到了王明的威胁!

我感到后面一种的解释可能性更大一些,但是有三点不明白,王明是以什么来威胁南公子的?第二点,是王明是否还有幕后主子?第三点,王明如何极力促成此事,于他又有何好处?”

南方玉仔细听完刘忙所说疑虑,沉默了一会儿,方才开口道:

“公子所言极是,小妹也感觉此事不同寻常。想我兄妹二人,父母早逝,在此事以前一直是很相亲相爱的,哥哥也从不干涉我的自由,所以我在他的庇护下一直生活得无忧无虑。

但是自从这王明来到我们家当了总管后,好像哥哥和我之间有了隔阂,他的话也少了许多,对这个王明更是言听计从,在我们家里,好像他倒是成了主子。

一个月前的一天,哥哥突然来找我聊天,本来我很高兴,以为哥哥之前只是为家中琐碎之事操心而不知不觉冷落了我,现在一有空隙,还是很愿意与我一起闲聊的。

但很快,我就失望了,原来,哥哥他是说我年龄已大,要为我找个婆家,我们南家是武林世家,找婆家当然也得是武林才俊,他就准备给我安排一场比武招亲,以从中鳞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