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虎口脱险
真是个刺激的游戏,俞越心中不断念叨着。前方不远处就是中军大帐,再往后就是囤积粮草的地方了。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这防卫不可谓不严密。而自己一不会隐身穿墙,二不会遁地飞天,难度不小。想到这里,俞越再度耐心起来,隐伏在草丛之中,夜色深沉,全然不会被发现,这也是自己现在唯一的依仗了。
忽然间,后方已然骚动起来,人声鼎沸,刀枪和鸣,正是自己来时的方向!“该死!奶奶的,一不做二不休!”趁着后方骚乱之际,俞越快速飞奔向前,转瞬间便接近了粮草大营,随手将那些木石硝碳从芥子袋当中倾倒而出,散落得四处都是,这才咧嘴一笑,从那营地中取过一只火把来。
“谁!”
俞越暗道不妙,怎么到了这时候还有人在此巡防,不是大多数人都赶去后方对付那南昌城的两千人马了吗?到这地步也没办法再退缩了!俞越举起火把,就势往那粮仓上的柴薪碳火上一点,再顺势跑将开来,霎时间,火光大作,这粮草大营中已经有四五处被点燃了。心中暗道做戏做全套吧!“你们不是要追杀我吗?来啊!今日烧了你们粮草大营,明日也让曹操喝西北风!让你们知道与南境为敌的下场!哈哈哈哈!”这一声说完,拔腿飞奔而去。
“南境的狗贼!休要逃跑!捉住他!”
“南昌城来的贼子,哪里走!”
......
一时间,数十人开始追赶俞越,只不过跑出去几十步,身后的追兵便成了数百人。俞越暗道一声失策,这黑灯瞎火什么也看不清,眼前跑到了这绝命之处!中军大营!且不说那里有着两万驻兵,只是那中军大帐的五百校刀手都让自己胆寒,这回可真的玩儿完了!眼下身后追兵近在咫尺,俞越一咬牙,冲进了那中军大帐。
这什么情况?俞越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女,女人?孩,孩子?”看着眼前的一个妇人,惊慌失措得看着冲进来的俞越,那妇人赶紧将那六七岁的孩子抱在怀中。心下一愣,俞越下意识说道,“哦,其实,我不会”
“抓住他!”哗啦一声,大帐的门帘被手持长枪大刀的数十名兵勇撕扯开来。
眼见着这么多人一哄而上,俞越赶紧后退,顺势将那妇孺两人抓到手中,“不要过来!都站住!谁过来我就杀了他们!”
那些个兵士立马停住脚步,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近身。
俞越冷笑道,“看来还真的来对了地方!这两人都是很重要的人物吧!都让开!”俞越手持长剑,架在那妇孺脖子上,“把孩子抱上,我不会伤害你们的!只要你助我逃脱出去,我就放了你们,听明白了吗?”
“嗯,明白了”那妇人干脆利落地回答道,这倒与俞越所设想的有所不同,既然没有这妇人哭哭啼啼的样子,倒也省了不少事。
“走!”俞越带着二人,小心翼翼穿过人群,到了账外,发现账外已经聚集了数千兵士,俨然都是朝着自己看的。这下可大发了!若是没有这两个人质怕是必死无疑了。再回头一看,那粮草大营早已火焰熊熊,浓烟滚滚。而大营的另一头更是厮杀声频频传来,夹杂着些许喝骂声,“南昌城威武!”“南昌狗贼哪里逃!”之类的话语,俞越不禁有了一丝喜悦浮上脸庞,看来大功告成了,剩下的只是自己一个人怎么脱身的问题了,现在有人质在手,这唯一需要担心的问题也不算问题了。
“爹爹!”那尚在妇人手中的孩子从那分开的人群中看到一人走来,嚎啕大哭起来,不断在妇人怀中挣扎起来。
俞越望着那从兵士中走出来的那人,面色阴沉,虎背熊腰,委实魁梧。
“本将许褚,放了我妻儿!饶你不死!”那将军开口道。
俞越当真是有些吃惊了,“虎侯?”
“正是!”
听得这一声回答,俞越倒吸一口凉气,这虎侯许褚可谓是曹操手下的第一猛将,没想到今日在这里撞见,实在是大不幸。因为就连俞越这等不学无术的人也知道三国之中虎侯许褚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对曹操的忠心无人能及,哪怕是曹操让他杀了自己的父母妻儿,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现在想来自己手中这两枚人质分量倒是轻了不少。不如退让一步,“虎侯大名,如雷贯耳。两境大战在即,在下不过是南昌城一无名小卒,想暂借将军妻儿保我一命。”
“放了他们,我让你活命!”
俞越缓缓摇头,笑道,“虎侯的话在下自然相信,怕只怕将军的兵不服管束,待我退到江边,自然会将两位奉还,还请将军包涵!”说着,俞越继续挟持二人向后退去,那虎侯虽然面色阴沉,但终究没有直接动手。俞越冒此风险,实在是因为对战虎侯,自己可谓必死无疑。虽然手上这两人分量不重,在虎侯严重却重要过自己的性命,再者说,俞越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
方退了百米开外,便见到司马相如迎了上来,虽然看起来极为凄惨,好在也没有大的伤势,“兄弟们都撤了,事情已经办成,走吧!”
“没那么容易走掉啊,你看那对面的魁梧汉子,那可是大名鼎鼎的虎侯许褚!带着这两人上筏子,安全了再放人!”俞越沉声道。
那孩子虽然不谙世事,但听到俞越和司马相如二人要将他带离军营,离开父亲,立马哭闹起来,“不要啊!爹爹救我,爹爹!”
呲!那孩童猛一挣扎,脖子碰到了剑刃之上,鲜血滚滚流出。俞越立时惊呆了,“我,我可从没有想过要伤害他”。
噗通!那孩子应声倒地,所有人楞在当场。许褚怒目圆睁,看向俞越,胸膛不住起伏。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那妇人这时反应过来,蹲到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不停抽搐。猛然间,拔下头上的簪子,对着俞越胸口便是一刺。此刻的俞越早已楞在当场,他从未想到过自己会伤害一个无辜的孩子,让他送命。那妇人似疯了一般,拔出簪子,再度刺向俞越胸口,又一个血洞,再拔出,再刺出!
“你想死吗?”司马相如大喝一声,而俞越却全然没有反应,眼见那簪子再度刺向俞越,司马相如一把抓住那妇人的手臂,一剑架在她的脖子上,对着那对面不远处的许褚喝道,“虎侯!赶紧派人来带走公子,或可有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许褚,为我们的儿子报仇!”那妇人奋力挣扎,猛然间撞向司马相如手中的剑刃,应声倒地。
司马相如立时觉得事态严重了,眼下一个人质都没有了,俞越到现在还呆愣愣站在那里。逃!司马相如一手扛起俞越,扑通一声跳入江中,趁着夜色朝那先前安排好的木筏游去。此刻的司马相如,虽然空有一身魂力,几近诗王的境界,但却依旧无法带着一个人长久御空,不过好在拼尽魂力,游起来比那身后追赶而至的几百黄梅县兵勇速度要快上许多。
几个呼吸之后,司马相如一把将俞越扔到木筏上,自己腾身而上,一剑斩断挂着铁锚的麻绳,木筏载着二人顺江而下。
身后那乘着大船,鼓着风帆,还举着火把的黄梅县兵勇拼力搜索。司马相如也赶紧抄起一杆长竹加快速度。
所幸北境黄梅县并没有在长江有什么驻军,那几艘大船不过是当晚俘获的南昌城的兵带来的,终归是没有追上二人。
几经辗转,终于安全了。司马相如看着面色异常憔悴的俞越,也不知道如何安慰,想来这南昌城与那虎侯许褚是不死不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