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赤裸裸的相对

KTV里左麟和凌晨两人霸着麦克风在嘶吼着，叶婴靠在沙发上打着瞌睡，“累了？”叶辰问道。

叶婴的眼睛有些酸涩，点点头。

“睡会吧！”叶辰指了指自己的双腿。

叶婴笑着将他的腿当枕头枕着，闭上眼睛酝酿着睡意。这一幕落在左麒的眼里，沉思了好一会左麒才满心心事的移开目光。

枫若学院的女生宿舍外前，“你准备在这等多久？”质问的声音。

“我只想在这坐坐。”赵晨淡淡的低语。

“是说给你自己听的还是说给我听的？阿晨你认为她会回学校，她的哥哥在，他会让她一个人回学校？况且要回早回了，现在校门早已关了，即便她回来了也进不来。”薛阳不忍再说下去了，最后关切的说道，“走吧，回去睡觉，明天再来找她。”

“恩。”赵晨点头起身离去，月色下的身影极显落寞。

“不要走，她是你女儿，你就真的不要她了吗？”

“我刚离开你就怀上了，是不是太巧合了？这五年来我演了这个父亲的角色也够对的起我们之前的感情了，这些钱你收着，我走了，以后别再找我。”

“呵呵，好，竟然你不想承认，那么她留着也是多余的。”

“你干什么，你疯了？”

“你都不要她了，她活在这个世界也只会被嘲笑的份，还不如早点离去。”

“不要，疯子。”

“你别过来。”

“啊！”一声尖叫使得所有人都看向叶婴。

“怎么了？”叶辰看着惊坐起身正大口大口喘气的叶婴，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做恶梦了？”

耳边的声音与心底那温和的声音融合在一起，叶婴的心放松了下来，无力的靠在了叶辰的肩上，“哥，你说我真的是爸爸妈妈的女儿吗？”

“小婴你怎么了？乱想什么啊，你怎么就不是大伯大娘的女儿了？”叶辰笑叶婴的胡思乱想。

叶婴轻轻地摇头，“没什么，刚做了个噩梦。”脸上却是思绪万千。

“小妹，来唱首歌吧，唱首歌就不会乱想了。”左麟的脸上是一贯的嬉皮笑脸，叶婴离开叶辰的肩膀，看着左麟又看看左麒，“你们两是不是亲兄弟？”

“没看到我们长得很像吗？如假包换的双胞胎兄弟，羡慕不？”左麟做到叶婴的身边。

“不羡慕，有你这样的弟弟估计谁都不会觉得是可以让人有羡慕的地方。”叶婴打击着。

“小妹不带你这么打击的，唱首歌吧。”左麟将麦克风塞到叶婴手里，“想唱什么歌我去点。”

叶婴没有一秒考虑的就将手中的麦克风放到茶几上，故意说着，“我的歌声会让你们听的想撞墙。”她不喜欢唱歌也害怕。

“没事，保证不跳墙。”左麟继续说着，叶婴的脸色却变得越来越看，她不明白左麟是假装不明白还是真不明白，自己的拒绝好像已经够明显了。

“左麟继续来跟我K歌，叶婴决定的事，除了叶辰，别人很难有改变她的决定。”凌晨的眼睛一直看着荧幕，他记得有次问过叶辰，“叶婴的声音挺好听的，她唱歌的话也一定很好听的吧！”

可是叶辰却很严肃的看着他，“不要在叶婴面前让她唱歌。”

“为什么？”凌晨不解

“小时候她喜欢唱歌，可是都会被婶婶罚不许吃饭，有次我还看到她挨打，就连我也只有小时候听到她唱过歌，自从那次被打的严重后就再也没听到了。”

“严重到什么程度？”

“被罚淋雨，三天三夜都高烧不退。”

他不知道叶婴的母亲为何这样反对叶婴唱歌，也为叶婴的遭遇感到唏嘘。

这些年一个人风也过雨也走有过泪有过错还记得坚持什么真爱过才会懂会寂寞会回首终有梦终有你在心中。。。。

KTV里响起凌晨与左麟的合唱，左麒却坐在沙发上端起面前茶几上的啤酒，心里似乎有什么正开始萌芽。

没有睡意的叶婴也无所事事的靠坐着，懊悔着，应该不该来的。

“叶辰，跟我合唱一首吧！”石晓有些无聊，之后看着叶辰也很无聊的样子说道。

“好啊！”叶辰应着。

石晓开心的从还在唱歌的两个麦霸手中夺下麦克风，之后又在点歌台上手指移动的开始点着哥。

“叶辰哥，我会的歌不多，就点了几首老歌了。”石晓将左手上中的麦克风递给叶辰，音乐声想起，叶婴看着屏幕上的歌曲名，眼睛有什么落进去了，有点疼。

“你问我爱你又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深情款款的歌声在叶婴的耳朵里却吵着脑袋很烦，于是烦躁着起身走到叶辰身边，“哥我出去上下卫生间，你们继续在这唱歌。”说完便走出包厢。

还是外面的空气好，叶婴来到大厅的一个窗台旁大口呼吸着从窗外流动进来的空气。

从叶婴走出包厢后跟着她出来的左麒一步步走到她身边。

“你干嘛总是阴魂不散的。”听到脚步声叶婴回头，看到是左麒没好气的说道，反正在他面前没有任何的伪装了。

“你不是说上卫生间的吗？”左麒不答反问。

“关你什么事？”叶婴对他翻了个白眼。

“心里不舒服了？”左麒轻笑道，接开他的伤疤。

叶婴心里一阵紧张，盯着左麒的脸上看，“不舒服？有什么不舒服的，包厢里气味太难闻就出来透气了。”

“希望是这样。”左麒低低的说道。

“你什么意思？”叶婴的心紧张到极点也害怕到极点。

“你干嘛这么一副紧张的样子，做什么亏心事了？”左麒最终没有再忍心说下去了。

“你才做亏心事了。”叶婴松口气的说道，心里有些恼怒着左麒刚才是真的吓到她了。

“走吧，带你去一个地方。”左麒拉起叶婴的手却被挣脱开，不知为什么就是从遇上顾明那叶婴让自己帮忙时拉着她的手，就不想松开了，叶婴的手很柔软，她的身体也很单薄，可是脸上却时常有着冷淡倔强的面容，而自己似乎就是很容易能看到她的伪装，而她却也开始如同受伤的刺猬开始反击，他倒是希望叶婴可以毫不留情的反击也不想看到她将什么事都压在心里。

“别拉拉扯扯的。”叶婴抽回自己的手很严肃的说道。

“那叶辰拉你的手你不都没说什么。”左麒很仔细的看到叶婴的脸色开始变白。

“那不一样，他是我哥，哥哥拉妹妹的手没什么。”叶婴辩解着，左麒却觉得她的辩解没有说服力。

“不知情的人并不知道你们是兄妹。”

“知情人知道就行了，我回去了，出来久了他们也会担心的。”

在叶婴转身的时候左麒拉住了她，“叶婴，有些事不管如何都不要沉沦。”

叶婴错愕的看着她，脸色也难看到极点，可是却伪装成没事人的样子。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你放开我。”叶婴要离左麒远远的，她觉得这个人让她害怕，挣脱不开她的手，叶婴就抬脚踢向他的胳膊，却被避过而自己也被拉扯着撞进他的怀里，左麒也没料到这点，有点怔住，叶婴反感的推开他，终于将他推得向后倒退两步。

大口喘着气，心里也渐渐的平静下来，看着左麒，“沉沦”那二字给她的打击还是挺大的。

左麒意识到自己真的说的太重了，走向叶婴，叶婴却警惕的后退着，无奈的只得停住脚步，“刚才对不起。”

叶婴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你有什么对不起的？你说的不是很理直气壮吗，现在又来说对不起？”叶婴有些气不成声的指责着。

“你们在干什么?”走出包厢来寻左麒的凌晨看到两人的对视着，气氛有些僵硬。

“跟她聊天。”左麒轻松地答道。

看了眼脸色难看的叶婴，凌晨也不再说话，各有心事的三人持续了很长时间的沉默便被另一个人打破。

“你们在玩123木头人吗？”看着三人保持着自己的姿势不动，左麟嬉笑着。

“你怎么也出来了？”左麒问着左麟。

“他们两唱的很投入，我不能在里面当电灯泡啊，小妹你身体是不是不舒服，脸色这么难看？”左麟担心的说道，叶婴的脸色却是很惨白。

“你不是说带我去一个地方吗？”叶婴只想安静一会，可是一个两个的却都来打破自己想要的安静。

“走吧！凌晨帮我跟叶辰说声我带叶婴出去走走。”左麒转过头对凌晨嘱咐着。

“知道了，去吧!”凌晨点头转头对一旁的左麟说道，“左麟我们来扳手劲，看你的力气有没有长进。”

“好啊，谁怕谁。”声音越来越小，叶婴跟在左麒身后走入电梯。

两人走出KTV，热气迎面扑来，看着一身长裤长袖衫的叶婴，左麒开口，“为什么总是穿长的衣服，不热吗？”

叶婴不自在的看向前方，为什么每个人都要问一次，“我高兴不行吗？”

左麒看到叶婴的反应不在多问，打了一个电话，很快就有一辆车停在了他们的面前，叶婴认出这辆车是上次的那辆车，想到那次脸色又开始泛白，“我不去了，太麻烦了。”

左麒点了点头，对着车上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很快车子启动离开。

“走吧！”回过身左麒对着叶婴说道，叶婴突然想到上次在车上自己晕车的厉害之后他递给自己的糖，“你一个男生干嘛口袋里还装着糖果？”

“因为小时候妹妹坐车很容易晕车，所以每次口袋里也都会给她带一颗糖，久而久之就习惯了。”

“怎么没见过你妹妹？”叶婴问道，如果想左麒所说，那么他跟她妹妹感情应该很好，可是却没见过。

“在天堂，你虽没看过她，但是她一定在看着你。”左麒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有着落寞，路灯的照射下，叶婴第一次见他流露出这样的表情，心里产生愧疚。

“怎么不说话了？”看着叶婴沉默，左麒希望她可以继续露出她的小爪，今天他不喜欢安静，因为每次过生日妹妹都会在身旁叽叽喳喳着，可是这两年的生日都显得太过安静了。

“没什么可说的。”叶婴不想多说，她觉得越多说就会越让左麒勾起伤心事，所以还是沉默的好。

“太安静了，陪我说说话吧！”左麒说着，他喜欢听叶婴的声音，有种让他置身于一种梦幻世界的感觉，那里的一切都很美好，只是喜欢叶婴声音的人又何止她一个人。

“要说什么？”叶婴反问道。

左麒的嘴角上扬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告诉我大夏天的不穿短袖的原因？”

叶婴听着如同魔咒的话，心里涌着一股倾诉的冲动，可是还是被自己生生的压在心底，“因为我喜欢，这个原因可以不？”一字一句的说的很是清晰，只希望所有人都不要再问了，她，很累。

“可以，你赢了叶婴。”在心底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叶婴亲口告诉自己真相。

“赢？你是不是很喜欢将自己当做在和别人打赌？”叶婴有些无语，自己又没和他打什么赌。想了想语调一转，“既然你说我赢了，那是不是有什么奖励？”

左麒笑着看她，“你想要什么奖励？”

叶婴笑得很灿烂，“我希望从明天起这两个月内都不要在看到你。”

“好。”左麒没有意外叶婴的要求爽朗的答应着。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叶婴满意的看着天上的月光，左麒的声音再次响起，“能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我吗？”

“不是讨厌，而是你太过深沉，当有一个人将你的言行看的透透的，你不觉得很不自在？”叶婴认真的说出实话。

听着叶婴的心声，左麒思考了几秒后开口，“叶婴，你又为什么总是给自己带了层面纱，让人看不清楚你？”

“我为什么又要让别人看清楚我？”叶婴的嘴角挂了一个笑容，这笑容在左麒的眼里却凄凉无比。

“因为你应该需要多点的朋友，不要总是将自己包裹在自己的世界里，走出来你会发现其实外面的世界还是有温暖的。”左麒的一字一句说在点上，可是叶婴却觉得他的话在在讽刺着自己。当一个人连自己的家人都对她如客人一般客气着，当一个人身上有着令人看到都会躲得很远议论纷纷的伤疤时，谁又会愿意以真心对待，要么是可怜，要么是虚情假意，有着这些到不如不要，所以她渐渐的将所有人都画在她的世界之外。

“你将出现在你面前的人看的都这么透彻，不累吗？”叶婴反唇相讥，两人都已撕开面具赤裸裸的相对着。

“累，可是再累也是要看的，这也是我所学习的。”左麒承认着自己累了，可是再累又如何，父亲才不会关心自己累不累，只想将自己培养成一个出色的人等以后继承他的事业，可是他只想做着自己喜欢的事，但自己又如何有自由，在叶婴的面前，在听到她问“不累吗？”疲惫已凶猛的窜进他的身心，及时是讽刺的话，可是从她嘴里说出来却是能让他感觉到温暖的。

叶婴看着他，只觉得今晚的左麒包裹着浓浓在疲倦，可是跟她又有何关系，“是吗？如果你真心不想，应该没有人逼得了你吧！”

“生活在像我这样的家庭你觉得有多少自由可以选择？”左麒的话透着不满。

叶婴没有话可以反驳，于是再次选择沉默。两人就这么静静的走着，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