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余不传
“噫,小刘忙,你什么时候学了这门功夫?软不拉叽像蛇一样,你知道吗,爷爷最喜欢玩蛇了,有的蛇还特别喜欢给爷爷玩耍。”
“是,是,我就是小蛇,还是特别喜欢给爷爷当小玩意耍的小蛇,爷爷啊,快放小刘忙下来吧,不行了,啊,呀,我的腰啊,我的腰没了,爷爷就没有小刘忙陪他老人家玩啦!爷爷放我下来啊!”
“没事,没事,难为你替爷爷着想,怕爷爷闲着,不过,你看,这里好像不止你一个人,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那就马马虎虎少一个吧!”
说着,手一挥,竟将刘忙来整个儿甩了出去。
刘忙在空中翻了足足六个跟斗,落下地来,问道:
“爷爷,您老实说,是不是不放心交待我办的事,偷偷的跟在我后面?我不但把您交待的事办了,还帮了少林寺的和尚解了困,怎么样,这次准备奖励我点什么?”
“嗬嗬,我们刘少侠办事我放心,你在少林寺的所作所为,少林寺的主持方丈也都告诉了我。至于为什么来这里嘛,与这位牛蛋小朋友倒是有点关系。”
牛蛋脑中灵光一现,问道:
“老爷爷,您是不是在说我的那位老伯伯?”
“小鬼头,倒是蛮机灵的嘛,正是你那位老伯伯让我来少林寺的,他得到消息,武林中有几个魔头重现江湖,意欲再次掀起血腥屠杀。而你那位老伯伯就是他们的目标之一,而你是他的唯一传人,自然他们对你也梗梗如怀。
于是,他把你交给少林寺的僧人,让少林寺保护你,而他则去了我隐身之处,劝我出山,正当他和我对此事有所筹划时,丐帮张帮主一行也来到我隐身之处求以援手,同为天下武林抗敌,并告知少林寺被围。
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你那位老伯伯和张帮主一道走,丐帮隐匿地方甚多,帮中高手也不少,而我则来少林寺。”
刘忙不禁围着牛蛋转了三圈,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说道:
“怪了,怎么那么多人不是要保护他,就是要取他性命,可是我看他既不像有钱人,又不会武功,长得又没有我帅,废话又多,这些人难道脑袋生锈了?为什么没人要我的性命,这些人真没品味!”
爷爷笑道:
“听说过不要钱的,还没听说过不要命的,这个混小子。刘但,你那位老伯伯可是当年名镇天下的一代名医,人送美名‘医神医’,说的是他不只是能医人,连神仙有病也可让他医。
这虽然有些夸张,但寻常人等,即使咽了气,只要不过六个时辰,便能起死回生,而接筋连骨,去病解毒等更不在话下。
难得的是,这‘医神医’医术既高,为人和善,活人无数,更兼一身正气。十九年前,正是他的医术使得天下同道免遭‘孔雀胆’的毒害,这样,武林正道才能保证在元气没有大伤的情况下与邪道一战而胜。
这次魔道重现,先取他们这师徒二人,想必还是想故计重施,再用那‘孔雀胆’,甚至更厉害的毒来对付白道,为防患于未然,他们师徒的重要可想而知。更何况,救一良医,能活人无数啊!”
“噢,”刘忙恍然大悟,
“行了,没事了,您去忙您的吧,这个小子就交给我了,保证他一根毫毛都不少的交给他那位‘医神医’老伯伯。”
“好,好,”名震武林的余大侠也被他这个小刘忙说得无可奈何。
“那也好,爷爷和你们就暂且分开行动,记住,端午节咱们黄鹤楼见!”
“啊,对了,爷爷,你认识不认识一个戴青铜面具的人?”刘忙正待离去,突然又想了这件事。
“不认识,你和这个人交过手?”余不传反问道。
“不错。”刘忙垂着头,有气无力的说道。
“看你这神情,就知道吃亏了吧!”余不传笑道,“也好,省得你老是这么不知天地广阔,能人辈出!”
“可这个青铜面具人说他认识你,一定是你让他来欺负我的吧!坏爷爷,不理你了。”刘忙忿忿地说道。
“认识我?他说认识我?他到底是什么说的。”余不传问道。
“他不但认识你,还说出了我的功夫名称,无为神功,花丛飞的身法,他都好像了如指掌,我出上招,他就知道下招了,而且他的功力也比我强上许多。
我不管,我一定要打赢他,你得再教我一些厉害的功夫才行,不然我跟你没完!”刘忙又开始耍赖了,伸手扯住了余不传的衣襟。
“爷爷连压箱底的都给你了,不是爷爷不教!你现在的无为神功只练到第七重,如若练到第九层以上,应该就可以对付这个青铜面具人了。
你看,你交给我的这三颗少林寺的‘天还丹’,就是为了给你助长功力的,只是我得先找到刘但的那位老伯伯才行,只有他能配得出来,这个法子还是他告诉我的!”余不传实在对这个孙子头痛,只得安抚道。
“那,爷爷你的无为神功练到第几重了?”刘忙好奇道。
“哈哈!不告诉你。”余不传趁着刘忙一时大意,纵上树梢,飞身离去。
“回来,回来,臭爷爷,坏爷爷!”刘忙急道。
但,余不传好不容易摆脱了这个小混蛋,当然不会回来,只远远地传来他的声音,
“别忘了,端午节我们黄鹤楼见,带上小刘但!”
送走了爷爷,刘忙突然发现自己很想喝酒,他决定化悲愤为酒量!而且他距离上次喝酒已经足足有十个时辰了,于是对牛蛋问道:
“喂,牛蛋,你会喝酒吗?”
“混蛋大哥,当然会喝酒了,你能喝多少?”
“嘿嘿,我从三岁起,爷爷每天就把我泡在药酒缸里,说是替我洗练筋骨。”
“老大,你搞清楚,那是洗澡,不是喝酒,我喝酒可是人送美名‘千杯不醉’的,怕不怕,很厉害吧!哈哈!”
刘忙惊道:“‘千杯不醉’?佩服佩服,你是一年喝一千杯吧!喝上一千年。”
“你才是小王八呢,千年的小王八!你要不相信我也没办法,一会儿比试一下就行了。”
“好,比就比,不过我要先去取回我的烈焰马。”
行行复行行,两人一路说笑,终于来到山下那间赌坊不远处。
“牛蛋,把钱给我。”
“什么钱?你去赌博让我出钱,你这个烂赌鬼,还骗我说来取回自己的马,原来是来赌博的。难怪连你爷爷都说你是个小混蛋,自己赌博,别人出钱,什么事呀,今天我要给了你钱去赌博,明天你上茅房就该找我给你开屁股了,后天你讨老婆就该……”
“你说后天什么样?说啊?”刘忙恶狠狠地对牛蛋说。
“也没什么呀,常言道,‘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何况我只是说后天你讨老婆就该找我做媒人了,干嘛这么激动,你现在又没有老婆,我看将来也玄。”
“你知道个屁,什么‘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你让说这话的人把衣服脱了,把兄弟背在身上当衣服试试!
再说,你在街上见过缺胳膊少腿的吧,可见过没穿衣服的吗?当然,只有你这个白痴,会不穿衣服在街上逛。
长点脑子,好好跟着老大学,快把钱拿出来!”
还未走到那间赌坊跟前,正站在大门口迎客的管事连忙快步迎了上来。
“这位刘大爷又来了!呦,敢情您今天还带了位大爷来,看来今天是个好日子,怪不得一早就有几只喜鹊在这儿叫唤呢?您请。”
将这二人引进屋内,“刘爷,您今天玩点什么,还是和我们宋老板下棋?”
“下棋太慢,我先玩点别的吧,你去忙吧!”
“是,刘爷您慢慢玩,小的先退了。”说着躬身离去。
刘忙拉着牛蛋来到一张赌大小的台子旁,早有跑堂的替这位刘大爷摆放好了圆凳。
不多时,刘忙跟前的银子已经由三两碎银变成一百多两银子和几张银票,拢共已有五千多两,他仍然是一把全推了出去。
这负责摇骰子的堂倌,说话早已没有了平日的利落,面上汗如水下,那骰子在半空中摇了十多分钟,却仍然落不下去,只两眼紧着通住后堂的布帘,全然不顾众赌徒一声紧似一声的催促声,这中间已有不少人跟着刘忙下注,赢了不少,正趁着庄家点子背,和刘忙一道杀庄。
摇骰子的堂倌终于定了定神,因为这时赌场的王总管已经冲着刘忙耳语:
“刘爷,我们宋老板请您后堂叙一叙。”
“啊,这样,行,”那王总管面上一宽,那知刘忙接着又道,
“这把玩了就去。”
王总管先是一怔,又一怒,但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实在别无它法,只得仍是低声下气地对刘忙说道:
“这位爷,您有什么要求,我们宋老板说都可以商量的,咱们这是个小地方,还求您高抬贵手,让条活路。”
“噢,都可以商量?”
“是是,都可以商量。”
“你可作得主?”
“作的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