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太子暴怒
太子宫。从太子到禁军侍卫都都一夜未眠，禁军搜查了好几遍还是连根头发都没找到。
“一群废物！”太子大发雷霆。
“卑职失职，请太子责罚！”禁军指挥史单膝跪地。
“给我滚！”太子长袖一挥狠狠打了指挥史一个耳光。
“都督。”一旁的禁军侍卫看指挥史被打焦急开口。
那个禁军侍卫还没说完，被太子一脚踢翻在地，“你算什么东西！给我拖下去。”
“是卑职办事不利，还请太子手下留情。”禁军都督指挥使双膝跪地。
“太子。”陈九出声。
“滚下去！谁要是敢在父皇面前乱嚼舌根小心他的脑袋。”
出了太子宫门，刚被踢到的禁军侍卫对禁军指挥史说道：“都督，咱们禁军乃是受皇上直接统领，太子现在还不是皇上呢，分明没有把您放在眼里！”
“他毕竟还是太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过我在太子宫里还真是发现了些有意思的东西。”
“什么东西？”禁军侍卫开口问道。
禁军指挥史斜眼撇了禁军侍卫一眼，禁军侍卫低下了头闭上了嘴。
“最近宫中本就不太平，大统领特令小心行事，昨晚这事谁都不可传出去！”
太子宫中，太子还是辗转难安。
“太子放心，一击不成，这刺客想必短时间内不会再次动手。”
“这禁军简直是一帮蠢材，待我登基之后一定把他们的狗头统统砍下来！”太子怒斥。
“哎呦，我的太子，小心隔墙有耳。”陈九连忙阻止太子继续说下去。
“我看谁敢！”太子不屑一顾。
“依奴才看，要不要召太傅进宫从长计议为好。”
就在这时陈九看见门口一奴才匆匆赶来，“大胆奴才！何事惊扰太子。”
“太子息怒，太傅正在大厅等候。”
“太傅可是得知了我被刺之事？”
“回禀太子，奴才不敢泄露半句。”陈九急忙解释。
“引太傅至此处来见我。”太子命令道。
“太子！太子！老臣冤枉啊！”太傅一出现就哭着跪倒在太子面前。
“这是何事？太傅快快请起，说与我听。”
太傅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原来他昨夜得到消息，自己的亲外甥在边关犯了大罪，已然自戕了。要知道他只一个妹妹，妹妹家中更是只有一个独子陈显才。消息还没正式传到京都，这如何向妹妹交代。
“太子有所不知，说是自戕，但探子来报的的确确未见全尸，更有人说我那外甥是被献王砍掉了脑袋，请太子为臣的外甥做主啊！”
太子太傅说罢更是老泪纵横。
“老太傅，昨夜太子遇刺，现在也没抓到刺客，幸得太子有龙气护体才得无恙。”陈九在一旁说道。
“太子可有损伤？”太傅擦了眼泪站起，靠近太子几步。
“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不小的惊吓。”太子将昨晚遇到刺客的事说给太傅听。
太傅听完，“定是那献王知道臣的外甥乃是受命于太子，才杀之而后快，然而纸包不住火，事情早晚会泄露，所以一不做二不休派杀手来刺杀太子，想先拿兵权，再铲除太子来个一举两得。”
“想不到那凤惊天竟然存着这样的歹毒心思，父皇在金殿之上宣布让他领兵出征，我一直未明白父皇深意，本想着这玉庸关在我的掌控之下，他最好死在外面，没想到这凤惊天好大的胆子。”
“太子所言极是，这凤惊天定是狗急跳墙，铤而走险，没想到太子英明，能认出那刺客，识破他的诡计。”
太子怒不可遏，拍案而起，“好个凤惊天，你不仁别怪我不义了。”
“还有他那侍卫，定然早知凤惊天诡计，当初还和太子要一个承诺，想来是怕事情早晚要败露想给自己保命吧！”
提到当初应允的这个承诺却真不是为保命，太子想起那日大宴之后不久自己收到一封书信，心中提及因仰慕金陵国太子风采想劳烦太子多留冷祁轩在京几日，还望太子能兑现当日大宴之上的承诺。
太子原想是凤惊天身边的女侍卫看上了冷祁轩想攀高枝，也乐得在中间搅浑水就以年关将至为名向父皇提议，皇帝便准了留了金陵国一行人在流光国过年，体验一下流光国的风土人情，金陵国太子也应了。
谁知之后不久边关战事告急，凤惊天匆忙离京，那女侍卫也不见了踪影。
“那么漂亮个美人儿，可惜了。”太子回想起凤惊天那女侍卫的妩媚多姿眼中露出淫光。
“自古美人多爱英雄，若太子将那献王踩在脚底，美人还不都乖乖听您的。”陈九胁肩谄笑。
“到时候定要挑断她手筋脚筋玩个痛快，哈哈哈~”
“太傅，本太子最是关心民生疾苦，听说有几个闹灾的州郡还等着朝廷前去赈灾，民生为大，这军粮怕是一时半会凑不齐了。”
“太子英明，老臣明白了。”
“金陵国公主冷若瑶可在宫中？”太傅走后，太子想起了什么问陈九。
“回太子，皇后娘娘邀众女眷赏梅，金陵国公主现应在梅园。”
“本太子也去这梅园看一看这傲骨寒梅。”
既然提及金陵国，若是自己能得娶这金陵国公主，不失为一份助力，金陵国疆土广袤，物产丰富，娶了金陵国公主也能让父皇高看一眼。
......
边城的老百姓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还在边城难离故土的居民，和附近村舍的百姓，都接到了府衙的通知，在府衙门口拿着袋子排队等着发粮，有路过此地的流民也一视同仁，皆按人头发粮安置，是以边城这几日倒是恢复了往日的几分人流涌动的模样。
洛倾城一身男装，因着面上伤口未愈，只是黑巾遮面将面部露出的地方涂黑遮掩。
洛倾城在都护府闲来无事，只想这脸上的伤能快些好，早日奔赴玉庸关与凤惊天见面，便独自坐在府衙街角破败的茶楼二楼。
队伍排的很长，洛倾城往街上看着，队伍的尾巴站着一个小小的人，身上是破烂不堪的粗布短打，拎着个口袋上面也全是补丁。
洛倾城心想自己刚出来执行任务的时候大概也是这个年纪，过了两世果然有些事情记不太清了，前生今世的记忆浮上脑海。
过了半晌，洛倾城回过神来起身准备回府，要不翠柳又该聒噪了。
向楼下一看队伍还是很长，队伍末尾......还是那个男孩子！
他仍然拎着那个满是补丁的口袋，口袋空空，天气寒冷他不停的跺着脚搓着手低头排在最后一个。
洛倾城疑惑了，站在窗边朝下看去。
不一会一个村民拿着口袋跑来排队领粮，他没有排在男孩身后而是…自然而然的站到了男孩的前面，男孩也没有任何异议，退后了几步给村民让了位置。
性子如此懦弱怕是在这边城也是活不了多久的，战乱灾荒人命最是不值钱。洛倾城不免感慨了些。但是却没有挪动脚步，直到那男孩子领到了粮走了，洛倾城下了茶楼进了府衙询问了粮食的存量，见还有富余就打道回府了。
天色一黑翠柳的一番唠叨是免不了的，洛倾城索性由得自己的性子在街上随性绕着。
“小杂种，你把粮交出来，我们便不为难你！”
“你把口袋敞开，我把我的那份倒出来给你！”男孩语气听不出一丝情绪。
“你那病痨鬼娘，早就该死了，还浪费什么粮食，不交出来，我也是要抢的。”
“她是该死了，可惜还没死，便有她一份口粮。”男孩的语气依然冰冷。
洛倾城经过巷口，几个人把男孩堵在了巷子里，本以为是出为母舍粮的戏码，不想这男孩提起自己娘亲竟说她该死，既然该死又何必护着她那一份粮食。
“她没死，我看你今天怕活不过了，给我抢！”
洛倾城并不是个好管闲事之人，天下不公如此之多，谁又能管的过来，她只要能守得住凤惊天便好。
不过今天这男孩倒是不想看他死在这巷子里。洛倾城抓了一把石子握在手里，每弹出一个，便有一个村民倒地不起。
洛倾城力道把握的极为精准，村民皆只是晕厥过去。
男孩从地上爬了起来粮食被护在怀里没有损害，他走向躺倒在地的村民，洛倾城本来以为他是要补上几脚，刘县令倒是个好官，还是不要闹出人命为好，手中石子已要出手。
谁知那男孩探了探几个村民鼻息得知没有生命危险之后，反而松了一口气，站了起来怕怕身上的尘土，走了。
这男孩真正勾起了洛倾城的好奇心，于是暗中跟着那男孩到了城外男孩家中。
破败的茅草屋，屋顶颤颤巍巍，屋内很是空荡，几乎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洛倾城隐住身形，男孩进屋之后，拿着粮食走到床上重病的母亲面前。
男孩的粮食一下子掉到了地上，发出“啪”的响声。
“娘？”男孩语气还是没有情绪。
“进来搭把手吧，她死了。”男孩叹了口气，对着洛倾城藏身的地方说道。
洛倾城很诧异，身为杀手被培养长大的她，居然被个毫无武功底子的孩子看出藏身之地，“你怎么发现我的？”
“你出手帮我打晕了那几个人，便一直跟着我来着，我看你并无恶意便也装作不知道。”男孩一边说着一边借着昏暗的灯光擦拭着她母亲的脸、脖子和手掌，又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在洛倾城的帮助下给她娘亲换上了。
“我从记事起日常就是被跟踪，然后被打，要是这点警觉性还没有，怕是连这么大也活不到。”
洛倾城上前几步，把男孩子的母亲抗在肩上，已经瘦的剩一副骨架了没什么重量。
“她得了痨病本早就时日无多了。”男孩拿着粮食在洛倾城前方领路。
月光森森的照着，那小小的坚毅的背影迎着寒风一步步走着。
洛倾城一把将男孩夹在腋下，“要去哪，这样快些。”
男孩除了被打从没有人这么亲近过，哪怕是自己的与亲娘，全身僵硬不能动弹，过了一会伸出一只手指了一个方向。
洛倾城脚尖点地，男孩只觉周遭的景色嗖嗖的掠过，风打在脸上格外疼。
约过了一刻钟左右，到了男孩说的地方，是一片坟地。周围是茂密的树林，叶子早已落光了，光秃秃的立着，风吹过发出簌簌的声音，格外阴森。
洛倾城将男孩娘亲放在地上，男孩找来了粗树枝吃力的挖着坑。
洛倾城看清了墓碑上的字这片几个全是吴姓。
“这是我娘亲家的祖坟，当年我娘被逐出家门，想来死了能葬回祖坟该是她的遗愿。”
“那这些是你的家人？”
“不是，我只是个杂种而已，不能玷污他们吴家。”男孩说着冰冷的话，却还是面无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