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戏很足

“大娘，我们去看看心妍妹妹吧。”沐倾城知书达理，端庄大气。

“好。”张氏早就巴不得感激结束这种敢怒不敢言的、憋屈的、诡异的、如同灵异的现场了。

北墨尘没有说什么，只是跟着俩人进了院子，不过他故意慢了众人一步，错身在沐倾城身后，45度角冷眼旁观沐倾城，见她一手搀扶着张氏，除了紧了紧眉头，也没说什么，猜不透，把不准的事情，他一向习惯静观其变，守株待兔。

“心妍，我的可怜的女儿啊！”刚进沐心妍的别苑，张氏就如同脱缰野马般挣脱沐倾城的搀扶，哀嚎着冲向沐心妍的房间，“你可吓死为娘了，你这是要撒手人寰，不要娘了吗？呜呜……我可怜的孩子啊。”

“呜呜……我的孩子啊，我的心妍啊。”张氏抓住沐心妍的手，扑通一声跪倒在沐心妍床榻前，哭丧一样的、托着长长的尾音哀嚎道，“这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啊，给我女儿下的毒哇，把我女儿害的这样惨啊？”

张氏一边哭，一边唱，一边抹眼泪，见太子北落轩也在房中，双膝成腿，就膝行至太子面前，扯着太子的衣角继续哀嚎，“太子殿下啊，心妍没福气啊，做不成您的妃子了，您也要不得您的儿子了。皇上啊，您也看不到您未来的皇太孙啊。呜呜，我可怜的心妍啊，你没福气啊，没福气啊。”

“都是挨千刀的错啊，害我女儿害的还不够嘛？老爷啊，家里出了心狠手辣的歹人了。”张氏哭一会太子，又去哭沐将军。

“老爷啊，您可要给我做主啊，心妍她也姓沐啊，也是您的女儿啊，老爷。”张氏哭天抹泪，语气悲凉，“想我张氏嫁入你们沐府这些年，我是忙上忙下，辛苦操持，有些人她不仅不感恩，她还欺负我啊。老爷啊，您今天不给我娘俩做主啊，我……我……我就不活了，我一头碰死在这。”

张氏突然止住泪水，紧接着又唰地站起来环顾四周，见也就沐心妍床角还算结实，作势就要拿脑袋往上送。

沐战眼疾手快，赶紧拦着，“哎呀，你这是干什么？心妍不是好好的嘛？”

“现在是好好的，那是我一辈子积德行善，我攒下的福报，那也是她命大。可是你能保证明天她也好好的嘛？贼人不死，我的心妍能躲过今天，能躲得过明天吗？”张氏边哭边说，说完拿眼睛斜视沐倾城，眼神恶毒，怨恨。

沐倾城被张氏弄得措手不及，只愣愣盯着张氏看。

“老爷，你可一定要给我娘俩做主。”张氏扑在沐战怀里嚎啕大哭，哭的是全然不计形象，哭的是肝肠寸断，虽然姿势形象不太好看，可是却真实动人，感人肺腑。

沐战难免心有不忍，伸手搂住张氏，轻拍张氏的背，“沐倾城，你……你……”

沐战想呵斥沐倾城两句，可一时间语塞，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说实话，沐战并不相信沐倾城是害沐心妍流产的那个人。可是事实是沐心妍是吃了沐倾城送来的人参才肚子疼的。

而沐倾城恋慕太子北落轩也是事实，这如何叫人不怀疑呢。

可沐战仍旧不愿意相信这事是沐倾城干的，但不愿意相信不就意味着已经相信了嘛？！

“娘。”躺在病床上的沐心妍也仍不住泪眼婆娑，戚戚然地叫了一声娘，叫的哀怨彷徨，委屈凄楚，她无力地抬眼看向太子北落轩，“太子殿下，你的情，心妍只有来世再报了。”

“沐倾城，真的是你嘛？”沐心妍的话让北落轩心中一紧，有些动容，可是看着沐倾城刚开口两句话就又给忘了，只记得那个曾经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贪慕自己的沐倾城，语气从最开始的质问无意间变成了调戏，“沐倾城，你是不是还在贪慕本太子？”

“呵。”沐倾城突然笑了，真是好大一场戏，好一家你侬我侬情真意切，原来只有她沐倾城才是外人，才是歹人，而且这家人真是一个比一个会演戏。又加上北落轩那张纵欲过度、精尽而亡的恶心人的嘴脸。沐倾城不怒反倒是给气笑了。

“是我怎样？不是我又能怎样？”沐倾城声音冰冷，“反正你们已经认定了，我辩驳也没用，你们就用自己认为的加罪我、判决我好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