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第一百二十二章
“陛下,臣现下能回府了吗?”
我朝着皇帝请示,毕竟画画已经回去了,我在待在这里也没有我什么事,干脆回家睡觉好了。
皇帝原本就没有怎么想留着我,毕竟他的目的也达到了,我的权他也已经分了,是以今日最大的收获者怕还是他。
只是我一个月之前尚还没有想到,我那么紧紧攒在手里的权势,竟然就这样给流失了,这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的结果。
毕竟这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回吧。”
皇帝金口一开,我便欢天喜地地谢恩,然后转身正准备离去的时候,才发现马车已经被我让阿言送画画回去了,而现在我根本就没有可以回去的马匹,难不成,让我自己徒步走回去吗?
不不不,我的内心是拒绝的。
“与我一道吧。”
这话是顾昭说的,我愣了愣,还未来得及说话,顾昭就已经抢先一步和皇帝道:“陛下,沐相大人来时并未乘马车前来,就由臣送沐相回去吧。”
皇帝听了也没有什么异议,随后吩咐了一辆马车前来,我怔然看着皇帝与顾昭之间的相处模式,总是觉得有哪里不对……
想来想去之后,我终于在心底里确信着,并且明白了究竟哪里不对……这,皇帝分明就是,对顾昭异常地好啊……
这完全不是一个君王对待一个臣子的态度啊,相比一下我和皇帝之间,不是斗嘴就是动手,当然,只是皇帝单方面对我动手,而斗嘴什么的,我还得第一时间自己承认错误,不然臣就该死啊!
可是这顾昭仿佛在皇帝心里真的是个特别的存在。
我怀着狐疑的态度跟着顾昭上了马车,虽然我并不能明白顾昭和皇帝之间究竟存在着什么样的关系,是联盟?还是共赢?我不知道。
可是顾昭说他想要皇位,却是真的。那又究竟是不是说明,顾昭对皇帝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假象,一个迷惑君主的假象?
我坐在马车上,皇帝已经被人簇拥着离开,顾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的,他默然坐在我的身畔,一言不发。
这样静谧的空间令我有些不自在,我将手指叠在一起,开始说话:“你今夜来皇宫做什么?”
“我若是说,来安排你今夜见沐画的事情,你信不信?”
顾昭抬眼,视线落在我交叠的手上,他叹了口气,道:“你总是不相信我,亦或者说你从来都没有真正相信过别人。”
事实上我的确没有打算相信过顾昭,但是这一次我是真的想要相信他,可是他却觉得我不相信他。
我动了动唇,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样的解释对于我来说,其实无关紧要,我也觉得没有必要开口解释这件事,毕竟他认为是我不相信他,那么我说再多也没有用。
于是我闭上嘴,不再说话,连带着头也偏过去,静静地望着窗外,清凉的冷风透着车帘从里而外吹来,我抖了抖身子,今夜的风好似比往常还要凉一些。
正在怔神之间,忽然一股力道由下而上,我惊愕地说不出话来,而顾昭已然用手钳制住我,他只用了一双手便将我两只手都桎梏住,他的力气极大,我连挣脱都挣脱不开,只能被迫望着他的眼睛。
我怒吼出声:“你做什么?!”
顾昭没有答话,可是那双满含着惊天的怒意的眸子让我觉得这一刻的顾昭那么危险,他低低的看着我,旋即将脑袋垂下,凑到我的眼前,在我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堵住了我即将要脱口而出的话,他的唇在我的唇上辗转,我无力反抗,也没有力气挣脱,只能任由着他的动作,一步一步地攻城略地。
我被他唇齿间的温柔打破心防,一个激灵突然漫了上来,我张开嘴狠狠地撕咬着他,直到血腥气味蔓延在口腔里,一声闷哼从他嘴里发出,我才得到片刻的喘息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呢?沐昀。”
顾昭的面色有些颓然,好似我做了什么令他万分伤心的事情,可是我明明什么也没有做,我也不明白他说这些的意思在哪里。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冷声开口,眼神已经从他的身上转到了窗外,顾昭又不知道是哪里出问题了,他将我的脑袋掰过来,声线冷沉得可怕。
“你知道的,沐昀,你只是在装不懂,你明明知道的,你让我安排去见沐画,我可是你却又和沐寅一起商量去劫狱!沐昀,你把我当成什么了?用来玩耍的一个玩具?”
他的双眼开始变得猩红,好像一头随时都有可能发狂的野兽,我努力地呼着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我沐昀从未被人这样对待过,更不论是像现在这样连反击的余地都没有。
一种强烈的自尊心作祟,我开口冷声道:“是又怎么样?我和沐寅商量救画画又怎样?他能帮我一起救,你可以吗?你能答应和我一起劫狱吗?你会吗?”
我一句句冷声质问将他问的没有回话的机会,然而我也没有打算让他回话,因为他根本就不会管我,我笑着道:“是吧?你不会。你不会这样和我一起。你要做你自己的事情,你怎么会管我的闲事呢?”
“我会!谁说我不会管你了!”顾昭猛地大吼出声,我被他的声音弄得一愣,他说什么?
他说他会管我?和我一起劫狱然后被扣上谋反的罪名打入天牢?怎么可能呢?
我笑的越发开心了,道:“哦?是吗?可是那日我问起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说的呢?”
许是我的话引燃了一个临界点,属于他的临界点,他通红着双眼将我的手掷于身后,我的手砸在车沿上,抽痛的感觉令我浑身都在颤抖,我不敢置信地望着他吼道:“顾昭你发什么疯!”
话音还未落定,我顿时便感觉身前一凉,顾昭将我的衣襟撕裂开来,露出里面雪白的里衣,我被他的行为吓得颤抖起来,只能哆嗦地用力推开他,然而无济于事。
“你不相信我,可是你相信沐寅,既然你喜欢他,你又何必来招惹我?你给了我希望又为什么要亲手毁掉这个希望?沐昀,你可真残忍。”
他说着这话,手指却已经缓缓探上我的衣襟,嘶拉一声,胸前的衣物被人用力撕开,冰凉的触感令我脸色变得惨白。
“顾昭你要做什么……”
胸前的遮挡物已然被他扯下,厚厚地一层裹胸布暴露于人前,我连话都开始说的不清晰。
密密麻麻的吻顺着我的下巴一直往下,我死死地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泪水却在这一刻汹涌决堤:“不可以,别这样……”
顾昭恍若未闻,他的动作丝毫没有因为我的抗拒和挣扎而作罢,唯有更加汹涌而来的吻和粗暴的动作。
我的泪水砸在一边,他将我的手死死地压住,他将手伸向我胸前的裹胸布时,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惊慌,我从未被人如此,也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经历这样的事情。
我咬着唇,血腥味蔓延在我的鼻息之下,唇畔已经被我咬地面目全非,我偏着头,似是认命一般闭上了眼睛:“顾昭,别让我恨你好吗?”
顾昭的动作猛地一顿,他好像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一样,慌忙从我身前移开,我得到了空隙,下意识就去寻找被他撕坏的衣裳,不停颤抖的双手让我的眼泪不停地落下。
温暖忽然而来,顾昭已然褪下他的外袍披在我的身上,盖住我暴露在外的肌肤,我在惊吓里久久没有回神,方才的那一幕还在我的脑海里盘旋,刚才的顾昭犹如野兽般要撕扯掉自己猎物一般,而现在,我仍旧心有余悸。
“别害怕沐昀。”
他上前抱着我,温润的声音像是在安慰我不要怕黑暗,只是他此刻具有魔力的声线已经对我无用,我被他圈在怀里,我哆嗦着唇颤抖着,他的指腹便轻轻地放在我的唇间抚摸,慢慢地摩擦着。
我想起方才他想要对我做的事情,心里一阵后怕,我从未觉得人和人之间会有什么差距,而今日,我却是清楚地知道了,我和他的力量悬殊究竟是有多大。
“别哭沐昀。”他的脸凑到我的身前,停在我的颊边上,一点点含着我滚落下来的泪珠,有几滴滑落到我的嘴里,苦涩又咸湿。
“别哭了好不好?对不起,是我的错。”
他在我的耳畔道着歉,一声声的诱哄在我的耳边一遍遍地响着,我从开始的默无声息地流泪开始变为小声的抽泣,眼泪越来越汹涌,直到我嚎啕大哭起来的时候,唇上又被他给狠狠地堵住。
“你若是再发出声音,我不介意将刚刚未做完的事情做完。”
我被他的话一吓,顿时便收了声音,忽然间我竟然觉得自己有那么些可笑,我向来什么都不惧,可偏偏今日竟然被顾昭给吓住了两次。
我收了声音,他自然也离开了我的唇,接着他便似有似无地叹息着,好像充满了无奈,他撑着双手将将放到我的头顶,再胡乱揉了揉,给我一种满是宠溺的错觉。
“以后,你相信我好不好?相信我,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我的衣裳已经被他扯坏了,只能死死地抓住他丢给我的外袍裹身,我闻言原本是想冷笑出声,可是又想起他方才发狂的举动,硬生生地咽下了这个嘲弄的动作。
“你说这样的话,不觉得很艰难吗?你叫我相信你,可是我难道不该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吗?”
顾昭放在我头顶的手一顿,我顿时警觉地往后头缩了缩,生怕他待会又哪里不对劲了对我动手动脚,我生平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原来还是一个女子,还是会有怕的地方。
他叹气道:“你谁也不相信,只相信自己倒就算了,可是你竟然相信沐寅。”
“沐寅怎么了?我和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相信他了怎么了?难不成我不相信自己身边的人,我要去相信一个前段时间还在处处和我作对,处处弹劾我的政敌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顾昭对沐寅有着非同一般的抵触和反感,这种敌意并不是纯粹的敌意,而是由上而下的敌意,是真真确确存在的。
“我宁可你谁也不要相信,我宁可你自己信任你自己,我也不要你还相信着一个外人,你既然不相信我,那么又怎么可以去相信别人?”
他的手移下来,转而捏了捏我的脸,道:“你怎样做都没有关系,我不在意,我只要你开心便好,你开心,我便也开心,你只要记住,我顾昭永远都不会让你一个人,就足够了。”
一时间静谧无声,我不知道该怎么答话,我也不知道顾昭这番话里有几番真心又是不是全都是假意,而那瞬间的心悸都在此刻停止。
很久很久之后,我终于哑着嗓音开口:“我……我没有戏耍你,之前我让你安排我进天牢,我的确是想要去见画画的,只是,在我回府的路上,碰上了个叫做柳小蝶的女子,她说皇帝会在今夜处死画画,我才不得已出此下策想要劫狱,你知道的,这件事牵扯画画,我不能冒险。即使柳小蝶是撒谎骗我的,我仍然要去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