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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兵分两路
第一百一十章 兵分两路
小核桃这样说着从摔倒的马匹旁站了起来,在离他十几丈远的地方有一个高挑的身影缓步走来。来人面无表情,双目紧紧锁在小核桃的身上。
只见小核桃随手一挥,几枚带着银光的细针便如闪电般朝卫冕飞了过来,虽然来时汹汹,但还是被他轻易躲开。
“看来你伤的不轻啊。”话音未落,剑已出鞘,卫冕直接横飞出去,剑尖直指向远山逃窜的小核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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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将可说清楚了?”
战风与展偲对视一眼,展偲露出了一个苦笑,二人同时单膝跪地行李道:“属下明白,定不辱使命。”
“如果此事能成,周某定当厚礼相褒奖。好,去吧。”
周临看着两人出了帐篷,便又回头看向那个并不十分详细的南齐版图。这是他们多年来经过无数人一起绘制的,在那版图上画着无数的线条和图案,标示着各个城池的战力、人数和财富信息,还标示出哪些城池容易攻克,哪些城池需要交涉等。
而从各个城池中有一条非常醒目的红线,这便是只有燕子军才知道的回到北燕的一条捷径,就连南齐人也不知道的一条捷径。
在这条捷径的终点处便是数年来南齐与北燕国土的交界处——中山坡,只要过了中山坡,就入了北燕的境内,而在沿着中山往东走上很近的距离,就是数千将士们日夜挂念的那处所在。
不过……
周临拿起毛笔,在这条捷径的远端,大概有这条线长度的距离处,点上了一个墨迹。
这儿才是他们的所在地。
相比于祖辈,他们走得真是太远了。相比那条他同样走过无数回,陪伴父亲走过无数回的捷径,原本来回一趟只需一周时间,但现在却连走到那里都要浪费一周以上的时间。
——这次真是太顺利了,总觉得并不是什么好事。
虽然出动了比以往多上近一倍的兵力,但就像战风说得,人生地不熟的他们很容易丢掉目前的所有所得,甚至输掉一切。
“哼,要么全部要么全部都没有。那么,我愿意赌上一回。”
周临将毛笔从墨迹处直接拉到了远处的中山门,这条线路刚好和那条红线标注的捷径形成一个锐利的夹角,这就意味着走这条线将花费比走捷径要多得多的时间。
周临将毛笔放下,直视着这张版图,但他的目光却并没有落在那两条线上。而是打量着斜上方的一个黑色的十叉,而这个黑叉距离中山门的长度和他刚刚画上的黑线几乎相差无几,甚至要短上一些。
“看来,最后的结果还是要留一些悬念。不过,还是希望那个任务不要有执行的余地吧。”
周临终于将实现从图上移开,他一抬手,旁边的侍从便躬身退出帐篷之外。
是夜,几千燕子军被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早早地准备好了行装,跨上了自己的战马,带上了几天的食物,轻装简行。
跟随着他们的旗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而另外一部分则跟随着他们的旗长兀自打着呼噜,在铺盖上翻转腾挪,骂着南齐该死的湿冷天气。
除了其中的一个旗长——郝雷卷着自己的铺盖,神神秘秘地从自己的帐篷里出来,路上看到一个行色匆匆的人影,不似巡逻的士兵。
那人影转过一排巡逻的守卫,待他们走得远了,便找了一个隐蔽的所在,蹲下来似乎藏了什么东西,又观察四周没有发现其他人,这才起身走了。
没走两步,便与将军的侍从碰了面,后者似乎在找他,两人便一起去了。
郝雷等二人走得远了,便摸到刚刚那男子蹲下的地方,仔细查探起来,发现一处土壤十分松软,似是被翻动过。
他拨开上面的泥土,果然看到了一个黑褐色的泥罐——果然不出所料,竟有这等好事。
“哈,原来真是一瓶烈酒,这下可总算能犒劳一下老绅的胃口了。”
“诶!”郝雷惊讶地一屁股坐在地上,那话当然不是他说得!
难道是刚才注意力集中在酒瓶上,所以没注意自己身后还跟了一个人吗?真是失策啊,看来这瓶来之不易的酒是不能自己独自享用了。
待他抬头看去,却惊讶地发现在他身后的不是别人,正是早就已经歇下的糯米。
“糯米小主,你怎么在这……”还没等郝雷将问题问完,就感到脖颈受到了一下重击,身体马上失去控制,倒在了一边他刚刚放在一旁自己拿出来的铺盖上。
“糯米”把酒从郝蕾紧紧攥着的大手里轻轻挑出来,嘴里兴奋得不停地砸吧着,没有一点女孩的样子,倒像个十分馋酒的怪老头。
“哎呀,这次是个女孩子,可是害苦了老绅呐。不过这次倒是能早早地借用她的身体,倒是个不错的胚子。”“糯米”便说便把瓶盖打开,酒香一下子溢了出来,喝惯了酒水的郝雷竟然就这样直挺挺地醒了过来,他怔怔地看着糯米把那烈酒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甚至打了个十分爷们的嗝。
——我难道在做梦?
郝雷再次闭上了眼睛,不过扑鼻的酒香告诉他刚才并不是一个梦。等他再次张开眼睛时,站在一边的糯米却已经消失了。
躺在铺盖上的郝雷兀自捏了会儿卷曲的花白胡须,半晌才站了起来,拿起铺盖继续向目的地进发了——他只是害怕一个人睡,想要去找孙亥他们罢了。
“做梦还做一个酒被别人抢了的梦,真是太可惜了。喂,孙亥,你这还又和剩下的奶酒吗?”郝蕾进到孙亥赵伤的帐篷里,如是问道。
另一边,刚刚消失的糯米正在享受着晚风的吹拂,她现在的身姿比之前好上不止一点半点,可以说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一切都是那么的行云流水。甚至和周临施展轻功时的模样极为相似,或者比周临还要上等许多。
“没想到这丫头内力还不错,轻功的底子也是有的,就差年头了。唉,老乾,老绅又想起了多年前与你一同翻山越岭、观海览月的时候的了。”这样想着,她轻轻落在众多帐篷中最大的一处上。
只有这里的人还没有入眠,里面似乎正在商谈着什么,话语间还谈及了“糯米”两字。她心生疑窦,就这么轻松地停在了柔软的做不了落脚点的帐篷上,悄悄听着里面的声音。
“薛功灿参见燕王。”
周临眉毛上挑,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诶,不是叫你不要用那个称呼我吗?我现在是将军了,你看我都没自称本王。”
匍匐在地的薛功灿紧闭双眼长呼了口气,心道:刚刚不是你说让我称呼你燕王的吗?
许是好久没人参拜他,有些不习惯了吧。薛功灿只是应了一声,便起身候在那里。
周临背过身去,暗笑一会儿,问道:“嗯,这几日来情况如何,可有什么进展?”
“回,将军,糯米师妹似乎已经开始觉察自己的一些能力了。”
“是吗?你快讲讲,她都不愿意跟我说。”周临曾不下十次地问过糯米关于孔雀森的事情,但糯米每次都总是支支吾吾,就算答应他会告诉他,到头来还是一问到这个问题,她就跑得比猴子还快。
“虽然糯米师妹也有跟属下说过,但属下总觉得过于玄妙,似乎更接近一些少女的假象……恐怕做不了数啊。”
“但说无妨。”
“是,糯米师妹数次谈及最近她总是在一个奇怪的梦,那个梦很真实,又很飘渺。而她每次做这个梦的时候,第二天醒来总觉的身上发生了什么变化,但她又说不上来。而最近,她发现只要自己静下心来,总是能察觉到一些以前从来没发现过的东西。”
周临已经端起了一杯茶:“你别停啊,继续说。”
“将军,属下不是在讲故事,这,这的确是糯米师妹她亲口跟我说的。”
薛功灿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周临,后者把一盏茶杯递给他:“渴了?喝点水,继续说。”
“是……不过,将军,有时候属下还真是觉得糯米师妹说得确实有点像真的。那日,我们再次谈到以前的师父们,糯米师妹一下把我拽倒在地,你说巧不巧,就在我刚才站的地方,正插着一根利箭。要不是她把我拽开,属下就不能在这给您传话了。”
“她看到了呗。”
“不,我们当时背对着箭驶来的方向。”
“那她听见了呗。”
薛功灿再次摇了摇头:“应该也不是,当时她正笑得很大声,而且雀青正在大声地喊她,她应该不可能听见箭矢破空的声音。”
而且她也没有那种听声辨位和快速反应的本事吧?
“那是怎么做到的?你可别说是蒙的。”
薛功灿神秘地压低声音道:“她说,当时有风钻进了她的耳朵,是风告诉她的。”
“哼,明明就是我告诉她的。”
“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