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中毒

四

“全都听见了是吧？”皇上怀抱着武昭昭，见武昭昭落泪，轻轻用手将泪水拭去。接下来，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便轻轻放下了武昭昭，为其将棉被盖好，蹑手蹑脚地走出寝宫，直到移驾凉颦宫会客厅坐下，认为此处惊扰不到武昭昭歇息时，才大声呵斥起来。

“来人呐，给朕调两队禁军侍卫，日夜守卫明妃的安全，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凉颦宫。”

“是，微臣遵旨。”前来领命的御前侍卫答道。

御前侍卫罗明福领了旨，便想立即前去着手此事。

“还有，立即将凉颦宫众人，以及今日出入过凉颦宫的人，都带到朕的面前，一个都不许放过。今夜，就算是将皇宫翻个底朝天，朕也定要将下毒暗害明妃之人抓出来。”

“微臣领命。”

说罢，皇帝又低声示意身边太监唐哲海，将守卫在武昭昭身边的两名暗卫，偷偷先带到自己跟前。

“陛下，暗卫带到了。”不待御前侍卫召集到凉颦宫众人，唐公公便率先将暗卫带到。

“朕派你们来此处，可是为了保卫明妃周全。怎的整日听得你们禀报明妃的净是些无关痛痒的事情，今日却将明妃置于险境，难道朕派你们来此处，竟是在房顶上当摆设的吗？”

二人心中大惊，但毕竟训练有素，依然面不改色的答道，“属下护驾不力，还请陛下责罚。”

“责罚是免不得的，但先将今日在凉颦宫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禀报朕，一个细节都不许放过。”

二人便从武昭昭清晨武昭昭开始用早膳时讲起，到皇帝派唐浩海宣召，武昭昭装病，用午膳，与小敏小翠打赌踢毽子，皇帝临驾凉颦宫，到后来武昭昭用了晚膳，给小宫女们说了一会儿子故事开始到夜深歇息，一五一十全都告诉了皇帝。

“这期间，有没有什么可疑之人进出凉颦宫？”皇帝听了暗卫的话，静默许久后问道。

“”除了早晨天刚亮时，送菜的小太监，将菜送至小厨房外，并未见到什么陌生人进出凉颦宫。”

“小太监？那人你们之前可曾见过。”

“回陛下的话，平日里送菜之人一直是他。”

“去将此人一并带来问话。”

“是！”一旁的唐浩海答道。

不久，御前侍卫将凉颦宫众人带到了皇帝跟前，皇帝黑着脸，一直细细的盘问着，半点细节都不愿放过，从贴身宫女小翠小敏，到当值太监，小厨房招来的民间厨子，到切菜的小太监，一个都没落下，看着都并未有什么可疑之处。

那些，可疑之处，便在暗卫提起的那个送菜的小太监了。

不一会儿，御前侍卫与唐浩海都前来禀报，御膳房的人称，今日给凉颦宫送菜的小林子，用过午膳后，便称家中母亲过世，告假回家了。

额，不过，李治有这么多套房产，要是搁到现代，也是撕葱一类的富二代吧？哈哈哈哈。武昭昭说罢，便开始神游起来，这思维神经，跳跃得也未免太快了吧？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啊？”淑妃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听得进这番话呢？在她眼里，明妃不过是个乡下来的野丫头，仗着这几日，能得到皇帝的宠爱，就敢冲自己说教。

“等着吧，等着皇上过几日将你玩儿腻了，看我不好好收拾你，看你还敢不敢这么横。”

淑妃咬牙切齿的想到。

“唉！”而此刻，武昭昭在心中重重的叹了口气，果然，一头牛即使拉到美国回来，也还是照样听不懂人话。暂且让她自己蹦跶去吧，最近乖乖别来招惹她就好。

快见快走至分叉路口了，武昭昭便先行告辞，乘着轿撵赶往李治那里，服侍皇帝多年的唐公公跟在轿撵旁，“明妃娘娘真真心善，还与初次见面的淑妃娘娘谈心。”

“公公怎知，我与淑妃是初识？”

“老奴的耳朵是顺风耳，总有声音会自己跑到老奴的耳朵里。”

“方才我与淑妃娘娘的对话，公公听见了？”

“这倒没有，只是今早在凉颦宫发生的事，老奴略有耳闻。”

“公公的消息真灵通。”武昭昭笑说。

“还望娘娘勿怪，陛下为护娘娘周全，特地亲自挑选的两名的护卫，时刻保护娘娘的安全。”

“还是陛下有心。”武昭昭嘴上这样说着，心里想着，“李治是怕我趁他不备跑了吧？还美其名曰护我周全。”

昨日给他说了《来自星星的你》，准备今日给他讲蓝色生死恋的故事。这皇帝平日里话倒是不多，但就是爱听武昭昭说些闻所未闻的奇闻异事。

他自以为武昭昭是见多识广的好少年，殊不知，那只是现代妹子们，平日里打发时间的电视剧而已。

三

正所谓，春困秋乏夏打盹儿、，睡不醒的冬三月。距离淑妃闹事，已经过去大半个月，武昭昭好不容易过上几天安生日子，除了吃就是睡，皇宫哪儿都不如现代好，就是找来的厨子不错，川鲁粤淮，八大菜系，样样在行。所以武昭昭每日醒来，问的第一句话都是，“今天吃什么？”她自想着，先敞开肚皮，吃她个一阵子。在现代的时候，每顿就只能吃三分饱，每天第一件事就是上称，若是比前一天胖了点儿，那天就连水都不敢喝。好在这古代，不论春夏秋冬，女人们都得里三层外三层，将自己裹得跟个球似的，只要不是巨胖，都还不怎么能瞧得出来。

武昭昭因此，更加肆无忌惮了，所以每天都跟火车似的，“狂吃狂吃狂吃。”不仅如此，还自己研究菜式，还跑去教小厨房里的御厨做牛排、布丁之类的东西。凉颦宫里的小宫女小太监们，也跟着享了不少口福。那几日，大家都吃的不亦乐乎。

皇帝政务繁忙，虽不常来，但也派唐公公宣召过几次，起初武昭昭还耐着性子，去了两次。但去了李治也不说话，只顾着坐在那把大龙椅上批阅奏折。自己只能傻乎乎的陪在身边磨墨，腿都站打颤了。而且还不能准点用膳，皇帝自己不吃就好了啊，身边一群人都得跟着饿肚子。

所以自唐公公第三次宣召以来，武昭昭每次都会以各种名目搪塞，生怕再让自己跑去活受罪。“反正我迟早都是要回去的，谁还顾得上你这个李治，想找人陪你批阅奏折，多的是那帮着急上赶着的女人，谁爱去谁去，老娘才没这么多闲工夫陪你耗。不高兴就赶紧把老娘打入冷宫，再不行把老娘赶出宫最好。姑奶奶我莫名其妙穿越过来，连外面的世界都没好好看几眼，就尼玛被关到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这日，是唐公公第六次来宣召了，武昭昭又以自己胃疼，不宜出门为由，将唐公公硬生生撵出了凉颦宫。她自己还感觉挺美的，躺在床上嗑瓜子，边嗑还边自言自语。

快到正午，还去教御厨们做披萨，因为这时代，可没有芝士一说，自己还研究了好久，改用面糊加鸡蛋代替。没有培根，就用腊肉香肠代替。本以为，这又将是平静而又美妙的一天。

用过午膳，还拉着身边的小翠，小敏一块儿踢毽子。她自小运动神经就不发达，小时候小伙伴们踢毽子，她只有在一旁跟着数数的份儿，今儿总算逮着机会，让身边的小宫女们教教她。

可不曾想，自己年纪越老，运动神经好像比以前还退化了。虽说穿越过来的这具身体只有十七岁，可自己真是年龄，已经是一个29岁，马上就奔三的大龄剩女了啊。于是乎，就将小时候就自带的“笨鸭子”的外号，带到了古代。起初，还信誓旦旦和宫女们打赌，自己能一次踢十个以上，要是赢了，便让小翠和小敏，半夜子时，陪自己去夜探冷宫。若是输了，便得罚五百两银子。瞧着武昭昭踢毽子时笨手笨脚的模样，就没正儿八经将毽子踢起来再接上去过，一次两次三次。。。宫女太监们想笑却又不敢笑，一个个憋红了脸，咬紧了后槽牙。武昭昭自己也羞红了脸，只想赶紧找个地洞钻下去。

后来干脆一把将毽子仍在地上，踩了两脚，嘴上还大喊着，“不玩儿了，不玩儿了，这毽子和我有仇，老欺负我。刚才的打赌不算！“

”娘娘。”小敏委屈的唤了武昭昭一声，却也不敢发自己主子的脾气，只能嘟着嘴，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都快掉下眼泪来了。小敏家境自幼不好，所以才遣自己进了宫，这次好容易能盼着有了点钱，还能给家里贴补不少。

“好好好，姐姐我说话算话， 说话算话啊！不哭不哭，瞧给你小心眼的。”说罢还轻轻指了指小敏的额头，小敏这才有几分难为情的笑出了声。

“是你身边的宫女小心眼，还是你小心眼啊？”正当凉颦宫众人，正嘻嘻哈哈在一块儿打闹时，武昭昭只听得自己的身后，传来一阵冰冷的声音，连带着袭来一阵寒意，让她不禁浑身毛骨悚然。

当她机械的转过头，只见得李治，正黑着个大脸，站在自己身后。当身旁一众宫人，纷纷下跪请安，武昭昭仿佛被石化了般，还是拧着脖子，回头看着他。

此刻心里正奔腾着一万只草泥马，“好不好的，难得这帮小宫女小太监，终于不再畏首畏尾，敢和自己玩儿到一块儿去了，要忙就赶紧滚回去忙啊，跑来这里打扰姑奶奶干嘛？”

“怎么，不认识朕了吗？”冰冷的唇，开口说话了。

“娘娘，该给陛下行礼了。”唐公公好心提醒道。

“哦！”武昭昭转过身来，不情愿的回答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武昭昭这个人，喜怒哀乐总爱摆在脸上，藏都藏不住。眼前之人，一眼便看出了武昭昭心中的一万个不乐意。

“怎么，朕专程来看望胃疼不适的明妃娘娘，娘娘的病这么快就好了？”李治只要一开口说话，仿佛距离他十米远，也要被他的话给冻死。

“臣妾，臣妾早些时候，身体是有些不适，不过现在已经大好了，就不劳皇上挂心了。”武昭昭不敢看他，眼神四下飘忽地说道。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理应分外爱惜才是，既早些时候就有些不适，现在初春还有些微凉，怎的就跑出来了，身边的宫人是如何当差的，非要朕提了你们的脑袋吗？”说话声音不大，但李治本就有种不怒自威的本事，现在比方才，口气里更添了几分严肃，吓得宫女太监们，跪在地上的头，埋得更深了，大家不禁在心中直呼“冤枉啊”，他们这是造了哪门的孽哟，伺候这位明妃娘娘，动不动就有人要来治他们的罪，要是一不小心惹怒了皇上，项上人头不保，该上哪儿哭去啊。

“一切都是臣妾自己任性，与凉颦宫任何人都无关，他们也是被逼无奈，要陪我踢毽子的。”

“无奈？方才朕过来，在宫墙外，便听得里边一片嘻嘻哈哈的笑声，怎的就变成了被逼了？”

“不过是宫中的小太监小宫女们，想逗臣妾开心罢了，还望陛下明鉴。”说罢，便又跟着跪了下来。可真是够遭罪的，从小到大，除了给家里过世的长辈扫墓外，自己还没怎么跪过，到了这个鬼地方，怎么发觉自己，成日里都快变成了下跪专业户了？难怪还珠格格里，小燕子要做个“跪的容易”，照这么个跪法，自己的膝盖迟早得废了不成。

李治心里清楚得很，这丫头不过是不待见自己罢了，哪里来的哪门子身体不适。起初跑来，不过就是多日未与其见面，想逗逗她罢了，不曾想自己自六岁登基，至今十五年，早已习惯了板着脸，一本正经的与人交谈，现在不仅没逗弄成功，反而招惹得明妃，与自己的距离更远了。皇帝见她如此袒护宫中众人，也不便再在此事上纠缠。

“都平身吧！”

“谢皇上。”这时众人心中绷紧的弦，总算是都松下来了。

“既已无碍，出来玩玩儿也是好的，只是记得保重身体就是了。”皇帝自觉无趣，伸出手拍了拍武昭昭的肩膀。“还是回屋赶紧歇着去吧，朕宫中还有奏折要批阅，就不在此处过多停留了。”

“恭送陛下。”在他转身的瞬间，听见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声音，他多想听见她像其他嫔妃那样对自己说，“陛下可否让臣妾伴驾。”其他嫔妃都恨不得，自己日日去临幸探望，就算是去说说话也是好的，只有她，自在宫外相识自现在，对自己永远是不冷不热的模样，自己身为皇帝，也不好上赶着粘着她。即便如此，自己也日日派了人来宣召，只有她会找各种理由搪塞，不愿与自己见面。

“唉…”皇帝重重的叹了口气，回到了勤政殿，继续批阅奏折。

话说，皇帝这一来，闹得大家都没了再继续玩耍下去的心思，都各自回去当差了。武昭昭在寝殿中，抱怨了李治几句，便觉得肚子有些饿了，眼瞧着也接近傍晚了，便命人传了晚膳。见自己吃着实在是没胃口，还偷偷关上了寝宫门，让小敏和小翠一块儿坐下来用膳，奈何死活拧不过这两位小祖宗，自己被家里和宫中教习嬷嬷，灌输的什么莫名其妙的主仆有别，自己还争论了半天的人人平等，争辩了几句过后，实在是觉得在做无用功，便也作罢，自己吃上了。

吃了没几口，便觉得桌上的菜，好似与平时的味道有些不一样，但又说不上有什么区别。但她也没往别的地方去想，自想着估摸着是今天太累了些，有些想多了。

不料，就寝后刚入眠不久，忽然觉自己的胃里翻江倒海似的疼痛，好像有人举着一把菜刀，在自己的胃里搅来搅去，感觉自己的胃，就要被人给搅碎了。

“小翠，小翠。”此刻自己的嗓子，已发不出多少声音，四肢百骸都没了力气。只能拼命的抬起手，拍打自己的床榻。

在一旁守夜的小翠，年纪小睡得沉，过了好些时刻，才隐隐听得有异声。模糊着双眼起来点灯，又掀开武昭昭床榻的帷幔询问，这才发觉了事态的不对。

武昭昭面色惨白，额头密密麻麻地出了好多汗，再一摸手，烫得跟火球似的。

“来人啊，来人啊，快宣太医。”小翠着急忙慌的冲出了寝殿，扯着嗓子对门外当值的太监喊到。

一时间，整个凉颦宫都炸开了锅。有的匆忙赶去太医院宣太医，有的赶去向皇帝禀报，有的赶去烧水伺候武昭昭，出了这么多汗，武昭昭又痛的说不出话来，众人皆以为是发了高烧，不住的为武昭昭擦身驱热。

听闻是凉颦宫的娘娘有恙，当值的两位太医，十万火急地赶来。

皇帝起初听闻明妃娘娘病了，还以为又是武昭昭耍的一套把戏。但转念一想，若是装病，也只是为了推脱自己的召见，更不会在三更半夜，命人禀报。

“怕是不好。”皇帝立刻更衣，赶往凉颦宫。

待到皇帝到达时，宫内早已是灯火通明，

“皇上到！奴才拜见皇上。”在门外候着的小德子，高声喊道。

“你家娘娘怎么样了？”皇帝此刻睁着急红的双眼，抓住小德子的衣领问道。

“明妃娘娘好似发了高烧。”

“有大碍吗？”

“刘，蒋两位太医，还在寝殿内为娘娘诊脉，奴才不知。”

三步并作两步的飞奔进寝殿，破门而入。只见两位太医，正在为明妃细细的诊脉观察，不待众人为其请安，便冲上前去，一把抱住了在病榻中，疼的只能不住哼哼，却开不了口说话的武昭昭。

“太医，明妃的病如何了，高烧退了吗？”

“回，回陛下的话。”二位太医见皇帝上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快起来答朕的话。”

“皇上，微臣不敢起来了。”此刻，皇帝心中大惊。

“我的武昭昭怎么了？”

“回陛下的话，明妃娘娘不是发高烧。”

“那是如何，怎会浑身滚烫呢？”

“娘娘，娘娘。。”二人犹豫着要不要如实禀报。

“快说，再吞吞吐吐，误了武昭昭的病情，我要你们二人陪葬。”皇帝已急的失去了理智，压低声音，要紧了后槽牙说道。

两位太医，在宫中任职多年，从未见过皇帝发怒，连忙回答，“依微臣们看，明妃娘娘，怕是中毒了。”

一时间，莫不说李治了，就连凉颦宫众人都吃了一惊。

“中毒？何毒所致？给朕赶紧解毒！”

“此乃波斯国独有的百香散。”皇帝心中大骇，看来今日之事，是有人故意为之了。但无论如何，先救人要紧，下毒之人的账，过后再算。

“此毒如何得解？”

“这倒也不难，只需服下微臣家中祖上秘传的千叶丸，每日两次用艾叶泡澡，配以两日一次的针灸，不出半个月，便可痊愈。只是娘娘中毒有些深，而且毒性来的过于猛烈，怕是要坚持两月有余，加以每日戒除荤腥，避免风吹日晒，调养三月，才见大好。”刘太医开口道。

“二位太医，那就赶紧用药吧！”皇帝听闻太医此话，心中的大石头也总算是落了地，说话口气也温和不少，不似方才，似要吃人那般。

“此药珍贵，微臣时常贴身带着，这就服侍娘娘服下。”

待到武昭昭服下了药，见她的表情，不似方才那般痛苦了，还能微微睁眼看看他，皇帝才松了一口气。

“你们都下去吧”

“陛下，未免娘娘玉体在半夜再生不适，我与蒋太医就在门外候着。”一众人等退下后，好不容易，吵闹的声响才渐渐消失。

“武昭昭，能听见朕说话吗？”李治在她耳边柔声问道。

武昭昭使出了吃奶的劲，点了点头。

“你能听见朕说话就好，你只需听朕说话，不用费劲有反应答朕。”说罢，便接着说道。

“朕自头一次在宫外见到你第一眼，便觉得你就是朕的媳妇儿。朕用尽了法子，打听你是哪家的姑娘。后来总算将你带进了宫，真的做了朕的妃子，朕当时真的好开心。当时朕就对自己说，要一生一世的对你好，宠你爱你，不让任何人欺负你，一生一世都要护你周全。但是朕竟未料到，你的心从未属于过朕，很多时候还装病不与朕见面。听你说那些天下间的奇闻异事，再看着你的面庞，朕当时就想，朕总算知道了，为何世间有如此多的君王，不爱江山爱美人。可朕知道你不快乐，今日，还因朕中了毒，差点丢了性命。”说话间，皇帝的眼眶，已经隐隐泛起了泪光 。

“你快些好起来吧，朕答应你，如若你大好了，朕今后再不强求你做任何事，朕还答应放你走，你想去哪里就去，去游遍时间的名山大川，吃尽世间所有的美食。待到有一日，你累了倦了，就回来这里，朕在这里等着你，皇宫的大门一直向你敞开。”

这是冰山皇帝，第一次对武昭昭说这么多的话，仿佛比自结识他以来到今日，所有的话，加起来还要多些。

武昭昭在现代时，就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父亲常年不来看自己一眼，母亲忙于工作和一个又一个男人的恋爱，哪里顾着上她。武昭昭自小性格又很要强，无论发生何事。总是装着一副大大咧咧，满不在乎的模样即使有男生喜欢她，也只能望而却步。

她自小便没得到过谁的关心，更别说疼爱了。今日听闻冰山皇帝这样说，武昭昭虽在病榻之中，却也感动得不行。眼角跟着留下一滴泪来。

四

“全都听见了是吧？”皇上怀抱着武昭昭，见武昭昭落泪，轻轻用手将泪水拭去。接下来，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便轻轻放下了武昭昭，为其将棉被盖好，蹑手蹑脚地走出寝宫，直到移驾凉颦宫会客厅坐下，认为此处惊扰不到武昭昭歇息时，才大声呵斥起来。

“来人呐，给朕调两队禁军侍卫，日夜守卫明妃的安全，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凉颦宫。”

“是，微臣遵旨。”前来领命的御前侍卫答道。

御前侍卫罗明福领了旨，便想立即前去着手此事。

“还有，立即将凉颦宫众人，以及今日出入过凉颦宫的人，都带到朕的面前，一个都不许放过。今夜，就算是将皇宫翻个底朝天，朕也定要将下毒暗害明妃之人抓出来。”

“微臣领命。”

说罢，皇帝又低声示意身边太监唐哲海，将守卫在武昭昭身边的两名暗卫，偷偷先带到自己跟前。

“陛下，暗卫带到了。”不待御前侍卫召集到凉颦宫众人，唐公公便率先将暗卫带到。

“朕派你们来此处，可是为了保卫明妃周全。怎的整日听得你们禀报明妃的净是些无关痛痒的事情，今日却将明妃置于险境，难道朕派你们来此处，竟是在房顶上当摆设的吗？”

二人心中大惊，但毕竟训练有素，依然面不改色的答道，“属下护驾不力，还请陛下责罚。”

“责罚是免不得的，但先将今日在凉颦宫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禀报朕，一个细节都不许放过。”

二人便从武昭昭清晨武昭昭开始用早膳时讲起，到皇帝派唐浩海宣召，武昭昭装病，用午膳，与小敏小翠打赌踢毽子，皇帝临驾凉颦宫，到后来武昭昭用了晚膳，给小宫女们说了一会儿子故事开始到夜深歇息，一五一十全都告诉了皇帝。

“这期间，有没有什么可疑之人进出凉颦宫？”皇帝听了暗卫的话，静默许久后问道。

“”除了早晨天刚亮时，送菜的小太监，将菜送至小厨房外，并未见到什么陌生人进出凉颦宫。”

“小太监？那人你们之前可曾见过。”

“回陛下的话，平日里送菜之人一直是他。”

“去将此人一并带来问话。”

“是！”一旁的唐浩海答道。

不久，御前侍卫将凉颦宫众人带到了皇帝跟前，皇帝黑着脸，一直细细的盘问着，半点细节都不愿放过，从贴身宫女小翠小敏，到当值太监，小厨房招来的民间厨子，到切菜的小太监，一个都没落下，看着都并未有什么可疑之处。

那些，可疑之处，便在暗卫提起的那个送菜的小太监了。

不一会儿，御前侍卫与唐浩海都前来禀报，御膳房的人称，今日给凉颦宫送菜的小林子，用过午膳后，便称家中母亲过世，告假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