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山下的恶魔

岁月浩瀚，不知有多少人逝去，多少人出生。

而在那一个凡间孤僻的村落里，那叫黄村。

......

“小羽，又去放牛啊。”一村妇望着一个骑牛的孩童，手里拿着牧笛，晃晃悠悠的往村外的山里走去。

“是啊，牛婶，牛伯伯身体好些了吗？”小羽见是牛婶婶招呼自己，连忙说道。

“嗯嗯，好多了，那天不小心从房上摔下来，这几天吃了村长的药好多了。”牛婶满脸开心地笑着。“好了赶紧去吧，别把牛跑丢了。”

小羽应声后，一边吹着牧笛往熟悉的地方骑去。

他叫楚羽，听村长爷爷说那年大雪，小楚羽被裹得严严实实的放在村长爷爷的门口，小脸冻得红扑扑的。

“谁这么狠心把娃给扔了啊。”村长爷爷在家里等了七天，见没人来。“罢了，和我老头做个伴吧。”

村长爷爷会些医术，虽然老人家年龄大了，但是，村里人都尊敬他，偶尔送来食物什么的，加上楚羽也勉强糊口了。

“嗯，就着了。”楚羽到了熟悉的地方任牛自己吃着草，坐着坐着就困了，慢慢打起了盹。

“哈！好舒服。”小楚羽在草地里翻了个身，伸了个懒腰。“嗯？牛儿呢。”

这一看可吓坏了楚羽，那原来吃草的地方那还有牛的踪迹，爷爷家除了自己可就一个之前的东西，就这头老牛了。

“有脚印。”楚羽连忙寻找，细看之下，发现了草里的脚印。

楚羽也没管什么，心里想着一定要找到牛儿。

不知道顺着蹄印走了多久。

“哞！”远处传来一声低低的声音。

“哈哈，牛儿。”楚羽急忙跑过去，正看见那头老黄牛在哪吃着草。“可找到你了。”

“咦！有果子。”楚羽骑上牛身的时候正好看见远处有一不知名的山果书，只见他驱牛过去，费了好大劲，才摘着那果子。

“唔！好甜，汁多。”小楚羽馋的说话都说不清了。

忽然。

“小孩，小孩！”一声呼喊声从不远处传来，声音里面布满了激动。

“咦?有人叫我？”楚羽忙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

“小孩，小孩！”

“嗯，在那边。”楚羽又摘了几个果子，看见衣服裹不住了，才骑着牛往那个呼喊声走去。

“明明声音在这啊，怎么没人呢？”楚羽疑惑的盯着四周，嘴里却是没停住，使劲的吞着果子。

“这呢！嗨！这呢！”一声急促激动的声音从一个非常奇怪的石山下面传来，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在山下露了出来，头上布满了杂草。

“呵呵，猴儿。”幼童的楚羽见到这一幕反而很开心的叫着。丝毫对猴子说话不害怕。只见他从牛身上下来，拉着缰绳。“猴儿，叫我有啥事啊。”

“哈哈，有人了，有人了。”猴子先是激动的大叫起来，然后，兴奋的对楚羽说道。“可以给我个果子吗？”

“唔，嗯！”楚羽先是思索一下，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个丢给猴子，可能力道不够，猴子的手始终差那么一截。

“给。”楚羽急忙弯下身拾起果子递给猴子。

“...！”猴子结果果子的手先是一怔，再是一阵沉默，眼眶似红了起来，眼泪放佛要出来了。

“猴儿？猴儿？”楚羽见猴子快哭了，连忙喊道，可是猴子却痴呆一般，没有反应。“我要走了，要不爷爷要着急了。”

说完，看了眼猴子，骑着牛转身离去了。

......

“啊！吼！”猴子双手撑地，放佛要驮起这座石山。

一阵地动山摇中，那石山竟缓缓离开地面。

可是。

“轰！轰！...轰！”一声声雷鸣忽然响起，然后化作长鞭，一条条似刀剑一般劈在猴子的身上。立马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出现在身上各处，但是顷刻间便完好如初了。

可是，那猴子撑地的手却猛然松开了，然后一切又恢复了原样。

“三千年了，整整三千年了，你们还要封我多久？”

那猴子仰天嘶吼，声若雷霆，犹如一条条苍龙咆哮。

“吼！若有一天我能再杀入神明天，定要将你们这群伪善虚伪的神明屠戮殆尽。”

终于，不知过去多久，吼声才渐渐平静了下来。

而这一切，差点迷路的楚羽并不知道。

似乎成了习惯，往后的每次去放牛，楚羽总会来到这里。

楚羽给他摘些野果之类的，陪他聊聊天。

记得这期间，猴子又哭过几回。

一次是楚羽给猴子摘了根香蕉，当猴子看见那个香蕉的时候，是嚎啕大哭啊。可把自己吓坏了。

还有一次是下大雨，猴子期待楚羽来玩的心情以为破灭了，可是，楚羽却顶着一个大荷叶，然后手里拿了一个，一人跑了过来。

“喏！这个是你的。”然后插在了山脚下，刚好遮住猴子的脑袋。“不行，要赶紧回去了，不然爷爷会担心的，明天再来找你玩”说完，从怀里拿出两个果子放在猴子的嘴巴下面刚好咬得到。

那次却是楚羽不知道，他走后，猴子哭的是撕心裂肺啊，宛如疯魔一般，不时哭哭笑笑。

那次，山间又响起了雷霆斯鸣的声音。

而相对的，楚羽却喜欢听猴儿讲的故事。

什么猿猴乾坤所炼，天地所生，行侠仗义，口吐人言之类的。还有一个猪妖的故事，楚羽听完蛮伤感的，他不明白，为何相爱，神明却要毁去。总而言之，都是那猴子说的妖族的故事。

“猴儿啊，为什么不说神明的故事呢？”楚羽疑惑的说着。“听爷爷说，神明可是保佑我们平安的，能让人长命百岁呢。”

“神明。”猴子却是说的咬牙切齿的。“神明，是和我们一样的人，只是，他们比我们早一些出生在这大地之上，掌握了力量的人。”

“可是，他们不配尊为神明。”

“他们居住于美丽的神明天上，却将世人遗弃在大地。”

“摆布这苍生的命运，让世间充满了苦难。”

......

“......！”猴子说了半天，却望着楚羽懵懂不解的神情。“唉!你还太小。”说完不由的摇头苦笑。

“哦！”楚羽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你的意思是说神明都是坏的吧。”楚羽突然说出这一句话。

猴子愣住了，然后点点头。

“不，也有好的。”猴子又突然摇摇头。“曾经为我们破开混沌，为我们舍命补天的人。”

“小羽，今天给你说的这些，你可不能告诉别人啊，包括你的爷爷在内。”猴子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小楚羽说道。

“为什么？”楚羽天真地问。

“你要是说出来，你爷爷就不要你了。”猴子找不出什么说辞，一时间抓耳挠腮，终于这样说道。

“哇！哇！爷爷为什么不要我啊。”

“呃......！”

“别哭啊！只要不说，你爷爷就会要你的。”猴子急忙说道。“你看。”

......

片刻后楚羽好奇的望着猴子手心的那个小鸟，他刚才看得分明，猴子拔下一根猴毛吹了一口气，就变成这了。

“这是什么？”楚羽逗着鸟好奇的问。

“这是戏法。”

......

终于，在依依不舍中，楚羽转身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