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摧毁
怪不得杰森会这么讨厌他，不得不说，这小子……还真是傲慢无礼啊。
锦瑟的手被秦寻握在掌心，感受到他宽大的手掌和自己的熨帖度，不禁心跳微微加快。于是忍不住偷偷抬起脑袋瞄了他一眼，由于身高差别，只看到他拥有完美弧度的下颌。
感受到某人偷偷摸摸的举动，秦寻的眼角微微下弯：“想看的话我可以停下来配合你，让你好好看个清楚。”
某人脸红，坚决否认：“……谁看你了，少臭美。”语气越来越弱。
从现在两人相处的模式来看，锦瑟现在已经不会刻意强迫自己的收敛感情，因为当秦寻在那夜对她说出“因为没有你”之后，她的内心炽烈的感情像是突破了阀门，不可控制地汹涌的澎湃着。
那一刻，锦瑟突然觉得，既然喜欢就是喜欢，何必要再去遮掩或克制。哪怕最后将会留下一个不好的结果，她也愿意坦然接受，她相信，如果自己拒绝秦寻这份感情的话，比在最后离开他会让他更加痛苦。
毕竟，拥有过和得不到也有很大差别。前者至少还能让人在回忆里欢欣，而后者留下的将是一辈子的牵念挂怀。
她不想再缩手缩脚了，她要承认，自己对悉心照料过她、奋不顾身保护她、现在还不愿对她放手的秦寻，动了心。
即便她只是穿越而来的人，即便她终将不能陪他一辈子，她也要尝试回应秦寻这份感情。不过，在这之前她要问他一个问题。
锦瑟停下脚步，正视秦寻深邃的双眼，用前所未有的认真口吻道：“如果明知道有一天我会离开你，你现在还会不顾一切地喜欢我吗？”
秦寻的眼里有疑惑一闪而过，随即是无法撼动的坚定。他把锦瑟的手放到唇边，落下轻柔一吻：“吾待卿心永不悔，只愿卿心似吾心。”
锦瑟突然觉得，这样的男人，叫她明白什么叫做情难自持。
“不管最后怎样，我们只要过好当下，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不是么？”锦瑟的眼睛晶亮，是乌云遮月后的明朗。
秦寻点头，虽然不知道她在顾忌什么，但却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锦瑟对他们感情的回应，如此，便什么都不重要了。
.......
有了秦寻的鼎力相助，曜日基地里基因变异的事情也逐渐明朗。这个可以称得上是科研天才的男人带领着为数不多的成员，硬生生在在短短半月之内研制出了可以控制变异的药物，这令基地上下欢腾不已，这意味着灾难即将过去，他们的生存多了不是一星半点的希望。
沈青藏甚为欣慰，他果然没看错人，秦寻的确是整个基地的救星。他问秦寻想要什么嘉奖，秦寻这次并没有淡然拒绝，而是沉吟了后道：“我希望在这次事情彻底过去后，您能够答应我一个要求。”
沈青藏自然连连答应。
这次灾难得以有效控制，秦寻当然是功不可没，除此之外，锦瑟觉得秦寻是真的变了。和在W的初衷不同，他这次是真的把能力用在了刀刃上，研制出有益于人类的成果。在锦瑟看来，这才是一个科学家应该归的正途。
但锦瑟还是很奇怪，身为W的重要成员，秦寻随随便便就脱离组织单干什么的，真的能让W接受吗？想到这儿，锦瑟不禁浮出了更多的疑问：秦寻没有因为上次她的事情受到牵连吗？还有，杰森对她做的事情，W有没有查清楚？
她把一连串的疑问说给秦寻听，秦寻只是浮现了一抹复杂的神色，他道：“一切都不重要了，因为这个世间……再也没有W了。”
秦寻陷入了回忆。
他重伤之后，唐老自然不可能放任他不管，无论如何，秦寻都是他心中的得意门生。于是在经历过积极的救治后，秦寻脱离危险。
秦寻在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探寻锦瑟的情况。唐老眼眸一暗，冷酷道：“已经死了。”
这叫秦寻如何能相信，他在重伤未愈的情况下，想方设法地追寻那日舞会的最后情况。可不知是唐老事先压制此事还是别的原因，所有人要么缄口不言要么就和唐老说辞一样。
秦寻不知锦瑟下落，身体状况又不允许他去彻彻底底调查此事，一臆想道锦瑟可能真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他就心如刀绞。午夜梦回，全部都是她的清淡如菊的美丽面容，眼泪一次次地沾湿枕巾。
秦寻记得自己在少年时期遭受变故之后就没有流过眼泪，现在这眼泪，代表着最疼痛、最难以忍受的情绪。
聪明如秦寻，再冷静过后又怎会想不到这是谁的阴谋。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将归咎于一人——杰森。
既然杰森有胆子动他的人，就要做好承担他怒火的准备。
秦寻平身第一次动用势力去绑了人，他冷眼相看杰森被围殴的伤痕累累，但这些皮肉之痛又怎抵得上他对锦瑟所造成的伤害，以及……他日夜萦绕的痛苦。
他把秦寻关在地下仓库里，无水无食，日夜黑暗，与鼠虫作伴。所要的，不过是一点点消耗他的精神意志，当一个人感觉到死亡慢慢越靠近自己却偏偏被束缚得无能为力，这才是最残酷或者说近乎残忍的处罚。
对了，杰森不是因为这次机会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位置吗，那秦寻就要连同这份所谓的荣耀一同摧毁掉。他拿到了锦瑟当初被采集的血液样本，经过和杰森研发的自认为谁也发现不了的新型病毒一对比，就出来了显而易见的证据。
秦寻把他的这份实验报告交到了组织的高层手里，并附加了一份杰森多年来私自利用W的资源来倒卖从而获取暴利的证据。
这些东西一经曝光，秦寻相信刚刚上任的杰森很快就要卸任，并且还会得到背叛W的唾骂与严厉惩处。
所以说，摧毁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摧毁他的信仰。而杰森的信仰，就是W。
秦寻的手段从来不是人随便就能承受的。不过，谁叫杰森真的惹到了他，都是他咎由自取。
秦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杰森，杰森情急之下说出“锦瑟还没死”的消息以求换得生机。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那时秦寻的内心已经汹涌澎湃。有多少次的调查无果让他失望不已，那么就有多少希望的火花在他的心中重新燃起。
通过杰森，秦寻终于是得知了锦瑟的下落。并且在那时，秦寻终于彻底地了解锦瑟的过去，随之而来的是阵阵心疼。
既然秦寻的目的已经达到，不该留的人自然不会再留着，只不过，秦寻决定改变一下他的死法。
某日，W的总部门前突然出现大批的丧尸。众人惊愕，W总部一向位于隐蔽又偏远的位置，人烟稀少，所以丧尸一般不可能会围攻这里，可现在确确实实出现了这种情况，实在令W里的成员匪夷所思。
他们看到电子屏幕上所显示的门口状况，大批丧尸张牙舞爪地涌向门口，自动感应门开启，他们继续往里涌去。
W里一个年纪较轻的女孩看着可以称得上是触目惊心的丧尸群，不安道:“他们……不会进的来吧？”
旁边有沉稳的男子道:“不可能，那两道激光关卡不是摆设。”他觉得自己接下来就会看到肢体碎屑乱飞的场面。
可是，出乎所有人意料，那群丧尸慢慢悠悠……竟然过了威力强大的激光卡！所有人的心里一惊，立刻有人联系安防部:“怎么回事？谁把激光卡关掉了，没看到丧尸进来了吗？”此时大家恨不得掐死这个关键时刻捣乱的人。
安防部的人也慌了，立刻检查设备，可看到的却是开关电源是亮着的。他们重启了下，发现还是没有任何用。安防部的专业人员手指飞快在操作盘上移动，去排查原因。电子光屏上出现错误提示:警告，系统已被损坏，请重置！
“靠，系统被黑了！”有专业人员此刻气急败坏。
安防部部长也被惊动，他指挥一干人等，用刻不容缓的态度:“快重新进行系统修复！”，他抬头看了下监视器，涌入的丧尸越来越多，“现在能阻拦一点是一点！”
“是！”
cloud 9有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巨大的电子显示屏前方，所有人的表情严肃。
“你们看，那个丧尸……是不是很眼熟？”有人突然指着屏幕上的一个面目还算清晰的丧尸说。
棕发碧眼，身形高挑，虽然现在带着丧尸特有的麻木表情与暗灰肤色，但还是很明显。
“天……那不是，professor杰森！”有的女博士捂嘴惊呼。
如乱石砸向水面，一时间激起了千层浪。众人议论纷纷，夹带这莫名焦虑与不安的情绪。
谁都知道，前段时间唐老身体告急，紧急卸任，因为秦寻对W造成了不好的影响，高层中对于他拥护支持的人锐减，所以唐老的王冠自然就落到了仅次于秦寻的杰森头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