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兵临城下
十万大军兵临城下，纵使九江城城高池深，也架不住对方一轮猛攻。更何况兵力悬殊，十倍之敌岂能轻视。这般情形，纵然是司马相如这种洒脱人也不禁愁眉苦脸起来。
“怎么办？虽说我与陈子昂素来不对头，但好歹是他的家业，他爱财如命，这回怕是要伤心了，”司马相如有一句没一句地抱怨起来。
“还真没看出来，你两倒是真爱啊！”
“不要打趣我了，你有办法就直说。”
难得看到司马相如会为陈子昂的事情如此上心，俞越也不打算在调笑他了，“办法也不是没有，咱们现在可今非昔比了。郭子仪是有些本事的，凭着这几千人想必也能够守个一时三刻。”
“一时三刻？那怎么行！早晚不都得陷落吗？”
“那就放他们进来喽，不动刀兵，那不就没有死伤了吗？”
司马相如是看出来了，“你就说点实在的吧，我猜你想是要用那两位了吧？你有什么想法？”
“没错，用他们是迟早的事情。但是如果一次性让他们把这人情还清了岂不可惜？”
“那不用可就完了啊？”司马相如急忙道。
“没想到你心思这么单纯？这可不像我认识的司马兄啊！还是说关心则乱？”
“行了，没工夫听你废话，怎么办你说吧！”
“行！你现在就去为我办一件事......”
郭子仪此刻正在城头指挥整顿城防，有了这样一位军事专家，这九江城倒是比起以前有了更强战力。对于这样的空降兵，张超也没有半点怨言。毕竟接受过新思想的他，想法自然和一般人不同，更重要的是，自己现在全力协助郭子仪守城，陈子昂也给他安排了其它工作。说起来，领的是双份工资，自然没什么好说的。至于那些兵士，对这大名鼎鼎的郭子仪有过切身体会，倒是不服不行。
而司马相如自从跟俞越交谈之后，就匆匆领着关羽赵云二人也到了南城门。对于二人不断地质疑，一路上司马相如言语闪烁，一字不答。到了这城门口，司马相如将两个包袱塞给二人，迁来了两匹快马。
赵云看着手中的包袱，稍稍一掂量，便觉得颇有些分量。关羽更是直接打开，一看便眉头深锁，包袱里面赫然装进去了不少细软，价值不菲；更装上了许多精品干粮，可见心细，必是经过周全考虑的。他二人来时身无长物，饥寒交迫，而这一段时间被奉为上宾，自然感念。“司马先生，你这是何意？”
司马相如一路上听到了这样的问话一直不答，此刻那牵来马匹的兵士吱吱呜呜，似有话说，却被司马相如一眼瞪住，不敢多言。
赵云看出了些许端倪，对着那牵马的兵士问道，“你只管说，究竟发生了什么？没人敢责怪你！”
那兵士一听，顿时吓得双腿一软，噗通跪地，“两位将军饶命！”
“你说！”
“前些日子，城主大人一直感怀‘宝马配英雄’，关将军没有赤兔马傍身，想来一直是一件憾事。恰巧城主大人从南昌城购得两匹好马，说是勉强凑合。却不料那南昌城主也是个好马之人，为此事与我家城主起了冲突。”
关羽一捋长须，“既是购得，那南昌城主确实有些欺人太甚了。”
那兵士赶忙接着说道，“就是这个理啊！只是那南昌城主不依不饶，最后还伤了我家城主，我家城主至今还躺着呢！”
赵云接着问道，“我兄弟二人岂会如此忘恩负义？赶紧带着我们去看望城主！”
“不行！你们必须走！”司马相如斩钉截铁地说道。
赵云问道，“司马先生这是为何？”
司马相如沉默不语，却是那兵士趁机大吐苦水，“两位将军不知，那南昌城主不知今日是什么原因，前两日暴毙了。”
关羽捋须道，“城主近日来是没有出过城的，这我两人都可以为证。”
“就是啊！可那南昌城现在的那些个将军们受人指使，率领十万大军前来攻城了！”
“什么？此话当真？”赵云怒道。
司马相如眉头紧锁，使劲瞪那兵士一眼，稍稍一缓，对着关羽赵云道，“二位本是自在人，与这九江城生死并无干系。现在逃，哦不，现在离开，留得有用之躯。若是被连累到，怕是子昂病死也不会原谅我了。二位随我来，现在出城还来得及。”
此刻的关羽赵云早已没有了先前的疑惑，“关某素来重义，要我二人此刻离开，司马先生莫非是要陷我二人于不仁不义之地？子龙，去城外！倒要看看是谁能在关某的眼皮底下占了九江城！”
“是，哥哥！”
二人说完，也不管司马相如阻拦，将其径直推开，跃马而上。一路冲出城门，那守城的将士看见二人，顿时心生畏惧。一声暴喝之下，城门轰然洞开，二人策马而立，对那城外的十万人视而不见，策马迎了上去。
关羽赵云二人顿时杀入那十万敌军当中，仅仅二人便已经将那先头部队冲得人仰马翻。刀枪过处，血肉横飞，瞬间斩杀了数十人。虽然这数十人对于十万人而言无异于九牛一毛，但就情势而言，毫无疑问，大大挫伤了对方的士气。
那中军帐中的敌将一眼便认出关羽赵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防御！整军防御！不要让他们过来！”
话音一落，百余名盾牌手环饲四周，长矛向外。那中军帐中的敌将咽一口口水，这赤面长须的关二爷的名字可谓是如雷贯耳，招牌的脸色，招牌的大胡子，谁人不知。而眼下这样一个生猛的人物居然出现在了敌军当中，实在不是什么好兆头。再环顾一下周身，这些精锐保护着自己，想必一时半会儿也不成问题。“中军听令，团团围住！盾牌手，上！弓箭手，准备！”
听得这一声命令，关羽赵云二人顿时机警起来，就算是再生猛，也不可能刀枪不入，更何况虽有良驹，也难以抵挡弓箭围射，“子龙！”
“明白！”赵子龙听到关羽喝声，也一样策马突围，游斗起来。赵云甚至快关羽一步，杀到了弓箭兵中，手起刀落，砍瓜切菜一般收割人头，到了近前，弓箭再也没有距离优势，也没了速度优势，瞬间死伤过半！
眼见着数百弓箭手被斩落马下，那中军帐中的将军不禁嘴角抽搐，安抚好自己的心情之后，一丝狡黠浮上脸庞，“战车准备得如何了？”
“报告将军！已经准备就绪！”
“好！拿下这二人，赏百金！”
“是！”一阵应答之声后，战车阵已然布局完毕，缓缓向场中推进！
城头上，司马相如观望了许久，现在正是时机！“去，快去通知陈子昂，你们城主送人情的时候到了！”
“哈？”
见这传讯兵一点都不机灵，司马相如急得直跳脚，“蠢货！我自己去，你们给我看好了！要是那二人冲回来，只管放他们进城，要是死了，就赶紧来报告！”
“是！”
司马相如火急火燎，冲进陈子昂的房中，却见得陈子昂和俞越正在玩卡牌游戏，这东西是俞越教给他们的，以前也玩过，可是这个时候还有闲心就实在是有些混蛋了。“你们还在干什么？就我一个人累死累活，我图个什么啊？”
闻言，陈子昂一抬头，“你肯定是图我给你涨工资呗！”
俞越笑笑，“别听他的小人之言，你回来了，事情办好了吗？”
司马相如怒道，“他们被十万大军困住了！”
俞越一皱眉，“还是走了？你不会没有按计划去做留住他们吧？”
“老子出马，一个顶仨！他们想要留下来！但是谁想到他们那么冒失，直接冲进十万大军里去了！”
“哦，报恩心切嘛！可以理解！”
司马相如突然觉得自己的良心被眼前的这两个家伙利用了一般，“再不去救人他们可就死了！”
俞越丢下卡牌，“当然！我们这就去！”
“不准备一下？”司马相如问道。
“准备什么？只有毫无准备，舍生忘死，才显得营救真情动人嘛！”俞越随口说道。
陈子昂笑道，“哎，平日里你不是挺喜欢自作聪明的吗？我们早就准备好了，就等你来通知呢！否则，这九江城主的‘病’被泄露了怎么办？”
“你们！你们两个太混账了吧！”
......
战场中，二十四辆战车严严实实围了两层，每辆战车上配备有驾车手一名，弓弩手一名。战车疾驰开来，将二人围在阵中，两层马车战阵内外两环交错飞驰，不时放出冷箭。而此刻赵云也只能勉强靠着青釭剑苦苦支撑，不时挡住飞箭。倒是关羽，情况甚为不妙，两臂都有流矢穿过，身重六箭依旧在向外拼杀。
“射马！”那敌营中一位潘姓的副将下达命令。所有战车上的兵士都对准了关羽胯下的马，一阵怒射之后，虽然关羽极力阻挡，那马儿也身中十箭，轰然倒下，口吐血沫，呼吸急促起来。
“开城门！”
一声令下，郭子仪站到陈子昂身后，不禁问道，“真要救吗？话说在前面，既是不救他们，我也有办法守住这九江城。但若是救了，必有损伤。城主你可考虑好了？”
陈子昂略一笑，“我虽爱财，但更爱才！有的时候，也偏会去做一些无利可图的事情。”
眼见劝说不动陈子昂，郭子仪也是坦然一笑，“城主大人倒是令在下又高看了几分。”
“过奖，郭先生请助我列阵杀出。”
“好！此番救人，贵在神速。城主大人是诗人，几近诗王境界，想必也不是三五人能够挡得下来的。那么就以城主打头组成楔形战阵，直取地方中军大营。”
片刻之后，郭子仪点齐了两百来人，其中大部分还是自己先前带出了兵。他这么做自然是做给陈子昂几人看的。不过俞越并非完全信得过这位战神令公，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反水。因此，还是留下了司马相如在城内作为策应。布阵已成，陈子昂与俞越二人并头在前，身后则是四位九江城的骁勇猛士，在之后则是郭子仪带进城的精锐兵士，交错间隔开来。
“楔子战阵吗？我可是头一回打仗呢！”俞越自语道。恍然间回想起三年前初入诗魂界的时候，断诗崖闯下滔天大祸，答应过一位女子，不去伤害任何人。世事难料，一路诗酒风流，三载牢狱之灾，若说是初心不改，谁能信呢？说到底，都不过是真亲执念而已。
“俞越！你发什么呆啊！”陈子昂冲着俞越吼道。
俞越尴尬一笑，转身喝到，“壮士们！破阵！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