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原来是她

紫鸢和黄鹂艰难地将汤药喂无双喝下，秦守义提出要带她回秦府。

莫子青脱口而出：“不行！”

“莫七公子，霜月乃秦府二小姐，留在你醉仙楼很是不妥，更何况你的未婚妻还在呢！”东方谦提醒道。

王语婷惊慌之色印入众人眼，莫子青轻声问道：“语婷，你不会介意吧？”

他分明就是想要留下这个女子，如果自己拂了他的意他定会不高兴，而且也会在众人面前丢颜面，反正这么多人一定不会同意那个女子留下，不如顺他的意还能让他对自己心生感激，王语婷理清思路答道：“你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我当然不会介意！”

众人一愣，这个女子极聪明，说话滴水不露，明明她的婢女因为霜月而发怒大打出手，她却在这装贤良扮大度。

东方潇听到王语婷虚伪的说词，很是恼火，“你少装了，刚刚你的婢女还要打要杀紫鸢呢！”

王语婷一脸无辜，很是不解，似乎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东方谦以眼神制止东方潇，莫要再多言，毕竟他们于她不过外人。

双方各自坚持，后莫子青想了个折中的法子，便是暂留无双在此休养，她的婢女一起留下伺候，待她醒来再回秦府，秦守义想想不再坚持。

其实莫子青是有私心的，他想照顾安雪，也有很多话想说，若她就这么离开了，自己去往秦府多有不便。

协商好了无双的去留问题，秦守义终于与众探讨酒楼大火的原由。

莫离的办事能力还是极好的，接到莫子青的命令迅速将整座酒楼包围，酒楼的所有人包括宾客全部都细细盘查，最终确定酒楼掌柜的嫌疑最大，后严刑拷问下有小二招供，是掌柜收人银子刻意留空二楼，只留一间给一戴面纱的小姐，具体何由他们并不清楚；莫离质问收买人身份，掌柜说是一戴斗笠的年轻女子，看不到面貌。

紫鸢心忖：戴斗笠的年轻女子？不久前看到过两人，只是，那女子怎会……紫鸢大惊，偷偷瞄了晋王一眼，晋王不动声色但余光将紫鸢的小动作囊括。

其它人一听是女子，自然都想到是与许国公府有关，可是莫子青不知道这些纠纷，询问众人：“女子？霜月可有与人结怨？”

“定是皇后老巫婆！之前她便三番五次地想杀霜月，不是她还有谁？”东方潇愤愤道。

“许皇后？”莫子青知晓许国公府最近频频出事与一女子有关，原来那女子就是安雪？那么此事倒也解释的通了。

东方谦心里亦有疑惑，许皇后的确嫌疑最大，可是还有一人似乎也对霜月有杀心，那便是齐王东方敬，但这也只是他的猜测而已，没有真凭实据他会将此埋藏在心里。

待众人散去，莫子青立即吩咐莫离搜查安雪出现在阙城的所有大小事件，莫离心里也是如此想。

虽然这件事情表面上与许皇后脱不了干系，但许皇后的行事手腕更加嚣张狠绝几分，不会像今日这般缜密算计，且布假局诱骗众人，说明此人想要安雪死于意外，那么便是不想惹麻烦……

入夜后，紫鸢说回秦府帮小姐取点东西，黄鹂和刘可能留下照看小姐。

紫鸢穿过几条街，悄然来到晋王府的书房，原来她的主子是晋王东方卿。

“谁准你来此的？”东方卿愠道。

“主人，你既想小姐帮你成事，为何又暗中对小姐下手？”紫鸢不解，若小姐已是弃子，主子大可一声令下要了小姐的命，怎么暗中对小姐使计？

东方卿略有疑惑：“你怀疑这场火灾是我指使的？”

紫鸢不敢怀疑主人，但是莫离查出的结果不就是……

“嘭……”案桌被东方卿一掌震的四分五裂，紫鸢惶恐跪地，“主人息怒！”

“你还知道谁是你主人？”东方卿不悦道。

“紫鸢的主人是您，一直都是您！”紫鸢慌忙表态。

“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东方卿威严道。

紫鸢娓娓道来，告知她曾见过两个戴斗笠的年轻女子，而且是小姐在集市遇到许四公子那日，当时黄鹂与许四公子的侍卫打成一片，竟有人在背后对小姐放冷箭，紫鸢追赶过去那人已自尽气绝，随后与小姐一起去醉仙楼用膳，看到两个戴斗笠的女子从醉仙楼出去，因觉得那两人形迹可疑便跟去看看，确定那是李宛音小姐和她的婢女，不过她们很快便将她甩掉了，原本也没觉得什么，但是今日酒楼掌柜说火灾主使人是一戴斗笠的年轻女子，紫鸢觉得未免太过巧合了。

紫鸢之所以以为是东方卿授意，因李家是东方卿的人，而李家三位小姐都是为东方卿办事，紫鸢甚至知道东方卿许诺李家后位，故至今未娶正妃，然众所周知，李家三小姐李宛音早已及笄却未婚配，不知情的人只道李三小姐眼光高……

“你的意思，幕后主使是李宛音？”东方卿面不动色问道。

紫鸢忐忑，不知主人究竟是何意？“奴婢……奴婢只是如实禀报，并未亲眼看到是李三小姐指使。”

“你还和谁说过此事？”东方卿盘问。

“没有，奴婢未曾和任何人说过！”紫鸢突然觉得李三小姐并不如表面的良善，心里反而有点担心小姐。

“你回去吧，以后下不为例！”东方卿冷冽道。

紫鸢心里松了一口气，主人今日未苛责或处罚自己，是不是表示主人也疑心李三小姐了？至于人说的下不为例，一是告诫她不可私自来见他，二是警告她不要怀疑李宛音，看来主人的心还是偏向李宛音。

睿王府书房，东方默端坐案前询问：“今日你有何发现？”他未忘记幻影的失态，这并不是幻影该有的。

幻影将自己的疑虑说出：“属下看见秦二小姐手腕上的银镯子似曾相识！”

“银镯子？”她手腕上的那只确实独特，却还是询问：“这不过大多女儿家喜欢佩戴的首饰，有何特别？”

“主子可还记得去年送亲陵阳回国那日，城门口一家酒楼上一个白衣蒙面女子？”幻影试问。

东方默眼眸一闪，那个女子是安雪？脑海中闪过月光下的一抹侧影，那样的风姿，那样的眼眸，也确实只有她了……

幻影知道主子想起来了，继续说道：“想必王爷是记起了，当时属下以为那女子是南陵玉公主，今日看到秦二小姐小姐手腕上的银镯，属下似乎确定那个女子是秦二小姐，只是想不到秦二小姐一年前也在陵阳，而且还……”幻影时刻关注着主子的脸色，他想说秦二小姐一年前就有关注主子等人，现突然回来阙城，似乎并非偶然。

东方默一贯地冷峻，静坐不言，寂静的书房连风声都能听的仔细，“秦霜月就是安雪。”东方默突然说道。

幻影讶异，难怪莫七公子初见秦二小姐便如此紧张和在乎，只是，她既是秦尚书之女又怎会沦落风尘？“她究竟是不是秦尚书的女儿呢？”

“陵阳百花楼幕后金主可查出？”东方默突然询问。

“尚未。”百花楼幕后老板很少出面，几乎无几人见过。

“也许百花楼的幕后老板与东阙某个位高权重的人有密切关系！”秦守义一直保持中立，突然如此高调地接回一个失散多年的女儿，而且这个女儿身份只有他最清楚。

“主子是说东阙有人与南陵勾结？”幻影惊疑道。

“这是次要，当下最重要的是查出秦霜月背后的人究竟有何目的！”她一出现便与许国公府为敌，东方默不觉得是为报私仇，反而认为是一场阴谋，目的是扰乱东阙朝堂的平衡，那人是想谋利还是谋权呢？

东方默一向沉默寡言，但是他的心智却非常，每次都能一眼看出问题所在，并直接锁定要扼，洞察全局，局势倾向，看他喜好和愿不愿意，他绝对有主宰全局的本事。 幻影离开后，东方默静坐许久，突然起身从书架上拿出一本并不常看的书，翻开内页打开一张宣纸，笔墨飞舞，字迹孤傲，有着女子特有的婉约，又有几分男子才有的霸气，东方默不禁哑然失笑，怪不得七夕花会上会觉得她的字似乎在哪看到过，怪不得觉得她那双望尽一切的美眸似曾相识，原来是她！

“咫尺天涯远，近人不解忧。”难怪你的眉眼间隐隐浅藏着一抹忧伤和疏离……

醉仙楼密室，莫子青看完莫离搜查到有关‘秦霜月’的所有资料，眉头紧皱，沉默半晌询问道：“你有何看法？”

莫离略一沉吟道：“有些事情似乎是安雪姑娘有意为之！”

莫子青睨了眼莫离，可见他也有同感，只是安雪究竟何意？还有她怎么突然成了秦府二小姐？还有她的心疾，秦守义说是她生来便有，可是安雪并未有心疾，但是这个又确实是安雪，她真是秦守义的女儿？

约至亥时，刘可能前来相告莫七公子，小姐醒了！

莫子青的房门猛地打开，一道劲风与刘可能擦身而过，待望去只留下一道青色身影远去，刘可能愣愣地看着直到青影消失不见，这才走回去小姐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