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不离不弃

笑意无邪不离弃，谁许长安梦欢喜。

“丫头，丫头，丫头？”笙湛竽伸出手在秋歌眼前晃了晃手，见这丫头愣愣的，捧着下巴呆滞着，时不时还傻笑两声。

“丫头！”笙湛竽大声吼道。

秋歌一个激灵，随后一瞪他，说道：“哎，吼什么吼，是不是不想本姑娘帮你采药了！”

“你还好意思说，昨天下午我叫你去找的灵兔绒呢？”

秋歌再次一愣，想了想，幽幽说道：“忘了……”

亭外郁言身影显现，他朝着这边缓步走来，将手中的一把洁白的兔绒扔给了笙湛竽：“你要的灵兔绒。”

郁言走至秋歌身边坐下，秋歌眨眨眼，冲着他嘻嘻笑着。

笙湛竽瞥他俩一眼，收起了兔绒，抱着胳膊坐到了郁言对面，说道：“郁言，我看你不是在我这儿养病，而是来和丫头磨合感情来了啊，你瞅瞅，你瞅瞅，这丫头和我说话不到两句就大吼大叫的，对你倒是像只小猫咪似的。”

郁言端起茶杯，不语，秋歌笑眯眯的看着笙湛竽说道：“哟，我吼你还不服了？我看芸芸那家伙整天在你面前吵吵闹闹的，也没见你有半分怨言呐！”

笙湛竽哼了一下，说道：“芸芸她小孩子性格，不哄着的话，我可拿她没办法。再说，这家伙可是你带来的，整天不帮我做一点事儿，倒是挺能折腾我的。”

“芸芸脾气是不小，但是她可爱嘛，叫人怎么能忍心责怪她？你就是这样想的吧！”秋歌取笑笙湛竽。

笙湛竽抬手叩着桌面，又说：“喂，丫头，你心疼郁言就不知道心疼心疼我么？你们三人待我岛上，药要我炼，人要我治，鱼要我烤，房子住处什么的也是我收拾出来的。现在好了，又多了个小树妖，本仙君活了这上万年，没老死，恐怕要被你们几人给累死！”

“可我看你那日留这树妖留得倒是热情。”郁言忽然开口说道。

秋歌在一旁连连点头：“对对对，那天可是你先开口留小石头的！”

“你俩这一唱一和的……我懒得与你俩计较！”笙湛竽说不过，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看看神情淡漠的郁言，又看看得意笑着的秋歌，说道，“话说回来，郁言此次的疗程也快要结束，他的法术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是损失了一定的修为。天帝既然已经派了这小树妖来接秋歌你，说明他对你足够重视。秋歌，你可已有了打算？”

秋歌想了想，摇摇脑袋，看向身边的郁言说道：“臭狐狸，你真的不愿意去天界吗？”

“我为何要去？”郁言说完，余光落在身边臭丫头写着失落的脸上，补了一句道，“那里的人，都容不得我。”

笙湛竽叹了一口气说道：“丫头，你还记得在南海之中，火魔以你要挟着郁言做的事吧？若是此次郁言与你一同回到仙界，那么无论是你还是他，都会被众人挂在嘴边议论的。郁言倒是习惯了那些人，只是你若与他一道回去，左战神的位子可就不保了。”

“那又如何，不就一个左战神嘛！我本来就是为了臭狐狸去当的，如今实现，只能说是对我实力的证实，而我一开始想要的，就不是这个位子。”秋歌往桌上一趴，懒洋洋说道，“只要陪在臭狐狸身边就好了呀！”

郁言忽然回头，怔怔地看向秋歌，沉声问道：“你不离开？”

秋歌点点头，但郁言又转过头去，秋歌才惊觉，郁言刚刚的目光恍惚，眸中，映着自己的倒影，语气却更像是自语。

笙湛竽一贯喜欢叹气，此时又深深叹了口气，转而看向郁言说道：“郁言，你也该为了丫头做出决定了，你二人的路，暂时还没那么简单。”

郁言点头，说道：“我想，我也清楚我该如何去做了。”

秋歌疑惑瞧着郁言，郁言也回头看着神情愣怔的秋歌，目光里没有刚刚的恍惚，幽蓝的眸子里尽是柔和：“你的仙路，不必为了我而放弃，你只需做你想做的事情，我会一直陪你。”

“不要，我要陪着臭狐狸！”秋歌嘟起嘴巴，扯扯郁言的袖子不开心的说道，“若我继续去那天界，肯定会像笙湛竽说的那样，要是我见不到臭狐狸怎么办？就算臭狐狸继续在天界陪着我，那，那，那成亲一事呢？”

“这些你现在都不要多想，我的话，你还不相信么？”郁言勾起嘴角，偏着脑袋瞧着她淡淡一笑。

笙湛竽在一旁撇过了脑袋，并用一只手挡住脸，最后摸摸额头说道：“我笙湛竽到底是造过什么孽？你俩都折腾我就算了，这我孤孤单单了大半辈子，你俩就这样在我面前卿卿我我的，也不顾及一下我这，我这……”

“光棍的感受？”郁言嘲讽笑着。

秋歌噗嗤一笑，也接话道：“不但是光棍，还光棍了万——年，可悲，真是可悲。”

“呀，还是本姑娘厉害啊，也就用了短短几年，就走到了喜欢的人的身边，不像某些人……”

“打住！”笙湛竽及时打断秋歌，随后捂着自己的胸口一副可怜相说道，“你们小两口一唱一和的，给我打击还嫌不够？”

“好啦好啦，不闹了。”秋歌眨眨眼，灿烂笑着，“我想好了，我相信臭狐狸。”

秋歌顿了顿，又说道：“我明日便启程回到天界，臭狐狸你可不能骗我，三日之内我要是看不见你，我可就生气啦！”

“自然随你。”郁言单手撑着下巴，看着秋歌咪了咪眼，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不过，回去之前，你还是得摆摆谱才行啊！”

“摆谱？”秋歌和笙湛竽一脸不解。

郁言微微点头道：“没错，帝玄天那人，一向珍重人才，而臭丫头你现在对他来说，无论是从人际还是实力上，都是天界的一件宝贝。你若要回天界，须得让那小树妖在你之前回去通知天界，让那帝玄天和天界好好准备好接待你，做好迎接他们新一位左战神的准备。”

“这个谱，帝玄天如何也会受的。再者，有了实力时，何必谦逊呢？天界那些人，并不值得你去敬重，与其让他们借着你的懂事与温和，来当你好欺负而数落你的不是，还不如一脚踩在他们头顶上，让他们一开始便忌惮你，在见到你真实实力后，更加的肯定你。”

秋歌一时呆住，回过神来的笙湛竽嘴角抽了抽，冲着秋歌指着郁言说道：“摆谱界的老油条。”

秋歌噗嗤一下笑出了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不过，臭狐狸这番话倒是有几分道理，既然本姑娘决定了要去这天界，那就把动静整大点。别人不说，就冲这帝玄天，我也要好好的耍弄一番。”

“耍弄天帝，想想就来劲！”

笙湛竽汗颜，看看一脸平静的端起茶杯的郁言，嘴角再次抽动：“你二人倒真是绝配。”

待石头和芸芸回到了亭中，秋歌说出了自己回到天界的决定，让他先回去通知天界的人。

笙湛竽倒也同意了秋歌的做法，原因是坐上左战神位子，不但要大摆仙宴邀请各路仙者，还需测试灵力修为，等到仙宴之时，正式册封称号及仙位。

灵力的测试，自然要求助笙湛竽来帮忙解析一番，于是多些准备的时间，倒也不错。

小石头如同被交待了艰巨任务一番，一脸郑重的点头说道：“石头保证通知到全部仙者！”

“诶，一个，一个就够了，通知那个帝玄天不就得了？”秋歌摸摸他的小脑袋瓜，又说道，“路途遥远，小石头你可要小心呀！”

“嗯，石头会当心的！”石头连连点头，笑得单纯憨厚。

郁言在一旁又悠悠开了口，唤道：“小树妖。”

“啊！郁，郁言大人有，有什么吩咐吗？”小石头被突然开口的郁言吓了一跳。

感受到郁言极其寒冷的气息，又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随我来。”郁言起身，走向亭外。

石头眨巴眨巴眼，一脸无辜的看向秋歌，秋歌看了看郁言离去的背影，冲着小石头点了点头。

石头这才随着郁言走出了亭子，过了一小会儿，二人回来，小石头从刚刚害怕的颤抖，变为了兴高采烈。

“那秋歌大人，小石头就先回去了哦！”小石头蹦蹦跳跳的离开，一边回头说道，“谢谢医仙前辈的款待，小石头这就告辞了！”

冲着大家挥了挥手，小石头出了医仙岛。

“啊——终于可以回去吃蠢仆人欠我的大餐啦！”芸芸高兴的将脸贴在桌子上，一脸憧憬的说道，“红烧排骨红烧猪蹄红烧鱼……”

“果然只知道吃，迟早要变成小肥猪——哦，不，已经是小肥猪了。”秋歌抱着胳膊笑话她。

笙湛竽帮腔道：“是呀，吃成胖子，也不怕没人要。”

芸芸抬起脑袋，瞪着笙湛竽说道：“切切切，没人要的话，本精灵就赖你这儿！”

见这俩人又吵了起来，秋歌转过头看着身旁的郁言问道：“话说回来，臭狐狸你同小石头说了些什么，看他那般高兴。”

“随便交代了几句而已。”郁言甩甩衣袖，淡淡说道，“我去休息了。”

“嗯。”秋歌点点头，这两日的药里有安眠的作用，以至于郁言经常的睡过去，此时看他懒洋洋的样子，应该是又困了。

待郁言离开，秋歌撑着脑袋看戏一般瞧着芸芸和笙湛竽吵架，看了许久后，秋歌突然想起了一件她一直未曾注意的事情，于是她打断二人，看着芸芸问道：“医仙岛的结界没有笙湛竽亲自打开，一般是无人可以随意出入的，那小树妖是如何进来的？”

“诶？还真是啊，我的结界纵使再差，加了咒术后也并不是轻易能破解的东西啊？”笙湛竽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瞧着芸芸。

两人都将目光落在芸芸身上，芸芸则一个激灵，做出无辜模样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