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一厢情愿

平时一进餐厅的门，几个女孩不是和他打招呼，就是会友好地笑着点一下头。今天一进门汪孝毓的目光就和白澄相遇了，他那迷人、亲切的笑容换来的不是同样友好的笑容，而是冷冰冰的面孔和对方很快便躲闪的目光。

而且看上去十分慌乱。她这是怎么啦？汪孝毓心里象被蒙上一层什么似的，感觉十分不舒服。只见白澄低着头，端着塑料盆，在他面前匆匆而过，这一切使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是否看走眼了。

为什么对方向躲瘟疫一样躲着他？难道在怪他给她带来麻烦？不！他了解她，不是那种小家子气的人！那到底是什么呢？只有李非仁又给她压力了。可恶！

李非仁早早就来了，因为昨天电话里已与订位的先生约好不，中午送菜单过去，再商量具体事宜。联系好后，就夹着那只一直不离手的黑色夹包，甩开步子准备出门，叶杭从厨房间跑出来，大声叫道：

“CHEF我已帮你把饭准备好了，现在就吃吗？”

“不吃？谁叫你自作主张啦？我说过要吃饭吗？警告你，以后我不开口说要吃饭，就用不着你这么热心！干活去！”

叶杭碰了一鼻子灰，抬眼一瞧，汪孝毓正双手抱着胸脯，歪着脑袋看着他，

“呀！这世上啊什么样的人都有，我就忒佩服那种不管怎样打骂，就是不生气的孬种、马屁精！其实拍马屁也要学问，拍到马尾上反而适得其反了，胖子你说我说得对不对？他故意问田树平。

这个戆大的回答让本来就觉得十分刺耳的叶杭，内心更加火冒三丈。只听他想也不想，大声道：

“YES！MARS你说的对极了，拍到马尾上岂不是被马脚给踢倒在地？”

上次与汪孝毓交锋的前车之鉴叶杭至今还记得，那双贼溜溜的眼球，差那么一点火候就要蹦出来了。你还先别得意，鹿死谁手还没有一个定论。

汪孝毓看出了对方咬牙切齿的神情，感到痛快。他就是要侮辱他。就吹着口哨去了大堂。

“哎！你们在干什么？不干活在那窃窃私语，当心请你们吃MISSCUNT！”他装着一副严肃的样子，大家都知道他在开玩笑，所以不怕他。马上有人问：

“你能不能透露一点消息给我们？这订位马上要开始了，那么隆重的一个酒宴，我们没有一个头怎么行？KETTY何时回来，我们还能轻松自由几天？”

“干你的活去！问问题也不看人头，这些问题是我能回答得了的吗？问你们CHEF去？”

气得问者朝他做了个鬼脸。继而他又把注意力集中在方丽真身上，

“看你肚子越来越臃肿！还舍不得走，是舍不得工作还是我们？“

“毋庸置疑！当然是舍不得你们了。“

“你呀！是舍不得钞票，我表姐一怀孕就不上班保胎了，你应该早点回去休息。“

“哎呀！还看不出我们帅哥对这些事蛮精通的嘛？谁要嫁给他真是福气！”

“那当然了，我是个好好人噢！”他见白澄一直低头在那折花不吭声，就走到她身边，把嘴巴凑到她的耳根，“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白澄没料到他会过来问她，一时间没了主张，她已经害怕和他说话，若李非仁知道，那后果她不敢设想。于是就扔下手中的活，低头匆匆转身而去，汪孝毓不想放弃李非仁不在的这个好机会，他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就跟着她后面，紧追不舍问道：

“怎么见我就躲？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白澄不敢跟他说话，怕一开口就收不了口。就使劲摇头，无奈汪孝毓只得放弃！

李非仁很快就办完了事，包里还揣着几千元的订金，一路上他喜不制胜，在规划着怎样把这次宴会办得热热闹闹的。

想起这么多人的宴席，他就想到刘亚美。若大堂没有她压阵的话。肯定会乱了套，出现混乱的局面怎么象来宾交代？

这次她一定得回来了，难道真是天助她？要他前去道歉吗？就是拿刀架着他的脖子他也不会去做向女人道歉的事！

北京朋友玩好几天才回去，临行前他要杜频耐心等待，虽说和白澄只有一面之缘，但他对他的感觉十分不错，就鼓励杜频不要放弃。

事情总会有好转的余地，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杜频把朋友的话当成是一种安慰，但也不无道理。

他的那句：真爱是永恒的，不会在心中夭折而逝。是杜频又有了几分信心，他在赌白澄与他的缘份。相信老天既然安排他们相识，肯定是并非偶然。因此他要等待，也只能耐心等待！

日子就在他的等待中，一天天地过去了，表面上他又恢复了往日的状态，正常的上班、下班。就象没有发生过什么一样。

从北京回来去看外婆扑空后，就再也没去过。这次外婆叫保姆打电话给他，而且邀请不止他一个人去吃水饺。他没有理由拒绝，很快答应了。他知道外婆喜欢伍伶俐，在心里把她当成自己的外孙媳妇。

巧的是，伍伶俐同样也和她一样喜欢吃水饺。挂上电话后，他在那坐了一会，在琢磨着怎样跟她说这事，想了很久才去找她。

他把外婆的意图告诉了对方，激动的伍伶俐想也未想就满口应允下来。把一旁的“瘦猴”气晕了，

“你不可以这样失言，我先约了你。”

“你只是问我晚上有没有空，你又没约我去哪？怎么是我失言呢？”

他一想也对！这个杜频还真不够朋友，还是哥们呢！在爱情面前谁都是那么地自私，什么狗屁都不是。他象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那。

“‘瘦猴’你可真不是一名好勇士，还未开战就自败了！”一句话逗的大家哈哈大笑。

“多舌妇！干你的活去，当心嫁不出去。”

“丑女再丑也有人求，你就把对我的关心收回去吧！用心去追求你自己的爱情吧！再晚又要来不及了。”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直到下班出了公司大门，伍伶俐还在兴奋中。直到“瘦猴”的出现。只见对方一声不吭地站在她的身边。

“你站在这干吗？”

“你能站我就不能站啦？”

“那倒没有。”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两人不在说话。

这时杜频把奔驰开了过来，打开后面车门对两人道：

“都上来吧！”

“为什么要他上来？”伍伶俐纳闷不已。

“顺路送他一程。”

奔驰很快便到了外婆家的小区，老人家笑呵呵地把两人让进屋，水饺早已包好，是她亲自动手包的，只等保姆去下锅了。趁着这个空闲杜频，把从北京带回来的玉坠给外婆戴上。那是一块观音佛像的玉坠。听说玉能辟邪，使人逢凶化吉。老人戴着特别好。

“你这孩子，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破费就是不听。我一个老婆子要带这些干什么？给伶俐买才是真的。”

“我有外婆，杜频已帮我买好了。”

“有就好！看你这丫头，越长越标致，越招人爱。”外婆的夸赞让伍伶俐不好意思起来，也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她知道外婆喜欢她，从小杜频就是外婆领大的，所以十分孝敬她，有了外婆和惠姨做后盾，她对得到杜频还有好几分的信心。

“外婆看你现在身体挺健的，你一定长寿，真替你高兴。”

“是啊！我还想吃你们俩的喜酒，还想抱重孙呢？”这些话说得伍伶俐不好意思起来，杜频听不下去了，

“外婆你又来了，我去帮阿姨端水饺。”

“这孩子，每次跟他提这事，就跟我打马虎眼，真不知他的心里想些什么？”老人叹息道，“对了，丫头！频儿平时有没有欺侮你？”

“没有！我们很好！”她没有将前段时间发生的那段不愉快告诉老人。

“这我就放心了。”接着老人就拉着她的手，两人亲热地聊着，直到杜频与保姆端着水饺一前一后从厨房间出来，伍伶俐跟着坐下来吃起来。

吃了两只，杜频抬起头，对着外婆道：“外婆你怎么不吃？一起来吃啊！”

“我们已经吃过了。”保姆阿姨接过话，“你外婆呀现在十分听医生的话，按时按点地吃饭。”

“这样也好，对身体有帮助！”伍伶俐说了一句。

“看到你们吃水饺，让我想起你们的妈妈。你们俩都象你们的妈妈喜欢吃水饺。当时她俩也和你们现在一样坐着，不过吃相却不如你们斯文。不都因为当时穷嘛！能吃上水饺就是一件奢侈的事！

你们妈妈当时玩得比亲姐妹还要亲，谁家吃水饺都不会忘记叫上对方。一起上学一起放学回家、一起温习功课。那时伶俐妈妈兄弟姐妹多，房子又小，她就常在我家和阿惠一起睡，两个人哪！亲热的还喜欢抱在一起睡！”

“外婆。说起我们的妈妈，我就要问你一个一直想不明白的问题了，不是说当时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是响应政策号召吗？为什么妈妈去了农村，而她的同学却一个也没有去？那时不都是一届一届地分吗？”

“这话说起来就长了，我问你，你舅舅对你好不好？”

“好！比亲生儿子还要好。”杜频如实相告。

“这也是这么多年来，外婆一直觉得对不起你妈妈的地方！其实那时去农村插队落户的人应该是你舅舅。我和你外公就明远这么一个儿子，当时你舅舅的身体很弱，学习成绩很好，一心想上大学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