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楚候有子名楚羽

“休息一下吧。”一声威严的声音此时在战戈候的练功室中响了起来。

“是的，父亲。”。一个嫩嫩的声音带着倔强的说道。

“嗯。”英武的中年男子望着楚羽的神情，心里不由得有几分叹息和不忍。

“好啦，小羽，今天就练到这吧。”楚父望着那只有五岁的身板，此时，尽管楚羽是多么倔强，但是，那满脸的汗渍依旧是那么醒目，看的楚天雄的内心不由的不忍了起来。

“嗯？”楚羽听到这句话不由的疑惑了起来，平常不是练到晚饭的时候才可以休息吗，今天怎么会这么早。

他记得自他四岁懵懂的时候就被自己的父亲要求每天必须做一些怪异的动作。而且，必须每天都不能间断，记得有一次，楚羽因为贪玩放松了一刻，便被父亲用树条抽的满背的淤痕，害的母亲晚上一边上药一边抹泪。之后，母亲便搬到后花园的花苑去住了，而他每隔一个月才能与母亲见一次面。并且，之后他便要求自己每天一定要达到要求，从一开始的，一个都做不出来，到最后的可以做三个了，如今已经快将第四个做完了，尽管，很累，但是他在心里说过，一定不能让母亲再流泪了。如此，不管四季变换，他都坚持了下来。同样的父亲的严厉和威严让楚羽生出一股莫名的隔阂，或许更大的原因是，因为母亲的眼泪。

他还记得。

......

“小羽，他才四岁啊，你就这么狠心。”母亲略带惊慌的对着父亲说道。

“我当初不也是六岁吗？”楚父声音在面对楚羽的母亲自己的妻子第一次硬气的说了出来。

“反正我不同意，四岁就让他随你练天象图，怎么会有你这种父亲。”母亲也毫不示弱的说。

“我已经决定了，我只是来和你说一声。”楚天雄略带愧疚的说了这句话。

'“你。”母亲半天没说出来一句话。“好。”

“阿雪，收拾东西，我们去花苑住段时间。”这句话是对着门外的阿雪说的，还带着哭腔。

而这一去就是一年多。

......

“你娘很久没见你了，去见见吧，明天准时到练武场就好了。”楚父望了眼楚羽满脸疑惑，威严的出声道，然后不管楚羽的反应转身离开了练功室。

“是，父亲。”楚羽轻声的说道。

听到楚羽的声音，楚候的脚步略微有一丝停顿。

“娘亲，娘亲。”

一声声兴奋急促的欢叫声打断了侯府后花园的宁静。

“阿雪，快去看看是羽儿吗？”一个本来闭眼午睡的清秀端庄的女子听到这个声音猛然睁开了眼睛，带着惊慌，连忙对着门外的贴身丫头喊道。

“小姐，听声音是羽少爷的。”那丫鬟一听声音也急忙进屋。

“这可怎么办？现在这个时候正在练功呢，小羽又偷跑了，这要是被他爹发现肯定又要打他。”说着说着，那女子竟急的快要哭出来了一样。

“对了，阿雪，感觉把羽儿领到我这来，希望没被他爹发现。”似乎想到了什么，女子急忙对着旁边的阿雪说道，然后急忙起身顾不得整理也出了房间。

“娘亲，羽儿来找你来了。”楚羽欢天喜地的往这边跑着。

“羽少爷，你怎么练功的时候跑出来了。”阿雪急忙跑了过来。“这要是被楚候发现又要揍你了。”阿雪一边领着楚羽一边担心的说道。

“奶娘，没事。”楚羽开心的说道。“爹今天，破例让我练功提前结束的。”

当初，楚羽的娘因身体虚弱，无法喂奶，而阿雪也正值为母之时，所以，楚羽可以说是吃着阿雪的奶长大的，自然亲近不了，称她为奶娘。

“呼，还好。”听闻此话，阿雪顿时松了一口气。

片刻。

楚羽老远就看见在哪门前来回不安的走动的身影。

“母亲。”楚羽看见后顿时满是汗渍的小脸露出开心地跑了过去。

“小羽，你怎么又跑出来了。”听到声音，楚母立即望了过来，先是看见满是汗渍的小脸先是一愣再者满脸的心疼。然后急忙的将他拉进屋里。“这要是让你爹知道可是如何是好啊。”说着，眼眶竟红了起来。

“娘亲，嘭。”楚羽一见母亲如此，便跪了下来。“孩儿不孝，害母亲担心了。”

“小姐，今天楚候破例让羽少爷休息的。”阿雪在旁看到此幕也不忍的眼眶红了起来，解释道。

“真的吗？”听闻此话再看看楚羽的表情。楚羽的母亲喜极而泣。“算他还知道心疼你。快起来，让娘好好看看你。”

“嗯。”楚羽急忙站起身来。

“累吗？”看着楚羽浑身的汗渍，还有那满脸的汗痕，楚母本来止住的哭势，此刻又似乎有继续的形式。

“不累。”楚羽一摇头嫩声倔强道。

“这是？”楚母忽然望着楚羽的手腕处有一处异常明显的红肿，不由的急促的问道。

“这是天象图第四幅的时候，不小心扭到的。”楚羽仰起头朗朗的说道。他知道，越是低声，母亲便会觉得自己很疼。

“疼吗？”楚母听到楚羽的声音后，先是一怔，接着，轻声的问道。

“不疼。”楚羽再次摇头嫩声倔强道。

“呵呵，瞧你和小花猫似的，赶快去洗洗吧。”楚母望着楚羽的神情，似乎想到了当年的一些事情，不由的柔声说道。

“嗯。”楚羽应声后。“娘，我要吃你做的红烧肉。”

“嗯嗯，你先去洗，娘这就做给你吃。”楚母听到这句话后，不由的欣慰的笑道。

远处，楚天雄的房间里，此刻他正望着窗外发呆，应该说似乎在发呆。不过就在楚母欣慰的一笑时，他也笑了起来，似乎他就在身边亲眼目睹一样。

......

“慢点吃，还有很多呢。”楚母望着楚羽狼吞虎咽的，不由的笑道。

“什么啊，一个月才吃一回，永远到不够。”刚说完这句话的楚羽心里便暗道一声“糟了。”

果然，楚母听到楚羽的这句话，本来笑容的脸上又布起了愁容。

“你恨你爹吗？”楚母轻声的问道。

这句话说出的同时，远处的房间中望着窗外的战戈候，右手猛然用上了力，他撑着的那张桌子赫然一震。

“我......不恨他。”楚羽沉默了一会轻声的说道。“但是，我怨他。”

本来，听到这句话的楚母轻轻地松了一口气，连带远处的楚候也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可是，下一句话却让两人又再次紧张了起来。

“羽儿，你为什么怨他？”楚母急促的问道。

“因为，他让母亲您哭了。”

楚母先是一怔，继而把楚羽抱在怀里，哭了起来。

而远处的楚天雄也似乎松了一口气。

“我知道，爹这样，是为了我好。”在楚母怀里的楚羽轻声的说道。“所以，我不恨他。”

“所以，请娘也不要担心我好吗？”

“嗯。”楚母虽说是武将世家但却是大家闺秀那还听不出楚羽话里的含义。

而楚候的那张桌子此刻已被下人换成了新的。

......

夜深了。

楚羽安心的睡去了，应该说，这一年多，第一次，睡得这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