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罪人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咱们真的做了一个梦？”
“如果这真的是梦，那么就是一个残酷的噩梦。”
“要搞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有一个办法。”
“回去看一看！”
“没错。”
两人说干就干，待太阳西斜，月起东山，再不迟疑，起身就往金旭的家中赶去。两人都是高手，片刻功夫便来到了金旭的家，站在围墙下，看着墙壁上的红色枫叶，阿木心中暗暗觉得后悔，本来自己和赤冶出门就是为了寻找那有着红色枫叶标记的神秘组织，如今看到了还自己往里钻，心中还以为只是巧合，阿木暗骂自己蠢。
不过也是在吃了亏之后，现在他也不敢确定那金旭究竟是不是那神秘组织里的一员，而之前的事情，若是真的只是自己和赤冶做了一个梦，那么自己和赤冶与金旭的妻子睡在一张床上的事情就是实打实的了，那么自己又将如何面对自己的良心？
这真是一团乱麻，理也理不清，阿木索性将一切都抛在脑后，他要去寻找答案，如果那间有着暗道的房间真的存在的话，就说明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金旭便是那神秘组织的一员，自己和赤冶出门走江湖的目的也就算有所发现了，但，自己心中究竟是何种期待，连阿木自己也摸不清了。
赤冶已经跳过了墙头，阿木也收回心神，紧接着跳了过去。
“先去后院？”
“先去大厅，看看金旭在哪儿。”阿木说道。
赤冶抬腿在前，阿木在后，二人可是谨慎十足啊，毕竟如果这一切都是一个局的话，足可以看出来设局的人是多么的厉害的一个人，虽然你看不见这里有任何人，但是真正的高手，出手的时候你根本就不知道，也看不见。
正是看不见的才是最危险的，阿木还记得刚进来的时候，没有看见一缕炊烟，但是刚走进屋子，桌子上已经摆满了佳肴，他又开始后悔，明明有那么多的破绽，那么多的不可思议，但是自己当时就是把这些都抛在脑后了。
幸好这金旭的家里全是花花草草，阿木他们也好隐藏，到了大厅前的五丈处，赤冶停了下来，阿木也随着停了下来，抬眼看去，只见那金旭和武当的张守堂、张守殿二人一起喝酒呢，开心的笑着，喝着。
阿木又抬眼观看了下四周，静悄悄的，好像一切都没有什么不妥，似乎一切都是那么的正常，但是阿木心中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一转眼，见赤冶正看着自己，阿木微微笑了笑，道：“太正常了，是吧？”
赤冶点点头。
“咱们再去拿后院的那间屋子里看看。”
两人又悄悄的往后院来，走到那间屋子门口的时候，阿木心中有着犹豫，昨天晚上打开门的一瞬间的那股香气，是他这辈子都忘不了的，但是今天早上打开门的那股臭味也是他忘不了的。
他咬咬牙，轻轻的推开了屋门，暂时的闭住了鼻子，他有些害怕，有些怕闻到的是香气，又期待自己再次闻到那香气。
气味还没闻到，但是他已经见到了那熟悉的一切，昨天晚上所见到的熟悉的一切，那张床，那床被子，还有那张桌子，还有那同样的香气。
赤冶伸手抚摸着那板凳，昨天晚上他曾坐在上面，似乎还有同样的温度，似乎还是昨天晚上，似乎从昨天晚上到现在的一切都是在梦中一般，他有些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活了一天。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昨天晚上我们看见的是假的，还是今天早上看见的是假的？还是现在看见的是假的？”
没有回答，赤冶直接走到了床边，一下子揭开了被子，阿木也明白了赤冶的想法，不管怎样，到了现在，只要他们再下去看一看下面是否和昨天晚上所见一样不就行了吗？若是再见到那些赤裸裸的男人女人全都抓出来，到那时金旭就不得不信了不是吗？自己二人的冤屈就可以洗清了不是吗？
阿木也快步走了过去，就在赤冶揭开那被子的一瞬间，房间四周就射出了无数的毒箭，闪着青光，望着赤冶和阿木杀来。
阿木施展着七星步法不断闪躲，赤冶的刀也在这一瞬间出鞘，将射向自己的箭都挡在身体八尺之外，但是好虎架不住狼多啊，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赤冶一脚踏碎床板，率先跳了下去。
阿木见赤冶跳了下去，他也急忙跳了下去，现在他可是知道自己今天恐怕又中了人家的套了，这些杀人的机关的出现，这个房间回复了昨天晚上的模样，让他明白了，这一切都是想要他们二人死去。
但是阿木想不通的是，既然是要他们死，为何第一次不杀了他们，为何要等到现在？岂非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现在，阿木又想到了之前看到的金旭的不正常之处，自己老婆被两个男人侮辱了，他居然在转眼之间就可以如此的高兴起来？这岂非是不正常的？
赤冶前脚着地，后脚阿木也落了下去，瞬间头顶上的那扇“门”便被关上了，和上一次下来也有了很大的不同，那就是这里黑黝黝的，见不到一点光，与上次亮堂堂的景象完全不一样。
“今天，咱们恐怕是讨不到好了。”
赤冶不回答，阿木也没说话了，场中突然安静了下来，出奇的安静，静得可以听见对方的心跳声。
可是突然间又不安静了，只听见“嘶嘶”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阿木突然觉得头皮发麻，他知道这是什么声音，他小的时候在林家湾河边听见过这样的声音，这是毒蛇在吐着信子的声音，这是它们张着嘴要撕咬眼前的猎物时发出的声音。
在这样狭窄又黑暗的地方，周围围着一堆毒蛇，饶是阿木和赤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赤冶的刀法是厉害，但是黑黢黢的，自己该向何处出刀？阿木七星步法厉害，可是该向何处下脚？
毒蛇吐着信子的声音越来越近了，阿木随即拍出一掌，带着轰轰雷鸣的一掌，他也不知道究竟杀死了多少的蛇，但是他清楚的知道的是，他没有杀光它们，并且还激怒了它们，可以从那些毒蛇吐信子的声音和在地上移动的声音中听出来。
阿木急忙说道：“我在前面，你跟着，咱们抹黑往前走，否则，都得死在这里。”
阿木话音刚落，又挥手拍出一掌，随即又是一掌，赤冶则是紧随其后，全神贯注的利用自己的耳朵辨识是否有毒蛇攻击自己，若是被自己听见，那他手中的刀可是要比毒蛇的嘴巴快十倍不止的。
阿木拍出不下十掌，可是越往前走，他越感觉到了前方毒蛇的数量多了起来，他根本就没有办法通过这条短短的通道。
阿木的头顶见了汗，身后的赤冶的呼吸也渐渐的急促了起来，屋漏偏逢连夜雨，阿木和赤冶耳朵里只听见“咔擦”的声音在四周不断的响起，他们都知道，这可能就是暗器机关的声音。
在这样的情况下，若四周真的有机关暗器，那他们真的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突然间，他们又听见了同样的咔擦声，随后四周又都亮了起来，同时一包粉末状的东西从前方的门缝里被人扔了过来，那些粉末散开之后，毒蛇便趋之若鹜，瞬间让出了一条道来。
“快走啊！”只见一个戴着面巾的女子探出个头来，对阿木他们急声说道。
阿木和赤冶也不管那么多了，至少现在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除了跟着她离开之外别无他法。
穿过石门，阿木发现这女子带着他们走的竟然是另外的一条路，并不是昨日晚上他们到达那个密室去的路，昨天晚上只有一条路，今天也是只有一条路，这一切太诡异了，出乎了人的意料。
金旭家的地下面究竟有着怎样四通八达的暗道？他又是何等人？竟然有如此本领。
这位女子又是谁？为何对此地如此熟悉？她既然知道地下暗道布局定然是金旭的人，既然是金旭的人又为何要救他们二人？
阿木心中满是疑惑，但是现在是逃命的时候，他也没有发问，但是他心中想着，待到安全了，他一定要问个清楚。
阿木和赤冶二人跟着这个女子七拐八拐的走了一阵之后，穿过了一道墙，阿木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废弃的枯井当中，之所以认定为是枯井，是因为他抬头看去只能看见将近四尺方圆的一个口子，借着月光的照射，井中依稀可以看见点亮。
“你们从此处出去，便可以安全离开。”女子开口说道：“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疑问，但是，我不会解答你们的疑问的，我只奉劝一句，你们若是乖乖的回到杭州，在雷神堂中悄悄的过一辈子，那么你们还可以活命，若是继续追查下去，恐怕到时我也会不惜一切杀了你们二人。”
“你是怕我们查下去后会发现什么，对吗？”阿木问道。
“哼，告诉你，你若是继续查下去，不但什么都查不了，还会送上自己的小命，我可不是危言耸听，这几天想来你也领教过我们的手段了。”
“没错，阁下的手段确实是高明，但是，你们为什么不一次性杀死我们，而是要弄出这么多事情来？”
“你们二人在江湖中也算是大名鼎鼎了，无论谁杀了你们都会引起江湖中人的注意，而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不必要的。”
“所以，你们给我们二人安上一个杀人犯和强奸犯的罪名，江湖中人人得而诛之，就和你们没有关系了。”
“你既然是个聪明人，就该知道，继续查下去的后果不是你们能承受得起的，别以为雷神堂在江湖中有很高的地位，上一次的事件你应该能知道，我们想要雷神堂消失也很简单，就拿着你们二人的罪名，也够他们喝一壶的了，不是吗？”
“我真想不明白你们究竟是谁，怎么能有这么大的权利调动军队。”
“你的话太多了。”
“你把我想知道的都告诉了我，我保证你再也听不到我说一句话。”
“你们赶紧走吧，再耽搁下去，你们还是走不脱的。”
“我们都已经出来了，谁还能拦住我们两人？”
“你倒是自信！”
“当然，这点自信还是有的，你们费尽苦心将我们骗进那暗道中，不就是因为在明面上你们拦不住我们吗？”
“你也算是个聪明人了，为何还要继续做傻事？”
“你能否告诉我一件事？”
“说说看。”
“你们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个和你无关。”
“怎么会无关？因为你们和逍遥郎君的恩怨，让我们所有人的生活都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甚至，连我最好的兄弟现在还下落不明，你说，能和我们无关吗？”
“我警告你，你们若再冥顽不灵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到时，我也救不了你们，好自为之。”
女子说完便从井口飞了出去，赤冶随后也飞了出去，阿木也是，看了看这个枯井之后无奈笑了笑便也出去了。
“咱们该怎么办呢？”阿木问道。
赤冶没有答话，站在那里看着远方怔怔出神。
“喂，你看什么呢？”
赤冶道：“熟悉。”
“什么熟悉？”
“她的身影很熟悉。”
“恐怕是昨天晚上在那暗室中见过吧。”阿木随口说道，赤冶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却也不自觉的有些脸红。
阿木见赤冶又变成了木头，摇摇头自顾自说道：“我看这组织也不是什么好人，逍遥郎君不知犯了什么事，他们竟然追杀十余年，为了陷害我们，在那客栈中也不惜杀害四五个无辜的生命，还有逍遥子，恐怕他们也是不会放过的。”
“只是，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些什么人，那金旭究竟是不是这有着红色枫叶标记的组织中的一员？”阿木说道。
“说不准。”赤冶说道。
阿木低头沉思片刻，道：“不错，虽然这一切都是在他的家中发生的，但是我们并没有确切的证据说明这事情和他有关系，那暗室中赤身裸体的金旭不一定就是金旭本人，当时我们应该是中了什么迷药之类的毒，否则后来也不至于人事不省，也有可能是咱们做了一个逼真的梦，两个人同时做了同一个梦，但是太不可思议了，也不是不可能。”
“那第二天的事情呢？”
“如果真的是金旭安排的这一切，那武当的张守堂，张守殿师兄弟便是金旭早就安排好的，只是为了让我们钻进这个圈套里面。”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两个选择。第一，回杭州，什么也不管了。第二，继续查下去。”
“怎么查？”
阿木笑了笑，道：“还是你懂我，目前我们知道的和这红色枫叶神秘组织有关系的人有三个，宋鹤羽，刚刚那个救我们的女子，不过我们忘记问她的名字了，还有就是金旭，不过我们也不能确定他就是红色枫叶组织的一员。”
“宋鹤羽！”
“没错，如今唯一确定的，又比较简单的，就是找到宋鹤羽，定然能问出些答案。”
两人趁着夜色匆匆向城里赶去，此时丑时刚过，夜还静得可怕，不过此时也正是江湖人士活动最好的时间段，也是阿木他们如今能活动的时间段，满大街早已贴满了对他们的通缉令。
“前面那个宅子便是宋鹤羽的家了。”阿木低声说道：“他也是动武功的人，我去前门，你去后门，别让他跑了。”
阿木话刚说完，赤冶的身影已经到了后门口，挺着身板便走进去了，阿木暗暗好笑，自己也起身向屋内走去。
想到抓住宋鹤羽，这件事情可能就会出现转机，阿木的心中还是有些高兴的，只是逍遥子究竟在哪里，他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更不知道他如今是否还活着。
阿木心中想着事情，伸手推开了屋门，也是他心中自信，以自己和赤冶两人的功夫，他不相信宋鹤羽能跑得了。
就在门开的一瞬间，阿木的耳朵便听见咻咻咻的声音向自己而来，他反应也快，身体顺势往下倒去，脚尖微点身体向后射去，同时嘴上喊道：“小心陷阱。”
他是要提醒赤冶小心，但是此时赤冶已经知道了有陷阱了，当赤冶的一脚踩空，身体掉下去的时候他便已知道中了陷阱了。
他的身体刚落下去，刀便已出鞘，顺势插进洞边缘的墙壁内，身体下落之势停顿，手上用力身子便已飞出洞外，同时，天空中突然落下一张大网，周围有十数人同时将网来回缠绕，想要将赤冶捆绑住。
就在这电光火石只见，一道刀光在漆黑的夜里显得那么的刺眼，赤冶一刀割开了大网，身子飞上了屋顶。
阿木喊了句“小心陷阱”之后身子便也停顿了下来，此时从房间中涌出二十多身穿制服的捕快，四周的各个角落里也涌现出三十多人，将阿木团团围住。
“仇双木，你们二人杀了人，如今还想跑吗？我等早已算准你们会丧心病狂的再次杀人，布下天罗地网等着你们了，束手就擒吧。”
阿木微微一笑，道：“先拿住了我再说。”
“格杀勿论。”
那捕头下了命令，但是此时阿木已上了屋顶，和赤冶消失在茫茫黑夜中，留下一班目瞪口呆的捕快们看着那漆黑的夜空。
阿木和赤冶一口气跑出城外来，“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好像我们所有的行动他们都了如指掌一般。”
“现在我们还有什么办法？”
“去找金旭，我不信，这次他还是布下了天罗地网。”
其实赤冶也是窝火，只是他这个人早已习惯将所有的喜怒哀乐深深埋葬，但是并不代表没有，从走上江湖那一天起，他就没有逃跑过，但是这几天他已经逃跑了三次，并不是他怕死了，而是他已不像以前那样弑杀，他不再想一直用刀来说话了。
两人又赶往金旭的住宅，说不出对这个住宅有着什么样的感觉，说熟悉吧，又说不出这里究竟有着什么，说不熟悉，自己又对这里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
阿木不想在偷偷摸摸的进去了，这一次，他要大大方方的走进去，好好问问金旭，一个夜晚还没有过去，那后院房间的布局，应该不会那么快就已经改变。
这里和他们第一次来的时候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只是这次他们是自己走进来的，没有金旭的指引。
对面走过来一个女子，正是第一次他们来的时候见到的唯一的那个女子，金旭让她去安排酒宴的那个女子。
“两位，此间主人已经恭候多时，请随我来。”
“恩？他知道我们要来？”
“是的。”
“既然如此，带路吧。”
跟随着女子，阿木和赤冶来到上次和大厅，上座坐着一人，白衣，俊美，正是金旭。
“别来无恙呀，两位少侠。”
阿木他们刚到，金旭便已开口说道。
“托金兄的福，还没有死去。”
“仇兄对金某好像有些误会？”
“误会？难道金兄对我们在贵府发生的事情，一点都不记得了？”
“哈哈哈，记得，当然记得，若是不记得，又怎会知道今晚仇兄和赤冶兄会造访呢？”
“既然你已知道，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
金旭笑脸收起，道：“虽然我必须要杀了你们，但是我还是比较欣赏仇兄的。”
“杀我们没关系，但是总是要让我们死个明白吧？”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你们两个人面兽心的畜生，人人得而诛之。”阿木的话音落下，便有一人从后堂说着话走出来，正是武当的张守堂和张守殿。
“武当首座的得意弟子！”
“没错，今日，我武当就要为名除害，杀了你们这两个淫人妻子的畜生。”
阿木没有再和那张守堂兄弟说话，人家一口一个畜生，自己又无话可以辩驳，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金兄，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实话说又何妨？你家地底下的暗室，难道你真的一点不知情？”
金旭说道：“在下不知道仇兄在说什么，我家地底下哪里来什么暗道，简直是胡说八道。”
张守殿道：“金兄何必跟这种人多说，我武当弟子向来以除魔卫道为己任，这等人早晚都要遭到报应的，直接杀了也是为武林除害了。”
“作为武当弟子，张口闭口都是杀杀杀，岂不是罪过？”阿木针锋相对道。
“哼，那也要看杀的人是什么样的人了，似阁下这种杀害无辜平民，淫人妻子的人，又哪里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张守堂说道。
阿木道：“是否是假话，各位请随我去那后院一看便知真假。”
“不必了！阿弥陀佛！施主还要逞口舌之争到何时？”门外缓缓走来一个老僧，阿木定眼看去，竟然就是当日在雷神堂找逍遥郎君麻烦的那空智大师。
“没想到空智大师都是一个助纣为虐的人。”阿木说道。
“施主休要逞口舌之便，老衲刚刚才自后院查看过来，并不见什么地道暗室。”
“什么？不可能！”
“施主还是束手就擒，老衲保证，一定会给你公正的审判。”
“我若是不答应呢？”
“那老衲就得罪了！”
般若掌，少林绝技，在空智大师的手掌下发出来，当真是有石破天惊的威势，空智说动手就动手，阿木还没出手，赤冶的刀已到，一道刀光直冲空智而去，空智知道杀神三刀的厉害，忙收掌躲避开去，赤冶不依不饶，一刀接着一刀，空智是少林修行多年的高僧，武功也是高得可怕，般若掌，大悲掌，少林罗汉神拳各类拳法都已精通，跟赤冶瞬息间便已交手十数招。
空智大师虽然厉害，但是，杀神三刀可是冠绝武林的刀法，在这样狂霸的刀法下，他也免不了觉得面上刺啦啦的疼痛，手上更是难以支撑，张守堂师兄弟见空智大师不敌，也拔剑杀来。
武当剑法是武林中的盛传数百年经久不衰的名剑，也是有他的原因的，看似简单的一剑，其实有无数的变化，阿木迎上去，利用七星步法与二人纠缠。
张守堂师兄弟深得师父的精传，剑法也是达到了莫测高深的地步，防守进攻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二人也是相辅相成，威力更是不凡，但是在阿木的七星步法下，他们还是不能威胁到阿木分毫。
金旭端坐在上，丝毫没有紧张的神色，静静的品着茶，好像这一切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一般。
那空智大师在赤冶的逼迫下，也失了半招，手臂被划开一条大口子，立在一旁喘着气，张守堂和张守殿对阿木亦是没有丝毫的威胁，也收手站在一旁。
张守堂说道：“事已至此，大家又何必躲躲藏藏，一起动手为武林除害才是。”
张守堂话音落下，哗啦一声，周围站满了江湖人士，有男有女，各色人等皆有，武器亦是五花八门，勾叉剑戟，刀枪斧钺，让阿木吃惊的是，居然还有千斤斧杨刚。
“想不到你们竟然能在短短的两天里找来如此多的江湖人物。”
“阿木，我也想不到真的是你，你竟然是那样的人，看来真是以前看错了你。”杨刚说道。
阿木没有回答杨刚的话，因为他实在是无法说什么为自己辩白，对空智大师说道：“想不到武林中鼎鼎大名的少林和武当居然也和江湖上的三教九流有着密切的联系，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似你这等武林败类，人人得而诛之，武林的公敌，又分什么你我。”一个光头和尚说道。
“没想到自荒岛一别，还能看到你，三痴和尚。”
那和尚便是那酒痴，肉痴，女人痴的三痴和尚，三痴和尚笑了笑，道：“我虽然说不上是什么好和尚，但是也不见得去杀无辜的平头百姓，更不会淫人妻子，阿木，你今天插翅难逃了。”
“来吧！”赤冶冰冷的声音响起，他已不准备再解释，他本就不在乎这许多，现在，他要用他的刀来说明一切。
“哼，知道你们二人武功高强，但是我们又怎会没有准备？”三痴和尚阴险的笑道。
只见周围人等每个都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圆筒，阿木不知道那是暗器还是什么，但是马上他便知道了，赤冶的刀光闪起的时候，那数十个圆筒便冒着浓烟扔向了阿木他们二人，同时站在门口的十数江湖大汉的手都扬起，无数的暗器带着死亡的声音向阿木和赤冶打去。
阿木知道此时就算是用起七星步法也难以逃脱，大喝一声，用起毕生十成十的功力挥出一掌，将众人发出的毒镖都震落在地，也震散了烟雾。
“赤冶，你怎样？”阿木急忙问道。
“没事！”
“咱们得赶快离开。”
“想走，可没有那么容易。”一把萱花大斧突然间就向阿木的脑门来，阿木脚下移动闪躲开，但是他感觉到了身体的不适。
“软骨散！”
“现在才发现，迟了。”
宣花斧又来，现在的杨刚已不是从前的杨刚可比，他的功夫竟然一直在进步，阿木急忙闪避，但是他发现自己的速度越来越慢，一点气也提不起来，他相信赤冶也是这样，因为他再也没有见到赤冶那让人目眩的刀光。
在众人的围攻下，中了软骨散的赤冶和阿木瞬间便被众人打倒在地，很多当日在荒岛争夺玄天果吃了阿木和赤冶的亏的江湖人士如今见报仇的机会来了，便悄悄的下狠手，在阿木和赤冶身上又踢又打，仅仅一瞬间，没有内力护体的二人已被打得口吐鲜血。
待烟雾散尽，众人都规规矩矩的看着地上的二人，好像对于刚刚发生的事情，谁都不知情一般。
阿木笑了笑，道：“我还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呢，没想到各位英雄倒是手下留情了呀！”
金旭道：“你奸我妻子，我本要杀之而后快，但是那样一来，我岂非成了和你一样的恶人？”
“我说，像这样的人，杀了也是为江湖除害。”杨刚说道。
“不，还是交官府处理，方显我们江湖男儿的本色。”张守堂说道。
张守殿附和道：“不错，国有国法，理应交给官府。”
三痴和尚道：“那就由我带去吧。”
“凭什么让你带去，谁都知道，官府出一千两要他们的人头，两人就是两千两，你想独吞不成？”
“哈哈，我三痴和尚向来是个穷人，不像各位那样大手笔，各位不如卖我个人情？”
“谁稀罕你的人情！”
金旭咳了两声，道：“各位稍安勿躁，成功擒获这两人，大家都是功不可没，我愿意一人赠送五百两，权当给各位英雄的辛苦费了。”
“还是金兄豪爽呀。”
“是啊，是啊，真乃当今武林中最出色的英雄少侠啊。”
金旭抬手打断众人的话，道：“至于这二人，明日就由我送去官府，得到的两千两银子，就给被他们杀了的几个无辜老百姓的家人，稍表心意。”
“如此甚好。”空智大师说道：“金施主果然是大慈大悲的人。”
金旭继续说道：“今天天色已晚，各位就在在下家中住下，明日设宴款待各位之后，一同送去官府，如何？”
“自然是好得很的了。”杨刚说道。
“好，既然大家都同意，那今夜便就此作罢，还想要喝两杯的，在下也全力安排。”
“多谢金公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