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冤屈
日近黄昏,天色渐晚,阿木和赤冶做在树下已一日,他们虽然早已明白自己身受其冤,怎奈无法找到证人为自己洗清冤屈,那醉红楼老板宋鹤羽定然是对方的人,想要他为自己二人作证那是不现实的,而今日早间能证明自己二人没有杀人的,除了原本的真凶之外,恐怕就只有那老板宋鹤羽能稍稍说个一二,况且当时他亦是不再现场,说出的话也不足以取信,那真凶亦不可能发自己跳出来为自己二人澄清的,他们这冤屈恐怕是吃定了。
再者,就在那一众人等被杀之后片刻之间,官兵便已来到现场,说明官府亦有他们的人,合伙唱了一出戏,将阿木和赤冶的罪名坐得实了,又怎会去“怀疑”阿木他们这个真凶的可能性?
“看来今天我们不仅没得吃了,还没得地方过夜了。”
“这里就可以过夜。”
“我知道这样的情况你并不放在心上,但是,现在我们的身份却是对我们的追查造成了极大的困扰。”
二人正说着话,只见不远处走来一群人,四个大汉抬着一个美貌的公子缓缓向着这边走来。
那公子端坐在上,左手端着酒杯,右手拿着美味的鸡腿,神情潇洒惬意,似乎正在享受着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阿木几乎都能闻到那美酒的香味了。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呀!”阿木感叹道。
赤冶微微看了看那几人一眼,又扭过头不去观看。
“不知二位在此作甚?”那公子走到近前,开口问道。
“哦,旅途之人,行走得累了,休息休息。”阿木答道。
“哦?是吗?”那公子说道:“只是不知两位从何处来,到何处去呢?”
阿木答道:“我们兄弟二人自南方来,游历世间,哪里也可去得。”
那公子听了阿木的话,忽然笑道:“不知官府是否可以去得?”
阿木和赤冶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阿木正了正神色,道:“尊台真是会说笑,我们兄弟二人游历天下,看的是湖光山色,名山大川,那官府并无迷人之处,我们怎会去官府呢?”
“正所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杀了人当然就要去官府认罪伏法。”
“阁下既然知道我兄弟二人是谁,又只带了这么几个人来,难道你不知道我们兄弟的本事?”
“哈哈,身兼雷火引和七星步法的仇双木,还有杀神三刀的赤冶两人一起,就算那官府的人全部出动也难以动你们分毫,我怎会傻到与你们二人为敌?”
“阁下不是官府的人?”
“在下虽然不是什么名儒雅士,但是也不屑于为一个小小的官府卖力。”
“那阁下的来意,还望明言。”
“我并非是专程为二位少侠而来,只是在下栖身之处就在不远处,今日进城玩耍,现在正要回家,幸好遇见了二位罢了。”
“哦,是吗?”
“在下又恰好见到了官府通缉二位的布告,所以一见二位便认出了两位少年英雄。”
“我有些疑惑了!”阿木说道。
“我明白你的疑惑。”
“你明白?”
“我明白。”
“何不说出来听听?”
“在下也略懂得些拳脚功夫,对江湖中鼎鼎有名的仇双木仇少侠和赤冶少侠是仰慕已久,今日有幸得见,怎能不痛饮三百杯呢?”
“哦?你想和我们喝酒?”
“想得要命。”
“可惜我们二人是被官府通缉的罪犯。”
“我家绝对安全。”
“我们也没有好酒,更没有礼物。”
“不用,不用,我虽然是个粗鄙的人,辛得祖上留下些祖产,还略微能过得下去,家中也能买上些水酒,素来喜欢结交江湖豪杰,那些虚礼也一点不在乎。”
“我们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
“除非你们二人今晚想在荒郊野外饿着肚子过一夜。”
“有床睡,恐怕没有人愿意睡在地上。”
“哈哈哈,果然真豪杰也,请。”
“请!还未请教高姓大名?”
“在下姓金,单名一个旭字。”
“原来是金兄,得与金兄相识,三生有幸。”
“你我不必客气了,前边便是鄙下居住的地方,还望二位兄弟不要嫌弃。”
阿木抬眼看去,只见群山环绕间有一座别致的宅第,极其吸引人的地方便是那围墙上的一片片红色的枫叶,极其炫目,在这样的情况下,印入阿木他们的眼睛里,更是心绪难平。
“金兄很喜爱枫叶?”
“哦,谈不上喜爱,只是见那院墙上空溜溜的,看起来极其不舒服,便命人刷上了这许多的枫叶以为装饰,让仇兄见笑了。”
“岂敢岂敢,虽是闻所未闻,倒也清新别致。”
“仇兄,赤冶兄请里面走。”
金旭引着二人进入里间,只见里面更是让人意想不到,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居家之所,倒像是走进了一个美丽的世外桃源一般,十亩的地方倒是有九亩九种着奇花异卉,只有中间一座孤零零的房屋,好像是隐藏在其中一般。
“金兄真雅士也,小弟活了二十年,却也从未见过如此别致舒适的居所,真是让人羡慕啊!”
“仇兄见笑了。”
“岂敢。”
说着便走来几个侍女,金旭说道:“今日有贵客登门,快去准备宴席。”
那侍女微微躬身便退了下去,阿木走在其间便觉得身心舒畅无比,似乎将一切的烦恼都忘却在了脑后,他发现更妙的是那花草丛之间竟然还有一条小小的溪流在缓缓流淌,一些低洼处还有鱼儿戏水,阿木不禁露出了灿烂的微笑。
赤冶的心情仿佛也大好,本来之前还对这金旭戒备着,但是走进这天堂一般的环境中,他也不知不觉放松了心态,欣赏着美景。
让阿木惊奇的事情还没完,他们刚走进金旭住所的大厅,便见桌子上各色美味佳肴,香醇美酒已经摆在桌上,四下里并不见人。
“美酒已摆上,仇兄,赤冶兄,请。”
“真不知金兄乃是世间奇人呀,这片刻的功夫便已准备得妥妥当当,倒教我心中不安呐。”
“哎,你我兄弟一见如故,何必说那些,来,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盛情难却,我们也只好叨扰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阿木和金旭谈天说地的也不知说了些什么,赤冶本就话少得可怜,又遇上生人更是一句话没有说,不过随着酒宴的持续,他心中的戒备也慢慢的放下了。
直喝到深夜初更,这场酒方罢,阿木醉醺醺的和赤冶走回房中,金旭道了几句客气话便也回了房中。
“我们是不是太大意了?”赤冶道。
阿木的酒意醒了三分,道:“我也看不明白这个金旭究竟是何许人也,想要做什么,不过,我也不想仅凭着猜测就断定他对我们是什么心意。”
“墙上的红色枫叶,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当然,我只是弄不明白是巧合还是这金旭就是那神秘组织中的一员。”
“世间有很多巧合,只是这样的巧合未免太过巧合了。”
“你说得不错,不过,我们的目的不就是寻找他们嘛?如果金旭果真是那神秘组织中的一员,我们岂非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只怕我们成了瓮中之鳖。”
“这里如此雅致,不像是一个杀人流血的地方,再者,我们只要警醒些,这也不失为一个可以找到他们的办法,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啊。”
“我知道你的担忧。”阿木继续说道:“这里太不寻常了,那些酒菜都是珍馐美味,但是他却能在片刻间就搬上饭桌,更何况,我们根本就没有看到有炊烟。”
赤冶没有说话,因为阿木所说的这些就是他的担忧,但是他一向话少,很多事情他觉得没有必要说,不管是什么样的事情,都没有必要说。
说话是一门艺术,不说话也是一门艺术。
夜已深,百家灯火俱灭,万籁俱静。
今日阿木和赤冶都多喝了两杯,更兼这金旭家藏的老酒酒劲十足,不免睡得就熟了些,以至于有人悄悄潜进了阿木的房间,他还尚不知晓。
待那人走得近了,阿木方在模糊间挣开双眼,一眼瞧见那黑衣人手中拿着的利刃,眼中闪露的凶光。
来不及细想,一个翻身而起,同时噗噗噗的声音响起,几枚暗青子打在他的被窝上,那人眼见行踪败露,急忙夺窗而逃,阿木紧随而出,同时赤冶推门而入。
“我们追上去。”阿木说道。
“小心有诈。”
“也对,你留下来,我去追。”
“不,我去追。”
赤冶丢下几个字人便已经追了出去。
阿木苦笑道:“你既然坐不住,我又何尝能看着你去赴险。”便也随后跟去。
只见那黑衣人伸手敏捷,在金旭的家宅中来去自如,好像是自己家一般的熟悉,但是对于他身后的阿木和赤冶来说,想要摆脱他们二人,可是太难了。
那黑衣人跑进后院,慌忙间打开一扇门便钻了进去,复又将门关好,阿木和赤冶同时也站在了门口,赤冶手握刀柄,阿木忙制止道:“慢,这里毕竟是金兄的家,随意毁坏人家的屋子也不好。”说罢自己轻轻推开了屋门。
香!
这是阿木和赤冶推开屋门后的第一感觉。
屋子黑黢黢的,眼睛看不清楚,但是鼻子可不会像眼睛那样,没有光就看不见任何的东西。
一阵阵的香味不停的进入阿木和赤冶的鼻子,那是一种淡淡的花香,至于是什么花,阿木不知道,他对于话可没有研究,赤冶就更不知道了,他只知道刀,其他的他可以什么都不懂。
十分好闻的花香,让人心情舒畅,感觉身处花海中心,地上软绵绵的像是铺了一层厚厚的草,让人忍不住立马就要倒下去睡上一觉。
冥冥中似乎还有女人的体香,这奇异的香味中,总有些不是花香的成分,又似乎是花香和什么东西融合后发出的了,而最有可能的就是和女人的身体融合后所散发出的体香。
无论哪个男人,在闻到这样的花香和女人的体香所完美融合的香气之后,都会失去杀戮之心,只想要在这个温柔乡里迷失自我,但愿长醉不愿醒。
阿木和赤冶此时就有这样的感觉,脚下软绵绵的,空气中透出的是让人神魂颠倒的香气,让你脑海中不自觉的就会想到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貌女子已经倒在你的怀中,在和你殷殷细语,在和你缠绵说爱。
月光透过打开的房间门,投入地上,让眼睛又重新恢复了视觉,只见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踩上去极其舒服,阿木也明白了之前那柔软的感觉是为什么了,整个房间都透着香气。
赤冶点燃了灯笼,黑暗的房间一下子变得透亮起来,阿木本以为自己一定会见到什么人,至少能算是个采花贼吧,毕竟在这个房间居住的人肯定是个女人,那黑衣人进入这房间之后,他就能把他当做是采花贼抓了,也可以以此为理由向金旭说明白了。
可惜的是,房间里空空如也,既没有漂亮倾城的美少女,也没有穿着黑衣,拿着利刃,露着凶光的黑衣人。
“这是怎么回事?”阿木心中暗暗问了句,之所以没有问出来,只因为他知道即使是问了,赤冶也不会给出任何的答案。
赤冶扫视了一下房间,便坐在了板凳上,一句话也不说。
阿木也是看了两遍,见赤冶坐下了板凳上,笑道:“从前的你可是从来不做,也不睡的,今日倒好,这么一会便累了?”
“就是因为以前坐得太少,如今才要补回来。”
阿木笑了,看到赤冶如今也学会了幽默,他的心中是高兴的,对于眼前的危险什么的也放松了许多,随意在房间里走动着,道:“说实话,就算这房间没有任何的问题,我也舍不得走出去,准备在这里大睡几天,岂不是美妙?”
赤冶低头沉思一会儿,道:“几天不够,我想一直睡在这里。”
“那问题可就来了。”
“哦?”
“你看这,只有一张床,我们两个人,怎么分呢?”
“我二十年没有睡过床,自然是我睡床。”
“你!哈哈哈。”阿木没想到赤冶居然会说出这么一句话,一时语塞,不过随即又笑出声来。
“你也认同了我的想法,不是吗?”
“无论是谁,我想都无法跟一个二十年没有睡过床的人争床睡吧。”阿木说道:“不过,还有个问题。”
“你说,我听着。”
“咱们两个大老爷们,天天睡在这么样的一个香屋子里,过不了三天,香屋子也会变成臭屋子的。”
“我想主人会回来打扫好的。”
“那床就归你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赤冶走到床边,伸手拉开被子,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又出现了,他很少吃惊,但是这件事,的确让他吃惊。
床上躺着一个人,一个赤裸的女人,一个非常美丽的,赤裸的女人,更让他吃惊的是,这个女人居然还在向他微笑,赤冶脸一红顺手将被子拉回来将女子盖住。
这个房间里居然一直有个女人在,但是他们一点感觉都没有。
阿木见赤冶那神奇的脸色,自然也知道肯定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急忙跑过来,道:“怎么回事?”
“有个女人在床上。”
阿木定眼一看,道:“有女人?我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床上躺着女人?”
“不仅有女人,还是个赤裸裸的女人。”阿木刚伸出去的手又急忙缩了回来。
“赤裸裸的女人?”
“千真万确。”
阿木伸手慢慢的将被子揭开一个角,笑道:“哪里有女人?恐怕是你自己瞎想吧。”
赤冶忙转身往床上一看,果然没有见到人的影子,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伸手一把将被子捞起,床上空空的,哪里有人?
“这??”
阿木却笑了,道:“看来这间床是有些不对劲。”伸手将床上的被子床单都揭开,只闻见一阵阵的香味扑鼻而来,好像是深处大海中,波浪滚滚而来的感觉一样的强烈,他有些舍不得放下自己手中的被子了,纯丝绸的被子,又滑又舒服,好像女人的肌肤,细嫩而光滑,让他爱不释手。
他又不得不放下,心道:“以后我一定要自己修一间这样的屋子。”咬咬牙将被子扯开,床板是厚实的木板做成,阿木伸手敲了敲,发出嘭嘭的声音,道:“下面是空的,看来这个屋子果然是有古怪。”
赤冶将刀拔出来,道:“让我来。”
“这是不是不好,毕竟这是别人的家里面。”
“家里有这样的房间,床下还有暗室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阿木心想也对,道:“好吧,你来。”
赤冶上前,一刀砍出,碰一声,床板破碎得稀烂,赤冶和阿木本以为下面应该是一片漆黑,水承想下面不但不黑,居然比这屋子里还要亮堂十倍,并且是烟雾缭绕,让人感觉像是在云端。
阿木看了看,道:“看来从前的我真是孤陋寡闻了,今天就是死,我也要下去见识见识。”
两人顺着通道跳了下去,两人的轻功都是极好的,虽然看不清下面的地面,但是他们是慢慢的降落下去的,脚踩在实地上之后,才发现,原来这里的雾竟然有半个身子那么高。
前方是一条通道,通道两边的墙壁上放着几盏灯,将整个通道照得透亮,阿木看不到地板是什么材质,但是凭感觉他觉得应该是大理石一类的。
他和赤冶,慢慢的往前走去,只见墙上慢慢的出现了一些绘画,画得十分浮夸,十分的夸张,是一些类似于地狱的绘画,画有恶鬼,有修罗,有正在行刑的小鬼,又有正在接受阎王判罚鬼魂···
阿木和赤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疑惑和不解。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虽然二人都被眼前这奇怪的景象所震撼,但是,好奇心却驱使着他们继续往前走去,想要探索这梦幻如仙境,却又画着地狱修罗场的通道通向的究竟是何地方。
二人的警戒心现在又提了起来,可以说是步步为营,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不一会儿便遇见了一个拐角,拐过拐角,前方四五步远的地方便有一道门,阿木慢慢走过去,伸手在石门上推了推,感觉到了这扇石门的沉重,回头向赤冶示意了一下,赤冶也走过去,两人同时发力,只见石门在二人的合力之下缓缓被推开一个缝隙,直到这个缝隙够他们二人走过去,方停手。
阿木率先走过了石门,赤冶也随后过去,还是一模一样的通道,只是在两边的墙上所绘画的图案变了,不再是地狱,而像是人间了,有哼着歌儿砍柴的樵夫,有荷花池边洗衣采莲的少女,再往前走,又有热闹非凡的集市,还有奢侈豪逸的王侯相府,阿木眼里的疑惑更深了。
“这究竟是在搞什么?这里又是为了什么而建?”
“往前去看看。”
二人又往前走去,转过拐角,又出现了一扇石门,这次二人都不约而同的同时发力将门推开。
走过石门之后,阿木便下意识的先去看看墙上的绘画,只见上面画着天宫的玉皇大帝,嫦娥仙子,百花仙子等等奇幻的景象。
“难道,这是一条修仙通道?”阿木自嘲的笑了笑。
赤冶白了他一眼,先往前走去,现在他们看到的无非就是一些美丽的仙姑,俏丽的天女等等的图画,但是刚一转过拐角,眼前豁然开朗,只见珍馐百味,果案齐眉,墙壁上的绘画竟然变成了不堪入目的春宫图,赤冶的脸色有些微红,避开眼睛不去看,阿木亦是如此。
这空旷的空间长宽大概各有四五丈,氤氲的雾气有半个身子高,下面是什么根本看不清,还有在上面房间中所闻见的香气,只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更是让人难以把持住心中的想法,毕竟他们都是阳刚气十足的年轻男子。
再加上那墙壁上十分吸睛又“刺目”的春宫图,阿木和赤冶的呼吸不知不觉间已急促,两人正在胡乱看着这里的布局,眼睛也控制不住的想往墙上看几眼。
此时只听见脚步声响起,同时有人说道:“真是罪过,没想到我私藏的这个密所还是被两位贵客找到了,该死该死。”
话音响起处,只见金旭从一片氤氲雾气中走来,满脸带笑,赤裸着身子,更加让阿木他们想不到的是,金旭的身边跟着十数个同样赤裸着身体,面容姣好的女子,这十数个赤裸裸的身体在慢慢的向阿木他们走来,这倒是让阿木他们有些不知所措。
“早知道二位也是像我一般的雅士,我倒是早就该将这一处所告知二位的,也免了二位一番寻找。”
阿木脸色一红,道:“请金兄恕罪,我们二人本是寻找一黑衣杀手,才来到此地的。”
金旭抬手满不在乎道:“哎,我这里只有少男杀手,没有什么黑衣杀手。”
阿木刚想反驳,那金旭又打断道:“仇兄不必再说,既然来了,咱们就该痛痛快快的玩他一玩,我保证,我这里的姑娘,绝对是千里挑一的,保准你来了一次便不想走了。”
阿木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金旭都不会相信的,而此时那些女子面带微笑的拿着酒送到了阿木和赤冶的手中,那金旭更是见酒就干,一滴不剩,只顾和身边的女子玩乐取笑,哪里有多少闲情管阿木和赤冶。
阿木也抬起手将酒喝了个一干二净,随后又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赤冶见阿木在喝酒,他也实在是看不出这里有什么机关危险,身边的女子他也大概观察过,都不是有功夫的人,金旭早已烂醉如泥,耳边响起一阵阵的婴宁声,身为男人的他也只有借着喝酒逃避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更何况身边还有那么几个赤裸裸的女子在你眼前,身边蹭来蹭去,凡是一个男人,都是无法忍耐的。
阿木和赤冶是在一声尖锐的叫声中醒过来的。
睁开眼的那一刹那,他们便发现了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他们二人赤身裸体的睡在一间床上,这还不算可怕,更加可怕的是在他们的身边还睡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女子,而发出尖锐的叫声的便是这个女子了。
就在这声尖叫响起,阿木和赤冶慌忙间手足无措难以处理时,门打开了,一群人走进了屋子里。
为首的正是金旭,身后还跟着几个男子,有两人身穿黑白相间的道袍,那是武当弟子张守堂和张守殿,其余二人阿木不认识,还有几名女子,阿木也不认识。
“金兄,这··”阿木急忙开口解释,但是却发现自己真的是长着一百张嘴巴也解释不清了。
“贱女人,竟然背着我勾引男人,我杀了你!”金旭没有听阿木的解释,而是将目光看向了阿木和赤冶身边的女子。
阿木一听金旭的话,心中便觉得不好了。
那女子哭泣道:“相公,这,这,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被他们,被他们··”
“住口,你这贱人,做出了这等事,还有脸说出口,我杀了你。”
“金兄。”张守堂忙制止金旭,道:“正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不要脸的女子偷汉子,你理当将他杀了,但是你果真如此岂不是又犯了杀人的罪名。”
“哼,这等不要脸的娼妇,死了也罢。”
张守殿说道:“我看,一个巴掌拍不响,床上的那二位可是江湖中鼎鼎有名的高手,若是他们二人强行施手,我看尊夫人也难逃魔掌。”
金旭将目光看向了床上的阿木和赤冶,道:“你们,你们,枉我对你们倾心相交,没想到你们竟然勾引我老婆,我,我金旭真是瞎了眼了。”
阿木急忙道:“金兄,这其中有误会,且听我细细说来。”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张守堂道:“金兄稍安勿躁,我倒是想听听看,人说捉奸捉双,拿贼拿脏,如今的地步,他还能说出什么来?不过,他们二人在江湖上也算是有名的人物,若是不给他们一个诉说的机会,恐江湖中人说金兄你诬陷好人。”
“好,我就给他个机会,看看他有什么说法。”
阿木道:“昨日我和金兄吃完饭后,便回房睡觉了,谁知半夜有个人在欲在暗中之我于死地,我便追踪他到后院,进入了一间满是香味的房间当中。”
“哼,一派胡言。”金旭打断道:“我家里哪里有什么满是香味的房间。”
张守殿道:“金兄,且看他如何胡言乱语。”
阿木接着道:“后来,我们发现那张床下竟然有个暗道,我们们二人便顺着暗道进入地底,一路上看到了许多奇怪的壁画,后来还看见了金兄你,我们又在那里痛饮了一番,你难道都不记得了吗?”
“胡说八道。”金旭怒喝道:“我家里那里有什么地道,简直是张口说瞎话,再者,昨日我和你们分手之后,下面人来报说我有朋友来访,我出去一看,发现武当的张守殿,张守堂兄弟二人来找我,我便设宴款待他们直到天刚明才去睡下,之后便听到了这贱女人的叫声,我哪里会和你们在什么地下又痛饮一番。”
“金兄所说可是真的?”
“哼,自然是真的,武当山的两位兄弟可以作证。”
“没错,我们都可以作证,我们乃是武当首座的弟子,绝不会说谎话哄骗于你,仇双木,赤冶,你们二人作恶多端,等着接受正义江湖人士的剿杀吧。”
“不,这不可能是真的。”阿木说道:“就算你们不相信我说的,那我们去后院看看那有着暗道的房间便知真假。”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就陪你去看看,我家究竟哪里来的地道,让你也死心,免得说我金某人诬陷了你。”
阿木和赤冶穿了衣服,赤冶低声道:“算了吧,咱们说不清楚的。”
阿木道:“去一看便知我们没有撒谎,难道你宁愿背着这个罪名?再者,就算他们动作再快,一夜之间也不可能将那地道都填满了吧,就算是填满了,也会有痕迹吧?”
阿木带领着众人来到后院,按照昨天晚上的记忆,他来到昨天晚上那间满是香味的房间,他坚信自己是没有错的,但是当他打开房门后,他便傻眼了,这哪里是飘着香味的屋子,这就是一间茅房,臭味四溢,没有哪里有香的意思。
“怎么样?你还有何话说?”金旭厉声喝道。
“金兄真是交友不慎呐,连这等恶人都收留在家。”张守堂说道。
张守殿道:“也不能怪金兄,金兄向来喜欢结交天下英雄,这二人在江湖中也算是有些名号的,谁知道他们就是这样的人?”
金旭叹道:“都怪我,都怪我呀,他们本来就是官府通缉的犯人,我本想他们是冤枉的,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就是两人禽兽不如的人。”
阿木还重来没被人这么骂过,但是如今自己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心中的憋屈真是想发也发不出来,他又如何为自己辩解?
“金兄,似这等恶人,我们兄弟二人是难以容他的,如果金兄不好下手,就由我们二人替金兄动手,如何?”
金旭道:“不可。”
“如何不可?”
“他们二人武功高强,你们二人万万不是对手,若你们再有损伤,我金旭如何有颜面立足于世呀。”
张守殿愤然拔剑,道:“哼,我武当锄强扶弱,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说罢便向阿木杀来,阿木此时脑袋里嗡嗡的响,哪里还知道闪避,好在赤冶伸手拉了他一把,张守殿这一剑便刺偏了,没有伤到要害。
见赤冶的刀已出鞘,张守殿心中有些畏惧,道:“哼,你们还想杀人灭口不成?”
阿木道:“赤冶,咱们说不清了,这样的污名在身,我如何活下去?”
“死了就真的是你做的了。”说着拉起阿木便逃了,这是赤冶第一次逃,他也憋屈,从前的自己活得痛快,明白,只要是拦着自己的人,便用手中的刀解决掉,但是今天,他真的没有勇气杀了眼前的这几个人,虽然他自信自己一定能杀了他们,但是看着那些人,想起这一天来经历的一切,他似乎就像是忘记了自己还会武功这回事一般,他连出招都觉得心虚。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现在,连他也在怀疑,昨天晚上的一切是否真的发生过了吗?那条密道,那三条通道,那些赤裸的女人?还有,还有那个房间?真的消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