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交代武法
“周清月？”突然发问的周清月令月如水始料不及，后者面带愠怒，清冷地道：“清月，此事宫内已经定了，本宫自会对你师尊说的。”
“回禀宫主，清月所要禀报的并非此事！”周清月哪里敢质疑月如水的命令，见到月如水有误会，于是急忙解释道。
“嗯？”月如水修长的眼睫毛扑闪着，慵懒如猫的声音再次响起，道：“还有何事？”
“此事……此事事关重大，还请宫主避开左右……”周清月环视一圈后，嗫嗫嚅嚅地说道，月遮天传承的消息确实太过惊世骇俗，虽然在场的众人除开秦一凡外皆是宫内核心，但人心隔肚皮，此等绝密理当要再三慎重才是。
“大胆！”
闻言，性格直率的月江猛地一拍椅子的扶手，率先从木椅上站了起来，黛眉一横，朝周清月冷声呵斥道：“在座的诸位皆是月神宫核心之人，莫非你是在怀疑我们四大殿主和诸位银月使的忠诚？”
“弟子不敢！”闻言，如此大罪压了下来，周清月怎能受得，当即跪了下来向首位请罪。
月如水扬了扬素手示意周清月站起来回话，淡淡地道：“你说吧，此处并无外人。”
“弟子……弟子和秦师兄在耀月山洞内遇见了生死门，而后我与秦师兄一同进了死门……”
“什么？”
听到生死门时月如水的表情并未发生变化，但听到周清月与秦一凡进了死门，月如水当即闻言色变，唰地一声站了起来，肃容道：“你说你们进了死门？”
见状，秦一凡和周清月皆是心中一凛，旋即后者抱拳回道：“是！”
“这怎么可能？耀月洞府乃是匿地旧址，生死门更是生门为生，死门为死，若是进了死门，又岂有生还之理……你们进了死门就是犯了禁忌，以那位前辈的手段，你们又如何能够逃生？”
说着月如水左右看了一眼，这才发现自己已然失态。
旋即她慢慢坐下，拿起玉枕旁的茶盏，淡淡道：“你继续说！”
“是！”周清月拱手道：“我与秦师兄进入死门后，见到了月遮天前辈的遗骸！”
咔嚓！
“宫主！”
月如水的玉手之上流淌着捏碎茶杯的茶水，然而此刻她却毫不在意，一双漆黑的眼眸仿佛要噬人般紧紧盯着周清月，声音近乎颤抖，冷声道：“你如何确定，那便是月遮天老宫主的遗骸？”
周清月老实交代道：“回宫主的话，因为我们在那洞府密室内的石案上，发现了七星耀月刃和破影刀法！”
“哗！”
坐在宝座上的月如水的身影突然消失不见，秦一凡和周清月也只是感到了一股微弱的风儿吹过，似乎只是眨眼的时间，待再次睁开眼睛时，月如水已经来到了二人身前半米之内。
“宫主大人！”
月如水亲至，明显将周清月吓得不轻，骇得她与李媛齐齐跪下，似乎看一眼那美人儿都是对她的玷污。一旁的秦一凡虽然没有跪下，但却也垂低了眼眸，在这种女性强者与前辈面前，直视是非常不妥的。
如秋水一般的眸子微微垂下，这时月如水才发现了周清月腰间竟然配着两把弯刀，只是因为角度和距离问题，才使她遥遥位于宝座之上难以看清。
唰！
月如水袖袍挥动，周清月只觉得身体轻轻颤抖了一下，低眉隐晦地向腰间望去，那里的七星耀月刃已然空空荡荡，只剩下了一把精美的刀鞘。
月如水手持七星耀月刃，宝刀弯若银月，流星若云，整个刀身刀柄似是一气呵成，没有任何锻造的痕迹，宛若天工。
“除周清月与秦一凡还有四大殿主外，其余人全部退出大殿！”
闻言，跪在地上的李媛心中一惊，旋即便明白了秦一凡与周清月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虽然她很好奇是什么，但口中依旧称是，与众银月使退出了大殿。
“宫主……”
四名殿主明显知道的更多一些，而一向以冷静著称的月晴，此刻也几乎颤抖着从台阶上走下来，似是不敢相信地问道：“宫主，这真是我们月神宫失传已久的七星耀月刃？”
“清月，将刀鞘拿来！”月如水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月晴的问题。
“是，宫主！”周清月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为何原因，愣是解了许久才解下刀鞘，双手颤抖地将刀鞘奉上。
月如水眼中闪过一抹神光，接过刀鞘后，竟然笑吟吟亲自扶起周清月，道：“跪着做什么，你是我们月神宫四百年来最大的功臣！”
“我本以为你们进了死门是诓我的，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大功臣？”闻言，周清月心中除了激动别无他想，而秦一凡此刻思绪也有点混乱，也许是第一次接触如此强者的缘故，但更多的是月如水身上所散发的那种浓郁的香味，令人既神往之，又有些避之莫及的味道。
“你二人都抬起头来吧！”月如水淡淡地笑道：“来，随本宫一同上星月阶。”
说着，月如水将七星耀月刃收入鞘中，将其交给月晴，左手拉着周清月，右手拉着秦一凡缓步朝着宝座走去。
四位殿主面面相觑，互相对视几眼后也并没有说什么，而月晴更是抱着七星耀月刃无比小心，生怕将这把逆天神器给弄坏了。
星月阶共九级，直达至宝，自古以来九者乃大，也足见月神宫之心了。
周清月和秦一凡在宝座前立定，月如水也没有继续领着二人上前去（再往前便是宝座了），她轻飘飘地坐下，伸出左手来，见状深知月如水性情的月晴，急忙将七星耀月刃递了过去。
接住七星耀月刃，月如水又仿佛抚摸婴儿般抚摸着它，这也是秦一凡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到月如水的姿容。
传言月如水容貌骇世，乃中州第四大美女，如今近处看来，确实如九天仙女般，不染凡尘的一粒尘埃。一身月袍虽宽犹紧，束腰也恰到好处，将那她丰韵的身儿勾勒地若隐若现，恰有一丝别样的妙意。
“你刚才说，月遮天前辈还留下了破影刀法？”月如水抚摸了几下刀鞘，一双美目上扬，视线若有若无地锁定住了周清月的眼睛。
被月如水的眼神侵的难受，周清月这才急忙避开，忙道：“是这样的，宫主。”
于是，在月如水的追问之下，周清月将生死门中的事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当然，她骗吻秦一凡的事情自然是略了过去。
“这么说还有一套月神七法的武技？”月如水眼中闪过一抹狐疑。
看月如水的表情，秦一凡没经脑子想，便下意识地开口问道：“难道连月宫主也没有听说过这本武技吗？”
“秦一凡！”月晴皱眉冷喝道。
闻言，秦一凡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忙道：“是一凡唐突了。”
“无碍！”月如水今日心情显然大好，她摆了摆洁白的玉手道：“照清月所言，秦一凡已经将两套武技全部记下了？”
“应该记下了。”秦一凡拱手道。
“应该？”月如水的眉头微蹙，脸上浮现一抹不快。
时刻观察着月如水表情的秦一凡当即理会，立刻改口道：“一凡的意思是记下了，只不过希望宫主可以多给一凡一些时间，这样一凡也好将武技好好检查一番，看看是否记错。”
闻言，月如水的脸色才渐缓，笑道：“江湖上早就有传言说一些人有过目不忘之功，但本宫认为，再有强记之力也未免有所遗漏。只是不知你需要多久时间才能默写出这两套武技？”月如水眉尖一挑，笑吟吟地看着秦一凡，一种不可违逆的气势从她的言语中散发开来。
秦一凡心领神会，沉吟片刻后道：“晚辈需要十天。”
“好，本宫就给你十天。只是这两套武技对于我月神宫太过重要了……”月如水道：“这样，自即日起你便搬去寒月阁，我会吩咐月婷给你和清月单独一间院子，另外配上一名银月使保你二人周全，如何？”
闻言，秦一凡心中一突，暗道果然还是被监视了。这早在他的预料之中，月遮天的传承如此重要，月如水这般做倒也正常，于是他抱拳道：“多谢宫主美意，只是我与周师妹住在一起，恐怕……”
“什么好怕的，既然本宫都给你们定亲了，此事也便这样定了，谁还敢有闲言蜚语不成？”月如水柳叶眉一横，秦一凡便彻底败下阵去，后者清楚，以他的身份和实力，今日不论月如水做出何种安排他都只能服从，根本无从反抗。
“自即日起，清月便是我月如水的亲传弟子，月婷亦提升为宫内长老！”安排好一切后，月如水又投出了一个重磅炸弹般的消息。
闻言，周清月傻傻地站在原地，似乎还没有缓过神来，这时月晴低声喝道：“清月丫头，还不赶快谢过宫主？”
“啊！”这时周清月才缓过神来，连忙跪下道：“谢宫主！”
月如水微微颔首，接着又道：“待你学会破影刀法并将月神功法修炼至第十五重后，本宫会亲自宣布你为下任月神宫宫主！”
闻言，还不待周清月回过神来，月晴却是蹙眉道：“宫主，可是清月丫头已经许配给了……”说到这里，月晴皱眉看了秦一凡一眼。
“这又有什么？”月如水却不以为然地道：“旁人或许不理解，难道你们四个还不明白破影刀法对于我月神宫意味着什么？”
闻言，四人连忙拱手称是，不再有反对之声。
随后在月晴的安排下，一名银月使引领着秦一凡和周清月二人离开了大殿。
“宫主，那月神七法又是何物？看那秦三败前辈所留，似乎也是了不起的武技，为何我等连知晓都不曾知晓？”待秦一凡和周清月走后，月江心直口快地问道。
月如水缓缓摇头，道：“这套武技我也不知，那场剧变之后宫内的传承近乎中断，许多东西因年代久远而难以得知。不过既然月遮天前辈都有修炼，想必不是凡物。如今且先不论月神七法如何，单单是这破影刀法重回我月神宫，就足以令我等重回中州之巅！”
“那两个小家伙说自己进了死门，这就让本宫吃了一惊，死门乃月遮天前辈封印邪道的地方，胆有打扰者必将杀之！”月如水感慨道：“谁曾想，消失四百多年的破影刀法和七星耀月刃就在死门之中，真是月神佑我！”
“月神佑我！”
四名殿主齐齐跪地高呼。
寒夜来临，月如水独自登上月神殿之顶，手扶栏杆，一身清逸的素裙随风而动。空灵的眸子紧紧盯着东方的中州，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弧度，朱唇微启，喃喃道：“若得破影，中州武神，为时不远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