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撞破
“一凡哥哥，现在我们该怎么做，难道要炼成‘月神七法’之后才能出去吗？”周清月黛眉微蹙道。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可能性极低，你我皆没有将‘月神功法’修炼至第十八重，又如何能炼成月神七法？就算我们修炼到了第十八重，我想也肯定不是学会全部的月神七法，而是略通其皮毛便可。”秦一凡沉声说道，既然传承内写着只有将功法修炼至第十八重才能炼成月神七法，那就一定是这样。但实际上，不论是秦三败还是月遮天，他们都是当时不世强者，资质更不用说，而连他们的资质终其一生都难有进益，更何况是他与周清月二人。
虽然秦一凡自问优秀，但他心里却清楚，自己还远远没有到秦三败和月遮天那样的绝世天骄的程度。
“会不会是破影刀法？毕竟两位前辈都是凭借着‘破影刀法’名震天下，始祖更以此刀法命名为破影，击败当时的剑神，足见此刀法才应该是我月神宫之正统。所以这套刀法才是正解，对吗？”周清月问道。
闻言，秦一凡的眉头微皱，虽然秦三败以“破影”命名，可谓是直指剑宗的“九影”，但他扪心自问是不信“破影刀法”可以击败“九影”的。但这话自然不能当着周清月的面说，若自己真是不忿那样说了，除了表示出自己的幼稚外别无它用。
秦一凡不置可否地道：“或许吧，但不管怎样，我们都得了月遮天前辈的传承，这里又有一股蒲团，不如先跪谢前辈吧！”
闻言，周清月也点头同意：“也对，这里只有一个蒲团，一凡哥哥又是记住了传承口诀，那此处自然是该一凡哥哥跪，清月跪在一旁便好了。”
“可你才是月神宫弟子。”秦一凡并不愿意给月遮天下跪，倒不是轻薄前辈，而是他不愿意和月神宫有太多的瓜葛。
周清月却是盈盈一笑：“这有何怪？适才传承里也说了，无论是否为我月神宫弟子皆可获此传承，更何况一凡哥哥还记住了传承。”
闻言，秦一凡无奈，见推辞不过也只好点了点头，一切等出去再说。
见状，周清月心中无比欢喜，心想：如此一来，你便算承认了传承之说，又跪了我宫内始祖，又岂能不称是我月神宫之人？
然而饶是以秦一凡的心思也没有想到这里，他此刻满脑子都是如何出去，又岂会在这些上面多想。
于是二人跪定，连磕了三个响头，算是礼毕。
滴滴嗒嗒……
就在三个响头磕完之后，洞府密室之内响起一阵滴滴答答的声音，秦一凡与周清月对视一眼，旋即二人目光中皆是浮现一抹喜色。
轰隆隆……
二人闻声回头望去，只见那原本紧闭的石门竟然缓缓微微颤抖起来，灰尘洋溢间，一张看上去年份久远的羊皮卷从石门上飘落下来，巧巧地落在了周清月的手中。
“这是什么？”秦一凡问道。
“想必是月遮天前辈所留。”周清月道。
“打开看看吧。”秦一凡心中好奇。
闻言，周清月展开羊皮卷，只见古朴的羊皮卷上，既没有嘱托，也没有功法武技，而是草草地留下了一首很普通的诗。
“这首诗叫……<美人>”周清月朝秦一凡看一眼，旋即继续朝羊皮卷看去：“美人，下卷：祸水为何何为祸，在君之侧则相托。人之将死言也善，心莫负卿纵倾国……”
“一凡哥哥，这是何意？”周清月朝秦一凡看去。
后者紧皱眉头，道：“从这首诗的字面意思上看，应该是月遮天前辈临死前所作。”
说着，秦一凡用手指指向羊皮卷：“你看，诗中说人之将死言也善。说明月遮天前辈已知自己大限将至，整首诗似乎在劝诫后人，珍惜眼前之人。”
说到这里，秦一凡看了一下周清月，后者也微微抬头，气氛忽然有些尴尬。
“咳咳！”后者清了清嗓子，环境奇怪的氛围，连忙转移话题道：“呵呵，月遮天前辈如此儿女情长，真倒不像是一代大侠之风了。”
“嘁！难道大侠就不能儿女情长了？”周清月不屑道：“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下一句是什么？”
听着周清月那意有所指的话，秦一凡才懒得接，明知是个坑还跳，那就是自己蠢了。
“下一句是只是未到伤心处！”周清月白了前者一眼，自己给接上了。
“对了，这是首情诗？”周清月又紧接着说道。
“嗯。”秦一凡微微一蹙眉，道：“应该是了。”
一双美眸紧紧盯着这诗篇，周清月翻了翻，疑惑自语：“可是既然是临死所作，又为什么只有下卷呢？”
闻言，秦一凡微微愣神，恰在此时，二人面前不远处的巨石门突然又发出轰隆隆的巨响声。
石门缓缓上升。
“一凡哥哥！”周清月惊喜道。
“走！”秦一凡眼前一亮。
闻讯，周清月也不怠慢，急忙起身带上那柄七星耀月刃，随着秦一凡走进了拱门内。拱门共九步，二人速度很快便行至了拱门外。
甬道依旧昏暗如故。
“适才在生死门外，你说若是我们出不来了，是要我做什么？”走到拱门外，秦一凡突然想了起来周清月似乎有什么心愿，于是便向周清月问道。
闻言，周清月的脸上浮现一抹红意，道：“没什么。倒是一凡哥哥，刚刚进去的时候干嘛要抱着我呢，要是背着会不会更方便些？”
“呃......”被前者反将了一军，秦一凡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意外！意外！我们还是赶紧出去吧！”
说罢，秦一凡便马不停蹄，落荒而逃。
“信你便有鬼了！”看着前者的背影，周清月的嘴角上翘，深深地看了少年一眼，旋即急忙跟上秦一凡的步伐。
拱门之外的甬道共四道石门，每当二人行至石门口五米处时就像是触发了什么机关似的，石门便会自动打开，于是二人很快便出了第四道石门。
火把早已用尽，秦一凡拉着周清月的手，在甬道内行走着。
轰隆隆！
突然，身后发出一阵剧响声，二人急忙回头望去，也看不清情况，待仔细探查后方才发现那死门已经自毁。
“此处也算是月遮天前辈的安身之所吧。”秦一凡喃喃道，旋即二人再也没有耽搁，朝着耀月洞口快步走去。
走到洞口，木架上的衣服早已被烤干，于是二人急急忙忙摸黑穿起了外衣。
“清月，最后出来时的羊皮卷呢？”
“写诗的那个......哎呀！好像跑出来的时候丢了！”
“罢了罢了，反正只是一首诗罢了，无关紧要。”
二人边穿衣边寻着话题，想要打破此时的尴尬。
啪嗒！
水滴滴落，山洞外的雨声越来越稀薄，甚至有着一丝亮光透过树叶射来，想必天已经亮了。
“这里竟然有个山洞？”
“好像是宫内废弃已久的地方，名为耀月，刚才的轰塌声便是从此处传来，既然宫主有令，我等还是速速前去探查一番吧。”
耀月山洞之外响起一阵女弟子的交谈之声，旋即几支火把光束亮起，看状便要往洞府内闯去。
“洞外可是李媛师姐？”秦一凡提高声音喊道。
闻言，那几支火把的动作一滞，旋即李媛的声音响起：“可是秦师弟在里面？”
“正是！”秦一凡连忙回答道，同时压低声音对周清月说道：“衣服可穿好了？”
“好了！”周清月娇喘吁吁，低声回答道。
“我等奉宫主大人钧令特来探查耀月洞府，既然秦师弟在里面，还请先速速出来吧！”
“好，我们这就出来！”
“我们？”洞外一名女弟子极为心细，当下便听出了端倪，对李媛附耳道：“李师姐，洞内还有人在。”
李媛微微颔首，默不说话，就那样静静地等着秦一凡从洞口出来。
没过多久，秦一凡的身影便出现在洞府外，李媛冲他微微一笑，旋即目光向秦一凡的身后望去。
“清月师妹？”看清出来的人之后，李媛顿时失声惊呼道，声音里有着难以掩饰的惊讶和疑惑。
“李师姐......”闻言，周清月俏脸一红回道。
有一名女弟子十分细心，将目光看向周清月的衣着，登时大呼道：“周师妹，你可是与这秦一凡在里面行什么苟且之事不成？”
李媛等人并未说话，显然她们也都看得清楚，知道那名弟子为何会这么问。
闻言，周清月心中大惊，但她原本在耀月洞府就被秦一凡占尽了便宜，如今听前者这么一说，脸上的羞意更浓，道：“这位师妹说的哪里话，我与一凡……秦师兄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情！”
“哼，叫的还挺亲切，若不是我们在场，你还会称呼他为秦师兄？”那名女弟子翻了一个白眼，旋即道：“周师妹还是看看你自己的盘扣吧！”
闻言，不仅是秦一凡心中一紧，急忙向周清月的身上看去，连周清月自己也有些慌张地检查衣服。
果然，在领口之处的一枚盘扣居然扣错了！
“衣服都是慌慌张张穿的，难道你还想抵赖不成？”那名女弟子娇喝道。
“不是这样的……”周清月急忙反驳道，但她清楚，此刻无论她说什么都会显得苍白无力，在“事实”面前大家都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
“李师姐……”秦一凡开口道：“此事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还望李师姐给我们一个辩白的机会。”
“事实真相如何自然有宫主大人和四大殿主去分辨，秦师弟与我说也没用，此事是宫主亲自下令来查，既然秦师弟和周师妹在场，那待会见了宫主时再说吧。”李媛摆了摆手，道：“你们速速洞府内探查！”
“是！”
二十余名月神宫弟子鱼贯而入，在大约半个时辰后，二十余名弟子方才返回，每一名弟子的脸上都露出震撼之色，想必是见了“匿地”的那些尸骨。
“李师姐”为首的一名女弟子附耳对李媛禀报道。
“哦？”李媛两眼绽放出光芒来，沉吟道：“看来这耀月洞府果然古怪，难怪宫主亲问，好了，既然已经探明，那我们就此复命吧！”
“是！”
李媛走到秦一凡和周清月面前，道：“洞府内发生了什么我不知晓，也不想知晓，但待会宫主会亲自询问，你们一定要将所知全部禀告，不得隐瞒！”
“是！”秦一凡和周清月淡淡点头，跟随着月谷阁的人一路离开了月神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