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识清月
“呵呵，你这个小滑头！”闻言，月婷掩嘴失声娇笑了起来，她的笑声如脆铃般清澈，入耳后让人心旷神怡。
二人又走过了一条长达百米的昏暗甬道，眼前的视线才慢慢明朗起来。
秦一凡走出漫长的阁楼甬道，浮现在眼前的是一片仙雾弥漫的迷你小山谷，在山谷之口，正有近百名少女翘首等待。
“她们在宫内的地位都不低，最次也是阁主的亲传弟子，你可要好好相处。甚至你若是能够俘获其中一人的芳心，我想以你九脉剑派亲传弟子的身份，宫主应该也会破格同意的。”临到山谷口的时候，月婷有些调侃地对秦一凡怪笑道。
后者也没有不好意思，反而疑惑地问道：“可是据一凡所知，月神宫里就算普通弟子也不会外嫁啊，更何况这些核心弟子？”
“孩童之见！”
月婷笑着嗤骂一句：“你现在就觉得无用，可是日后你若执掌了银月剑派，哪怕只是与我们月神宫某位阁主或者殿主成为至交好友，将来对你执掌剑派也是一大助力。而利益是互相的，这事对于月神宫也是善事，宫主自然会应允。”
秦一凡心中自然知道这是互惠互利的政治联姻，他没有质疑月婷，却只是笑道：“我们银月剑派的亲传弟子除了我可还有两人呢，婷姨又如何能够知晓，我一定可以成为长老，要知道我的那两位师兄可比我厉害多了。”
“嘁！”月婷白了秦一凡一眼，撇了撇嘴道：“你足足有三年的时间修炼‘月神功法’，三年里就算你资质再差也足以修炼到第七八层了，到时内力问题便不再担心，相反实力还会大大提高。退一万步讲，就算你争夺长老之位失败了，不是还能成为剑灵么？”
“婷姨居然知道剑灵？”这一次，秦一凡是真正被震惊到了。
剑灵是剑宗内最为神秘的身份之一，由历代争夺九大长老之位失败的两名弟子担任剑灵之位，在剑宗地位极高，是直接对剑圣负责的神秘组织。
剑宗九脉每一代其实都有三十七名亲传弟子，由上代长老亲手调教。九剑每三十年选拔一次，由本剑派的三名亲传弟子比剑选出至强者，获胜者担任新的九脉长老，成为新的九剑。
而其余二人则会进入百桂山深处，成为剑宗内最为神秘的剑灵，直接对剑圣负责，所以可以说，剑灵是百桂山剑宗最精锐的战力群体。
所谓剑灵，一般的职责是护卫剑神与剑圣以及下任剑神剑圣的安全，同时担任着为百桂山剪除强大威胁的敌人，是百桂山最高战力的代表。
“剑灵虽然是秘辛，但近百年来你们剑宗的剑灵出入中州越发频繁，中州各大门派恐怕都有风闻。”月婷看着秦一凡吃惊的表情不屑地道，似乎在说，你们剑灵既然是秘密，为何又不断出来引人注目呢？
闻言，秦一凡不知该如何作答，他也知晓前者说的是实话，但剑灵的调遣只有剑圣可以做到，而至于为什么剑灵最近活动非常频繁，别说是秦一凡了，恐怕九剑之一的连张思远都不知道其中原因。
“还有银月剑张思远，也就是你的师尊，从三十多岁就担任银月剑派的执派掌门长老，如今已经六十多岁了。我一直特别奇怪，你们九脉剑派不是三十年更替一次掌门，可你的师尊为何已经执掌银月剑派三十年多了，居然还未更替？”月婷黛眉微蹙，从她的眼神里可以看出，前者是发自内心的疑惑。
少年的步子一顿，月婷顿时明白自己似乎问道了什么秘辛，然而就在后者准备再追问时，秦一凡拱手抱以歉意，道：“还望婷姨恕罪，这是我银月剑派的至高秘辛，恐怕不能相告。”
闻言，月婷的面容一僵，旋即很快冰释，爽朗地笑道：“不方便说就不说了，婷姨也只是好奇，无碍的。”
“多谢婷姨谅解！”秦一凡淡笑。
“见过月婷阁主！”
说话间，二人已经来到谷口，一干月神宫的弟子早已等候，见月婷走来了皆是齐齐抱拳行礼。在月神宫里，三十六阁主的身份仅次于四大殿主，与银月使等级相同，地位极高。
月婷扬了扬手，示意众人免礼，侧过身子露出跟在她身后的秦一凡的身影，道：“这位便是剑宗派来的弟子秦一凡，以后你们要多多来往。”
“是！”
“银月剑派秦一凡见过诸位师姐！”秦一凡抱拳，微微弯腰行礼，扫过众女时发现，在场所有少女的银月袍袖口处，皆是绣着一轮并不是特别显眼的弯钩银月，足见在场众人的身份之高。
一百多名少女皆是好奇地望着秦一凡，倒不是月神宫没有男色才导致众女如此好奇，而是她们今日前来月神谷，皆是得到了自己师父的嘱咐，要与秦一凡打好关系。
这一百多名少女里大多是阁主的弟子，极少数是四大殿主的弟子，她们心中都十分清楚，如果能够和秦一凡喜结连理或者是成为朋友，那么便意味着月神宫与剑宗搭上了关系。
虽然秦一凡言语里一再强调自己的身份是银月剑派的弟子，但银月剑派再怎么独立也终究是剑宗的九脉剑派之一。
更何况就算银月剑派只是剑宗的一个支脉，那在众人眼中也象征着至高的剑宗！这似乎是她们下意识的选择，似乎她们更愿意选择相信是剑宗在与月神宫合作，而不是一个小小的银月剑派。
而她们若是能够得到秦一凡的好感，那将来自己升为阁主的机会便会更大，其所在之阁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不为其它，只是因为她们为月神宫和剑宗的关系做出了巨大贡献。
然而事无绝对，有些少女双目痴痴地看着秦一凡，但也有些女子不屑一顾，能够成为三十六阁的嫡系弟子，自然不乏眼界极高之辈。
“日后每个月的十五至十六两天的时间，由你们和秦一凡共同修炼。”月婷转过身来，取出一个圆形的令牌来递给秦一凡，道：“这便是你日后进入月神谷修炼的凭证，好生保管，待三年之期满后，你需将此令牌交还月神宫。”
秦一凡接过令牌，也没有当场便失礼地仔细打量，而是默默记下月婷的话，行礼谢道：“是。”
待秦一凡接下令牌后，月婷对着人群中一名少女道：“清月，你来。”
“是！”闻言，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女盈步款款，走到了月婷的面前。
少女脸蛋稍圆但却显瘦，皮肤有些婴儿肥状，身材更是拥有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成熟，前凸后翘间惹人心乱，至于脸蛋儿上则没有一丝杂质，活脱脱地像是一块无瑕美玉，清灵而动人。
虽然不算美女，但也绝对算得上是清秀了，用小家碧玉二字来形容，再贴切不过。
周清月微微抬首，似是痴痴地看了秦一凡一眼，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一抹疑惑的异样，但很快这种眼神又消失不见。
“周清月是我们寒月阁唯一的亲传弟子，短短两年时间已经将‘月神功法’修炼到了第七重，日后若是你在功法上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可问她，清月会全力帮助你的。”月婷笑着给秦一凡介绍道。
“如此便劳烦周姑娘了。”秦一凡拱手，虽然口中这样说着，但在临来月神宫时张思远却是嘱咐过，功法修炼一人一得，倘若你自己尚未修炼而坠入了别人的感悟，反而对修炼不好。
所以修炼之事秦一凡心中早有打算，并不想走别人的捷径。
见秦一凡拱手，周清月也连忙行礼，于是，二人便算是这样见过了。
二人结交，月婷的美眸之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喜悦，这时秦一凡想起适才月婷所说的联姻之谈，莫名感觉到了一丝诡异的气氛。
“进谷！”
在秦一凡思忖间，月婷素手一扬，一道清喝声响起，旋即众女弟子皆齐齐转身，有序而不乱地朝着月神谷行去。
月神谷确实不大，但也足足可以够上千人同时修炼，而同行的才一百多人，令秦一凡的心中不由大感疑惑。
“月神谷共十八面壁画，由浅入深，每面壁画皆刻有一重月神功法，共计一十八重。”周清月与秦一凡紧紧地跟在月婷身后，前者正低眉向秦一凡仔细地解释道。
“共十八重，才三年时间，那我如何修炼的完？”秦一凡皱眉问道，要知道周清月身为三十六阁阁主的亲传弟子，资质定然不凡，可刚刚月婷才说过，即便是以周清月的资质在两年的时间里也才修炼到第七重而已。
“噗嗤！”
闻言，少女似乎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笑出声来，一双美目望着严肃的秦一凡，说道：“你还真是可爱，难道你心里还打算把月神功法修炼到第十八重啊？”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说法不成？”闻言，秦一凡一怔，旋即他便明白了过来，这月神功法中恐怕有着什么门道，远非自己所想的那么简单。
“当然有说法了！”周清月道：“月神功法前五重修炼起来极为简单，就算是普通弟子，三年的时间也绰绰有余，除非体质确实不适合修炼这套功法，那就没办法了，而对于这样的弟子，我们月神宫会分发路费将他们遣散回家。而到了第五重到第十重则要难上许多，所以一般弟子最多修炼到第九重便顶破天了，只有像我们三十六阁亲传弟子的资质，才能修炼完第十重，从而向第十一重进发。”
“那十重之后呢？”秦一凡皱眉问道。
“第十重之后修炼起来极为艰难，可谓是一步一难关，有些人即便卡在第十重一辈子，这种事在月神宫也不足为奇。”周清月蹙眉道。
在说及第十重之后的功法，就算是以她的资质，俏脸之上也尽是难色。
“原来如此！”秦一凡沉吟起来，顿时明白了自己此行恐怕也没有想的那般容易，少年的眼神里有着期待，但更多的却是凝重和负担。
“喏，这便是月神功法的第一重了。”周清月努了努下巴，秦一凡抬头望去，眼前一面数丈之高的石壁上刻写着密密麻麻的字体。
“一凡，你便留在这里修炼吧，在学会第一重功法前不得入谷内深处的第二重功法之地，这是月神宫的宫规，婷姨也不好做改的。”月婷驻足回头道。
闻言，秦一凡想都不想，直接点了点头应道：“好！”
这是月神宫的一种防范机制，目的便是避免一些居心叵测且记忆力强大之人，在完全不理解功法的情况下，只为了熟记口诀而一览十八重功法。
虽然一些高深的功法在没有学会之前功法时，直接修炼后面的功法会对人有反噬，但只要修炼之人不去理解、也不运转功法，而只是靠记忆力死记口诀，那对身体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其原理就好像看普通书卷的字眼一样，不去理解只去死记硬背，这样做是对人体没有没有任何损害的。而月神宫这个规矩便是为了预防这样的情况发生，以此来避免一些居心叵测之人，潜入月神宫偷走整个月神功法。
“如此，秦师兄我便先告辞了。”周清月朝秦一凡告辞道。
“请便！”秦一凡客气地拱手道。
待众人走远后，秦一凡粗略审视了一下壁画，片刻后双目紧闭，就地盘坐了下来。
……
一刻钟后
“当年的月遮天前辈还真是心思缜密，临终前定下了未学会前面功法不得深入的规矩。”
高墙之上，三道身着华贵月袍的女子高立阁楼，遥遥地凝望着仙雾弥漫的谷内大加感慨。在三名女子身后一名身着银月袍服的女子垂手而立，袖袍之处绣着两轮钩月，但此刻在三人面前却十分恭敬。
一名中年美妇在听了那名银月使的禀报后，对稍靠前方的女子道：“宫主，没想到这秦一凡的记忆力竟然如此之强，真有过目不忘之功！”
秦一凡只是看一眼那石壁便闭目修炼，足见前者已经将石壁上的口诀牢记于心，如此过目不忘的记忆力确实罕见。
“月遮天前辈乃我月神宫不世天才，有什么是她老人家料不到的？”月如水淡淡道平静如水，但在提及那月遮天的名讳时，眼睛里闪过一丝隐晦的敬意。
“宫主所言极是，是月江失言了”那名美妇宛若顿悟般低头道，袖袍随风吹动间，袖口浮外，那里纹着三轮璀璨的钩月（月江：北殿殿主，性格暴烈直接，对月如水忠心不二）
“月江殿主不必放在心上，想必宫主以及月遮天前辈定然不会怪罪的。”另一名女子笑道，在她的袖口也赫然绣着三轮钩月，也同样彰显着她在月神宫超然的地位。
（此人名叫月夕，乃南殿殿主，长相妩媚动人，十分势利且护短，极爱发展月神宫下的小团体）
月江赔笑着称是，过了会后又道：“不过属下有一事不解，我们月神宫从不与外派联姻，宫主为何要将周清月那丫头…”
“月夕”月如水却是开口打断月江道。
“属下在。”另一名女子连忙回应。
“你知道…百桂山剑宗么？”月如水朱唇微启，声音喃喃，微弱如丝，似乎刚一开口便已经被这呼啸的山风吹散，但却是如此凝练，令人不落一字地收入耳中。
·注
历史上曾有流浪诗人这样描写月神宫的美色，《鄞州月神歌》云：山风吹拂，白纱溢峦，君不见鄞州月神峰，红颜万花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