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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十五年记忆
“聂董,”周为学已停好车赶过来,正好一起进入电梯。看出南卿辰想开口,使了个“我来”的眼色,婉言道:“聂董,聂小姐做大姐十几年,做飞腾接班人才几天。您也别太躁进了。”
大老板还想说话,电梯已停。
南卿辰默不作声轻敲门。
门开处,一张清丽小脸探过来,笑容可掬地还未开口,聂飞虎一个踉跄,身后的周为学立刻扶稳他。
“水……水灵?”脸色倏地变白的聂飞虎,由胸腔深处叹出这声低喃。
小脸笑容依旧,只是染上了些困惑:“我长得很像我妈吗?您认识她?”
聂飞虎困难的吞咽下几欲冲出口的话,深吸口气,站直了身子,俯首对女孩微笑。避开后言,只应前语:“像极了水灵十岁的模样。”
女孩微噘嘴:“我爸也常叹气说我跟妈长得一模ㄧ样。我都不觉得。”
一点也不错。
认识小妖精两年,南卿辰很少有机会见到这位小么妹。现在仔细一看,若说有人名字叫水灵,就该是这女孩——长得如此水样灵秀,一副想对她大声呵气都不敢似的柔美。
“水灵”怎会是那欧巴桑阿姨的名字?真别扭。
跟由沙发上站了起来的双胞胎挥了下手,南卿辰回头跟周为学道:“琴筱的双胞胎弟弟。”
三人友善地互相笑笑算是打了招呼。周为学兴味地扭头看看大老板:“就是聂董想打我NB的主意的对象嘛。”
聂飞虎听若未闻,仍然呆视着小女孩,已沉入了不知何方世界。
女孩笑容不变,视线一瞥:“姐!”小女孩尖叫:“你的头发,你的头发……”
小妖精慌得一把抱住女孩:“会长长的,马上就长长,你别激动,别激动。”
女孩稍一挣扎,小妖精立刻松手,并对不远处的双胞胎丢过凶狠一瞥,努力轻快道:“花了两仟元剪的呢,不好看吗?”
所有的人都静静瞧着女孩。盈满水气的灵活大眼呆视着大姐的俏丽短发,随着小手举起轻触姐姐额前一撮留海,晶莹的水珠也滑落苍白粉颊……
“那么漂亮的长发……”女孩抖着下唇喃着。
无声地叹口气,小妖精笑道:“行雷在你面前都没说我剪头发了喔。”
行雷不着痕迹地在珩芝背后摇了摇头,表示——我什么也没说。
珩芝眨掉眼泪,由制服蓝裙口袋掏出小手帕按了按眼睛,抬头看看大老板又看看大姐:“你好久没打电话给我了,我好想你。打电话回家都说你不在,你手机也不通。王老师要下山采购,就顺道送我回家看看。行雷说你可能在这谈生意。我等了好久喔。”
挨到她姐身边珩芝小声道:“他说,你找到了很棒的工作?”
“对呀,”小妖精搂住么妹,也小声回道:“薪水很高很高喔,今天我们就是下台中谈生意去了呢。”
没一句谎话,可真正实话却说不得。
“所以你都没空闲时间了喔……”女孩抬脸对姐姐一笑:“短发很适合你,像女强人。可是我比较喜欢你留长发,一层层卷卷的,像千变万化的浪花。”
接着,小女孩挨近大姐附耳道:“你要小心喔,姐,那个看来很酷很帅的男人,好像对你有意思。”
小妖精心中啼笑皆非外表一派从容:“放心,大姐我很凶悍的。”笑容一敛:“倒是你,没事别随便下山来,空气噪音都对你心脏会造成负荷的。让姐瞧瞧。”
女孩乖乖让大姐捧着她小脸仔细打量:“那你下礼拜去看我。”
“一言为定。”接受了小女孩的撒娇,小妖精亲亲女孩脸:“王老师几时来接你?”
“不一定要等人来接嘛,”周为学瞧出端倪。这两少年有话,而小女孩是完全被蒙在鼓里的人,愈早弄走愈好:“我的车就停在外面。聂董,我也该“下班了”吧?”
聂飞虎心不在焉地朝他点点头。
周为学对小姑娘一笑:“小姐,我姓周,你可以叫我周大哥。至善路我很熟,我可以先去接我女朋友一道上去转转——那么,我可有荣幸送你一程?”
珩芝苍白的脸染上一片粉红:“麻烦您了。”掏出手机:“我跟王老师讲一声。”
人帅,魅力大小异性皆难挡。终于,客厅只剩下五个人了。南卿辰看双胞胎一直沈着脸,心知有异,轻快地先打开话题:“周末,都没出去玩呀。”
行雷看他一眼,毫无笑容道:“心里有事,光藏着别让爸妈发现都难,没心情玩,”转而面对大姐:“我和行雨一夜没睡。我们把上次来过后所得到的资料,和你的先后身世身份各自提出疑问讨论,问题一条条交错下来,最后,”
行雷闪开大姐稳定的目光,迟疑了一下,转回视线勇敢问道:“大姐的妈是谁?那块玉是怎么回事?”
“为啥这么问?”小妖精不答反问,神情镇定异常。
“那块玉如果是……”考虑了一下该如何称呼,行雷决定有礼貌些:“我们猜,你那块玉和某些一眼可见的特征,可能是聂伯伯认你的关键。要不,爸妈为何坚持非让你戴它不可?那,是爸还是妈跟聂伯伯认识?我们猜是妈。”
“昨天我们留心观察了一下,”行雨接道:“你有跟妈一模一样的大波浪卷发……还有,眉毛和唇型也一模一样。刚才聂老板一见珩芝就脱口叫出妈的名讳。如果聂伯伯跟妈相识,大姐,我们,我们……”
犹带稚气的声腔,随着不敢出口的猜测结论而微颤。少年闭上嘴,象是欲从对方身上吸取力量般,和双胞胎哥哥紧挨在一起。
小妖精和弟弟们一样脸色苍白,两度张口欲言,却又闭上嘴。
聂飞虎静静地回视着双胞胎眼中无尽的问号,同样不语。
现在的状况该如何是好?
焦急地来回看着四个人,南卿辰从未像此刻般无力——这是一句话说错就将天下大乱的局面。但这句话非说不可呀!
问题是,谁说?父,或女?
长长吁出口气,聂飞虎转身颓然把身子摔进沙发:“都坐下吧!”
南卿辰搂紧身边小妖精,小妖精抓紧坐在她沙发扶手上行雷的膀子,而行雷则紧贴着站在身边的行雨。四人倒像连成一线成心孤立那炸弹。
四双眼睛盯着年长男人闭着眼,食拇二指不断地揉捏着眉心。并息等着各自已知未知之言。
终于,聂飞虎叹了口气,抬头望向双胞胎:“聂琴筱是我和方水灵的女儿。”
年轻,接受冲激的力量多么强啊。
南卿辰感慨万千。
大老板丢下威力那么强的炸弹,少年们由当事人口中亲耳确认了猜疑,说无动于衷是不可能的。只见泪水霎时盈满两人眼眶,异口同声哽咽出的竟是:“不要拆散我爸妈……”
因为这很可能是聂飞虎的计划,年长男人示意南卿辰把桌上的纸巾盒给少年们,藉机他思索了一下:“我不认识你们父亲,也不知他们的婚姻状况如何。”
男人的声音低沉了下来:“水灵的生命和我在某个该会合的点上交叉错过了……她幸福吗?她……快乐吗?”苦涩的表情诚挚的面向少年们:“能生下你们这样的孩子,想必你们父亲也是绝顶聪明之人。我答应你们,我会跟你们父亲好好先谈一下。”
“老头,”小妖精不以为然:“你以持续了二十多年的少年激情,和一个被生活折磨了二十多年的男人对谈,立足点就不公平吧?我妈没有选择权吗?一个完整的家该怎么办?”
“琴筱,”年长男人眼神语气同样稳定和不以为然:“我莫名其妙失去了十五年记忆,重新忆及一切,义父已死,未婚妻失踪。公平?天底下的事,能说得通行得通才能谈公平,其他全是屁!”
大家被他最后一句冷冷的粗话给定住了好一会儿。
这会儿轮到南卿辰上阵:“不能这样说,老板,女人嫁到寻常人家,被柴米油盐折腾几十年,多少会有想挣脱出的念头。您人帅、有钱,万一……”
“不准侮辱我妈!”行雷握拳对南卿辰怒目而视。
“我妈才不会。”行雨同一表情动作。
“我什么都还没说呢。”南卿辰立刻高举双手作投降状。有理没理,少数服从多数,先闭嘴再说。
“你敢说试试,”小妖精也扭头怒瞪:“扁死你!”
“你们孩子跟父母感情很好。”大老板兴味的作了结论:“让我先找机会见见另外这位聂先生再说吧。现在,咱们叫些东西吃下午茶如何?”
这就是南卿辰感慨的地方了。半件事都没解决,两个小鬼已兴高采烈的一一尝起各式点心了。年轻,接受冲激的力量多么强啊……“嗯?”
走回老板对面坐下,南卿辰吞下一个小点心才再开口:“您说什么?”
大老板兴味十足的瞧着两个男孩:“他们俩老让我想到一位儿时好友。吃东西时先咬一口,觉得好吃就分我一半,不好吃,他就自己吃了……”
可能这回忆太美好,年长男人脸上挤出了全部笑纹:“那小子有艺术天份,他刻了一个小竹片哨子,可以吹出很好听的音阶,我到现在都还常拿出来吹着玩,他也喜欢在墙上涂鸦。一生气,拳头握紧了,也总是拇指……”
聂飞虎倏地笑容一敛,面无血色:“小南,”死盯着餐车前的小妖精和双胞胎:“他们……他们父亲姓聂?”
这不废话?“是呀。”
“什……什么名字?叫什么名字?”
苍白的脸色,急切的语气。回头看看那三姐弟,南卿辰本能地压低声音:“聂耀夏,耀眼的夏天聂耀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