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打开僵局
“不对！”南卿辰理不理在他身上蹭的娇躯，瞪着那双媚眼继续发狠。
“对～啦～对不对嘛～～”小妖精不止挨蹭，一双藕臂更是缠绕过来，整个人贴到了南卿辰怀中：“南卿辰～～”
“你玩够了没？今天行程很紧的，玩够了上路。”嘴巴一迳狠得，辣得。那双大手却温柔万分——小妖精一挨上身他就没气了，这是他的死穴——轻撩起小妖精耳边秀发顺到耳后，南卿辰温和道：“你做你该做的事，我做我该做的，不要试图保护我，懂吗？”
“我尽量——你也别要求过分。我顶受不了自己爱的人受委屈。”
“我明白，你尽全力试，好吗？”低头在她唇上“波”一下，双手也环上细腰：“记住，待会儿我和周大哥都是你“属下”，嗯？”
那厢两人旁若无人上演着你侬我侬。这厢边，有个才做了几天爸爸的忍不住了。
大老板皱眉瞪眼：“这两人在公开场合也都如此吗？”
“没有，我也第一次见到，聂董。”周为学拿起车匙笑道：“不过聂小姐没说错，她一丁点儿也见不得小南被欺侮……小南，”他扬声道：“走了。”
南卿辰以为多了周为学，四人行，行得通也。
不尽其然。
聂琴筱小姐是认了自己千金之命了，可不表示她能一下子就跟聂大老板爹来爹去的热和起来。南卿辰和聂飞虎几次想谈点“你们、我们”的事，她小姐都只挨在南卿辰怀中，不冷不热的嗯或喔过去。
尤其是她坚持不肯跟大老板单独坐后座。害得南卿辰一路上，里外都成了三明治夹心。
周为学心思细密，干脆边开车边谈起“公事”来，这才打开僵局。
小妖精一直没插嘴。真亏了她，南卿辰有点不能置信，平时跟他顶嘴个没完没了的人，两个多小时居然就那么静静地听三个男人谈话，一句意见都无。
但直到在“耕读园”坐下，四人面对着两个韩国人，南卿辰才了解到小妖精一路不说话，其实是一直在消化他们透露的讯息，并思索对策。
即使来自美容王国，面对“聂小姐”的艳丽，那两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也免不了常目瞪口呆地分点儿神。何况小妖精利落熟稔的冲茶技术，更是连聂飞虎都一再分神欣赏。
跟吃人参长大的高丽棒子很难谈生意，南卿辰有过好几次挫败经验。但今天小妖精在座，边端庄微笑奉茶，边主导话题的，合作事宜在友善的气氛下，竟完美签下了约。
接着是在通豪饭店二楼跟三个日本人会面，三人都约模五十多岁。飞腾知道跟日本人讨不到便宜，胡经理提议压根就不谈任何的技术合作，只谈晶体买卖数量和价格。
对方挑飞腾，无非是想，无名小公司，他们是施惠一方，飞腾感恩，应会答应他们的不合理低价。
偏偏碰上聂飞虎。大老板并不在乎生意成不成，他是来测验周为学和小南的。可那不在乎倒显得莫测高深了。看来就像成竹在胸，挺唬人的。
一旁再加上个妖娆得令人直冒汗的小妖精，中日战争这回日本大败。价格被飞腾一直往上拉，拉到他们三人自设的底线才算停止。
吃了败仗，三人中看来是高层人员的小矮子还拉着小妖精手，请她“一定”要去日本玩，让他们招待招待。
大老板用流利的日语冷冷道：“我女儿很忙，一家大公司在美国等她学习接手，目前没空玩……”
周为学立刻插嘴道：“请三位北上时一定要让在下做东，带三位观光一下，认识真正安山之美。”
这时，那气氛才真算里外一致的和乐融融。
南卿辰一出了饭店就对老板皱眉：“聂董，您帮个忙，您那女儿有多凶您根本不清楚，男人甭想占她一丝便宜的。下回可否请您别帮倒忙了？”
大老板还嘀咕：“都说日本男人色，果不然……”
周为学闷笑出酒窝。南卿辰朝天翻白眼。小妖精则一副——这些与我无关貌。
南卿辰看看时间：“周大哥，我们还有时间可以去竹科找我上次说的那个研发工程师。今天是黄道吉日，弄不好一谈就被我们挖来了。老板，您看加何？”
聂飞虎转头看小妖精：“琴筱，累吗？”
“还好。就去看看也不错。”
跟下台中时车中凝窒的气氛不同，回程时，可只能用“一团和气”来形容。
“小妖精，你个好丫头，虽说咱们象是用了美人计，可你表现得真不简单，很有料。”南卿辰夹在父女俩中间，单手搂着挨贴着他的女郎，忍不住夸道：“都不知道你会韩语耶，听来蛮溜的。”
“其实最不简单的是，”周为学笑道：“聂小姐居然忍住了人家没把小南当回事。”
南卿辰心情好极了，两件大案子几乎都是小妖精敲定的：“特别助理本来就没啥了不起的，”狠狠在小妖精脸上“波”了一下：“倒是我的小妖精，好厉害……对了，你怎么会韩语的？连日语你都能应付，我都不知道。”
“我第一个老板的老婆是韩国人，算是我顶头上司，为了几次自保，我交了个归国韩侨女孩为友，我跟她一起时都说韩语。日语是第三个老板是日本人——会说几句也没什么好自夸的吧？”
聂飞虎侧身皱眉看向歪在男人怀中的新女儿：“什么自保？”
南卿辰则推开小妖精：“什么韩侨女孩？怎么没听你说过？”
小妖精娇笑，突地莫名其妙道：“我要说。”
聂飞虎和南卿辰对看一眼，异口同声：“说什么？”
“飞腾公司总务之花陈小姐，乃周某人的地下情人。”车厢内一阵静默。
聂飞虎沉声道：“戴副眼睛，斯斯文文的那位小姐？”
“就是她，老板，”推开小妖精，南卿辰双手趴到前座追问：“陈小姐人很好呀，你有什么问题？为啥弄得神秘兮兮的？”
周为学总算出声了：“我有苦衷。”
“什么苦衷？”南卿辰歪着脖子瞪着那半张俊脸：“我才一堆苦衷勒……我就一直纳闷，陈小姐每见你都慌慌张张，你又当她是空气，诡异！”
“我才憋得呕死了，”周为学闷声道：“我若敢公开她，她就立刻跟我分手——她不是开玩笑。”
“这我大概猜得到ㄧ些，”聂飞虎若有所思道：“跟你母亲有关是不是？你大舅说他那姐姐势力眼得紧，直想你能娶个二代公主千金什么的，是嘛？”
“嗯……”这话题最让男人意志消沈了。“怡如小家碧玉，很自卑，只想在我跟别人结婚前能爱我就好……怎么都说不通。”
“你觉得那小姐如何？”聂飞虎扭头问小妖精。
“问我？”小妖精露齿一笑：“论外貌，她当然没我一半强——”
“聂小姐，”“司机先生”重重发难：“怡如清秀端庄，像百合，美得很！”
“是是是，”小妖精低笑一声，一正脸色：“陈怡如因家境关系，来台半工半读念完大学。工读之余她还学得一手好菜、会弹钢琴、毛笔字一流……才女一个。她父亲在她七岁就去世，母亲在她十岁再嫁，她等于孤儿。我的好朋友。”
接着，小妖精哼道：“那个姓黄的没事嘴巴就对她不干不净，怡如不想惹事……这你都不知道吧，周先生？哼，我没整得他跪地求饶是我善良！”
“你做了什么？”聂飞虎忍了两秒，还是脱口问出。
“我跟怡如逛街，午餐去“海风”素食自助餐。人多得要命，我占着位子，怡如去点菜。他不知道我跟怡如认得，进门一见怡如就挨过去胡说八道。我就走到他旁边，身子稍一歪，他要扶我，我尖叫……那次才叫过瘾，一群人男男女女骂他不要脸——内容经过自己去想。”
周为学稍侧一下脸由后视镜对小妖精一笑：“难怪她老在我耳边念聂小姐人多好多好，跟小南是天作之合什么什么的……谢谢你。”
小妖精但笑不语，扭头看着聂飞虎。
“这样啊……”聂飞虎静静地望着车窗外。半响，他回过脸微倾上身伸手拍拍周为学：“这事包在我身上了。我公开认陈小姐做干女儿，你母亲和黄经理都不会是问题了。”身子往后一靠，歪头对小妖精一笑：“可满意了？”
聂琴筱小姐抿嘴一笑：“尚可。”
“既然谈到这些，”聂飞皱眉瞪向黏在一块的碍眼一对：“你们又为什么不结婚？”
呀喝，冷箭来得恁地快。
“报告老板，”南卿辰死劲推开突然得了软骨症的女郎，尽量一本正经回道：“我们有苦衷。”
“噗哧……”忍俊不禁的轻笑来自前座。
“别打马虎眼。”聂飞虎的眼神透露着强烈讯息——你给我老实招来！
“这事其实没那么——咦？”南卿辰感到奇怪：“老板，这是你的专用手机，为什么——”
“你快接，我把这号码留给饭店柜台了……定是琴筱的弟弟们，快接呀。”
“我来。”小妖精一把抢过手机，冷静利落道：“喂？是，这里是聂老板。三个小孩？”小妖精愣住了。
聂飞虎再拿过手机：“我聂飞虎……小女孩看来还好？嗯，那好。麻烦送他们三人去我套房，顺便给孩子送些点心过去。对了，除了新鲜果汁，任何冰品都不要，问问小女孩想吃什么，听明白了？好，我们大约一小时内会到。”
“珩芝……”小妖精有点慌：“是珩芝？”
“显然是。”聂飞虎很镇定：“别慌，柜台经理说她除了脸色有点苍白，精神很好，一直笑咪咪的。”
“好，现在看我飙车技术了。”周为学打气道：“极速，不会有罚单，照相点我全背下来了。”
“镇静下来，”聂飞虎叱道。“现在就得开始学着不动神色。”
“去你的不动神色去死。”小妖精绞着手指，眼睛死盯着电梯数字灯：“珩芝有心脏病的，一点剌激都——行雷该死的混蛋！”
“你这浮躁样子，待会儿对她有什么好处？”聂飞虎毫不退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