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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我在魇狱门等你回来
“你正常一点儿出现会死啊?”沐珞差点没被他吓得心脏骤停,不然这会儿都应该要做心肺复苏了。“你这大半夜不睡觉,在这走来走去的,练功?”烈璃彧妖娆的墨绯色眼眸泛起一丝坏笑,原本颠倒众生的面容因为他这么一笑更显得蛊惑人心。这大半夜不睡练的是哪门子的武功?大哥,她要能睡才行啊,你以为她闲得没事干大半夜在御花园游荡好玩儿啊?沐珞十分惆怅,“还不都是你,非要我去抓什么竹离子,现在好了,我反倒要受他的差遣做牛做马。好好让我跟着云,越云瑾不就好了吗?为什么你非要搞这么多事情呢?”“这一切,你准备赖到我头上?”烈璃彧这话说的三分严肃七分嘲弄,“若不是你疏于防范,又怎么会让竹离子钻了空子?”言外之意,烈璃彧就是在提醒她不要把自己的愚蠢归咎到别人身上,这是沐珞除了因为烈璃彧长得像丁彧而讨厌他的第二个原因,毒舌,可谓是损人不留余地。
“司空珞不敢,还请大祭司莫要放在心上。”可是谁叫烈璃彧的职位比她大呢,而且眼下她还需要和烈璃彧维持良好的盟友关系,嘴角微微一扬,沐珞笑得十分乖巧可人,“都说大祭司神机妙算无所不能,我有一件小事,大祭司肯定能解决的。”兴许是她这个马屁拍得正和烈璃彧的心意,只见烈璃彧微微挑了挑眉,心情颇为愉悦地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饶有兴趣地说道:“说来听听。”沐珞仰着精致灵动的笑颜,像是一个讨糖吃的孩子一般问道:“就是竹离子给我下的这个毒啊,你能不能帮帮忙,帮我解了?我知道无所不能的大祭司一定有办法的。”末了,她还用十分信任的眼神看着他。肩头微微一耸,烈璃彧神色慵懒地靠着沐珞的肩头,语气颇为无奈,“小珞儿啊,虽然大祭司也很想帮你,只是此事,我也爱莫能助啊。”
“可你是无所不能的大祭司啊。”沐珞不死心地想要再争取多一下。
“可是此事我偏偏没有半点法子啊。”烈璃彧极为无辜地看着她,沐珞微微抿了抿粉嫩嫩的小嘴,毫不客气地一把推开他,“死开一点,不然我一掌拍死你。”墨绯色的眼眸微光流转,烈璃彧眼眸间的笑意陡然转深,看着沐珞气鼓鼓的小脸,他没来由地觉得有趣,“司空珞,”他抬手戳了戳沐珞的小脑袋,先前慵懒的神色微微严肃了几分,“你便按着竹离子的话去做,其实这皇宫内还有一块月溪珠的碎片,只是不在竹离子身上,你一并看看,兴许会在那个雪妃身上。”又是这种话,司空珞,你跟着越云瑾,寻个机会拿到澜雪剑。司空珞,你跟着他们到了风音谷,一并寻寻月溪珠的下落。司空珞,到了茗城,你只管把竹离子带回魇狱门便可,其他的不用你管…….沐珞很想挠墙,这魇狱门的人是都死了是不是,为什么什么都是她来做?现在的人都不愿意做反派了,都要改邪归正了吗?
“那个九儿,是你让她临时脱逃的吗?”沐珞还是很介怀这个事情,烈璃彧突然安排这么一个九儿没有事先和她商量问问她的意见也就算了,怎么来得突然走得也突然,未免过分任性了一点,这样她很难配合工作的。
“澜雪剑本就不在越云瑾身上,九儿去找过了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发现,所以我让她先把这件事搁置一下,派她去跟着宋陵玦了。”仿佛是解释一般,烈璃彧这回倒是很耐着性子语气平和地和沐珞说道。听见宋陵玦这个名字,沐珞长长的睫毛微微扇动了一下,倒是记起了一件事情,她解下腰间一直系着的小布囊,微微摸了摸发现布囊内层有着微微的凸出感,“太好了,还没有丢。”嘴角染上一丝浅浅的笑意,沐珞将那个小布囊翻转抖了抖,一颗极其细小的宝石碎砾自布囊口跌落在沐珞嫩白的手心里,深深的橙色,像是某一种宝石或玉珏碎裂遗落下来的碎片,“这个,是我在宋陵玦的母亲方萋萋的衣服上发现的,宋陵玦说他母亲死的那一天是穿着那件衣裙,还有一件事情,我从那件衣裙上的血迹分布的情况和沾染的深浅度稍微推断了一下,当时方萋萋流血的时候应该是头垂着,呈半跪的姿势,那人应该是比方萋萋要高,而且整个过程方萋萋应该是抓到了他身上佩戴的玉饰,所以这颗碎砾才会掉落在她的衣袖上,可是怪就怪在,宋陵玦说他看到的方萋萋的死状,是捂着心口倒在门边,脚下是她打翻的药碗,”许是一说起案件的推理细节,沐珞便自然而然地进入了工作状态,无意识地拉着烈璃彧的手放在她细细的颈项上让他掐着自己,一边向他演示着推理的姿势,一边和他叙述她的疑惑,“可是这是很矛盾的,死物是不会说话的,衣服上的血迹是不会骗人的,所以,我觉得应该是有个人,在杀了方萋萋之后,又把凶案现场处理了一下,调整了一下方萋萋的姿势。”仿佛是因为在做的是自己擅长的事情,沐珞精致如花瓣般漂亮粉嫩的小脸闪动着异样的神采,清澈恍如流水般剔透的湛蓝色眼眸泛动着极其灵动纯粹的光泽,美得令人惊心动魄。
烈璃彧像是墨绯色湖水一样的眼眸眸光深郁,目光紧紧跟随着沐珞灵动的神情出神。指尖的力道渐渐加重,烈璃彧的神情蓦然黯了下来。沐珞忽然觉得呼吸越发地困难,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发现烈璃彧修长的五指还扼着她细细的颈项,立刻抬手拍了拍他的手背,“烈璃彧,不会是要趁机掐死我吧?”沐珞半真半假地试探般开口,仰着澄澄湛湛的眼眸直直看着他。烈璃彧却是微微勾起了唇角没有回答,缓缓俯下身子,他绯红细致的唇瓣隐约擦过她颈项的一侧。沐珞的鼻尖萦绕着烈璃彧身上的气息,那是一种很奇异的花的香气,仿佛是漫溢着经年的熟悉,沐珞的心跳蓦然加快,她不知道是因为烈璃彧的突然靠近还是因为烈璃彧身上熟悉的香气,心里莫名的生出一股脸红耳热的怪异感觉。
“烈璃彧,你还是快点杀了我吧。”沐珞越来越觉得自己控制不住司空珞的身体里,难不成司空珞先前真的喜欢过烈璃彧?这是天要亡她的节奏啊,为什么总是要和这张脸拉扯不清楚,伤脑筋啊真是。微微站直了身子,烈璃彧手上多了一株小花,浅浅的白色花瓣,花蕊是嫩嫩的黄色,比起满园子其他娇艳的花朵,这株小花无论从颜色还是花的形态,都显得娇弱而寡淡。“你喜欢这朵花?”沐珞只能想到这么一个可能,不然烈璃彧是抽风了才会大半夜来摘这花朵。
“喜欢是喜欢,只不过,”烈璃彧沉郁的墨绯色眼眸泛动着轻柔的涟漪,目光注视着那株娇弱的浅白色小花,仿佛是在看一件颇为喜爱的宝物,蓦地,他修长如玉般的手指微微收紧,那株小花在他指尖便瞬间化为粉末,“看着眼烦。”他继而说道。沐珞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总是觉得烈璃彧话里有话,烈璃彧是在说她是那朵小白花吗?他看着眼烦?是这样吗?
“这碎砾我去追查,”烈璃彧松开了手,从沐珞手心拿过那一颗橙色的宝石碎砾,神色恢复了一贯的慵懒妖冶,“你还不知道吧,其实宋家那块月溪珠的碎片一直没有离开过宋陵玦的身边。”沐珞循着烈璃彧的话细细思索,脑海里倏地闪过一个画面,她蓦然一惊,“是在宋陵玦的那块玉佩里吗?”那个宋陵玦曾经遗失被苏姽婳捡到了后来又还给他的,那块玉佩?
“是,可是只有宋陵玦才能把它取出来,而那块玉佩,宋陵玦只会送给自己的结发妻子。”啊,这又是一个将要悲伤的故事吗?沐珞想起了离开邺城之时苏姽婳已经在接近宋陵玦了,凭借那个妖艳贱货的手段,哄骗宋陵玦得到玉佩应该不成问题,现在缺的就是时间的问题了,不过在沐珞看来烈璃彧似乎也不是很着急,因为现在烈璃彧自己心里也很清楚,除了魇狱门,还有另一股力量也是在做着同样的事情,月溪珠的碎片现在到了他们的手上也会被抢夺,所以与其卷进去争夺,倒不如先让那些人窝里反恶斗一番,等他们斗得累了,他再动手也不迟,烈璃彧的城府太深,心思过于复杂,复杂得沐珞要花一段时间才能摸透他的一些思绪。
“司空珞,我收回我以前的话,我会在魇狱门等你回来。”沐珞凝神思虑之际,烈璃彧的声音忽然拂过耳畔,沐珞微微抬起长长的睫毛,烈璃彧却同时抬起了如玉般的长指举在她的眉眼前,指尖一片浅浅的白色花瓣在她眼前飘落,遮住了她的视线。待那片白色的花瓣落到她手心上的时候,眼前已经没有了烈璃彧的身影,沐珞清澈剔透的湛蓝色眼眸微微泛起一丝讶然,落在她手心的那片花瓣,居然是完好无缺的,她方才还以为,这花在烈璃彧那个摧花辣手的手上都化成粉末了呢。沐珞在一簇繁花前坐下,一边百无聊赖地数着眼前这朵花上的花瓣到底有多少片,一边张望着遥远的天际,等着那天边泛起白光的时辰到来。
“一,二,三,四,五…….嗯,雪妃?”沐珞记不清自己数到了多少,嘴里忽然冒出了雪妃的名字,撇去别的不说,沐珞对曲雪柳到底得了什么病还是挺感兴趣的,能出动到竹离子给她治病的,那肯定不是什么小病。凌紫敛说她为了维持自己的美貌去剥人皮,可是沐珞那日看见她的时候,她是裹着一张面纱的,这样一来,这种说法未必不可信,向来帝皇的宠爱,都是红颜未老恩先断的,所以深宫女子为了得到帝皇的宠幸,不惜铤而走险用尽各种阴暗的方法来维持美貌的秘闻,也非空穴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