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解愁苦

北冥齐已经死了，北冥轩的仇得报，曲檀香突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这段时间支持她一路前进的，就是替北冥轩报仇，现在她已经在达成了目的，没有了之前的那种一往无前的冲劲。

她甚至已经忘了自己之前过的是怎样的生活，或许这么长久的时间以来，她已经习惯了复仇的生活，早就已经忘记了以前的自己。

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曲檀香知道，北冥轩的死，飒婆婆也脱不了干系，但是她可以对任何人下手，却无法对飒婆婆做任何事情，飒婆婆是抚养她长大，给予她无限关怀的人啊，飒婆婆对她有着很大的恩情，这份恩情是她永远还不清的，让她怎么狠得下心对飒婆婆下手呢？

曲檀香只能在心里对北冥轩说一句对不起，然后当做自己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欺骗自己，不让自己想起这件事情，是最好的办法。

要是让她对飒婆婆下手，她也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一关，在北冥轩的仇和飒婆婆之间，她最后还是选择了飒婆婆，逝者已逝愿北冥轩可以安息。

而且飒婆婆年纪也大了，说的不好听的，飒婆婆也没有多少年可以活的了，对这样一个垂暮老人，她也下不了手，而且，这件事情的主谋是北冥齐，飒婆婆最多也不过是一个帮凶只是给北冥齐提供了资金而已。

曲檀香知道这样子做有点对不起北冥轩，但是，她别无他法，飒婆婆对她的恩情那么大，她还没有报答飒婆婆，却要因为北冥轩的仇而对她下手，那不是恩将仇报了吗？

曲檀香心中无限惆怅，既然不能对飒婆婆下手，她已经没有任何的事情可以干了。

回到以前的生活吗？那似乎很奢侈，她以前的生活是怎样的，做一个碧落宫的大小姐？她已经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恐怕再也不能保持一颗平常的心去过以前的生活。

她以前从来没有对自己的未来这么迷茫过，在替北冥轩报仇的时候也许试过，但是现在大仇得报，她对未来又充满了不确定

曲檀香不想呆在这里，这里会让她想起很多的伤心事，比如飒婆婆，比如北冥轩，再比如北冥齐。

她想起那天北冥齐为她彻夜弹琴，他应该已经知道那把琴上涂满了致命的毒药，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为她弹琴，他应该知道她的心思吧？

她一直以来都是为了替北冥轩报仇，从她知道北冥齐跟北冥轩的死脱不了干系之后，她接近他就是有目的的，但是他就这么傻傻的看着她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害了他。

要是北冥齐不是害死北冥轩的真凶，倒也是一个不错的人，只是这种事情没有如果，北冥齐就是把北冥轩害了，把她放在心尖上的人给害了。

只是现在想来，她真的还喜欢着北冥轩吗？ 她很久之前就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心，对于北冥轩，她只是一种放不下，只是因为四年来日渐升华的感情罢了，也许她也没有这么喜欢他，只是因为当年的惊鸿一瞥，只是一时的感觉，自己却一直把他放在心上，以为自己喜欢的就是他，当年的她，恐怕还不懂什么情啊爱啊的吧？只是第一次看见北冥轩这样的翩翩佳公子，而且又出手救了她，所以才会对北冥轩上了心。

只是现在想这些事情又有什么用呢？北冥轩已经不在了，他的仇她也已经替他报了。

若是北冥轩还在，结局也不过如此罢了，就算他还在，她也不可能跟他在一起啊，他们之间的差距那么大，那是她永远跨不过去的鸿沟。

曲檀香像是行尸走肉一样，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干劲，好像做什么都无所谓，她也想知道自己现在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她不知道，也没有人告诉她。

曲檀香原本以为可以靠自己的力量去替北冥轩报仇，没想到最后还是要北冥齐成全……真是可笑。

因为这件事情，她的心里很乱，好像有什么堵塞着心口一样，闷得不行。

“小姐，梅花开了。”小玉从外面进来，悄无声息地走到曲檀香的身边，这几天曲檀香的心情好像都不太好，她不想惹曲檀香生气，做事都是小心翼翼的，她实在是不知道，明明都已经替北冥轩报仇了，为什么曲檀香还是现在这种样子，跟之前北冥轩刚去的时候差不多。

小玉叹了一口气，她只能尽可能地让曲檀香开心，但是她却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她虽然跟着曲檀香一起长大，只是她不可能知道曲檀香的所有心思，现在曲檀香心里在想着什么，他也不知道。

曲檀香抬起头看着小玉，梅花开了又能怎样呢？其实她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放下北冥轩的事情吧？不能让北冥轩的事情一直困扰着她，北冥轩已经去世了，她再是想着，也没有任何用。

“由着它去吧。”曲檀香摇摇头，看到那开得绚烂的梅花，也只是给自己徒增悲伤而已，还不如不要去看呢。

“今年的梅花，小姐不去看一看嘛？”小玉诧异地看着曲檀香，往年的梅花开了，曲檀香总是开心得不得了，恨不得整个身心都扑到梅花上面，现在竟然说不看了？曲檀香在小玉的眼里简直就是换了一个人一样，除了这个，似乎还有其他的不同，只是她说不出来，似乎是很深层的东西，让人看不透，只能说是曲檀香给她的感觉不一样了。

曲檀香坐在窗前，眺望着远处，小玉说梅花开了，只是窗前的梅花并没有开，曲檀香苦笑，也许是命吧。

北冥轩在天上应该也知道她给他报仇了吧？大仇得报，北冥轩该高兴才是，只是还差了飒婆婆，北冥轩会不会生气呢？

曲檀香想，应该是不会的，北冥轩是这么好的一个人，他应该会理解她，理解飒婆婆的，毕竟飒婆婆也不是主谋啊，这件事情，飒婆婆并不负主要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