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对不起

“干嘛这么看着我！你倒是说句话呀！”苏芝绵很费解，夜斯宸是不是高兴傻了。

“绵绵，你说你要辞职？”

苏芝绵点头如捣蒜。

“怎么突然想起来要辞职了。”当初好话坏话都说了苏芝绵都不愿意回夜熠，现在居然说不干了，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就是想辞职嘛！”

“辞职可以啊，就算你说想天天在家里我都没意见，但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

“夜熠的狐狸精太多了！我不放心你在女人堆里。”苏芝绵头一歪大声的宣誓主权。

“狐狸精再多也抵不过我家里的兔子精，有什么不放心的。”夜斯宸不太相信这个理由。

“你现在没有秘书，我又做过你的秘书这样不是刚刚好嘛～再说了你不是早就希望我回去了？”

“说是这样说，可你这么突然闹着辞职我还是不太能接受。那我可先说好，是你自愿的哦，我可没有逼你！当秘书太累的话可不能后悔！”

夜斯宸巴不得苏芝绵回来呢，省的自己天天提心吊胆的，晚一分钟去接她都不踏实。

陆风虎视眈眈的看着她，信任另一半是不假，谁愿意自己家里的奇珍异宝总有人扒着窗户看？

回家了就是皆大欢喜！

“我是那种后悔的人嘛！小看我！”

苏芝绵鼻子哼气，各种不屑。

夜斯宸在身边发出了匀称的呼吸声苏芝绵睡不着了。

怎么和陆风开口？

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是他向自己伸出了橄榄枝，现在却要放弃他。

怎么都觉得有种过河拆桥卸磨杀驴感觉。

陆风会不会觉得自己被利用了？会不会觉得是苏芝绵寂寞空虚时候的替代品？

这……

即使自己没有这方面的意思，对不起陆风是事实，而且，欠他的人情大概一辈子都还不上。

翻来覆去睡不着。

数羊，数水饺，就差数夜斯宸有几根胡子了。

真是越来越清醒，困到眼睛一直流眼泪就是睡不着！

脑袋里在开party不晃都不行。

窗外的风翻滚扑腾着企图挤进屋子，树叶拍在玻璃上“啪啪”的想，苏芝绵最怕这种天气了，总觉得下一秒整个人就要被卷进去了。

夏天的暴风雨，冬天的狂风大作都是苏芝绵最难熬的夜晚，几乎就是睁眼到天亮，今天晚上注定无眠了。

苏芝绵使劲往被子里缩，尽最大的可能减少窗外的风对自己的打扰。

“绵绵。”睡的迷迷糊糊的夜斯宸探索着摸到了蜷成一团苏芝绵。

长臂一伸把小巧的女人收进了自己怀里，下一秒的动作，事隔多年以后苏芝绵想起来依旧是满脸微笑。

夜斯宸把苏芝绵紧紧的抱在怀里，耳朵贴在胳膊上，另一只手盖住苏芝绵的另一侧耳朵。

“别怕，我在呢。”苏芝绵以为夜斯宸也被风声吵醒了，叫了几声无人理会，这都是夜斯宸的潜意识。

即使睡着了也清楚的记得身边有一个需要他保护照顾的女人。

这一定是值得托付一生的男人。

安稳。好梦。

在夜斯宸的怀里，苏芝绵睡的格外的踏实，醒来的也比往常早。

好像很久没有这样元气满满的早晨了。

身边人还在睡，距离起床还有点时间，苏芝绵动动打算起来准备早餐，还没坐起来，只是刚刚翻身，夜斯宸环在苏芝绵腰上手一下子就收紧了。

庞大的身躯又向苏芝绵靠近了些，紧紧的贴着苏芝绵的后背。

此时此刻最高兴的应该就是日历快进！直接到周末好了！这样两个人就都不用起床了，赖在床上一整天幸福的就要昏过去。

苏芝绵闭上眼睛，享受着短暂的温存。

“怎么醒的这么早，嗯～”夜斯宸在苏芝绵裸露的肩膀上印上“早安吻”，声音性感又慵懒。

“因为想看你睡着了有多丑！所以提前醒了！”苏芝绵双手覆在腰间的大手上。

“看我有多丑？是不是让你失望了呢？”夜斯宸进一步缩小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原本就亲密无间，现在……呃……

苏芝绵脸红了。

“不要脸……”短短三个字半天才吐出来。

“说什么？”夜斯宸的脸贴在苏芝绵的颈窝。

“我……”没有后来了。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耶！”苏芝绵带着兔子耳朵的粉红帽子，盖到脚踝的超大羽绒服，还是那种四指不分开两只手一根绳子连住的手套。

“这都十一月底了，哪来的第一场雪啊！今年的第一场雪一月份就下完了！”夜斯宸毫不客气的吐槽。

“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不要管！哼！”苏芝绵迫不及待和楚留香到弟弟“出溜滑”见面，蹦跶着就出了单元楼的玻璃门。

“哎呦！”夜斯宸一个没拉住！苏芝绵就和出溜滑来了个亲密拥抱。

“你就不能让人省点心！多大人了走了还摔跤！”夜斯宸一边给苏芝绵拍身上的雪一遍喋喋不休。

夜斯宸和苏芝绵一个小时说的话，顶得上在公司里对下属们说一天。夜斯宸越来越像苏芝绵一样话多。

活像爸爸带着不懂事女儿去上学。

爱情的最高境界就是你把我当女儿养。

没毛病。

车才停稳苏芝绵凑过来抢走夜斯宸一个吻。

“今天太冷了，下车亲亲会冻在一起的！”

看着苏芝绵的背影，夜斯宸笑的像一朵绽放的菊花，看看二楼的窗帘，和往常一样，动一下就再也没了声响。

“当当当。”

“请进。”陆风头也不抬，单单是听脚步声就知道进来的是苏芝绵。

手里的绘图铅笔停顿三秒种后又恢复了正常。

“有什么事。”陆风还是没有抬头。

“陆总，我想，我想辞职。”办公室里安静的能听到办公桌上的绿箩汲取水分的声音，没有了铅笔在图纸上好听的“沙沙”声。

这一天还是来了，陆风早就预料到了不是吗？

现在的心痛，呼吸困难是什么情况。

苏芝绵一直盯着自己的脚尖怎么能看到陆风端水杯的手都在发抖呢。

“因为夜斯宸？”陆风平静了自己的情绪，总算是有力气开口了。

苏芝绵同样是屏住呼吸不敢出声，她在判断陆风沉默的原因，至少他说话了就好了。

“算是，也不全是。”苏芝绵小声回答。

“呵呵，我又不吃人，你紧张什么。”

“夜熠之前出了事，刚刚回归平静，他现在身边连个秘书都没有，大事小事都是亲自来，我……看不了他这么辛苦。”

苏芝绵提出夜熠，夜斯宸的时候眼睛放光，就像看到了初生的太阳。

似乎是夜斯宸给了苏芝绵力量，让她抬头看着陆风的眼睛。

这种目光陆风是第一次见，可能就是最后一次。

今天让她从这个门走出去就再也没有合理的理由联系问候，对她的了解与认识仅仅存在朋友圈更新特别不频繁的动态，而且……只会一遍一遍的看，点赞都没有勇气。

陆风定定的看着苏芝绵，苏芝绵一头雾水。这是什么意思？不同意？不说话也没有表情。

“你喜欢的，你的专业，你的擅长都是设计，而且现在的你也有了自己的成绩，想好了回去给他当秘书了吗？”

还是要做最后一搏的，尽最后的力量，做唯一的一次挣扎，打从心底里希望苏芝绵能够留下来。

“我。。。”这一句话把苏芝绵问住了，今天辞职就意味着为了夜斯宸放弃了自己的理想，职业甚至是梦想。

值得吗？在自己的上升期突然退出，值得吗？

等到多年后再想从头再来的时候，几乎是不可能了，没有现在这么好的资源条件了，今天的放弃真的值得吗？

不知不觉苏芝绵蹙死了自己的眉头，右手摸着自己的嘴唇，这是她在纠结选择时候的小动作。

也许……还有最后的希望。

陆风握着铅笔的右手指节泛白，他不能放过苏芝绵任何一个动作和表情。

“我想好了。”苏芝绵收回看向窗外的眼睛。

“我还是决定辞职，希望陆总批准。”

“嘎嘣！”陆风手里的铅笔一断两截。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吧。”陆风为自己的失态作出合理的解释。

“也许好多年以后我会后悔今天的决定，可人就是要活在当下，不要想那么多。”

“感谢你给了我好的资源，在这里的这段时间，我真的学到了太多太多，就是现在这些都够我推敲好几年了。”

“作为朋友你也帮我了太多太多了，多到这辈子我都还不起你的人情。可是我……对不起。”

“我承认我现在的选择对于我的设计生涯来说一点都不明智，可我不能看着我得爱人孤军奋战，在他最需要一个人帮助他的时候无论如何我都要站在他的身边。”

“爱人。”这两个字击穿了陆风的耳膜，他是她的爱人。为了他，她可以放弃自己的理想，梦想。

“人事部？结算一下苏芝绵的工资，好，我待会叫她拿过去。”

没必要在说什么了，这都是她自己的选择，作为朋友只需要支持，鼓励。

“谢谢你，陆风。”

“这里随时都欢迎你回来，不管什么时候。”

“好。”

“再见，苏芝绵。”最后一句话陆风压在了心里。

一些名字止于唇齿，一些感情掩于岁月。

不能当你的王子，至少在未来路上当你的骑士，知道某一天遇到我的公主，或许一辈子都没有人能代替你在我心里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