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再见

“绵绵，你听我说，这件事……”

苏之绵摇摇头，“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听也听不进去，分开吧。对你对我都好，辞呈我已经交了，麻烦你催下人事尽快帮我办下离职。谢谢。”

苏之绵再不看夜斯宸，语气变得官方。

“你打算去哪。”至少要知道苏之绵在哪，才能有回环的余地。

“不一定。可能回家，可能出去散心，也可能哪也不去。不劳您费心了。”

“至少我能随时联系到你！”夜斯宸有些激动，只要他走出这个家门就可能再也找不到苏之绵了。

苏之绵闭上眼睛，显然不想再说一个字。

“好。我先回去，过两天再来找你。”夜斯宸清楚的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也许暂时分开真的对双方更好。

“把你的东西收拾一下，一起带走。以后不要再来这里了。”苏之绵仍然没有看夜斯宸一眼。

如果她愿意睁开眼就能看到夜斯宸眼角流过的眼泪，夜斯宸不比她好过，同样的心如刀绞。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夜斯宸在房子里一点一点的收拾自己的东西，期间苏之绵除了给修锁师傅打了一个电话以外就一直保持着闭眼靠在沙发背上的姿势。

这样的眼泪就就不出来了吧，夜斯宸绝对看不到自己泪流满面的样子。

天黑了，夜斯宸实在是没什么好拿的了，在耗下去苏之绵也不会跟自己多说一句话。

“我走了，记得按时吃饭，深色浅色的衣服分开洗，洗完澡一定要吹干头发在睡觉，晚上自己在家锁好门……”

“夜斯宸！”苏之绵打断了他的叮嘱。

“没有你的时候我自己过了好多年，也没饿死，没冻死，更没有被人入室抢劫，我所有经历过的麻烦似乎都是你带给我的。”苏之绵终于睁眼，看着夜斯宸。

眼神里是绝望，是凄凉，是被人带上高空又狠狠抛下的悲怆。

苏之绵说的没错，是夜斯宸给了她无尽的麻烦，让她承受不该承受的压力，因为自己的私心让她放弃自己喜欢的设计工作当自己的私人秘书，还要看人脸色行事，因为自己被狗仔偷拍跟踪有家不能回，大风大浪的都是自己给的，又有什么资格去对人家嘘寒问暖？

夜斯宸笑了，对自己的嘲笑。

“对不起。”夜斯宸转身走出家门，再也不是他家的家门。

还没走到电梯口，就听到了身后苏之绵的关门声。

屋里的苏之绵嚎啕大哭，眼泪浸湿了胸前的卫衣，眼睛肿得像核桃根本睁不开。

哭着睡着在哭醒，反反复复白天黑夜，等到苏之绵真正坐起来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简单吃了些东西又开始坐在床上发呆，细数着和夜斯宸的点点滴滴。

所有的记忆仿佛被掏空了声响，就像闭上眼睛可以遗忘整个世界的颜色，事先注定的对白，旋转凌乱的歌声都变得不在重要，看着床头柜上两个人的照片，时间定格，回身，已经是咫尺天涯。

有些人注定是你生命里的流星，一瞬间耀眼，一刹那消失。

苏之绵不后悔和夜斯宸的相遇到相爱再到相离，结局不完美，过程依然值得纪念，留恋。

想着想着，苏之绵就笑了。

听妈妈的话真的很重要，就算是当夜斯宸的秘书也不能忘记自己的本职专业，有一天离开了夜熠还能有养家糊口的本事。

苏之绵一直没有放下设计的相关信息，平常也关心现在的流行走向。

“也该重新找工作，重新开始新生活了。加油！”苏之绵给自己打气。

依照在夜熠的工作经历，苏之绵找到一个不错的工作难度不大，从做简历开始。

苏之绵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大学刚毕业那年，没日没夜的投简历，面试，不抛弃不放弃不气馁，总会有收获！

苏之绵没想过自从在米粉店见面以后张皓还有心情联系自己。即便现在自己是单身也不可能给他当情妇，张皓简直是异想天开。

“绵绵。”听到他这样叫自己都觉得恶心，苏之绵翻了一个360度的大白眼，明显不想搭理他。

“你现在工作不顺利吗？怎么四处投简历？”苏之绵有些意外，张皓怎么会知道自己在找工作。

“你怎么知道？”

“因为兰若传媒和其子公司都在招聘成手设计师，并且同时收到了你的求职信息。”脑补得到张皓小人得志洋洋得意的样子。

苏之绵真是脑子秀逗了，投送简历怎么就没仔细看一下公司简介！苏之绵一拍脑门，恨不得分分钟切腹自尽。

“您的公司我恐怕不够资格迈进去，张总完全可以略过的简历。”用脚后跟想都能猜出来，苏之绵绝对不想跟张皓有一丝一毫的瓜葛，他们家的杜若水不手撕了她就算是客气的。

“呵呵，绵绵你还真认真。何必那么辛苦工作呢？我说过的，我完全能够给你想要的任何生活，在我不用给别人打工了。”张皓就是这么不要脸，就是这么让人讨厌。

“张皓，张总，杜青峰家的上门女婿。拿着别人家的钱在外面冲大尾巴狼你也不害臊！想包二奶夜总会里有的是，姑奶奶没时间伺候你！好走不送！”苏之绵烦死了张皓的小人嘴脸。

“谁给他的勇气让他有脸说出找我当情人这件事的？我长得很像情人吗？去他大爷的！”苏之绵权把张皓当个屁放了。

夜斯宸一门心思想着挽回苏之绵，奈何夜熠内部外部一再出问题让他分身乏术。

刚刚从西北部的大新疆回来，整个人瘦了一大圈，顶着两团高原红就就进了夜斯宸的办公室。

夜斯宸双眉紧蹙，后槽牙使劲咬着，脖子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

“大总裁，几天不见憔悴了不少啊。”落煜还不忘揶揄他。

“废话多！过来看看账本，肯定有问题，又查不出来。”夜斯宸诺大的办公桌上满满当当全是账本。

“好家伙！这是多长时间的！”落煜看傻了眼，这些要是一本一本的看完一页一页的算清不得猴年马月了！

“怎么？你要卖家底啊！”落煜实在想不通夜斯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没心情和你开玩笑。最近财务部总是有人跟我说公司最近走账太频繁，可是明明除了几件大工程需要走内帐以外，其他小案子都是走外账的，动用不到公司的内部资金链。”

夜斯宸一字一句说给落煜。

“上个季度和上上个季度相比我们的内部纯利润是有了一定的减少。”

“季节波动是正常现象。”落煜说出合理的一面。

夜斯宸摇头：“不对。上个季度我们先后承建了两个大工程，其中一个就是在德国的改造工程理论上来说我们的利润是应该有提升的，至少也应该持平，现在不升反降，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夜斯宸的分析合情合理。

“财务那边怎么说。”落煜认为财务管账这些应该都是有根可循的。

夜斯宸叹了口气：“那边查了两天毛线也没有，主要的是，账本上所体现的和实际数字都是对的上的，每一比收入支出都有明确记录，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夜斯宸现在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洛煜也低头想着哪里出了纰漏。

沉默了两分钟，夜斯宸和洛煜同时抬头，目光交汇：“内鬼！”

“你和我想的一样？”夜斯宸眼睛冒光。

“嘘！”洛煜把食指放在嘴唇上。

“隔墙有耳。”

“关键是内鬼是谁？”夜斯宸压低嗓音，和洛煜推测内鬼的可能人选。

“假如这个人在财务部，那我们查不出来的。”洛煜分析到。

“怎么说？”

“学会计的都是什么人？都是人精啊！除非有人举报，不然你可查不出来，再说了，要真是财务部的人你还能有机会看出账本的端倪？”洛煜说的没错，财务掌管公司的命脉，他要是贪钱，一定会把账做平，哪有让别人找毛病的机会。

“说说你的看法。”洛煜和夜斯宸的想法不谋而合。

“我们什么时候发现有内鬼？去德国的时候。这个内鬼不一般，能看到我们的内部资料，基础提意，证明他离我们不远，甚至就在我们身边。”

“而且德方代表说过‘红颜祸水’这句话，基本证明内鬼是个女的，并且是个抛头露面的女的。”

“而且是个在你身边抛头露面的女的，对于你的临时决策也相当了解的女的！”

对于内鬼，夜斯宸和洛煜有了共同的目标。

“去查一下，她的私生活，有可疑地地方立刻告诉我。”

“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把我当什么！助理？会计？司机？还兼职狗仔？偷拍别人隐私也要叫我去！”洛煜还没从美丽的维族少女中缓过神来就被夜斯宸当了苦力。

“你完全可以拒绝，没关系的！待会我就给洛伯伯打个电话，他一定很愿意看到我亲自送你回家的样子。”夜斯宸面带微笑。

“奸商！彻头彻尾的奸商！”嘴上骂着，身体却很忠诚，走出大门脚下生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