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泛舟湖上

东明湖水碧如镜，扁舟点点逐波曳。

无双与东方谦同坐一舟，畅游湖上，紫鸢、黄鹂、疾风三人一舟追随在旁，两叶扁舟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东方谦看着美人一脸惬意的神色，不由地勾嘴一笑道：“看来今日你心情不错！”

无双看向东方谦，随性道：“当生活太过小心翼翼，总会向往无拘无束的随意天地！”

东方谦的心莫名地一紧：太过小心翼翼？原来你生活的并不开心，可是又有几人能过着随心所欲的生活？你内心向往的是无拘无束吗？那么你刚才的那首诗究竟是何意呢？

“似乎你是东阙最闲散的一位王爷？”无双试探一问。

东方谦莞尔一笑答道：“无欲无求自是乐得自在！”他不想去争什么，尤其是和自己的亲手足。

“每个人的追求不一样！”无双感慨道。

“那么你的追求是什么呢？”这是东方谦最想知道的。

无双似漫不经心道：“随心所欲！”

“随心所欲？”听似简单，可是天下又有几人能够真正做到‘随心所欲’？哪怕是站在权利的最高峰亦是不能……

东方谦侧目望着无双，她一袭白衫随风飘扬，似羽惊鸿，飞扬的长发如墨晕染，临风飞舞，就像一个坠落凡尘的仙子，随时欲随风飞去；绝美的面容上总是淡漠疏离之感，还有那一双似望尽俗世的美眸，只一眼，便让人移不开目。

湖面上忽而传来一阵悠扬、婉转的琴声，这是一个女子所弹奏，听曲意似乎女子情窦初开，爱慕着一个男子却可望而不可及，琴音悦耳动听，带着女子特有的几分柔媚，又隐隐含着一丝忧愁……

无双突然转头看向东方谦，东方谦蹙眉遥望着湖面上的一叶扁舟，琴声正是从那船舱传出，什么人？

无双亦好奇，询问东方谦：“闻曲知人心，想必你知道是何人？”

东方谦看着无双，嗤笑道：“你可真看得起我！不能因为我喜欢音律，你便以为我能听音识人吧？”不过某些人的曲音他铭记于心。

无双扬起嘴角揶揄道：“指不定是你的哪位红颜呢？”本想说是他的某位‘老相好’，这个词太露骨了，有点不妥。

“咳咳……”东方谦白皙的脸颊染上红晕，“霜月，我没有红颜！”如果有，也只能是你，只有你配，东方谦心里补充。

无双讶异：“王公子周游各国，寻遍天下妙音，竟然没有红颜知己？”这可能吗？各种风情的美人他一一看遍，尤其还经常一掷千金听人弹曲，难道就没有能入他目入他心的？

东方谦看到美人眼中的不信任，略感焦急：“真没有！我只听曲，一直只为寻觅能入我心的音律！”

无双瞪大美眸看着他，那日城外客栈初相遇，自己一曲让他割爱送琴，难道自己的琴曲入他心目？

东方谦神情地凝视着美人补充道：“听过你的琴曲，其它再难入心！”你是唯一一个能入我心的。

无双猛然别过头不去看他的眼，这样的眼神她曾看过，只是她受不起。

东方谦的眼眸闪过一丝落寞，至少此时此刻站在你身旁的人是我。

琴音渐落，无双突然对船头的船夫吩咐道：“船家，请把船划向那边那个小船。”，东方谦静静地看着她不语。

碧波粼粼，船身转了个方向，徐徐靠近抚琴女子的小船，无双开口客气道：“偶闻姑娘的琴音，婉转动听，不知可否一见？”

东方谦心忖：她该不会真以为是我的旧相识，有意抓包来的吧？

一只纤纤玉手掀起帘布，一位端庄娴静的美人倾身而出，是她？“齐小姐？”无双不由地出声。

婢女随后走出，虚扶着自家小姐，齐小姐温婉一笑道：“秦二小姐，宁王。”

东方谦微微一颌首，他也认出了这个女子是齐候公的嫡女，齐芷萱，七夕花会上她有献艺，才艺算佳，只是比之霜月差一大截。

“好巧，齐小姐好雅兴！”一个人出游还带着琴，刚好遇到自己和宁王，刚好随性弹奏一曲。

齐芷萱微微一笑询问道：“是否打扰了二位的兴致？”

无双不给东方谦开口的机会，立马回道：“哪里？齐小姐的曲子弹的不错，想必也知道宁王最是好音律，曾经还一掷千金听一曲呢，今儿个你可是让他省了一千两银子呢！”不说齐芷萱的音律是否入他心，反正他之前确实‘一曲一千两银子’，这个无双可是亲眼所见。

东方谦蹙眉看着无双，不明白她这是何意？好端端地要上前来认识抚琴的人，还莫名其妙的说这些话？

齐芷萱羞怯地望了一眼宁王，婉约道：“世人皆知，宁王对音律的造诣很高，秦二小姐亦抚得一手好琴，如有机会，芷萱望能得二位指点一二！”不说自己不好，只将对方抬高，并谦虚请教，亦是给自己制造机会，竟是如此一个妙人。

无双勾嘴一笑道：“宁王确实在音律上的造诣颇高，齐小姐若能得宁王亲自指点，想必技艺定能更上一个台阶，宁王你说是吧？”无双侧头看向东方谦。

东方谦依旧不言，直直地看着身旁这个‘小狐狸’，敢情她是把自己给卖了呀？为何自己并不恼怒？这齐小姐心中分明有爱慕之人……莫非那人便是自己？东方谦望向对面船上亭亭玉立的齐芷萱，对方正眼含秋波地望着自己，真相不言而喻，顿时心中不悦，瞪向身旁的‘小狐狸’，可见她浅笑盈盈地看着自己，顿时心都要融化了。

齐芷萱将二人的互动和深情凝望都一览无遗，捻着丝帕的玉指不断收紧，心似窒息，面上却不动声色。

“霜月……”一声欢呼打破了几人的沉寂，大家不约而同地寻声望去，那人又唤了一声：“七哥……”，无双已知道来人，待看到逼近的小船上一手舞足蹈的少年，很是无语，东方谦眉头一皱：他怎么来了？

东方潇的船只迅速逼近，由于无双和齐芷萱的船隔的很近，且都静止在湖面，东方潇催促手下‘加速’，不知那人太过紧张还是不够熟练，他们的船只竟直直地撞向无双和东方谦的船，“嘭……”船只撞上来的一刻，东方谦伸手揽住无双的细腰腾空而起，白衣翻飞，东方潇愠道：“蠢货，快掉头！”

半空中两道身影紧紧拥抱在一起，而后临空降落在船上，同一时刻，东方潇的船猛地掉头又撞上了齐芷萱的船，“啊……”“小姐……”女子的惊呼声被“扑通”一声水响淹没，东方潇被震的摔倒在船板上，晕头转向，无双和东方谦却看清了，齐芷萱落水了？

“小姐……救命啊……小姐落水了！”齐芷萱的婢女大声呼喊，齐芷萱在水中挣扎。

无双抬头望向东方谦，东方谦却紧紧地拥住无双不动，无双蹙眉道：“齐小姐落水了！”

“疾风！”东方谦突然大喝道。

“扑通”一声，疾风急速飞身过来，一头扎进湖水，游向齐芷萱。

无双看着疾风的身手，知道齐芷萱会无恙，可是，东方谦的反应未免也太……

无双拧着眉看着他，东方谦却柔声安慰：“没事的，她不过喝了点湖水，等疾风救她上来，换身干净衣裳便可！”

呃，看来他们不在同一条线上呀？“若是刚刚落水的是我呢？”无双脱口而出。

东方谦不假思索道：“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若你落水，我肯定第一时间跳下去救你。

“小姐？”紫鸢和黄鹂的船靠近了无双和东方谦的船。

无双回头点点头表示自己没事，目光扫向肇事者，那货似乎被吓到了，堂堂男子汉且还是一国王爷，竟脸色苍白地半趴在船上双手紧抱着船沿。

“安王似乎怕水？”无双冷声询问。

东方谦遥望着东方潇不动声色，无双又言：“安王似乎年纪也不小了，不过在其它王爷跟前却像个孩子！”

“他就是个孩子，父皇对他太过溺爱！”东方谦淡淡道。

“是嘛？听说安王已有二十多房美妾了！”无双漫不经心道。

东方谦突然转头看着她的眼睛，不知她到底想说什么？她究竟有何意？

“走吧，去看看你的小皇弟！”无双建议道。

“七哥……”东方潇看到东方谦像看到了曙光，声音有些颤抖，待看到美人时，立马换了一副表情：“霜月！”

东方谦自然知道安王的心思，沉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你和霜月来此游湖，便过来了，七哥你也真是的，你和霜月一起游玩怎么也不叫上我呀？”东方潇抱怨道。

“安王殿下，你把如花似玉的齐小姐撞到了湖里，打算怎么办？”无双怕他说出什么不合宜的话来，赶紧转移话题。

那边疾风已将齐芷萱救上了她的小船，婢女抱着她在痛哭。

“齐小姐？”安王似乎在脑中搜索此人的信息？

“八弟，你太莽撞了！”东方谦看了一眼疾风那边说道。

“她不是没事嘛！”就是有事又能怎么样？东方潇在心里嘀咕，至少在几个兄长面前很是收敛。

“大家先上岸吧！”无双淡淡道，所有人似乎都以她为中心。

齐芷萱可是齐侯爷的掌上明珠，万一出了什么事，他们二人是王爷，齐侯爷或许不敢找他们算账，但秦霜月不过三品尚书之女，这罪过自然由她一力承担了；有时候不是自己小心翼翼便会相安无事，别人的过错亦会殃及池鱼呀。

都是王爷，而且同一个种，之间差别怎么这么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