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宠溺
果不其然，飙车有助于缩短时间，我们从飙车开始到凤州郊外只用了一炷香的时间，只是遗憾的是，我是除了小白以外的最后一名……
“最后一名请吃饭啊！”夜轻烛收了刀，得意洋洋。
“得意个毛线！你又不是第一！”我怒瞪。
“起码比你快啊！”夜轻烛哈哈大笑。
我磨了两下牙，忍！一定要忍住！
“对了，小白呢？”二白突然问起。
我和夜轻烛同时一愣。
“忘了。”
二白：“……”
小白眼含一泡热泪，在一棵树下差点连胆汁都吐出来。
苍天不公啊！他怎么就摊上这俩没谱的主啊！
他上辈子肯定欠了老天很多钱啊！什么深仇大恨啊！他是不是上辈子宰老天他亲爹了才要这么惩罚他啊！到底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啊！
但是不管小白到底宰没宰老天他亲老子，他还是得苦逼地跟着我们走，所以就算他耍赖撒泼……那也没用。
二白把我们带到了城中一座小房子前。
“这小房子已经很久都没人住了，据说是因为闹鬼。后来我来看，这里确实有四只吊死鬼，不过被我给收了。”二白推开门，“虽说简陋了点吧，但也能用，甲乙丙丁也让我散出去当耳目了。”
“甲乙丙丁？那四只吊死鬼啊。”我推门进来。环顾四周，发现不怪四邻说闹鬼。这房子确实是风水不好，也可以说是差到了一定程度：窗户和床头都是朝西的，几乎一年四季全屋没阳光，而且还在窗前挂了串金属风铃。我真都佩服，布置这格局的人跟这主人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要整这么个极煞的风水宅。
【嗯，我来扫个盲。这里的一尺大约是33.3厘米，通缉令上写的夜安雨大约是一米五五左右，但是夜安雨的实际身高是接近一米七，夜轻烛的通缉令大约是一米七，实际上是一米八快一米九的高度了。并不是皇室和国教不会估算高度，而是二白在符咒上做的手脚。】 “干嘛呢？”傍晚，夜轻烛看了看桌上散落的木料和刻刀，无语了。
“无聊，猜紫滢什么样呢。”我坐在桌前，认真地拿起了刀。
“我去，你手残我们又不是不知道。”小白拿起了刀，“但是紫滢绝逼是个老太婆！”
刚说完，一把刻刀就钉在了他手边，给他吓得一哆嗦。
“抱歉，手滑。”我握住刀柄晃了两晃，将刻刀从桌子上拔了下来。
“你家手滑刀子往前飞啊！”小白惊魂未定。
“咳咳，紫滢不仅仅得是老太婆，还是特别欠抽的那种！”夜轻烛掂了两下手中的木料，为小白争取了一息逃命时间。
“不一定吧。”我转笔一样转了两下手中的刀，“紫熙翘辫子的时候紫滢才多大，十六七岁吧，现在五年了，也就二十一二？”
“而且相传紫滢长得不但不丑，反而有种颠覆众生的魅惑感，又是一教教主，应该是有点霸气感的。”
“国教有钱，首饰绝对少不了。”
“还有狠劲儿，以及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高不可攀。”
我嘴里嘟囔着，刀却一点不含糊。上下翻飞中，一个人头逐渐形成。
“呵……”我看着那张脸，突然笑出声来。
随后，在其余人震惊的目光下，我的眼神陡然锋利起来，杀气四溢。反手利落地抽出夜轻烛腰间的黑曜石长刀——屠灵，一道完美的黑色半圆刀光闪过，咔嚓一声，人头下的脖子被整齐的横向切开。切面光滑，连木料的纹理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小白他们都被我这一刀吓得全身汗毛奓起，背后发凉。尤其是离我最近的夜轻烛，已经被我这股浓厚的杀气镇住，浑身上下完全紧绷住，半点都不敢动，甚至二白都惊讶地看着我，他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有比他的鬼气还要滔天的杀意。
“表情这么惊悚干什么，我又不砍你们。”我噗哧一声笑出来，杀气顿时无影无踪，似乎从来没出现过。
“这句话……是不是应该先放下刀再说呢……”夜轻烛蚊子叫似的小声抗议，指了指我手中的刀。
“哦，借用，借用。”我笑嘻嘻地把刀塞回夜轻烛的刀鞘里，突然觉得握刀的那只手突然疼起来。
“靠，剌手了。”我低声骂。
原本好好的掌心，被刀划出了无数细小的刀痕，虽然都不是很深，但是都很疼。
“师兄，你这刀还认主了，我拿它它都咬我。”我委屈地扬了扬手，“翻脸不认人啊这小破刀。”
屠灵不满地嗡嗡嗡。
绮月也一副护我到底的样子嗡嗡嗡。
于是乎……
这俩武器就打起嘴架来了……只是可怜我和夜轻烛，都被它俩调成了震动模式，一个劲的震……
好不容易把它俩安抚下来了，我和夜轻烛一个揉了揉腰，一个揉了揉后背，都是松了一口气……
二白也在一边跟我一起雕，不过我们一看，都对二白投以坏笑。
“二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呐，你是不是看上紫滢了？”夜轻烛坏笑。
“哈？”二白一脸懵比。
“你雕了一个女人出浴时的回眸一瞥，别当我们看不出来！”我把玩着刀，微微眯眼。
“是啊，但是和我喜不喜欢她有什么关系啊？”二白继续一脸懵比。
“有什么关系？关系大了！”小白大咧咧地接口，“出浴都让你看光了，你还有啥没看着的！这里面妥妥的奸情啊！”
“难道你是派来卧底的！”夜轻烛翘起兰花指，满脸惊恐的样子。
“难道你想把我们一锅烩了？”小白捂着胸，一脸良家妇女碰到了劫色的表情。
二白：“……”
我满头黑线。
“你俩丫的给我正常点行吗？！我一个女的都没说什么你们俩大老爷们一个良家妇女态一个深闺小姐态想干嘛？你俩妈生你俩的时候到底有没有确认你俩是个带把的雄性啊！”咣咣，抄起绮月两棍子下去，俩人头上瞬间肿起个紫红色的大包。
“调节一下气氛嘛……”夜轻烛委委屈屈地撇嘴。
“咳咳。”二白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还记得在长安城外我跟踪过一个人吗，那时候我不小心看到紫滢在房中后堂里……额，洗澡……但是我发誓！我绝对不是故意的！你们相信我！”
“噢。”夜轻烛点点头，随后一脸学术考究但是眼睛精光四射地凑上前来，“紫滢皮肤好不好？腿长不长？”
二白：“……”
“紫滢三围是多少？哥你看的可是完全不掺假的啊，绝对没有任何填充物！”小白也凑上来。
二白：“…………”
于是，静谧祥和的小镇上，突然炸响我因为愤怒而声音极其尖厉的“滚”……
……
“二白，你为什么说紫滢一定会查到这里？”夜轻烛头上顶着两个包，问二白。
二白冷笑，“因为有一些柸中的人＇一不小心＇把咱们所有的信息都给抖出去了，包括身高，包括关系，也包括人数。”
“按照他们的说法，＇无心之言啊，谁能想到一下就被听到了呢？＇”
“一不小心？”夜轻烛冷笑，“无心之言，何为无心？不过是个自欺欺人的借口罢了。”
“行了，都别在这愤世嫉俗的了。见利忘义，这不就是人吗；重金之下必有勇夫，这不就是人性吗；向钱看，向厚赚，这不就是人生吗。”我甩甩手，漫不经心，“不知道很久之前是谁告诉我的，想要站得稳，手段必须狠。既然这事已经发生了，那就让他来，大不了爷就大开杀戒，杀一个垫背，杀两个够本，杀三个爷赚了！”
二白突然愣住，随后眼神温和下来，简直要溺死人。
“……二白，我衣服穿好了，啥都没露，你别那么看着我，渗人……”我握紧了领子。
“……”二白无语，“那句话是我说的，我很高兴你记住了。这样就算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也能保护好自己了。”
“你要走？”我心里咯噔一下。
“嗯，去找点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东西，我找了一千多年也没有什么结果，但是我必须找下去。”顿了顿，“它不一定在十二界的哪个角落里，等着我。”二白又摇摇头，温和的微笑重新挂在脸上，“不过那是以后的事了，短时间内我是不走的。”
“因为你现在这么弱……我不放心。”
我默然，也没有像往常一样争辩我一点都不弱，只是出神。
对二白来说很重要的东西吗？
是因为它，二白才停留一千多年不愿意转世吗？
是他……爱人的灵魂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