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姑娘,看你气质不凡,你是公子的什么人啊?”陈夫人问。
“我哪里会是他的什么人,只不过路上被他救了一命,我身边没有侍卫想向他借一下侍卫,可是,可是....”余晓清有些结巴,说不出话来了。
陈夫人看着脸色窘迫的余晓清,微微笑道,摸着她的头说,“可是没想到他是林夜吧,他身边的侍卫,又怎么可能外借,又有谁可以外借走呢?”
余晓清,脸上红扑扑的,长长的睫毛随着眼睛一眨一眨的,好像鼓足了勇气,对陈夫人问,“夫人,问你个问题哦,你不要生气哦。”
“傻孩子,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是不是想问,他为什么会变成你遇到他的时候那个样子是吗?”
“是啊,夫人,为啥啊,以他的身份,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而且他为什么会在那个与世隔绝的小地方呢,而且还那么邋遢,一个十足的酒鬼,我记得人们口口相传的传说中,他不是那样的人啊。”余晓清十分不解。
陈夫人脸色有些悲伤的说,“孩子,你不懂,他,其实很苦,比谁都苦,至少我这些年来还没有看到过或知道过有谁会比他更苦,当年他以2命换下一城老百姓性命后身受重伤,是我照顾他的,因此,我知道他一些事情,在他哪里,我这个老家伙还是有些分量的,只是因为,我有些像他母亲而已,因此,这些年来,我与他,不似上下级,更有些类似母子一样的关系,只是十年前的那件事情之后,他就...”陈夫人很快就发现自己说多了,立刻停了下来。临了,说了句“有权有势又如何,有些事情,就算是整个天下也不会让他开心。”说完看了看喝醉了躺在床上的林夜一眼,便叹了一口气,出门去了。
房间中,就剩一个余晓清和一个喝醉了的林夜,余晓清呆呆的看了他一会,便随着陈夫人离开了。她不懂,她完全不懂,一个人,一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会苦到哪里去,陈夫人也许是没见过真正苦的人吧。
可是,她没想过,陈夫人,乃是从快被灭城之中存活下来的人,从死亡边线走了一圈的人啊。
深夜,城中一片寂静,数十道黑色身影,快速穿过街道,竟不带起一丝声响,显然,全是高手,一群人融进了黑夜之中,快速冲向城主府,绕到城主府后门,一群人靠在墙角之下,一名类似领头的人开口低声的说,“目标已经确认,就在府中,东厢房中,速战速决,要快,最重要的是哪怕我们全部战死,也要换取林狗的命,他,今夜必须死。”
后门的门栓被一把刀轻轻的撩开,两边的墙头之上也有十来道身影跃上,城主府中,竟无一人巡逻,就更别说有人会知道有敌来袭,但这些黑衣人却没有一丝犹豫,仿佛认定了这不是陷阱,原来是因为,明日城,近年来,夜不闭户,家家户户相熟,相处融洽,更不要说城主府了,起初还有家丁巡逻,后来就慢慢放松了,到了夜晚,人人都去睡了,城主夫妇也极为宽大,也默许了这种行为,再加上今夜,人人欢呼,大家都喝看一些小酒,防备就更松懈了。
只是,他们不知道,他们的一切行动,从入门起,便被黑暗中的一双眼睛看的一清二楚。
“就是这了,进去,取他狗头。”领头人说。黑人人,从腰间抽出刀来,刀光在黑夜之中,被月光一照,一闪而过,突然间发生了变故,末尾有一人,心上插了一把箭,箭上的羽是黑羽,是乌鸦之羽,代表了,死亡。
“快,冲进去,是林狗身边的护卫,箭灵,快到屋内,屋内才会安全。”说话的人,话语刚落,喉咙上,就插上了一样的箭,他,捂着喉咙,可是鲜血却止不住的往外流,眼中充满着不甘倒地死去。人群立刻动起来,不顾一切的往屋子冲去,推开房们,一群人刚踩进房中,却发现,房中林夜躺在床上,好像还醉的不醒人事,可是,房中同样多出来了两个人,两个人,一人拿着长刀,一人拿着软剑,眼神没有被一丝波动,看着眼前一群人,就像看着一群待宰的羔羊,两人缓缓向前走去,那数十号人,竟被二人气势压的缓缓退出房门,有那么几个人,突然向前一冲。手中长刀的往下一劈,很快他们就全都身首异处了,因为,有人的刀,比他们更快,在前一瞬,就砍下他们的头来,鲜血直喷出来,洒了身后众人身上,明明是热的血,洒在他们身上却像六月的冰雪一样,刺骨的冰冷。只不过一刀,便干掉了四五个好手,头颅咕噜咕噜的从台阶滚了下去,眼神还充满着不解和疑惑。
很快,一排手拿火把的官兵冲了出来,将其包围起来,上官飞,陈福海夫妇,还有余晓清全部来了,官兵拉起弓箭瞄准着下方的黑衣人,陈福海一脸黑,林夜这才在府中住了一晚上,就有人来暗杀,这不是打他脸嘛,要不是林夜身边侍卫提前发现,今夜要是他出了点什么事情,只怕,明天这城主府就被人拆了,哪怕是民众放过自己,自己都不会放过自己啊。
没有人想知道他们是谁,他们是谁派来的,林夜名气大,敌人也不少,因此,上官飞手一挥,箭就飞出去,向着黑衣人射去,火在烧,血,在流,余晓清终究只是个双十年华的姑娘,看不得如此血腥的场景,便到林夜的房间中去,关上了门,门外众人也没有其他反应,余晓清看着躺在床上熟睡的林夜,心里嘀咕,“门外有那么多人关心你的生死,你却依旧在这里睡觉,真是没心没肺的人。”
突然,变故突生,窗户突然被一道黑影冲破,落地之后又快速起身,双脚踢了下窗台,接力,一人一剑冲向躺在床上的林夜,林夜的脸上诡异的露出了一脸笑容,仿佛很开心的样子,自己就要解放了的感觉,电光火石之间,余晓清却突然间往前一站,刚好挡住了来人的去路,剑刺了进去,血缓缓外泄,余晓清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她以为,这一次自己必死无疑,可是自己刚才为什么站出来为他挡刀呢?对了,肯定是因为自己被他救过,对,自己只是想报答他。自己在心里默默的多念了几次,可是这个理由,却无法说服自己。不对,自己怎么还能想这么多,余晓清睁开了眼睛,那把剑,虽然刺进了自己的肉,当时却没有再一丝一毫的前进了,因为,林夜抓住了那把剑,鲜血正从他的手上流出,而那名刺客,胸口被箭穿了一个洞过去。房门早已被推开,一人,手持一把黑弓,显然刚才那箭是他射的,余晓清见过他,他是林夜身边的侍卫。
胸口突然一痛,林夜直接把剑从她的胸前拔出,说,“夫人,你带他去包扎一下吧。”不容置否的语气,没有人敢去违背他,因为,他的身上,充斥着一种寒气,他,显然怒了。房中的众人没有一人敢大口呼气。
余晓清被带去包扎了,所受的不过是皮肉伤,没有大碍,但是,当夜,行刺之人,全部身首异处,没有一个活口,从其中一人,拷问出林夜想要的答案之后,林夜已经睡下了,怒气消了,不,只是有人要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