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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老婆不是用来看家护院的(一)

作者:万俟了了 | 发布时间 | 2016-12-17 | 字数:3672

时竫主意既定,说走就走。

时竫没跟江苑打招呼,因为怕江苑会说,不要来了。

他直接订票,直飞s市。

机场候机时,有个陌生号码给他发了个短信,告诉他,今天是钟伟举办婚礼的日子,并且把婚礼举办地址也发给了他。

他知道,一切都是老文这个老爹,在幕后操纵。

自从老文知道了自己还有个儿子,时竫就感觉老文的影子无处不在。他像时刻缠绕在自己颈上的水草,柔柔地牵绊着你,却也让人窒息。

这个时候, 他做这些是想干什么?看自己的笑话?

时竫不予理睬。飞机抵达s市,他直接去了婚礼现场。

前几日,钟伟恬不知耻,跟自己打电话说,要跟江苑结婚,想不到,这小子说到做到,果然做了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时竫就是想不明白,江苑怎么也变成糊涂人了!以前的她,是很理智,很讲规则的一个人。难道真的像是老文说的,二人旧情复燃?

时竫背着行李,一进钟伟婚礼场地,就看见了巨幅婚纱照片。照片上的新娘一袭白纱曳地,脸上露出明媚的笑容。

但是,新娘不是时竫想象中的面孔。

那新娘是任影,任大夫。这是任影和钟伟的婚纱照,不是时竫预想的那样。

时竫恍然!

原来,那天自己跟钟伟通话,真是鸡同鸭讲。两个人的脑电波根本没在一个频率上,说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是自己误会了!时竫暗暗苦笑,这多亏自己那多事的老爹的诱导,才导致了这么可笑的误会。用脚丫子想想,江苑也不会做这么不负责任的事。自己真是被老爹引上了歧路。时竫不由心里恨恨的。

时竫无可奈何苦笑,拍了自己脑袋一下,正准备趁没人注意自己的时候,悄悄撤退。

谁知道,出来迎客的钟伟,一身新郎装束,一眼就看那见了他。

“时竫,你站住。”钟伟大踏步追过来。

“你怎么来了?不邀自来?参加我婚礼的?”钟伟直视着时竫,不明所以地问。

“其实,我原本是想来砸场子的。”老实的时竫羞愧坦言。

“砸场子?为什么?”钟伟不解。

“上次,通电话时,我误会了,还以为,你要和江苑------”时竫不好意了。

“哎哟,哥们儿,你想哪儿去了?那样我不是犯了重婚罪吗?”钟伟一拍脑门,“哎呀,我的天哪,那天你说什么婚姻法,原来是为这事!”这口“我的天哪”让钟伟忽然摇身变成了小悦悦。

钟伟冷静下来,“时竫,你小子心也太小了。我和苑苑都过去了,你自己还在那里别别扭扭的,有意思吗?”

“你和江苑以前有过一个孩子,这事是真的吗?”时竫问。

“有孩子,我们还会离婚吗?如果真有孩子,现在还有你什么事?你小子早就靠边站了。”钟伟一撇嘴。

“那个叫伟苑的小孩子是怎么回事?”时竫问。

“那是我领养的孩子。你没看出来么?和你长得倒是挺像的。大鼻子、长睫毛、大眼睛,他是哈萨克族的孤儿,父母在地震中去世了。还记得上次,苑苑去喀什出差遇到了大地震吗?我们就是在那里,救出了这个被埋在废墟里的小孩。”钟伟解释说。

“原来是领养的孤儿?”时竫汗了。

“你以为呢?”钟伟冷哼一声。

“对不起,我误会了。你忙,你忙,不打扰你了,我先走了。”时竫想要脱身离开。

“慢着,你给我扣了这么大一顶罪帽,就这么放你走了,是不是太便宜你了?”钟伟眼睛一眯,狡黠地说。

“干,干什么?”时竫看钟伟不怀好意凑上来,那猥琐的样子,他浑身汗毛都倒立了,嘴唇直打哆嗦。

当然那不是吓得,是被钟伟给恶心着了。

“老弟,帮个忙吧。”钟伟忽然换了一副嘴脸。

“帮什么忙?”时竫推开钟伟凑上来的脸,战战兢兢问。

“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可是,说好的伴郎出了点状况,来不了了。你来了正好,雪中送炭,顶上去,帮我圆满了这场婚礼,我就原谅你乱给我扣帽子的行径。”钟伟要挟说。

“随便你,原不原谅,我都无所谓啊。”时竫又做欲走状。

“求求你了,不行吗?老弟呀,见死不救,你还是不是江苑的丈夫了?”钟伟灵机一动,把江苑搬了出来。

时竫蔫了。

“可是,你看我这身打扮,怎么当你伴郎?”时竫匆忙赶路,身上都是汗,衣服黏答答的粘在身上。

“放心,咱两形象身材都差不多,你穿我的衣服将就一下。”钟伟不由分说,推着时竫往休息室去换衣服。

礼台下掌声响起的时候,时竫走神了。

他和江苑的婚礼,是按照老家的风俗办的,江苑并没有能够穿上婚纱,这一直是时竫的遗憾。听江苑说,钟伟和江苑结婚的时候,他们也没有穿婚纱,一切从简。

钟伟和任影互戴戒指的时候,全场达到了沸点,因为,钟伟一不小心把戒指掉到了地上,戒指骨碌碌地滚了开去。钟伟尴尬地不知所措。

时竫急忙跟着戒指跑动,在角落里,终于追上了戒指,拿回来,递还给钟伟。‘

任影此时才看见时竫,显然吃了一惊。但随即朝时竫微微笑了一下,并没有继续惊愕下去。

仪式完毕,钟伟笑着问大家:“大家知道我身边这位英俊的伴郎是谁吗?”

大家当然不知道,纷纷摇头。

“他是我们公司,文董事长的公子,真正的富二代,有哪位姑娘中意这位帅哥,来我这里报名,我来牵线做红娘。”钟伟脸上带着捉弄时竫的得意神情。那意思,叫你胡乱猜忌,叫你也尝尝,这滋味如何。

“你搞什么鬼?”任影偷偷瞪了钟伟一眼。

“大喜的日子,你结个婚也不消停,还跟我斗?”时竫苦笑。

钟伟仰头一笑,坏笑着点点头,而后朝时竫睒晱眼,低声道:“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谁叫你污蔑我人格的。”

“------”时竫一脸无奈。

钟伟带着新娘子去换衣服,趁这个机会,时竫想溜走。

钟伟低头对自己手下,那几个年轻力壮的下属,命令道:“把他看好了,不要让他离开,一会儿,我还要指着他给我挡酒呢。”

结果,时竫被几个彪形大汉团团围坐,动弹不得半步。

时竫才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晚上,大摆筵席的时候,时竫心里那个苦哦。

钟伟这个狐狸,精得很,凡是敬酒的事,都是他把话说了,酒全归时竫。

时竫想起,自己结婚请客的时候,钟伟带着他和江苑的同学朋友,不辞辛苦驱车万里,给自己和江苑道贺。他们的这帮同学,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可是钟伟却一滴酒都没沾。

历史重演,钟伟又想滴酒不沾,想让时竫全部挡住。

时间过得真快,这么快,就全都演回来了。

只是,此一时彼一时。时竫不再是原来的时竫。

时竫想,你结婚,你还想让我喝得酩酊大醉,自己滴酒不沾?没门!

其实,时竫喝了不少了,走路都有点歪歪斜斜的。但是,他意识尚存。就着这一点模糊的意识,他故意一个趔趄,跌倒了。他知道,不能再喝了,否则,晚上就不能去见妻子和孩子了。

钟伟一看,时竫真的喝多了,招呼几个人,把时竫送到宾馆楼上的房间里休息。

时竫本不想睡,可是意识渐渐主宰不了身体。

他昏沉沉睡去了。

自己睡了多久,并不知道。

第二日一醒来,见钟伟正趴在床上盯着自己。

他一激灵,身上的每个细胞,立马全部惊醒了。

“你干嘛?”时竫下床,离他远远的。

“我在研究,董事长的儿子,究竟是什么材料做的。”钟伟戏谑道。

“有话快说,有那个快放。磨磨唧唧的,到底要说什么?”时竫揉着眉心,不耐烦地说。

时竫喝的太多了,这会儿头有点疼。

“你去见江苑,想好怎么说了没?”钟伟问。

“夫妻见面,说话还要事先打草稿吗?”时竫貌似理直气壮,实则内心也有点心虚。

要是,江苑知道了自己内心所想的一切,会不会对自己很失望?夫妻间最忌讳的,就是互相猜忌,互相不信任。这次,是自己对江苑失去了信任度。

“你和江苑的问题,你们自己解决。但是我奉劝你,自己的老婆,是用来哄,用来疼的,不是用来看家护院的。要想找个看家护院的,你去养只狗不就行了?干嘛要讨老婆?你把江苑一个人扔在大山里,自己整天早出晚归的,这样的生活,跟把一个人扔在山洞里孤零零的过日子,有何区别?要是换了别人,早他妈疯了。我去接翁宝和喋宝的时候,我看江苑的脸色很不好。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像个男人一样,家里所有的活都是她在干。你不要忘了,她还是病人!你整天忙着公益事业,无可厚非,你高尚你伟大,我们都是小市民。可是,我知道,连自己的女人都照顾不好,高尚伟大顶屁用!现在,你是文氏集团的大公子了,你以后的路肯定是康庄大道。可是,你要问问江苑,她愿不愿意走你所谓的铺满金砖的大道。她要的不是什么穿金戴银阔太太的生活,是有质量有温暖的生活。”

“她是个特别简单的人。她对生活的要求也简单。不求大富大贵,只求能和一人相守到老。”钟伟长篇大论了一番后,坐下来,不再说话。

“你这么了解她,当初为什么要和她离婚?”时竫没有什么话反驳钟伟,只好拿出当年的伤疤来戳痛钟伟。

“你他妈的别太过分了。”钟伟站起来。

“好了,你说的话,我都明白了。我会看着办的,绝不会伤害江苑。你这个新郎官,不去陪着新娘子,来我这里干什么?”时竫终于示弱。

“明天,我要和任影去塔斯马尼亚新婚旅行了,上来跟你说一声。我来不及跟江苑到招呼,你帮我跟她说一声,请她帮我再带几天伟苑。我们下周就回来。”钟伟说。

“塔斯马尼亚是哪里?”时竫好像以前听江苑念叨过这个地方。

江苑说过,以前很想去那里定居生活。说那里的海水纯净物污染,说那里的食物新鲜健康,说那里是最佳隐匿养生之地,说那里有山林步道,有湖边小屋,有180度无敌海景。

江苑说过,如果没有见到山林里面时竫家那个小院,或许她就移民了去塔斯马尼亚了。

她说,塔斯马尼亚有着和山林一样的美景。

时竫却一直不知道这个地方在哪里。

其实,只要时竫上点心,到网上一查,不难知道,这里是澳洲的人间仙境。

他缺少的只是,一点给江苑的时间。

————她要的不是什么穿金戴银阔太太的生活,是有质量有温暖的生活。

万俟了了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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