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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三章 雾里看花
过了许久,施琼这才站了起来道:“不怕各位见笑,老夫一生与人恶斗不下数百场,只有三次落败,第一次落败便是在逍遥大殿上,败于义弟手中的一招“剑指河山”,第二次落败,便是败于弟妹之手,至今不到她所使何招,第三次落败,便是败于这位阁下之手,实在惭愧的很,老夫刚才听天儿一番口述,更将平生所学在脑海中细过一遍,结果发现刚才天儿所说五招,竟无一招可破,当真惭愧!”
众人听施琼所说“弟妹”二字,便知是指潘天的娘亲庄梦蝶,一时大惊,生怕潘天难过,却见他仍盯着那道姑看,丝毫没听进去,不由松了口气。
施琼说完,半天不在言语,忽又想到云飞子方才笑他,于是上前说道:“这位英雄,你手中剑法老夫确实不如,不知你对方才所述这五招,如何破之?”
云飞子刚才听潘天口述五招招式时,便也细想了一遍,却也破解不了。
如今听到施琼问,不由叹道:“老夫只觉今此一生,有如白活一般,当真惭愧!”
他原本脸色就差,如今更成死灰之色,便如将死之人一般。
过了许久,突然抬头看着潘天问道:“掌门刚才所说,马家五兄弟说完,你只说了一句话,却不知是何话?属下愿闻其详!”
潘天刚才正在发愣,如今却听云飞子亲口叫自己掌门,且自称属下,一时心中大喜,连忙抱拳说道:“前辈相问,晚辈自当如实回答。”
他说完后,看了一眼施琼,见他眼中也饱含期望,于是便道:“不瞒伯伯,天儿听完五兄弟的招式后,想了许久,终也没想到破法,于是只好说道:
“即是如此,我当站着不动。”
“站着不动?”
潘天话语刚落,其它人突然齐声惊叫,显得很是惊讶,却也猜不透他为何会如此大意。
“哈哈哈!”
半晌后,施琼突然猛一拍手,大笑赞道:“妙!好一个后发制人,无招胜有招!”
潘天见他领悟,这才笑道:“伯伯果然剑法高超,天儿当时只是心中不知所措,这才随口而出,而伯伯却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说出破解之招,由此可见,伯伯才是心中有招,而天儿的招式却是乱打误撞罢了。”
施琼见他如此谦虚,点头赞道:“天儿,你能如此说,伯伯当然高兴,可是论剑法,伯伯在你面前,确实自愧不如。你适才一招以静致动,后发制人,胆识过人,当真前无古人,伯父只听了一遍那五兄弟所使招式,便已全身是汗,而你却是身境其境,且逢心爱之人又受人胁迫,心理自然压力无比巨大,能在这种残酷环境下,想出这一招来,已非常人能及,伯伯就算不问你,便也已知晓结果了,你且再跟伯伯说说这第四关里又有些什么高人在等着你呢?”
潘天伸手抓了抓头,脸上一红道:“伯伯,实不相瞒,第四关再无人镇守。”
他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云飞子惊道:“不可能!这六天玄关分明是师傅当年亲自所设,为的便是妨止我和师弟去夺取掌门封印,又岂能让第四关空着,这其中定有蹊跷。”
潘天道:“晚辈不敢欺瞒两位前辈,只是这第四关着实简单,晚辈当时因为贪杯,喝了一坛子酒,进了第四关后,酒劲上来,只觉双腿发软,两目眩晕,双腿发软,说不出的难受!晚辈进得关室,只见里面空无一人,不由很是纳闷,便借着酒劲大喊几声,却终是不见人来,晚辈只好径直去推第五关大门,却发现终是推不开,又不见人,就算想闯关也无法闯,当真急死人了。”
施琼笑道:“定是这守关之人出去吃饭或是小解去了,要不然那关室之门,定然不会打不开。”
潘天也笑道:“天儿当时也如伯伯这般想法,寻思先等一会,结果却发现关室的四周墙壁上镶着几块铜镜,时很是好奇,想着索性无事,便摇摇晃晃走了过去。”
罗勇惊道:“铜境?莫非这里面有什么蹊跷不成?”
“唉!”
云飞子听到这里,却突然长叹一声道:“师傅一生精通五行八卦,对于暗器机关类更是无人能敌,想必这铜境里必有蹊跷,守关之人便在里面,只是一时未曾露面而已。”
潘天道:“前辈所说不错,只是当时晚辈不胜酒量,在第三关室,一时好酒,将五兄弟的一坛上好女儿红一口气喝了个尽光,初时与五兄弟对拆,方还觉得头脑清晰,哪知到了第四关,便头疼欲裂,生不如死,摇晃着看到墙壁上那些铜镜里果然有些古怪!”
“贤侄,怎么个古怪法,你快说说!”
施琼一脸期待,迫不及待的催道。
潘天道:“原来,这第一个铜镜里竟有个小人正拿着斧头挥来挥去,来来去去终是三招,晚辈歪头一看,便已瞧出那小人挥招之时,尽管三招一气呵成,可在肩膀处却有破绽,潘天不自量力,嘲笑他一番,便走到第二个铜镜前,却见是一个面如黑锅之人,手使一把钢鞭,正使一招“力挽狂澜”,向我砸了过来,虽然力道甚强,可腿上却也有破绽,如此又嘲笑一番,随即又抚着墙壁依次看完第铜境,见第三个铜境里有个使雷公锤的小人,第四个铜境里小人更怪,竟拿着点穴厥,虽然他们手中所使招式个个不弱,可是却皆有破绽,于是晚辈便一一嘲笑一翻,哪知到了第五个铜境面前却发现一个手拿大斧的黑脸汉子正挥手中斧头嘲笑于我,晚辈一时很是生气,找出其破绽,借着酒劲自然又痛骂他一番,那时突觉胸中异常难受,便将在第四关中所喝好酒吐了一半出来!”
潘天说到这里,便向在场的人鞠了一个躬,一脸羞红的说道:“晚辈当真是不胜酒力,让几位前辈见笑了!”
洪波笑道:“掌门客气了,要说喝酒,无夫却是在行,这好酒喝起来就是不一样,先是香甜无比,有如甘泉,头脑清晰,接着更如雾里看花,醉眼朦胧,飘飘欲仙,之后酒劲发力,便是头晕眼花,生不如死,眼中所见之物,更是东倒西歪,叠影重重,越到最后,越是头痛欲裂,腹中更如翻倒海,恨不得将肚中肝胆吐尽方才好受,那种滋味当真难受。”
他此时听到潘天说到喝酒,忍不住将这喝酒过程做了一遍解说,当真句句经典,字字到位。
潘天见他果然说出自己当时的感受,越发惭愧道:“前辈当真神人,晚辈当时情景果如前辈所说,真是苦不堪言,苦不堪言啊!”
他话刚说完,只听那道姑泠哼一声道:“薄情寡义之徒,在这种关键时刻竟贪图杯中之物,不顾心爱之人死活,终是难堪大器!”
她此话一出,众人皆是大惊。
洪波、罗勇见她竟敢对掌门如此无礼,正欲发怒,却被潘天拦下道:“大师教训极是,晚辈当时之举,后来思来,确实令人汗颜,至今无不懊悔万分,只觉很对不起兰儿,若是晚辈因为醉酒误事 ,自己身死事小,害得心爱之人丧命,终是做鬼却也难安,晚辈定当谨记大师之言,从此不再饮酒,以免误事!”
他说完后,竟又跪了下去,给那道姑磕了几个头,神情甚是恭敬。
罗、洪二人一时越发不解,却也不知潘天为何对这道姑总是一忍再忍,想去看看那道姑到底是何人,却又不敢。
施琼见他磕完头,却迫不及待的拉起他催道:“天儿,你别光顾着磕头了,要是喜欢磕今后天天过来磕便是了,你继续给伯伯讲,后来那些守关的人来了没有?”
罗勇听施琼说出这般话来,心中已是异常愤怒,却念在他是前辈,又是潘天伯父面上,是以不敢造次。
潘天继续讲道:“如此,天儿当谨遵施伯伯教导,日后定当多来给这位大师磕头请教便是。”
他说完,又给那老道姑鞠了一躬,见她并不说话,口中始终念念有词,只在心里叹了口气,这才转身说道:“后来晚辈头晕恼胀,见墙壁上那些人都似在嘲笑自己喝醉一般,甚是恼怒,便一气之中,手中长剑挥出,尽朝那些铜镜里的人挥去,结果一招过后,却听第五关室大门传一声巨响,再一看,却见关室大门已被炸个稀烂,顿时酒劲全无,瞬间清醒过来。”
“啊!”
他此言一出,众人惊的目瞪口呆,万想不到那铜境里的小人果真就是守关之人,不由在心里暗赞关卡设计巧妙,又听到爆炸之声,均已猜到,在关室墙壁内,必定埋有大量火药,而且这些火药是跟镜中小人连在一起,若是破招失败,怕是整个关室都会瞬间引爆,以至教守关之人粉身碎骨,当真惊险万分。”
云飞子此时全身湿透,口里更喘着粗气,嘴唇更是苍白。
许久后,方才叹道:“真想不到,师傅他老人家竟如此这般恨我,唉!”
施琼一时不解,却也不问。
片刻后,便又笑道:“其实这关室虽然很险,可却也好闯,想那铜境之内的小人,武功招式皆都平谈无奇,这才被天儿一招所破,看来这一关确是闯得容易啊。”
罗洪二人听后,却似是不认同,同时摇了摇头,并未说话。
潘天刚要说话,却听云飞子道:“哼!师傅他老人家神机妙算,智慧超群,既然不想让我破关,定然会将这关室越设越难,岂会如此容易,想必之中定有蹊跷,属下愿闻其详!”
潘天见他此时言语之中甚是恭敬,不似先前那样狂了,随即笑道:“前辈果然了解尊师,所说一点不错,后来晚辈被那火药一惊,顿时酒劲全醒,再去看那墙壁上铜镜里的小人时,却又惊出一身汗来,又逐个将他们所耍招式细细钻研半天,却发现绝没任何破绽,实在无法破解,这才明白,难怪这些人能够名垂千古,受人供奉,确实是名不虚传啊!”
“哦?”
施琼却觉得猜错一般,一脸惊讶道:“天儿,你这话怎么伯父越听越是不解,刚才你还嘲笑这些铜镜里的小人所使招式平淡无奇,均有破绽,为何现在又说绝无破绽,岂不是自相矛盾不成?”
潘天笑道:“施伯伯有所不知,这其中缘故天儿也是后来才知,你可知这铜镜里的小人都是些什么人?”
罗勇好奇的问道:“掌门,这镜中之人到底是何人?真有那般厉害吗?”
“唉!”
潘天轻叹一口气道:“罗前辈有所不知,这铜镜中第一位使斧头的小人乃是前朝开国名将,史称卢国公,乃是程咬金大将军啊!”
众人大惊,洪波倒吸一口泠气道:“听闻程国公当年凭借手中三板斧,打遍天下无敌手,莫非他所使的便是天罡三十门斧中最厉害的三斧“劈脑袋、掏耳朵以及小鬼剔牙”三招不成?”
他此言一出,众人纷纷盯着潘天看,见他点头,一时无不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