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表白
他们好像分为两个派别，一方以秦寻为首，另一方则支持杰森。
对于这两个分裂的派别，锦瑟相信唐老不会看不出来。
这也说明唐老是默许的，但他比较倾向于哪方呢？锦瑟不得而知。
不过接下来的会议上上演对的戏码倒是令锦瑟看得津津有味。因为他们的话题转了个方向，从白热化的局面来看，他们的关注点涉及到了唐老位置的候选人问题。
从秦寻不温不火的态度来看，他对此事倒是不太热衷，反倒是他麾下的成员比较热烈地推崇他。以杰森为首的一群人当然是不乐意，于是双方言语中暗藏刀枪，来来回回，好不热闹。
杰森道：“众所周知，秦寻的能力一向卓绝非凡，在大家看来可能是当之无愧的人选。但是，在这里我不得不提醒一句，在上次那么重要的x计划中，是谁在距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妇人之仁，导致满盘皆输，害的大家的心血白白浪费？如此在关键之时只会拖大家后腿的人，如何能担当W的重任？”说完，他轻蔑地望向秦寻，毫不掩饰对其敌意。
秦寻被如此直白地指责，并没有慌忙辩解，依旧神情清淡地转弄着手中的笔，仿佛事不关己。
但立即有秦寻的拥护者站起来替他发言：“杰森，说这话就有点故意中伤的嫌疑了。当时x计划明面上是据成功不远，但又有几个人发现它其实有着严重的反作用？要不是秦寻及时发现它会造成恶性后果，对W造成的伤害那怎是可以估量的！”
杰森冷哼了声，道：“张博士，照你这么说，我们还要感谢他喽？ ”
张博士不怒自威：“不管如何，秦寻对W的重要性岂是你三言两语就可以抹灭的？”他作反感状地继续道：“由此看来，一个仅会污蔑漠视他人功绩的人，又怎能服众？”其话中的风寒之意毫不客气地扑向杰森。
杰森怒目，还想继续争辩：“你……”却被唐老抬手示意制止。
唐老看起来被这群人吵得头都大了，拍了拍桌子，严肃道：“行了，不要再争了，这个位置到底给谁，我自己心里有数。”
杰森的目光暗了暗，他一直知道，秦寻是唐老亲手带出来的，唐老也一直很瞩意秦寻这个门生。加之秦寻本身的条件于他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是他无法不伤脑筋的对手。可那又怎样，在秦寻没来之前，他杰森一直都是W里的佼佼者，无人不称赞他的天赋。
连眼光苛刻的唐老也对他是赞不绝口，所以他相信自己绝对有办法撼动秦寻在唐老心中的地位。现在唐老身体不佳，说句难听的，指不定就是这几日的光景了，他必须尽快把秦寻打压下去。
既生瑜，何生亮。秦寻，要怪就怪你不该出现来抢我的位置！杰森的眼底布满骇人的阴鸷，明明生得如翡翠般漂亮的眼，此刻却全部被阴鸷遮挡。
……
锦瑟看得一出好戏，等到会议结束时，她抱着高高挂起的心态问秦寻：“处在暴风中心的感受如何？我看你倒是挺淡然自若的嘛，厉害厉害。”
秦寻听得出她的揶揄，毫不客气地扣了她的额头一下，锦瑟夸张地惊呼疼痛。
“多谢夸奖，我唯一的感受是，为什么你能看好戏般地看你的秦先生被人围攻。”秦寻叹了口气，表示很受伤。
锦瑟揉着额头，撇了撇嘴：“我可不知道你到底是谁的‘秦先生’。”
秦寻摇摇头，又叹了口气，故作忧伤道：“没良心的丫头，白对你好了。”
锦瑟吐了吐舌头，一脸的幼稚。秦寻被她逗笑，突然发现她现在不像之前那样对他始终保持一种距离感，与他亲近不少。他可以理解为，锦瑟其实是喜欢他的，是不是说明，距离她成为他的秦夫人不远了？
想到这儿，他不可抑制的心情灿烂。至于刚才会议上的事情完全不能打扰他此刻的心情。
两人在长廊里谈话轻松，笑声轻溢，这时却来了个不速之客——杰森。
他双手抱胸，依旧是吊儿郎当的模样，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根草衔在嘴里。他看着清风朗月的秦寻，道：“哟，两位谈情说爱的可还开心？哎，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秦大科学家满脸笑意，我可真是受老天眷顾。”
“杰森是吗，很高兴认识你。”锦瑟忽然客气地伸出手，杰森一愣，勾了勾嘴角，握住她的手。
真是小巧柔软，杰森在心里轻浮地想。
锦瑟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杰森却牢牢抓紧不放，一旁的秦寻已经开始皱眉。
锦瑟是谁，她可是从小习武的人，骨子里崇尚的是遇强则刚。她不慌不忙面带微笑，不动声色地加重手上的力气，用技巧很捏对方的手骨，她相信，不痛死他才怪。
杰森却也是个能忍的人，即使疼痛也没有表现出一分痛色。他没想到小妮子手劲挺大，不过，有意思。他终于主动松手，饶有兴趣地看了看自己发红的手，道：“还未请教小姐芳名？”
“韩锦瑟。”锦瑟客气而拘礼。一旁的秦寻显然不喜欢杰森对锦瑟的态度，他打断两人：“锦瑟，我们该走了。”他揽着她的肩膀，欲远离杰森。锦瑟很顺从地跟着他的步伐，头也不回地离开。
杰森盯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富有深意地一笑。秦寻，你的小女朋友，我很感兴趣呢。
……
会议后的舞会大约在晚上6至7点开始，现在距离舞会开始还有小半天，秦寻决定领锦瑟去他工作的地方看看。他不愧处在W的高层，从给他单独配备的工作室就可以看出来，别人需要共用的研究仪器他这里都配备齐全，甚至还带有一间休息室，里面床柜浴卫都有，安排得如此周到，真真是组织里的宠儿。
锦瑟好奇地摸摸了一个装有蓝色晶体状的量杯，拿起来晃了晃，道：“秦寻，给你配备这么好的工作室，怎么我一直都没看你来这里工作过啊？”以前不知道怎么样，反正从锦瑟进了别墅后，就没看到他来过这里。
“我若是来这里，那你怎么办？难道放任你吃喝拉撒都在床上？”秦寻把她手里的东西拿下来，一脸无奈。
锦瑟听他这么说，心里了然他是放不下自己，顿时觉得他……还是挺好的，不禁心里暖暖。她正要开口道感谢，余光却瞄到了某样东西。
她走过去，拿起看到的东西，指着它问道：“这个……不是你给我喝过的橙色药水吗？”秦寻的眼神暗了暗，他沉默地嗯了一声。
锦瑟的眼睛凑近橙色液体，调皮地透过它的颜色观察了四周一圈。她道：“我突然想起来，当初你好像说过，这个东西需要解药，可我并没有服用过解药，还是好好地站在这里，为什么？”语气毫无异样，仿佛如询问了一个再正常不过的问题。
秦寻不知道呢她是不是在责怪他，他的心里漫上了很多不安，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并不需要解药，其实，我当初是骗你的。”
锦瑟沉默，许久，才哦了一声。
随后，两人都不再开口，诡异的气氛在慢慢发酵。
秦寻的目光一直在锦瑟脸上盘旋，却没发现任何异样，不由丧气。要是一个人的情绪外泄往往代表一种在意，若是仅有的是淡漠与无谓，才最叫人惶恐。
他想靠近锦瑟，后者没有像之前一样接受，而是有意地躲避了开来。他不禁苦笑，内心后悔万分，她终究还是在意他对她的伤害吗？他该怎么办？
其实，锦瑟通过这么久和他的相处，也知道秦寻对她真的不赖。但她这人本来就最讨厌别人道貌岸然，心怀不轨，一想起他最初接近她的目的时，说不心生芥蒂是假的。她也看出了秦寻眼中的满满愧意，可她知道他是喜欢自己才会这样，如果换别人呢，他还会这样愧疚吗？
她没忘记，这里可是禁忌的W组织，秦寻他……也是这里的一员。
“好了，你在这里工作吧，我在里面的休息室等你。”锦瑟淡淡道，她与秦寻就这样擦肩而过，又回到了最初冷漠的原点。
秦寻想拉住她的手臂，触碰到的只是微凉的空气，他怅然若失的看着空荡荡的手心，像个孩子般不知所措。
“对了，离开家这么久，我想回家了。舞会结束之后，送我回去吧。”锦瑟握着休息室的门把，在进去之前对秦寻说，随即关上了门彻底阻断了两人。
秦寻呆在原地，垂下眼睫，心里却已经翻江倒海。
连锦瑟……也要离开他了吗？他握紧了手心，骨节苍白。
“对不起，我，是不会让你离开的。”
锦瑟一个人在休息室里面想了很多，刚才的事情提醒了她是作为一个任务执行者而来的，目的是完成宿主的心愿。而现在的状况怎么变成了她与秦寻之间的关系纠绊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