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两个家伙拼命摇头，可怜的看着谢度。这说明走廊有丧尸，而且就在他们门外。他们不敢走出房间，当然也不能下来开门。

“你们等下，我们等会救你们。”谢度道。

谢度看看天色，已经是暮色沉沉，让人有些压抑，已经不能耽搁时间，必须趁着还看得见就去救人，再等怕会出意外。

在末日里，做不了恶魔，也不一定就是圣母。

世界永远都是灰色的，不管是末日前还是末日后都不是非黑即白，纯白永远是人类的想象，是口头禅，是蛊惑，是诱奸，一件漂亮的外衣；纯黑是法律判决下的罪和罚，但事实上个人明白，那里面大部分的人都不黑，而是被涂染的。如果世界是白的，又怎么会有涂染的黑。

白云是白的，所以是白云；阳光是白的，所以人类盖了屋子，当然如果有人想要证明他是白的，那就把自己的房间让出来，走到阳光下，让阳光让他充满白元素，这样圣洁的白想来也是他求之不得的吧，既然如此就不要畏畏缩缩，何不大大方方。

世界是灰色的，只因为灰色是综合的颜色。谢度不白也不黑，所以他不会考虑他的行为是不是圣母的行为，他只是做一个人该做的，他只是做一个人，而人是灰色的，人行走在人世间，身上有灰，他喜欢这样的颜色。只有灰，才明了善恶。只有明了善恶，才懂得做人。只有懂得做人，才是人类。

人永远脱离不了人的范畴。就算穿纯白的衣服，也改变不了事实。除非他解体

他们回到房间，把晶核放在矿泉水里浸泡着。然后，谢度找来几本大开本的书，撕成三毫米厚度，用透明胶把它们绑在两女四肢上。他的动作很快，不但是天黑的原因，那两个人也可能坚持不了多久，就算不死，身体的损害也很严重，而他们身体不好，谢度他们也会麻烦，不但要照顾人，还不能立即派上用场。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有吃的但没喝的，没水喝也会死人。

“为什么这样啊，带着很不舒服。”林雪翩问道，她不舒服的动了动身体。

“那个旅馆有很多房间，天又黑，那些你们看不到的地方，我怕出现意外啊。”谢度解释道。

“其实你这个人也不错。”林雪翩悠悠道。

“必须去药店了，拿一些口罩带着，”把她们绑好以后，又让两女把自己绑好，谢度没有理会林雪翩的自言自语，而是自己自言自语道。

“对，丧尸实在太臭了。”林雪翩笑的很开心，赞成道。

三个人又一次上到楼顶，看着对面的楼在心里测算着。两楼之间距离二米，落差一层，这样的距离，他们进化过不会有问题。他们向楼边走近一点，向着对面楼顶轻轻一跃，落地的声音很轻。

谢度打开感知，一股看不见的能量向周围散逸。楼里有七个人，两个是刚才求救的男人，他们坐在床上，床抵着床，抵着房间门，抵门的床上放着两具床头柜，一具电视柜。

两个丧尸在走廊里徘徊。另外三个丧尸，在登记室和登记室相连的房间里，它们是一家三口人，两个大人和一个小孩。谢度和舒娟姐妹来到登记室门口，让她们一左一右站在门的两边，他对着房门一脚踹过去。

哐当一声巨响，门立马向里面的方向打开，谢度感到一些阻力，那门不知道撞在什么地方，底下的门板裂掉。房间里的三个丧尸，它们和走廊里的两个丧尸听到声音，齐声嘶吼着迈开脚步向着他们急冲而来。

它们渴望血肉已经很久。脚步声急剧传来，房间里的丧尸，露出它们的第一个脑袋时，林雪翩的锤子已经从上往下落了下来，一下就把丧尸脑袋砸碎在地上，腐尸的臭味像洪水决堤一样冲击向他们。

他们三个连忙捂住鼻子。谢度趁着丧尸还没有倒下，一脚把丧尸踹到后面跟来的丧尸身上。舒娟紧跟而上，一枪洞穿第二个刚刚赶过来的丧尸脑袋，铁枪一用力甩向刚走出里间房门的一个小丧尸身上，把小丧尸砸得趔趄后退，又被舒娟一枪洞穿。

谢度和林雪翩紧跟而上，谢度快速把门后挡门的玻璃桌推到门口 ，从走廊赶过来的丧尸已经离此只有几步，它们看不到玻璃桌般撞了过来，它们的眼睛甚至都不肯低头，结果它们撞到桌子趴在桌子上。

林雪翩轻轻一步上去，没有重量般踩在桌子上，随着锤子落下，一只丧尸脑袋爆裂，左手锅盾挡住四溅的黑血，又优雅一错步，锤子准确落在第二个丧尸脑袋上。五个丧尸被他们轻松解决，采集了五颗晶核。

谢度从冰箱拿了一瓶矿泉水把晶核装进去。他现在一共有九颗黑晶，他们看着瓶子里的黑晶有些开心，黑晶对他们的帮助很大，他们已经在心里猜测，他们吞噬了这些黑晶会有多大的成长。

“等会不要说话。”谢度叮嘱她们道，怕林雪翩嘴快无意泄露什么，虽然他们也没有什么秘密，但他们比那两人好多了，谁知道人心怎样？虽然都是幸存者，却是陌生人。

谢度敲门道：“开门，我来了。

等了一会。房间里响起拖动床和柜子翻到的声音。谢度听到他们已经打开门锁，就配合的推门，也省去里面人的一些力气。房间里臭气熏天，还有腊肉的味道，还有其它的怪味，应该是他们从家乡带出来打牙祭的食物。舒娟姐妹站在远处，她们的鼻子很敏感，远远的闻到怪味停下脚步。

很多打工的人都习惯从家里带食物出来，而这样做的人大部分都是为了省钱，而不是品尝家乡的味道，出门在外，打工很不容易，钱很不好挣，能省的就绝不花，但是人是食物动物，也要吃东西，外面好吃的又太贵，食堂又让人吃的想吐，他们能想到的，能让自己的胃舒服一些，能让自己好过一点的，就是从家里带食物出来。也幸好他们也是这样的人，有这样的习惯，他们才不至于饿死自己。

不过他们没有水，他们将要渴死。看到他们火烧火燎的样子，谢度把准备好的矿泉水递给他们，看到他们悲惨的样子，他能想到以后会经常遇到，自己也可能有这样的一天，谢度心里对末日，又增添了悲观绝望，也不再觉得凭着一身力气在末日里能混得下去，就算混的风生水起也没有多么了不起。

文明世界里的人不管怎么样，原始社会的混乱和狭隘就是地狱。

他们一人一瓶矿泉水，喝完以后稍缓口渴，圆脸的男子看着谢度，一脸的感激，就像看着救命恩人，其实也就是救命恩人，他感谢道：“谢谢你了老乡。”

“不用谢，顺手之劳。”谢度淡淡道，这对于他，确实是举手之劳。

“要谢，要谢，没有你们，我们可就渴死了。”圆脸继续道，他看着谢度，两眼有些茫然，只能是一脸的感激，除了感激，他们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你们还是去洗澡吧，水还没有停。”谢度走远了一点道。

圆脸“哦”的一声，明白过来，看看自己污脏的样子，不好意思的“嘿嘿”了几声。他们大男人的脸上浮现出扭捏的神情，国字脸的脸更红，圆脸的道：“对不起，”然后他看着谢度，小心的问道，“我们这就去洗澡？”

“去吧，”谢度道，他离开的更远了。

两人从包里取出换洗衣服，弯腰感谢的向洗澡间走去。谢度带着两女随便打开一间房进去休息，林雪翩嘴里嘟噜着“他们真惨”的话，也有些埋怨“他们真有愧于自己还是大男人，连两个丧尸也不敢杀。”

林雪翩说的倒是真的，如果他们勇敢一点点，他们杀丧尸也和玩的差不多，这里可是封闭的环境，初期丧尸又是那么笨拙，也没有一大堆的丧尸来堆他们，他们却让自己缓慢的死去，还真的是不像男人。如果是在开阔的环境，他们活不过丧尸的一抓之下。

“他们也算是人，我们也终于不用玩单机游戏了，这也是好事。”谢度笑笑道。

“他们那么胆小，能帮到什么忙吗？给我们做后勤？”林雪翩不屑道。

“对啊，他们可以做饭啊。”谢度乐道，这还真是的，有他们做饭，自己就不会有被林雪翩抓壮丁的危险了。

“也对啊，有他们，我们就不用做饭给你吃了。你也真丢人，一个大男人却连饭也不会做，不是你是光棍，娶不到老婆！”林雪翩鄙视的看着谢度。

“哦，这个应该反过来吧，应该是女人不会做饭，我不娶她们。”谢度笑呵呵道。

“你可真不要脸，不知道脸红是什么样子。”林雪翩道，她的鄙视已经带了火气。

“你们一天不斗嘴，就死啊。”舒娟道，她有点受不了这两个人。

“我们还不到一天好不好！”林雪翩不依道，不说话，她还真可能憋死。

这时那两个人洗完澡走了过来，房间里的三人看着门口，那两人出现在门口走进了房间，他们洗完澡后，虽然和末日前的人类还是有差别，没有修饰，已经是正常的人类。

世界是空间，任何事物都有空间，在最不可能的地方辟出一方空间，谢度就打算做这样的事，不过结果是对是错。

“你们叫什么名字？”谢度堵住圆脸要张开的嘴，直接问道，他不想听他们的废话，天都黑了，他们还回去有事情呢。

“我叫史伟，他是我侄子叫史弘扬。”圆脸的道。

“你们今晚就还在这里，现在这里很安全，天黑，我们不方便带你们一起出去，我们也住的不远，就在这栋楼的隔壁，我们明天来接你们，你们今晚就把这里准备一下，多接一些水，可能快要停水了。”谢度道，他说完就起身，和舒娟两人向外走去。

史伟两人跟在后面送他们，谢度走出房间又停下脚步，好像是想了想又折回房间，掏出几颗灰晶，砸烂一颗递给他们，道：“你们今晚先吞服这些，然后感觉可以就吞整颗的晶核。”

史伟睁大两只眼睛，道：“老大，这是什么？”

他老大都已经叫上了，这绝对是习惯，谢度在心里翻着白眼，感到无奈，看来这个史伟也不是什么正经人，不过也不是坏人，就是那种还没有机会坏的人，他也不计较，都末日了还计较那么多做什么，只要还没有对自己坏就可以无视。

“这是丧尸脑里的晶核，你们要做的是进化，你们懂得？就这样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死不了人的，不过是痛苦一下而已。”谢度道，说完就起身，和舒娟两人向外走去，这一次是真的走了，不再回头，那两个人还在怔着。

回去以后。

谢度对舒娟道：“你等会把晶核都用了。”

谢度和林雪翩去了他的房间。

谢度和林雪翩两个人瞬间感觉到被解放，一整夜都在颠倒胡来把昨夜没有尽性的遗憾，还有新鲜的感觉用一个晚上的时间彻底的统统弥补回来。

早上睁开眼睛，天已大亮。

林雪翩八爪鱼似的趴在他身上，慵懒的眼睛一会睁开一会闭上像一只小猫。而他的眼睛已经看向窗外，在这个新世界，城市是丧尸的天下，野外是变异兽的领地，虽然他还没有见过变异兽，但是他相信它们的存在，它们就在野外统治着野外。

“想要主宰这个世界就必须战争，不是人类与人类，而是人类和怪物的战争，人类也终于找到了一个共同的敌人。一个长期的战争已经开始。”谢度道，他把餐厅的窗帘拉开看着外面，心情并没有昨夜的舒爽感到轻松，沉重一直在心里，美女的快乐只是一时，而能对美女好的是一世。

看外面的树，如果没记错，昨天不过现在的一半高。昨天还是那么多灰尘，现在是那么绿，那么茂密，地上的草叶长得那么高，墙角的藤蔓那么长，还有那只狗在拨拉着丧尸的脑袋。狗的食物也在改变。

“吃饭了。”身后的舒娟和林雪翩摆好碗筷，盛好饭招呼谢度。谢度看着这一切，感觉这就是他要的感觉，在末日里也一样。

“你们看过外面吗？”谢度问道。

“看过了，这个世界怎么变成这样了？”林雪翩不解的道。

林雪翩拉开椅子坐下，她也是非常的好奇。

“可能要不了多久，地球就会成为蛮荒世界。”谢度一边扒饭，一边有些沉痛的道。

“那我们怎么回去啊，我们是湖省黄市，谢度你老家是哪的？”林雪翩问道。林雪翩还想回去，她的心也真够跳跃，自身生存还没解决呢。

“我是河省信市的，至于怎么回去，只能看情况了，我们首要的任务是怎么活下去，我这样说，你们不会认为我不去救你们的父母吧？””谢度道，停下手里的筷子。

“不会，比如我们有了孩子，当我们有了危险，也不希望孩子们，做超出他们能力的事情，特别是危及自己的生命的事情。”舒娟道，语气非常的淡然。

“那就好，现在真的是无能为力。”谢度道，他也有一些放下了。

“我是说以后，又不是说现在。”林雪翩不高兴道。

“以后能回去，肯定回去，放心好了。”谢度安慰道。

“希望你说的是真的。”林雪翩有些说不上来的情绪道，她忽然有些低落。

“刚才我看到一只狗在丧尸的脑袋里找脑晶，危险真的很近啊，我们可不要在这个小小的镇子里被淘汰了。”谢度打岔道，现在真的没时间谈感情。

“我们吃过饭就去。”舒娟道。

“你说如果我们家如果没有人变成丧尸，姨夫会不会出来找我们啊，而且他也大概知道我们的位置。”林雪翩看看舒娟有些担心道。

“不会，你姨夫是武术高手，不是超人，他能把我们几家保护好，就谢天谢地了。”舒娟肯定道，话语间有些决然。

“舒娟，你爸做什么工作。”谢度在旁边问道。

“大学的体育老师。”舒娟回答道。

“大学的体育老师？那一定人际不错，知道他武术厉害的也不少吧，这样的话，他要保护的人也应该不少。”谢度晃然道，如果他有这样的家里人也不急。

“确实，那些学生跟着他当徒弟的不少。”舒娟点头道。

“你现在能明白我们这两个国色天香的美少女，现在怎么还没有嫁出去了吧！”林雪翩道。

她拍了拍谢度肩膀。

谢度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却不断点着头，不断的喔着。

“那将来我跟你们回去以后，我会不会有人身安危啊？”谢度大吃一惊道，反应过来以后，心惊胆战的看着她们两个。

“肯定有，一定有，而且你还是两个安危风险啊，我们家可就我们两个女孩，你一下子就收了两个，你也太不要脸了，你要节哀顺变吧。”林雪翩使劲点头道。

谢度看林雪翩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就更担心了啊。

“怎么会这样，我可是坚决不和白富美打交道啊，你们怎么就不摆谱，让我知道你们是白富美呢，就我这小身板，可不好顶啊。”谢度不住哀叹后悔道。

“别听她胡说，你看我们像大富大贵家的人吗。”舒娟道，嗔怪的瞪了林雪翩一眼。

“那就好，我呢——就是一吊丝，习惯不了和大富大贵的人打交道，感觉太累，我这个人就是简单，复杂了大脑就不会转，兜不住。”谢度开心道，放下了心。

“我怎么觉得你这个人大大的狡猾啊？”林雪翩哈哈大笑道。

“不是狡猾好不，是正常的生存需要好吗，被你这个大小姐说的那么难听，翩翩，你家是干什么的？”谢度先是无奈道，然后又关心林雪翩家的情况。

林雪翩仰头望望天，谢度气得在桌下踢了她一脚。

“我们家嘛——，是搞艺术的，能懂吗？艺术？”林雪翩这才低下头慢慢悠悠的道。

谢度有些无语望苍天，这是上天派来的逗逼吗，为什么上面不落个雷下来劈死她，想不到她还有这样的天赋。

“她从小就是这样，我不在就充姐，我在她就是妹——充小，所以啊，现在她这里——有点问题，你明白——””舒娟在一边对谢度很无奈的道，先是指指自己的脑袋，比划了下，然后又看着谢度，一副你明白的样子。

谢度很想喊，我不明白，看着舒娟，很想这个时候有个雷降下来把自己劈死，也终于明白，病是可以传染的，你看好好的一个人，怎么都学会了——

低智商跟高智商真的有交流上的障碍。

谁让自己从小就不好好学习呢，长大了听不明白——你明白。

“她爸是文学老师，她妈是教画画的老师，和我爸我妈一个学校，我妈是音乐老师。”舒娟看谢度无语的样子掩嘴轻笑道。

“那学校不就成了你们家。”谢度瞪大了小眼睛道。

“是啊，我们从小就是在学校长大。”林雪翩道。

“那你们来这里做什么，怎么没做老师？”谢度疑惑道。

这个问题问的，林雪翩笑个不停。

舒娟低头吃着自己的饭好像什么也没听到，看样子问题一定在舒娟身上。

这样高冷的女孩也会像狗血剧的狗血男女出狗血？

“我问的不对吗？”谢度大感惊讶，疑惑，穷追不舍。

“是不对啊，大不对啊，因为啊是有人太好骗了。”林雪翩大声叫道，嘿嘿笑的像个偷了西瓜的小狐狸，几乎是不可遏制的带着狂欢的意思。

“怎么回事？”谢度被挑起了兴趣道。

“话说，有女二八，貌美如花，求婚者多，某日，此女不堪扰，信网一骗子，此地可好，公司正规，员工甚众，遂停薪留职，装病到此，下车看去，鸟不停留，人不能呆，怒挂对方电话，无处可去，无可奈何，与妹宿馆，又遇天祸，又遇一狼，姐妹同失，苍天啊，大地啊，妹被姐害了。”林雪翩做说书状道，身体坐的笔直。

人的嘴，就是闸门，这道门在人类的身体上占得位置不大，看样子也不是多么重要，问题是，就是因为不重要所以不重视，当河渠里的水越积越多不堪重负，这个时候，话闸子千万不能打开，就是一个水库的水也顶不住一张嘴的消耗，如果不注意这一点就会造成世界的干旱，非洲就是前车之鉴。

谢度发傻发呆，以后谁要说猴子的智商低，就抽他丫的。

林雪翩说完后，整个人也是怔怔的傻傻的痴痴的不停的笑。她心里都要爽死了，不但是因为终于可以嘲笑舒娟，还有自己满肚子的话可以编述的如此精彩绝伦，震慑住了自己和听众，她都忘了自己是谁。

而舒娟已经爬在桌子上，把脸埋了起来。这可是舒娟啊！雍容的舒娟啊，典雅的舒娟啊！这样的机会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什么时候都能见到她的局促和羞涩，这样的舒娟有着一种格外不一样的美和柔弱。

“好了，到此为止，我们快点吃饭。”谢度站起来，到了厕所，上了个厕所，洗了个脸回来对她们两姐妹道。说完端起碗，看了看她们两个。

“我父母是九十年代在农村呆不下去，到了城里又呆不下去，然后家庭破灭，妻离子散的那一类人，我能明白他们，也为他们痛苦，但我什么也做不了，我这样说，就是希望我的家事，我自己考虑。”谢度看着她们道，说到后来不自然的带着一些怨气。林雪翩和舒娟怔怔的，都停下手中的筷子。

“我怎么听不懂，真复杂，我就觉得你这个人复杂。”林雪翩眨眨眼睛微微道。她是真的不懂，不过谢度也没指望她们能懂，因为他自己也不懂，他的经历就是爱和恨，想爱却恨，想恨却爱，他看不到一条可以执着的方向，人生就是走走停停溜溜达达，没有固定的位置，现在末日来了，他好像有了方向，可以一直走下去。

“所以我都不愿意说，你们是我第一次和人说起，以后我也不会再和人说，现在是因为我们有这样的关系。”谢度沉声道，然后哈哈笑了两声，带着痛。他想让过去，就这样过去，但是落叶终会归根，但那是叶落以后的事情，他现在还飘着呢。

“如果有一天，我们能回去了，肯定希望自己能回去看看自己的父母亲人，还有亲朋好友，你们肯定是忧心忡忡，急切的想知道亲人的情况。不过，首先我们能活下去！”谢度道，他不想再说下去。他转过头看着舒娟，问道：“你的异能怎么样了？”

“晶核好像对我的效果在减弱。”舒娟道。她的手向前伸出一划，一道裂缝出现。谢度有些惊讶，这也太厉害了吧，什么样的防御能挡得住？

“姐，你太厉害了，我以后可就靠你了。”林雪翩的眼睛已经在冒光。

“不厉害，我可能走错路了。”舒娟道。

“怎么说。”谢度疑惑道。

“我划开空间不是每次都灵，有时也划不出来。”舒娟道。

“怎么啦，姐！”林雪翩担心道。

“也没什么，可能是暂时的吧。”舒娟道，她没说什么原因，可能是真不知道，也可能是怕他们担心。既然如此，谢度就想转变话题。

“嗯，今天多杀一些丧尸，我们都试试看，现在我们看到的都是不怎么样的黑铁阶，丧尸还没有进化好，不然不会有效果减弱的情况。我们需要大量的脑核，而且时间也不能太久，要怎么样才能做到？”谢度问两女道，他大概知道舒娟的能力后，也没有太过于想去依赖，舒娟只有一个人，能做的也有限，不过是多了一道保险，他还是要按照自己的路走，就算是没有舒娟这样厉害的帮手，他还是想想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肯定是一下子杀死大量的丧尸。”林雪翩想都不想道，这样的回答直接彪悍，而且也是事实，但这大家都知道，任何人都说得出来，她是在表演傻子的角色。

“如果这样，零散丧尸肯定不行，我们需要从丧尸堆想办法。”舒娟道，这是对林雪翩胡言乱语的补充，这个回答却直接指明方向，接下来还是怎么办的问题。这样的配合不愧是姐妹，都是一样的步骤，也不管结果行不行就是顺下去，这是对对方的信任。

“但是我们只有五个人耶，要冲上去吗，我们要去做真的勇士吗？”林雪翩接着道，她也真够奇葩的，不过林雪翩排除了不可能，那接下来就是可能了。

“当然不是，所以我们不能和丧尸战斗，我们唯一的方法就是不战斗，又能得到大量尸核。”舒娟思考道，给出条件，但怎么做就是补充条件。这就是主干有了，剩下的就是加一些枝枝叶叶。

“那就是我们在现有的条件上做到一个要素，就是让丧尸没有反抗之力。”谢度明白了一些道，心里好像有朦胧的想法。

林雪翩瘪瘪嘴，把稀粥吸溜一下道：“要想让丧尸没有反抗之力，只有一个条件，让丧尸都是死的，我们直接挖尸核就行了。”

舒娟打了一下林雪翩，这个女孩越来越没形象，然后道：“你怎么做到让丧尸都是死的？”

林雪翩道：“挖坑，用汽油烧，但是我们都没有啊？”

舒娟道：“不错，我们也不知道加油站在哪里吧，这也不是一时能办到的，挖坑更不行，我们只有三个人。”

林雪翩道：“还是慢慢来吧，用绳子拦着，我们就一个一个的杀，累了就跑，只要找一个好地方就行了。”

谢度道：“这是一个办法，但不适合大量杀丧尸，因为我们杀不了多少丧尸就累了，也没有空采集脑核，这是没有办法的事，而且这样的方法也很危险。我们还是从丧尸堆着手吧，杀零散丧尸也不一定安全，丧尸都离得不远，万一我们被包围，就麻烦了。”

林雪翩道：“如果有汽油就好了，我们站在房顶上，把汽油扔到丧尸堆里，点上火，不要多久，我们就可以一个一个的挖脑核了。”

舒娟道：“如果我们让丧尸在楼顶上，一个一个的向下掉呢？”

谢度道：“这当然好，我们站在楼顶上，对面的丧尸想要吃我们的时候，就一个一个的往下掉，摔死在地上。”

林雪翩道：“如果摔不死，我们还可以在上面倒汽油，烧死它们。”

谢度道：“对，就是这样，没有汽油，也有食用油，能烧死多少就多少。走，我们去楼顶，看情况去。”

五人站在楼顶上。

舒娟示意谢度，看看小镇，道：“现在镇子里，有很多人。”

谢度注意小镇里，隐隐听到人类的惨叫声，也能够看到人类在丧尸前面没命的奔跑，还能看到人类组成的队伍和丧尸在搏斗，不过形势都不是太好。他们都隐隐约约的出现在视野里。

“现在，人类才刚刚踏进地狱。”谢度叹口气道。

“刚发生那会，人类不知不觉成了丧尸，所以死了也就死了，也没什么，可是现在人类有了心理准备，就算苟且偷生也不容易，饭总要吃，水总要喝，丧尸成了越不过去的障碍，有胆量的和丧尸拼杀，没有胆量的只能把刀砍在同类的脖子上，以后人类之间的龌龊比丧尸更令人难以接受。”舒娟茫然沉痛道。

“在生死面前，不是每一个人都是英雄，还有狗熊。我们这个民族一直如此，有狗熊，就有英雄，看看历史，英雄都在市井里，所以我并没有那么悲观，因为我们并不缺少英雄，乱世也只是一时而已，一时的善恶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谢度很平静道，好像已经看透，其实是他不想去了解他不了解的，他觉得自己不够聪明，只能想办法一步一步的走下去，遇到了事情就再说。

当人类认清了现实，当人类面对饥饿，当人类眼含热泪看着自己的亲人，孩子、父母，那些需要自己的力量保护的血脉，没有一个人愿意坐等死亡。其实人的一生都是再为自己的亲人活着。现在，人类的惨剧才刚刚开始！

现在，以后，人类的鲜血将要染红整个大地。

哭泣，悲剧，哀音将会把地球笼罩。

谢度暗自低语：将要开始了吗？其实他心里还是隐隐有些猜测，心里有着对自己生存的担忧，也有对于同类的哀伤。怜悯从来都是强者对于弱者，难道自己也是一个强者？不过看着弱者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需要帮助，自己也是举手之劳，为什么还要冷漠？毕竟自己是一个人类而不是一个怪物，不是只有冷漠才是末日。

人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强。

谢度看着不远处正和丧尸搏杀的几个人道：“我们去救他们？”

林雪翩道：“我们要去做救世主吗？”

谢度坚定的回答：“不是，我们是在自救。”

舒娟和林雪翩看看那里没有说什么，谢度是一个男人，三人里唯一的男人，总要给他一点面子，如果不是什么大事给他做主也不是不行。救或者不救，她们也无所谓，虽然她们心里也是想救，但不救也没什么。

既然谢度说要救人，那就救吧，她们听谢度的，这是一个团队，一个家庭团结在一起的必要条件，圣母或恶魔是一家人的事情，不是一家人里的某一个的擅作主张。

不远处的小巷子里，有三个人，两男一女。她们在和三个丧尸搏杀，一个男的拿着砍刀，这个是违禁品，一个男的拿着根一米多长的三角钢，那个女的拿着一根一米的铁棍。三个人的组合以及武器，按说杀丧尸不费吹灰之力，不过谢度也能看得出来，他们吃亏在力气不够，而丧尸的成长太快。一般这样势均力敌的情况，最好是讲究地势之利，不然还是想办法怎么退避。

谢度的思维发散开来，看样子丧尸还是不够灵活，和人的灵活还有差距，不过这只是体现在关节的迟缓上，它们不具备人的速度，比如那个女的刚才捅了一下丧尸的头，是从丧尸的手臂旁边捅到丧尸的头部，如果不是她力气小，丧尸已经死掉，这个女的不错，够胆量也能审时度势，而且不拖泥带水。

在这样的情况下，丧尸还没有反应过来。丧尸的思维却不慢，它想要去拨拉铁棍，但是举手的速度却在铁棍已经离开它手臂的范围之后，才到达铁棍刚才所在的位置。这是丧尸很难更改的缺点，这样的缺点要陪伴它们很长的时间。谢度看着那个女的，发现她非常的漂亮，现在一心专注于丧尸身上，她那严肃的表情，更是让她独具魅力。

这是一种不同的美，两眼也不凶狠，只是专注。她动作之间，形态舒展，姿势曼妙，就算是在生命受到威胁之下也没有慌张错乱，也没有狼狈，她额前的发丝已被湿透，紧紧的贴在脸上。

三十来岁的年龄，束成马尾形状的波浪长发在背上跳来跳去，前面高高的挺起，随着她的动作颤颤巍巍，好像是海浪一波一波的席卷着岸堤的视线；后面也有一个高高的圆下去的弧线，在抬腿之间绷紧了她的牛仔裤，谢度看到的那一瞬间，只感到一股冰凉从尾椎升起，这是少妇的形态，少女的身体——

“啪”林雪翩在他的头上打了一下，两眼冒火的看着他。

谢度回过神来，不过心里还在想“中间是盈盈纤细的束腰，这已经构成了一个美女的全部要素。”他歉意的看了看林雪翩，又看了看舒娟，感觉很不好意思，也有点丢人，两个大美女在身旁，他还为别的女人激动了一下，而且是当面，这样的人品也太渣了，他在心里鄙视一下自己。

“我这就去。”谢度说完，就立即动身。不过动是动了，却是揽过林雪翩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对着她的嘴就是猛啃。他也不急这一会，也把自己的事情办好再说。不管丧尸是什么样的形态，它原来是人这个根本不会改变。它具有人类的一切，它有人类的优点和缺点，也有人类没有的优点和缺点。

一个正常的人类用出的力量，不是人类全部的力量，就是因为人类承受不了。丧尸也一样，它有没有用尽它的力量？这个不得而知，但是它具备人类的关节和肌肉，这个可以肯定。丧尸要想灵活的运用自己的身体，需要它们一步一步的适应，这个不是任何外来的力量可以改变的，靠的是自己。比如大量的运动，谢度想到这个，心里就想，大城市里的丧尸会不会已经适应了自己呢?它们的运动量可不是小镇能比的。

但是丧尸比起人类，优势还是太过于明显，不打断中枢神经就是不死之身，就这一个就难倒太多的人类，何况是百分百的力量发挥，被它们抓的的人类休想逃脱。

那两个男的很有经验，总是在危险的时候化险为夷，其实只要勇敢，丧尸并不难对付。谢度第一天，那么艰难的对付丧尸，是因为他的体质太差，就算如此，在一对一的情况下，他也不会害怕丧尸。

谢度要不是体质太差，他也不会那么拼命，想要走在别人的前面。

三人和丧尸应该缠斗了一会，丧尸身上有很多刀口，丧尸头上也有，甚至有一个丧尸的头都只剩下一半，但是那个丧尸还是趔趄着不停的往前面凑着，拿长武器的人不停的捅着丧尸头，但是力气不足以把丧尸的脑袋捅掉。他们现在是僵住了，不过他们三个能缓一下气，就能很轻松的把丧尸干掉。

谢度也是看出来了，他们现在主要是节奏不对，和丧尸纠缠着。当他们脱离现在的节奏给丧尸准确一击，凭两个男人的力气完全可以做到必杀，当然不是和那半个脑袋的丧尸一样失手。

不过，他们选择的小巷位置虽然好，有着长长的墙和紧闭的门，可是丧尸一直在呼朋唤友，他们等一会再解决不了眼前的丧尸，就会被丧尸包围，结果就是被丧尸堆死。谢度看到这样的情况，知道不能再等。

谢度放开怀里的林雪翩，牵着她的手，从房顶上跳跃，就像是侠客，三五米的距离对于他就是一跃的事情，有落差的，就把绳子扔过去，再手一扯就飞上去了。舒娟在后面看着他们两个直摇头，什么时候了还浪漫，真不知死字怎么写。

舒娟跟着他们，也不用绳子，直接飞了起来，犹如卧虎藏龙。谢度把刚解下来的绳子递给舒娟，嘱咐道：“我一个人下去，如果万一被丧尸包围，你们就用绳子拉我上来。”

谢度说完，走到楼边就想跳，看了看高度，感觉到有些眼晕，又退回来深呼吸几口，想想还是不敢向下跳，就回到舒娟身旁，看着她手里的绳子道：“我还是用绳子吧。”

谢度从舒娟手里接过过绳子，绑在楼顶晾衣柱上顺着绳子下去了。林雪翩在上面看着谢度的表演大笑不已。舒娟也抿嘴微笑，觉得谢度太可乐，太笨拙，看他都不像是做过事情的样子。

谢度下去后，手握长枪站在一米外，用偷袭的动作，先是一枪从半边脑袋丧尸的脑袋上捅了过去，半边脑袋丧尸已经是在垂死的边缘，中枢神经已经破损，被他一枪给戮断，

又把它甩向旁边的女丧尸身上，挡住女丧尸的动作，在女丧尸想要拨开它的时候，他的枪从女丧尸的耳朵里贯穿进脑干里，又把她甩向旁边矮小的丧尸身上。

丧尸的中枢神经被谢度甩的过程中已经破坏干净，谢度转动铁枪学着舒娟的动作一转一抽，感觉有些吃力，他觉得是不熟的原因，看来以后要多练。

三只丧尸很快就倒下。三人呆呆的看着他，以为是哪位武林高手，不过也没听说镇子里有练武的人啊。谢度看他们一眼，怎么感觉当时自己看舒娟也是这样的表情？这就是高手的待遇？

谢度也不去理他们，地上丧尸脑袋里的晶核也不采集。他现在还不愿意别人都像他一样厉害，甚至比他还要厉害。他转身向二女所在的楼下走去，那里有一扇门。一段不短的距离，他走了一会，那三人才醒悟过来跟上。

二女看谢度过来，就先一步下楼，当他来到门前时，二女已经从里面把门打开。门是卷帘门，附近几十米也没有丧尸，但他们还是很小心没什么声音响的把门拉开一个只够他们弯腰进去的空隙。

众人依次进入房间。

“里面有丧尸吗？”谢度问二女道，他最关心的就是这个，怕她们有什么损伤，这样的结果，他承受不了。虽然看她们没有事情，也想了解下，如果有什么难题，他以后会尽量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就算是让她们成长也不一定非要用危险的方式，或者在这样的时候，大可以等她们再成长一些，不怕丧尸病毒以后。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病毒感染，如果没有这方面的担心，他也就不会问了。

“有三个丧尸，都被我们解决了，不过还没有仔细检查，找到钥匙就来开门了。”舒娟回答道，她走在前面领路，其实也没有什么路可以领，只不过是陪着谢度。谢度在一张桌子后面的椅子上坐下来，舒娟和林雪翩就站在他的后面，没有坐。这是相当给他面子，他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真的不想这样。

第一层很大没有隔间，靠墙的楼梯通向二楼。一楼是一个小卖部，很小的那种，随便放一些生活用品，方便附近的邻居以及打工者。

三个人进来以后，连声感谢。

“把门关上。”谢度直接命令道，他不想和他们废话，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现在是末日，重要的是能不能对末日生存有帮助。

谢度看着他们，有些打量的意思，他们也许就是自己以后的伙伴，虽然这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情，但是以后的世界，人类也就只能做两件事情，一件是杀丧尸，一件是选择自己的伙伴，就算是选择不了，也想有一个合意的伙伴，这涉及到的是自己的生命。

一个四十来岁平头的男人，不高但很壮实，一脸憔悴，不过从他的头部能看出过去的脑满肠肥，行动之间没有扭扭捏捏，还透着以往生活的的精明，他看上去很有力气，呼吸开阔贯穿全身，举止之间无拘无束有些肆意，想来末日前也是做力气活的，而且是老板。

第二个男人三十多岁，头发略长，瘦削白净，骨节宽大但偏瘦，嘴抿得很紧，看上去比较谨言慎行，也就是活的比较小心，虽然已经末日几天，但他依然穿着合身整洁，就算是经过一场搏杀，也没有改变他的形象和气质。

第三个就是那个让他激动的女人，头发微黄，葡萄般的眼睛，小巧高挺的鼻子，她的嘴型和林雪翩的很像，又比林雪翩的小，脸型微弯，比林雪翩的弯，少许岁月的痕迹遮不住丝绸般的质感，给人的感觉就是她少女时代一定是明媚的，像早上的阳光。

这是一位端庄的少妇，一举一动偏偏都是带着钩子的味道，因为她还是少女的容颜，举止之间还是少女的拘谨，但她的味道却是少妇的。她只是静静的站着，像秋叶般静美，像万顷碧波中的荷花，有容颜、有绿叶、还有果实，这样的女人无论到了哪里也是青春少年的梦中情人，撸管的对象。谢度多看了她两眼，有些惊讶，这么小的镇有这么美的人。

谢度虽然被惊到了，不过也不是多么不舍，她也还没有到那种祸国殃民的程度。末日前是什么时代，是网络时代，哪个男人的电脑里没有一些用来撸管的图片。他也只是在心里转了一圈，几乎不像是思考过他们。

“你们都是出来寻找食物的吧？”谢度问道。

“是啊，我们都是来找吃的，有吃的哪敢出来，这外面太危险。”矮壮的男人道，他苦着脸。不过就是这样也不减他身上的一股雄气，谢度看到这样，再想想自己的小身板，也是挺羡慕的，一个好的体质，不管在什么时候都很重要。看来这个男人在三人中领头，想想也是，不管承不承认，自身条件也是非常重要。

“喔，那你们就把这店里的食物带回去吧，能带多少就带多少，这个门不锁，分批拿也行。”谢度道。

“那你们呢，你们不要食物？”矮壮的男人惊讶道，他都没有想会是这样，是这个男人另有企图，还是真的这么好，不过想想他们的身手，应该是真这么好吧。

“我们的食物，我们会解决，你们不用理会我们，你们还是快点回去吧，你们的家人在等着这些食物。”谢度看了看他们道，救他们就是想留下一点什么，最重要的是救他们也费不了什么力气，至于留下一点什么呢？比如人气，这个小镇里的人本来就不多，如果都变成了丧尸，活人又有什么意思。

比如想收下他们让他们做个跟班，以后自己不想做的事情也有人做，他觉得一个人的精力有限，有些自己需要做，但是又不想亲自去做的事情，让跟班去做就非常合适。

他们脸上的神色似乎颇为动容，本来面对这个奇怪的人，心里还有些忐忑，现在心想我们觉得奇怪的地方，也许就是人家高手的风范，想到这些，矮壮的男人就觉得应该说些什么。

“兄弟，我叫李柏生，你叫我老李就行了。我们三个就住在旁边，以后有什么事情，你招呼一声就行。旁边的这个美女，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就住在那个别墅，很好认。这位兄弟是跑车的，叫魏志。我开了一个组装车间，混口饭吃。”李柏生道，他渐渐的也有些适应了谢度的风格，不废话，好像有些不耐烦，为什么这样，他就不去想了。

“谢谢。”魏志嗫嚅了几次，才张嘴道。谢度看着，心想也真够为难他的。

“我梅念霜，梅花的梅，思念的念，霜雪的霜。”美女很平静的道，美女和一般人是不一样的，她在这些人中最弱却一点也不输气势，让人无法忽视她。梅念霜的声音，让谢度听来，就好像是一首交响乐的感觉。

“你们还是尽快回去吧，不要等丧尸转到这了，而且我们也该走了。”谢度静静的听他们说完，想到自己还有事情，就道。又转头看着两姐妹道：“我们走吧。”

谢度说完就向外面走去，那样子是不想和他们多扯。李柏生带着三人，一边不断的感谢一边送他们出门。

走出门外，阳光正好，从天上直射而下，谢度的眼睛眯了眯，阳光让人离不开，但太阳又让人无法直视，难道这就是神的来源？

“等下——”梅念霜跟了出来，叫住他道。

“有什么事吗？”谢度回头看看她，这真的是位美女，柔声道。她的身上有着女人所有的优点，这岁月留下来的美，是舒娟和林雪翩身上没有的。

“你们方便吗？我想请你们帮个忙。”梅念霜道，她看着谢度，心里很不想开口。末世里求救一位陌生的男人，谁知道会发生什么结果，不过想着自己家里的麻烦事，就算有些难堪也要开口，先搞清楚一个结果。

“什么事，你说。”谢度看了看四周没有看到丧尸，就站着不动问道。

“我就住在那里，家里有爸妈，和一个女儿，我女儿没事，只是——，我把他们关在了一个房间里，所以想请你，帮帮忙。”梅念霜指了指不到三十米的一栋别墅，解释道。谢度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一栋五层的楼宅。

谢度的心里，却随着梅念霜的话一颤，感觉很不是滋味，这个忙要帮，不过帮忙又感到为难，丧尸杀了也就杀了，不过杀的也都是没什么关系的，想象成杀怪就行，但这一次可是要杀别人的父母，就算是怪物，那也是别人的父母。

谢度呲了呲牙，看看两姐妹，这个决定委实难下，就想求助舒娟，舒娟没说什么，反而是林雪翩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有我们在你怕什么，想怎么做就做吧。”

梅念霜愕然，这话说的大气，她听着都感到头上乌鸦在飞，一个女孩子也太不矜持，就算是你比他厉害，也不能说的这么明白啊。谢度却早已习惯了林雪翩的说话方式，想呲牙吧，又觉得没什么，而且说的也是实话，有她们两姐妹支持，他觉得就跟吃了大力丸差不多，也算是力量的来源。

谢度想帮忙，美女的忙应该去帮，而且也不难，很简单，心里却真的又不愿意去做，现在是帮了忙，以后会怎样，这个美女会不会有心理阴影，一直想着是我杀了她的父母。

谢度难免有这样的想法，他可不想做了好事还要被人惦记。

人们就算理智的把这个问题分清楚，但人也有感性的一面，就算她可以理智的看成我只是一个帮忙的人，真正决定的人是她自己，可是我自己也过不了这一关，看到她就会想到是我杀了她的父母，就算她父母是丧尸，也是她的父母。

还有一个小女孩，她总会长大。小女孩长大以后，报仇应该不会，就怕她心里有这样的念头，“谢度帮我们杀了外公外婆。”她外公外婆就算是怪物，也是他外公外婆。谢度受不了这样的心里阴影。

舒娟在旁边看着无语，她看着谢度的表情，也大致能猜出谢度心里的想法，她的心里很不以为然，不过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这就是他们阅历的浅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