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谢度拎锤而立。
2017年7月7号7时7分7秒。
一股能量波从宇宙虚空之处到达地球，然后就像是地球拨动了琴弦，无声无息的波及到整个地球上的生物。
南部—惠市—小镇—旅馆—
当时他孩子般的抱紧被单，裹紧自己的头，强迫自己睡得香甜。一点也不知道地球发生了什么事情。
作为三十多岁的吊丝男，他做着很宅的工作，他的人生就是能躺着就不坐着，能坐着就不站着，能坐车就不走路。撸的时候，能几秒就绝不几分钟。
自我感觉就是过期食品般废掉了。
一米七的个子，身材有些偏瘦，长得既不丑也不帅气，特点就是像发情的猪般容易动感情，又像岸上的鱼般容易死亡。
他的意识里森林是孤寂的。
他住在这里的原因，是因为失业而且已经失业很久。
正期待着自己，或者世界的改变。
宇宙能量波对于地球生物的影响，首先就是从大脑开始，进而影响全身。
谢度就是被影响了才开始头痛。
而他却可笑的以为那是自己头痛病发作的原因。他有着头痛发作的历史，却很忌讳这个，也从来不因为这个去医院掏口袋里的钱。
所以他希望醒来以后，最好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外面隐隐传来噪杂的声音。
谢度住的偏僻听不真切，刚开始也没怎么在意，渐渐的好像是小说里写的那样，在现实里出现了丧尸，它们开始吃人，人类恐慌尖叫。
总之很乱。
渐渐的声音撕心裂肺的大了起来。
他心里乱糟糟的，有些不信，有些信；有些希望是真的，有些希望不是真的。如果不是真的，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如果是真的，他怕自己活不下去。
熬过头疼后，他开始起床想看看外面到底是什么事情。
他走到楼外的楼梯边，从那里可以看到横贯巷口的大道。
虽然距离有些远，视线也有些模糊，不过，他还是能够看到不断有人跑过去，有人笨拙的追逐着他们，拉扯着他们。
因为巷子太窄，谢度看不到结果。
他看到很多人身上都有鲜血，身体也残缺，从巷口刮来的风里带着血腥味。
谢度明白，这是真的。他的胃有些抽紧，感觉自己有些想呕。回到房间，他把自己的手机和笔记本都打开，想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先是拨打了几个号码，听筒里都是刺啦刺啦的声音。
笔记本开机完毕，他点开网页，显示的是断网的信息。他看看网络接口，灯也没有亮，又打开WiFi也没有任何信号。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直觉上知道这很有问题。
但是，他也知道这些都和他没有关系。
他现在的问题是，接下来怎么办？做什么？怎么做？
他躺在床上，思考着方案。
首先，这是一栋三层的旅馆，他住在二楼，三楼昨夜刚住进来一对夫妻，他刚才看到楼下是黑暗的，说明老板没来，整栋楼就只有他们三个人。
那他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把那对夫妻解决掉。
“我需要武器。”
谢度到了储藏室，在里面找到锤子、小刀，水管和锅盖。
他就带着这些武器轻轻的摸到三楼那对夫妻的门外，隐约听到房间里丧尸嘶吼的声音，一切都很顺利。他想拿这对夫妻来练手.
如果他能解决掉这对夫妻，就有胆量应对外面的丧尸。
谢度放下其它的武器，抡锤砸门。
不过他的力气真心不怎么样，一个脑袋般大的洞也让他使出了混身的力量。
房间里的丧尸从里面伸出沾满鲜血的胳膊。
一股浓郁到令人晕厥的腥臭味直冲他的鼻子，他闭住呼吸，抑制住自己要呕的感觉，他知道自己不能吐，更不能退缩。
这是末日，退缩意味着死亡。
步步侵略才能生存。
胳膊没血的地方，颜色灰黑，筋脉粗起，有多处被啃过的缺口。它的手指像鸟爪似的弯曲，感觉非常有力。
谢度根据自己看末日小说得到的经验，丧尸可以发挥出自身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力量，而普通人类大概是百分之六十，而他可能还不到百分之四十。
丧尸的力量是永动型的，没有疲倦的概念。而人类对于负荷的承受能力却有着时效和限制，所以他不能被这双手碰到。
他走远了些，拎锤而立。这胳膊不是他的目标。他的目标是丧尸的脖子和脑袋，小说和电影里都是这样说的，他也相信。
几分钟后，丧尸的眼睛出现。
这是一双没有焦距的眼睛，眼珠布满裂痕般的线条。
谢度却感觉到这眼睛在看着他，被它看着的感觉，就像是一个胆小的不敢走夜路的人，偏偏喜欢在深夜里看鬼片
非常的惊悚。
谢度心里滋滋的冒着寒气，心脏葡萄干般的皱起。
丧尸的头颅钻了出来。
谢度举起锅盖向丧尸挥舞的手臂挡去，手里的锤子狠狠砸向它的脑袋。
他等的就是这一刻，他要在丧尸还没有熟悉这个姿势前干掉它。
谢度此时的感觉就像是自己所有的力量都在集中、喷发，激情肆虐。
“对！就是这样，杀死它，不计代价的杀死它！如果我连新手怪也搞不定，还不如现在就死掉。所以拼吧！反正我也活不下去。”
噔噔噔——
谢度连退三步，力量从锅盖和丧尸胳膊接触的地方，传递到他身上，他没有一点的反抗之力的被撞到身后的墙上。
他倒吸冷气有些接受不了，“这才几个小时，就这么厉害，还让不让人活了，几天以后又会怎样？”
他都愤怒了。“真的没有活路了。”
他收拾心神让自己冷静。
“别以为我对付不了你，我凶起来连我自己都害怕。”
谢度开动脑子想办法，然后看到丧尸的手臂和墙壁的拐角之间有着夹角的盲区，他站到那里，不断的和丧尸试验着距离。
不多会，他找到丧尸手臂伸不到，而他又很方便的的角度。
他心里高兴起来，“看你还不死。”
谢度站在墙后，墙壁挡住他左半边的身体，他右手抡锤对着丧尸的脖子。
他狠狠的砸下去。一锤，丧尸没感觉；二锤，丧尸大吼；三锤，丧尸想要缩回头颅，只是动作笨拙做不到；四锤，丧尸对着谢度的方向嘶吼。
在丧尸的身后，还有一只丧尸，就是它老婆。
那只女丧尸，一直都在慢条斯理的嘶吼着，此时急促起来。
这让谢度的心里有些慌张，有些担心女丧尸会撞门，而门又挡不住它们。那他就危险了，他有信心对付一只丧尸，却没有信心对付两只。
他必须抓紧时间。
五锤——
咔擦——
从丧尸脖子处响起，犹如天外纶音。
谢度瘫倒在地上，感觉很放松，也很疲惫，还有些饿。
休息了一会，他回到房间喝了杯水，感觉有力气后，又回到三楼把丧尸的脑袋砸碎，用小刀认真的解剖着。
他想看看丧尸脑袋里，有没有小说里写得晶核和肌化肉。
结果没有找到，他忽然颓唐起来，“如果这个末日没有幻想，我真的活不下去。”
他看看自己吊丝的身体，“就我这体质，一出门就死了。”
女丧尸还在嘶吼，而他的力量却没有点燃起火焰，不管是生存的火焰，还是对于未来希望的火焰。
就这样过了一会，“还是杀了吧，都在一栋楼里太不安全，不管怎样，能保住命，就努力做吧。”
谢度起身把死尸戮倒在房间里，女丧尸蹒跚着走近门洞。
这只女丧尸和她老公都是一米六多点的身高，身材也都有些粗胖。这只女丧尸的身体保持着完整，没有被啃过的坑坑洼洼，也没有穿衣服。
谢度甚至有些猥琐的，一眼扫过她黑萋萋的下面。
它做着和它老公同样的动作。
这次，谢度用了十锤。
然后几乎是用滚的姿势回到自己的房间，喝完所有的水，抽了三支烟才感觉好些。然后上楼捡起锤子到储藏室，在墙壁上找出感觉合适的位置。
他开始砸墙，到厨房找吃的，他真的饿了。
墙壁很薄，不过，当他砸出可以进去的洞，已是满身灰尘，都不想动了。
厨房里吃的很多，冰柜都有两台。他找到几根黄瓜洗干净塞进嘴里，感觉从来没有这么饥饿过。
一边享受着黄瓜，一边想“第一天就如此难过，以后怎么办？”
吃掉黄瓜，饥饿没那么厉害了。
谢度上到三楼把女丧尸的头颅砸碎，一手捂鼻子，一手用水管随意的拨拉着女丧尸的脑袋。忽然，他的瞳孔收缩起来，心里感觉“幸福就这样来敲门了。”
一颗绿豆大小的灰色晶核，在杂酱铺似的脑浆里闪耀着黑光。
他捏起晶核，这晶核球形灰色，一个小黑点在里面照亮着晶核。这个小黑点像黑洞般的吸收着他的视线，让他舍不得挪开目光。
他看了会，想了会，傻笑了会，等自己彻底冷静后，才回到房间把晶核用矿泉水洗了又洗，直到感觉干干净净。
可是接着，他又陷入迷惘，这脑晶是直接吞下还是找只动物试试？
小说里都说这晶核有毒，人类服用最好是提取进化液，可是这个，他想都不用想，他没有这个本事。
如果直接吞噬，有病毒怎么办？如果找动物实验，想想自己的小身板可能出门就死，也肯定不行。思考半天，他想能不能分割呢？
“如果不能，就让我毒死吧。”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在眼前，就算是死，也不放弃。
谢度拎着小刀在晶核上面划着，却一个印子也留不下。他感觉到这末日也太欺负人了，真当我好欺负。他拎锤就砸，没几下就把晶核砸碎。
“这个世界就是欠暴力。”
碎掉的晶核也非常神奇，断口处光滑圆润就像是更小的晶核。
谢度捡起最小的米粒吞下，晶粒进嘴就化。
他也没有感觉到什么。但是，一会后身体开始火烧般疼痛，让他很想就此失去意识。他感到恐惧、后悔，怎么就不找个东西做实验？
不过又想到自己也是分析考虑过的，就很无奈。
“也许是死，也许是上天的安排，一次改变自己宅男体质的契机。”
他想到这些，就强忍着痛苦，开始挥拳踢腿，硬撑的做着自认为正确的搏击动作，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把握住机会，也许可以固定住适合以后的关节和经脉。
就这样，他连续吞下晶核，感觉自己有很大的改变。
痛苦过后就是改变。
所以有时痛苦也是上天的馈赠，当然这样的馈赠还是没有的好。因为有的痛苦只会让人痛苦而没有别的好处，而有好处的痛苦，当然是越多越好。
谢度站在楼顶上，看着小镇。
一股风呜咽着从破败的街道吹过，一张纸在空中乱跑，“啪”，那张纸刚好贴在丧尸的脸上，遮住了丧尸的视线，丧尸吼了起来，用手去抓脸上的纸，可是它的胳膊抬了很多次都没有抬到脸上。
这说明丧尸的关节还不能运用自如，“这是好事，”谢度笑笑。
他现在心情比昨天开朗很多，已经没有末日刚降临时的绝望，经过昨夜的进化，承受了从没有过的痛苦以后，他的体质增强了倍余。
“这才像是一个人类，过去真的是太废了。”
“如果早知道有末日，说什么也不从事电脑工作。”
“宅男就等于废男。”
谢度把目光投向隔壁，这是一间高五层的旅馆，在靠近岔路口的位置，有一扇防盗小门，这是唯一的进出口，只要把小门关住，就是一座进可攻退可守的堡垒，比他现在的这栋楼好很多。
他今天的打算就是重新找个住处，他感觉现在住的地方不安全，更重要的是不方便进出。他现在有能力了，就想到外面看看，投入末日生活里。
“这算是一个理想的好地方。”
“就是你了。”
谢度到储藏室找了根绳子，又找两根短棍交叉绑好，扔到隔壁楼顶，又把巷子里的一根大塑料管捞起垫脚。一边拉着绳子，一边踩着塑料管，轻松的走了上去。
末日如以前的生活，从来都是对于强者的设定，他不是强者，但也脱离了弱者。
站在五层楼顶，看得更远。
一天的慌乱过后，小镇里已经看不到人类，只能看到烟火和丧尸，它们簇拥着烟火好像是在祭奠，而他们的嘶吼就是它们的悼词。
宾馆楼下的公路向东是惠市，是处处的烟火；向西是深市，是一条蛇隐入丛林中，
公路对面是商铺楼宅，是山林；公路这边是小镇，它正在步入遗迹想要消失在历史的岁月里。
而他的感觉就是站在历史的中间；过去的结束，后来的开始。
谢度感慨了一会，从阁楼下到五楼，敲了一遍房间没有听到回应，然后下到四楼。
敲到408的时候，听到丧尸嘶吼，转身砸开旁边房门从里面搬了张桌子放在丧尸门前，又砸坏门锁，一脚踹在门上，不过门被后面的丧尸挡住踹不开。
谢度抡锤，砸出一个洞，不过声音太大，整栋楼回响着砰的声音，这让他有些紧张，虽然他进化过，但也没有厉害到无敌，而且现在是末日，是一个新世界，他对这个新世界一无所知。
最重要的是他只有一身笨力气，而且这个力气，还没有丧尸的力气大，就算是想要在生死搏杀中成长，丧尸也绝不是好老师，他也没有自大到把丧尸当作老师学习。
安静一会，感觉不到什么危险，他就放下心来继续砸门，直到洞足够大才停下来，房间里是一个大胖子丧尸，应该有两百多斤，浑身上下挂满都是凝固的血液。
丧尸正非常兴奋的看着他，胳膊上还挂着淋漓的肠子。
谢度觉得它不好杀，力气应该比他的还要大。
谢度看看墙壁，平的没有拐角，无法做到躲避的同时又能敲断它的脖子，这是一个难题，在丧尸面前，他开始踱步思考办法。
“咔擦”，旁边忽然响起门锁打开的声音。
谢度一惊之下转头看去，这个房间的门，刚才已经敲过，没有回应，现在却响起开门声，这让他很好奇，想知道是什么人，有什么想法。
这可是末日里的人类，也算是珍惜品种。
虽然小说里说，末日里的人类容易暴露人性的丑恶，但也不能因此拒绝人类，因为没有人能孤独的活着。
一个人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何况有人丑恶，就有人美善，也不能一棍子把所有人打死，现在还刚刚末日，还少有人习惯末日，还都渴望人类的温暖。
谢度也一样渴望人类，渴望和人类交流，虽然末日只是过去一天，却像过去很多年。
他感到孤独，也恍然明白，这是真正的孤独，和末日前的孤独有着天差地别，最少那时候还有人类，出门就能看到人类，而现在想找一个人却很不容易。
不管这个房间里的人是好是坏，总比面对丧尸好。
当然丧尸要比坏人好的多，因为它单纯，一看就是敌人，不像是人类，不那么容易辨别。
但一个人也不能总是面对敌人，那样会神经衰弱。
谢度怀着期待，希望那里能走出一位姑娘。
也许不漂亮，但也不能太丑，让他没有一点兴趣，这可能是末日的伙伴，以后要天天看。
想想这样的情形，很是受罪，如果是一位漂亮的姑娘就不会，而是赏心悦目，就算不是美女，只要不丑也好。
房门开处，一个身姿曼妙的女孩走了出来。
一头长发披散着，身体起伏有致，穿着白色连衣裙，脚上是一双宾馆的拖鞋。
脸有些长，下巴有些尖，整体有一种疲倦的美，但是从肤色看，像是有着红晕的白色花瓣。
她面无表情，漠然的扫眼谢度。
眼睛很美，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滚落而出，那将要滚落而出的东西，太多太大又紧紧的黏在一起，所以就有些光怪陆离、色彩缤纷，让他很想探究。
女孩的眼睛扫过谢度，扫到丧尸，开始发直发愣，然后张开玫瑰般红唇，露出森白牙齿发出尖叫，倏忽转身，一片飘扬起的白色裙角，留在谢度的视线里——
“砰”一声巨响，房门用力关上。
谢度条件反射的一激灵，仿佛被这一声尖叫和一声门响，撞击到自己的心跳，心律跳动的快速起来。
“啊”他小声的模仿那个女孩的尖叫，感到无奈，女孩就是女孩，不尖叫，好像就成了男孩。
耳边传来丧尸高亢的吼叫，一股浓郁的腐臭味扑进他的鼻子。
他转头看向丧尸，发现丧尸比刚才兴奋多了。
“难道丧尸也喜欢女人？”
谢度做出几个要呕的姿势，实在是太臭了。
因为姿势的不舒服，和有些疼，让他清醒过来，摇摇头对这个女孩非常失望，在末日里对丧尸这么大的反应，以后可很难生存，而且他也不想有一个这样的伙伴。
“一个多好的女孩啊，可惜了。”
谢度感到悲痛，幸福的末日生活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
然后重新对着丧尸，思考办法。
“不能让丧尸碰到身体，那最主要的就是丧尸的爪子。”
谢度打开旁边的房间，扯下床单，把床单完全湿透拧成绳，接连做了几根这样的绳子，又把它们接起来。
回到战场，紧贴墙站着。
把绳子的一端抛过丧尸头部，又回环一圈，一截绳头搭在丧尸脖子上，再回到丧尸正面，执着绳子的一端对丧尸绕了起来，因为丧尸手臂前伸，所以绳子很容易就从头缠到手臂。
谢度得意的嘿嘿两声，又扯过一张床单兜头盖脸的蒙住丧尸，等确定它没有威胁后，才抡锤狠狠的砸下去。
十几锤以后，感觉床单里没有了硬物，地上已经是一地泛黑的血液。
闻着床单里飘出的的恶心味，谢度有些不自在，退了几步靠在墙上，掏出烟点着，尼古丁的味道让他舒服了些。
抽完一支烟，上前扯着白布向通风带拖去。
窗户下，谢度用笤帚把白布一点点拨开，露出了一颗漂亮的晶核，这颗晶核被小黑点映黑的部分有三分之一。
谢度见到这么好的晶核，一阵高兴，然后随便找了一个房间，把晶核洗干净就开始吞服。
身上又开始渗出黑液，他盘腿而坐，静静体会进化的感觉，其实也没感觉到什么。
他的盘腿就像是买彩票，每天都买每天不中也买，他只是想培养这个习惯，不管是不是真的有用。
时间不长，印堂位置突然剧烈疼痛起来，无意识间，他好像被牵扯到一个陌生而又看不清的地方。
身体的疼痛感消失，他看到那个地方有一个小黑点，慢慢的距离拉近，他看到那是一颗晶核，和丧尸的晶核很像。
等适应了，他才明白这是自己的晶核。
这是一个伟大的发现，人也可以有晶核，那不就等于人类也可以根本性的进化，不再只是身体，而是全方位的进化。
只要人类找到进化的方法，会不会变得非常厉害，他有一瞬间好像看到未来的画面——
地球上到处是移山填海的人，天空上是一道道人影冲出大气层，地球也是大变样，山不再是那山，水不再是那水。
也许隔一段时间不出门，还以为自己去了外星球，就像末日前隔一段时间不去哪座城市，就对哪座城市感到陌生，这样想来，那些人好像是拆迁办的工作人员。
“未来一定很精彩。”
静静体会身体的蜕变，有些像武侠，好像有筋脉，身体里也有一股气在流动，大脑里的黑晶也好像是星光般耀眼，不过是黑色。
注意力放在晶体上，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一个神，映照一切，周围十米看得清清楚楚，他看到门外走来两个女孩，一个见过一个没见过，想看清楚一点却做不到，整个就是一种朦胧感觉。
虽然看不清楚，但是看身段也是美女。
思维的清楚和感官的清楚是不一样的，谢度恍然明白，他的认知里，感知到的一切都很清楚，但像眼前一样，却不能。
谢度有些失望，知道自己的异能没有想象的美好，也就不想再想了，还是想想门外的客人吧，让自己期待的女孩久等，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这和姿势无关，而是品性。
谢度心里对门外的女孩，既有期待也有害怕，期待是来自异性相吸，害怕是因为从尖叫的女孩那里知道，有的女孩生来危险，而后天的教育和培养面对这样的情况，也只能举起两手表示无能为力。
不过心里还是期待多过害怕，所以他不能失礼，那个尖叫的女孩已经开始抬手。
她们在门前等了一会才决定敲门，一点也不知道，谢度一直在看着她们。
咚咚咚——
谢度把门打开，看向门外的两个女孩，想要打声招呼，说一声“请进。”
嘴张开了，却没有发出声音，他心里在想，这是一位侠女，这是第一印象，并相信所有人，都是如此。
惊艳——
长发扎成马尾，额头宽广光洁没有一丝皱纹，眉毛如翠羽般斜飞入鬓中，再配上两颗寒星般的双眸，再加上武侠小说里形容男主人公的鼻如悬胆，唇如菱角，以及比她妹妹更高挑的身材。
看到她就像看到江湖的刀光剑影，看到她才明白什么是江湖里的侠骨柔肠，不看到人是无法想象一个女人，还能长成一个符号的样子。
这种美是来自文化的美，这种美是来自金庸和古龙——匹马江湖塞外行，孤剑独影江南雨，自古少年恩怨老，红袖桑麻最关情。
谢度只觉得自己的眼睛，看到的是一片光明，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东西。
不过很快醒来恢复淡然，从网络里走过来的人，也顶多是惊讶罢了，谢度道：“进来坐吧，不过我先去洗个澡。”
他身上全是黑液，湿漉漉的衣服贴在湿漉漉的身上，这样面对女孩真是失礼。
他发呆的时间不长，那位侠女一样的女孩明亮的眼里闪过一丝惊奇，不过很快掩了过去。
她客气道：“没关系，不用管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