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卫敬文卫晴朗相见

玉宝这个时候带人进来抬了尸体出去，萱娘也缓和过来，自从来了京城卫玥就一直想要自己的性命。她姓卫，看来自己似乎是弄错了她对自己的敌意，一定不只是在豫州之前的那些恩怨那么简单、

晚上，周臻一个人躲在书房里，宛如则陪着萱娘。见萱娘一动不动的样子和周臻思考时的样子简直就是一个人，突然萱娘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回头看向宛如。

“你猜到了？”宛如就知道萱娘一定是个聪明人。

“可是这怎么可能？”萱娘有些不相信自己想的，杨玥本来姓杨，就算是杨慧娘嫁了一个卫姓的人也不可能让杨玥改了姓氏，再加上这次张氏能够将卫玥带入府里一定是有她自己的身份和手段，还有就是联系之前卫敬文的事情，在京城能有这样的本事恐怕只有卫晴朗。

“你还记得你丢的那个玉蝉吗？”宛如轻声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曾经丢了一个玉蝉。”萱娘和宛如认识的时候那玉蝉早就丢了，她这个时候提起这个做什么，难道说？

“原来我父亲他并不孤单。”萱娘是聪明人，这些事情和东西加起来就都明白了，只是那卫晴朗现在只怕是还被蒙在鼓里，周臻身为王爷，卫晴朗又是清流一派，皇帝尚在实在是不该有过多的联系。

“你都知道了？不会怪王爷吧？”

“当然不会，丢的时候我父亲就说过了，一个玉佩而已丢就丢了吧，对他而言要是有亲人是最好不过的，要是没有，那就是没有了，总比那些让人心寒的亲人要好得多。”

“你父亲倒是看的开。”宛如见萱娘如此深明大义也就没有多说什么，那卫晴朗如果知道眼前的卫敬文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有今天这样的成就也该是欣慰了吧。

“先不用告诉他，顺其自然吧。”萱娘说完就回房休息去了，自己其实是有些怪卫晴朗的，放任自己的儿子在外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找过，如今有了眉目却听信他人的也不真的去查清楚事情的真相，这样的人只怕卫敬文不愿意承认他是自己的父亲，就算是豫州的人对卫敬文再怎样苛刻，也还是终归陪伴了他这么多年的人。

周臻这次是真的被卫玥惹怒了，自己明明已经警告过卫玥她还是死心不改，她倒是真看得起自己，以为她真的能做这个王妃的位置吗。不过那死去的红月倒是机灵，以为只是说出卫玥自己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吗。

宛如早就已经查过她进府的年头多了，自己不在京中这么多年，她要是想要贪图金银有的是机会，那卫玥又能给她多少银两。早就在王府里存在的人一定是京城中谁安插进来的，而当年能够在自己不在京城的时候能任意进出王府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周璞，自己的好哥哥。

“爷，你找我？”玉宝这个时候进来了，周臻的心情不好自己是知道的，那红月已经处理干净，就看有没有人会挖走她的尸体，其实周臻也知道，一个棋子而已是不会有人去取的。

“那卫晴朗最近在做什么？”周臻问道。

“最近一直都是在自己的府上和其他几个清流一派人之中走动，没有别的动向。”玉宝之所以能够在周臻身边多年，不仅仅是他会哄主子开心，周臻在京城的一切眼线消息都是通过玉宝来联系的，底下人叫他宝爷不是没有办法的。

“刘金呢？”

“在与甄勤之来往，这几日基本上两个人是天天见。”

周臻是知道甄勤之这个人的，与卫敬文一样都是来自豫州，那时候自己和刘金去豫州也是为了这个人才，结果意外收获了萱娘。

“看来刘金是抽不开身了，那就只能让你去做，是时候让卫晴朗和卫敬文两个人见面了，做的自然一些，不要路出马脚。”周臻在红月说出卫玥的那一刻就已经下定决心，让卫玥死只怕是便宜了她，他要让她怎么爬上去的，就怎么滚下来。

“是王爷。”玉宝领命，便退下了。周臻一个人回了院子，见萱娘的院子里灯已经灭了也就没再进去打扰她，而是一个人在萱娘的屋子外面坐了一个晚上，小桃不在倒是清净了许多。

第二天一早，卫玥就让自己舅舅去臻王府的后门去等消息，每次都是他去和红月联系，每次都是这个时候，可是这么久了也不见杨氏回来，卫玥的右眼皮一直在跳，只怕是又出了什么茬子。

“等等，你们这是做什么呢？”卫玥叫住了一行匆忙的丫头。

“老爷说今天要邀请非常重要的客人，让我们把书房后面的别院收拾干净，这些东西都是老爷让我们拿过去的。”那领头的一个丫头回答道。

卫玥见着她们手上拿着的都是一些笔墨，除了这后面的一个丫头手上捧着的是上好的青玉茶壶，这个东西卫玥是见过的，上次夏侯枫来的时候卫晴朗就用这个招待了他，平日里他自己仔细的很，从来都不让被人碰，只有贵客来的时候才会拿出来用。

“你可知道这次来的人是谁？”

“听说是新晋的翰林院的先生。”丫头的话如当头一棒。

这新晋的先生翰林院的人只有卫敬文一个人，说是先生，高中榜首，那就是未来翰林院的院长，多少达官贵人想让自己的子嗣进翰林院学习都要听他的话，这一早上没有等到萱娘死的消息反倒将卫敬文等来了，不过一个晚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卫玥并不知道，一早上玉宝就向卫敬文要了一副新画的画，那卫敬文爱画如命原本是不愿意给的，如果玉宝是个爱画懂画的人他当然愿意给他，可是玉宝整日里也就是到处溜达，卫敬文当然不愿意自己的画落在他的手里。

后来玉宝说是自己和萱娘打赌打输了，周臻见他顽皮就命他前来寻一幅画，要送给卫晴朗。玉宝当然没有说是周臻故意让自己这么做，只说周臻没有给他银子，又想是送人的画作，不能拿不出手，这才找到了卫敬文这里。卫敬文一听说是王爷所要也就将自己最近最得意的作品给玉宝拿走了。

早上卫晴朗下朝回来后就见玉宝等在大门口，还没到正式面见圣上的时候，所以卫敬文还有被正式加官进爵，周臻就是想让他在这之前与卫晴朗相认，要让卫玥从高处滚下去，也顺便卖给卫晴朗一个人情。

玉宝说明来意，卫晴朗自然不敢怠慢，只要是周臻所赠的东西就是块石头他都得供起来。

玉宝见卫晴朗打开画的时候眼前一亮，心里想，果然是亲生父子，心心相惜。

“这话王爷一定画了大价钱吧？”

“非也，这正是翰林院新晋学士卫敬文的作品，你们同是卫姓，又是爱画之人，难道不知道那卫敬文精通笔墨？”玉宝这是故意在卫晴朗留下见卫敬文的理由，这样一来，卫晴朗会主动见卫敬文，表面上看来周臻并没有牵扯其中，这新晋清流一派与清流派的长首相见可与自家王爷就半点关系都没有了。

“老臣知道了，还望宝爷转告王爷，王爷的好意老臣心领了。”

玉宝走好，卫晴朗一个人盯着画，那卫敬文自己是迟早要见的，只是周臻这一举动未免有些着急了，他既然不想参与皇权争夺那有为什么要让他清流一派自成一派，说到底如果皇权势力巩固，他卫晴朗自当为国效力，只是现在权贵势力日益增长，那皇后和贵妃都是齐家的人，如果有朝一日齐家有叛变之心，那第一个死的不是皇家的人，而是他们这些白手起家的人。

玉宝走后没多久，卫晴朗就叫人送了书信过去，说是欣赏卫敬文的才华让他去府上一聚。

此时卫敬文正和甄勤之还有萱娘几个人讨论到底要不要见萱娘选出来的这个女人。卫敬文是害怕了，现在刚刚高中就要纳妾只怕是有辱风范，甄勤之和萱娘倒不这么想，一个连家都没有的人如何让国家放心，更何况只是先去见一面又没有说就要娶了。

见卫晴朗来人送信，卫敬文赶紧有了借口回去换了身衣服就离开了。甄勤之知道他这是在可以躲避也就没多说什么，跟着一同离开了。而萱娘，在听见是卫晴朗的名字时就知道，该来的还是要来了。

杨氏刚刚进门，卫敬文也跟着进了卫府。

“舅舅，怎么样？”卫玥见杨氏总算是回来了，看他那脸上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没有猜错。

“我在后门等了半天也不见她出来取柴火，后来打听了才知道，说是她回家省亲去了，你要知道她是无父无母啊，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原来杨氏与红月一直都是表面上以买卖木材为掩护，总是在臻王府的后门见面，今天杨氏等了很久都没见有人出来，见有人从后门出来竟然不是红月，他便上前询问，才知道红月今天就不见了。

“不是凶多吉少，人早就死了。”卫玥想起那天周臻对自己的警告，自己一个卫晴朗的孙女他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区区一个丫鬟。

“夫人呢？”卫玥这时候才想起来，卫敬文只怕是该来了，杨慧娘可不能在这个时候被人发现了。

“夫人好像在前院。”杨氏记得自己回来的时候好像正看见杨慧娘出了自己的院子，此刻的卫玥哪里还有当初对自己的那般尊重，根本就是将他当成下人看，在以前她是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和自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