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未来婆婆

许老夫人早听下人说了秦霜月和秦老夫人来府一事，立马激动地要下床去教训秦霜月，后被身边的老妈子劝住并开导了一番才平静下来。

大夫人领着秦霜月和秦老夫人进内屋，“母亲，秦老夫人和秦二小姐来看您了！”尽管私下里管秦霜月叫‘贱人’，但明面上还是要有礼数的。

“哼！是巴不得我早死来参加我的丧礼吧？”许老夫人刻薄道。

秦老夫人虽早有心里准备，但亲耳听见许老夫人刻薄的话仍有不悦，面无波澜唤道：“亲家，老身听闻你身子不适，特与霜月前来探望你！”好歹她是霜月的未来婆婆，只希望大家能化干戈为玉帛，以后和平相处。

“没能把我气死心中很不甘吧？老身身体好的很，恐怕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许老夫人阴腔怪调地说道。

“老夫人确实当保重身体，过几日我与许三公子的婚礼还望您能亲自主持呢！”无双言语中似乎有些期待。

许老夫人一听气急败坏，她怎会愿意自己的儿子真娶她？不过是自己想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将她圈禁在身边肆意揉捏，她不会当真了吧？

大夫人生怕老夫人再气真背过气去，赶紧打圆场：“是啊，过几日秦二小姐便要嫁进我们许国公府了，到时秦二小姐可就是母亲的儿媳了呢！”亦是提醒老夫人不必急于一时，过不了几日秦霜月就要嫁进来，到时候随母亲处置，外人绝不会有半句不是。

无双又怎会不知她们的打算？若自己嫁给许江成为许老夫人的儿媳，到时随便她安个什么罪名都能轻易要了自己的命，即便死了到时也无人会多言，毕竟婆婆教训儿媳是天经地义的事，顶多世人会说‘秦二小姐体弱多病又福薄，嫁入许家无福享受便病故’。

许老夫人稍平定了心，威严道：“既然你将嫁与我的三儿子，那我便是你的婆婆，初次见面你先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吧，秦老夫人，老身这个要求算合理吧？”她已经知道许江欲让秦霜月给许浪磕头，结果反被说教了一番，那她现在便以长辈的身份要求，看她还如何巧舌如簧。

秦老夫人不舍自己的孙女受罪，但许老夫人此要求并不过份，且刚刚霜月便是以‘长嫂如母’拒绝了许江，现许老夫人以“未来婆婆”的身份要求霜月行跪拜礼，若霜月不从，只怕世人都会说霜月不知礼数……

“霜月拜见未来婆婆，祝未来婆婆身体早日康复！”无双不待秦老夫人发言便自行下跪，‘嘭，嘭，嘭’磕三个响头又自行起身。

许老夫人刚要求未来儿媳给磕三个响头，并未说要有多响，也没说非要达到什么效果，更没说磕完头不准起来，无双麻利地做完便赶紧起身，省得无端给自己找罪受。

许老夫人即使不悦，但也不好言明，毕竟自己说的人家已经照做了，那便只能要求其它了。

“既然你认老身这个婆婆，那便要学会奉茶和伺候老身，这是做儿媳最起码要会做的！”许老夫人说教道，竟直接无视了秦老夫人。

婢女们麻利地端来一杯，无双不顾额头的疼痛，微一勾嘴角：不作死就不会死，许老夫人您就安心地陪您的宝贝儿子共赴黄泉吧！

无双看了眼茶盏，自然地伸出右手揭开杯盖，是一杯泡好的热茶，无双左手端起茶杯俯下头轻轻一吹，端着茶杯转身的同时将杯盖合上，小拇指的指甲探进茶水中再划过杯口，一系列动作都不过在一瞬间，无人发觉。

“老夫人，请喝茶！”无双恭敬地奉茶。

许老夫人本不会喝她的茶，但这被茶是自己的婢女亲手泡的，并无不妥，许老夫人犹豫了片刻还是接过了茶杯，轻移开杯盖缓吹几下，无双面无表情地侯着，许老夫人睨了眼无双很是不悦，低头喝上一口咕咙两下“呸”地将茶水吐到无双脸上，怒喝道：“这么烫的茶水你想烫死我不成？”

大家当然知道这是老夫人故意为难秦霜月，无人敢出声，秦老夫人亦有怒火，“许老夫人，这茶可是您自己的婢女泡的，您冲霜月发什么火？”自己的孙女可不是任人随意欺辱的。

无双不想秦府任何人参与自己的事，言道：“祖母不必担心，许老夫人觉着茶水烫了可以先放一放，过会儿再喝便是了，霜月茶已奉过，今日便先告辞了。”若不出意外，许老夫人嫌茶水烫，自己再奉一杯又会说太凉了，本就醉翁之意不在酒，又何必再自讨没趣。

“慢着，你这是什么态度？老身有叫你走吗？你便是这样目无尊长？”许老夫人呵斥道，并将手中的茶杯砸向无双，“嘣……”茶杯摔在玉石地上而粉碎。

无双黛眉一挑，站定反驳道：“许老夫人觉得霜月目无尊长吗？既然许老夫人以霜月未来婆婆的身份自居并要求霜月伺候你，那许老夫人是否知道霜月的祖母应该也是您的长辈呢？按照辈份您是否该给我祖母下跪奉茶呢？可是您自己目无尊长、不懂礼数，这样的您又如何以身作则且要求儿媳尊敬您呢？”

许老夫人没想到自己这把岁数了竟被一个黄毛丫头给训斥了，气急败坏：“你……你……”

秦老夫人不悦地蹙紧眉头，虽不想霜月与未来婆婆发生口角，但许老夫人确实欺人太甚，霜月说的并没有错。

“我们走吧！”无双直接挽着秦老夫人的手臂向门外走去。

“站住！”许老夫人喝道，“许国公府岂是你们想来便来想走就走的？”

无双本不欲理会她，但还是多言了：“我们今日前来是吊唁许四公子的，而且全阙城的人都知道，您是打算要扣下我们祖孙吗？”

“你……”许老夫人确实有此想法，但她说全阙城的人都知道她们祖孙来许国公府吊唁，那她哪能再强留？

“秦二小姐你多心了，母亲不过看你即将嫁给三弟，有很多体己话想要与你说，并无他意！”大夫人赶紧打圆场。

无双睨向大夫人道：“再五日便是我和许江大婚，以后多的是时间说体己话，今日我祖母累了，我便先陪祖母回去了！”无双说完不再做停留，半搀扶着秦老夫人往外走，说实话，她还真怕许家强行拦下她们，毕竟许家目前有此能力。

秦老夫人也一刻不愿多待，尤其不想看到许老夫人嚣张跋扈的嘴脸。

出了许国公府的大门，秦府的婢女们候在马车旁，无双扶秦老夫人坐进马车，自己随后。

“霜月呀，你以后嫁入许国公府可有得受了！”秦老夫人抓住无双的玉手叹道，真不该惹许老夫人生气。

无双微微一笑道：“婚礼是否如期举行还不一定呢！”

“这是何意？”皇后懿旨不是要求七日内完婚吗？可不就剩下五日了？难道你还想抗旨不遵不成？那岂不是要连累了整个秦府？

《礼记》有曰：家中长辈逝世，晚辈（子、女、媳、孙）得守孝三年，三年期间不能婚嫁；若许老夫人在婚礼前去世了，那么许江定不能违背孝道强娶了自己。

“祖母不必担忧，且行且看吧！”无双淡淡道，她还不知那人的药是否起效，那许老夫人只喝了一口并吐了出来，还在自己的杯口也抹了药，量少能行吗？若三日后无效便只能拿许江开刀了。

其实那男人未言明，但明白的人都会认为毒死许江最省事，原因很简单，新郎官死了婚礼自然得取消，但无双不想背负“克夫”的骂名，所以想许江守孝婚礼推后三年，这样还能引许重山回阙城奔丧，自己才有可能将许国公府给一锅端，不过这些无双只在心里想想，连那人都不会知道。

路过醉仙楼时，无双叫停马车，说自己想吃醉仙楼的点心要下去买几份回去。

“喜欢吃让婢女去买就是，你不用自个亲自去！”秦老夫人宠溺道。

“我想自己去，顺便再买点其它物件，祖母您先回府，紫鸢和黄鹂陪我晚点再回去，祖母有没有喜欢的东西，我帮您带回去？”无双乖巧道，好一个懂事的孙女。

“祖母没有什么想买的，你们早点回府，在外要注意安全！”秦老夫人亦然一副慈爱的祖母形象。

可惜她们并非真正的祖孙。

醉仙楼，老地方，再几个点心，只是仍然找不到陵阳城的感觉，毕竟这里没有莫子青。

子青，当日我的离开是否有连累到你？这一年来你可安好？还有云帆，这一次你有没有再找我呢？

“小姐有心事？”紫鸢最会察言观色了。

“嗯！我在想五日后的婚礼。”无双随口说道。

紫鸢和黄鹂同时蹙眉，紫鸢请示：“要不要我们去把许江直接给？”做了个杀头的手势。

无双摇摇头：“暂时不要，如今正在风口浪尖，若许江突然死于非命，所有人都会觉得我是凶手，毕竟人言可畏，我以后还要待在阙城呢！”

“这么说你真打算嫁给许江？”黄鹂好奇地问道，她和紫鸢并不知道主子给了无双一瓶毒药。

“呃，我不想的，再等等看吧！”无双淡淡道。

“小姐若有何吩咐，我和黄鹂都可以帮你去做的！”紫鸢诚恳道，虽然她是主子的一颗棋子，但是紫鸢还是蛮喜欢她的。

“谢谢！”无双承认紫鸢心善，但并不会因此就把她当知己，毕竟各自的身份摆在那。

黄鹂虽因主子对她的在意而不喜她，但也不想她嫁给许江，毕竟她是主子一颗很重要的棋子，如果她要自己帮她去杀了许江，自己会愿意去的，但她现在好像并不担心，那自己又干嘛替她操心？

“你们若无想买的东西，等会我们便回府吧？”无双衣上的茶渍虽干了，但心里还是很别扭，想回去洗澡换身干净的衣服。

紫鸢和黄鹂对视一眼：“那便一起回府吧！”在外久了她们也怕再遇上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