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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叶致清杜撰新传奇
叶致清叫苏雨把空背篓甩在山脚下,两人顺着山谷继续前行。苏雨问:“叶伯伯,一来林场,场长就跟我们说,野人沟里有野人,您见过野人没?”叶致清说:“没见过。野人至今还是个世界性谜题,全世界至今没发现一具野人的骨骼标本,更没有捉到过一个活体野人。所以不能简单的肯定和否定。”
两人来到抚琴山下,叶致清说:“走到这,咱们已经走了八里路了。这条沟原名叫八里沟,出了沟就不归咱们管了。来,小兄弟,坐下来歇着,喝水吃干粮。我给你讲野人的故事。你知道建文帝朱允炆吗?”叶致清问。
苏雨想了想说:“是朱元璋的孙子吧?后来被大火烧死了。”“哦!你还有点历史知识。”叶致清点点头,“不过,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更不知其三。燕王朱棣攻下南京后,一说允炆投火自焚。二说他出家当了和尚。还有三说,不但世人皆不知,连史学家也不知。三说就是我老叶的考证,朱允炆逃出鬼门后,一路漂泊,最后逃到野人沟里不幸沦落为野人。所以说,野人沟存在过的野人,原本是龙子龙孙,帝室贵胄。”苏雨本好奇,瞪大了眼睛问:“真的?”
“那我就讲给你听。”叶致清慢慢道来:“且说建文四年,也就是公元一四零二年,燕王朱棣,率兵直取南京。建文帝原本文懦,见大势已去,就想拔刀自尽。一个叫王钺的小太监连忙跪下来劝阻说,陛下不可轻生,高皇帝驾崩前,留下一个匣子,交给掌管太监说若子孙有大难,可以打开匣子看,里边自有妙策。
“朱允炆赶紧叫太监们把匣子找来,砸开了一看,里边藏着三张度牒和一把剃头刀,以及袈裟僧帽。所谓度牒就是和尚的执业资格证书,也可以当出境旅游护照。三张度牒分别写着:应文,应能,应贤。还有一张素笺,用朱笔写了,应文从鬼门出,其余的人从水关御沟爬出,傍晚时到神乐观西厢房里集合,自然有人接应你们。
“可怜这个孙皇帝也别无它法,只好采纳了皇爷爷的锦囊妙计,万般无奈地剃了头。跟他一起剃头的还有他的老师杨应能,再一个就是我们叶家的老祖宗监察御史叶希贤,他二人正好应了应能应贤的法号。他们君臣三人脱去蟒袍玉带,穿好和尚的衣装,命令放火烧了大内皇宫,然后胜利大逃亡。只是可怜了马皇后,万般无奈,只得投火自尽。
“再说燕王朱棣入城后,四处搜寻允炆,有人从灰堆里扒出马皇后的焦头烂额的尸体,谎说是建文帝的尸骸。狡诈的朱棣当然不信,但他表面上接受了这一结果,命人厚葬了建文帝,以显示自己只是不得以而清君侧,并非是想谋夺皇位。后有苏州吴江邑承巩德,密奏说有三个和尚行色匆匆,疑似建文帝一行。朱棣遂密令他跟踪追杀,务必将这班人斩草除根。随后,朱棣唤来心腹侍卫江海,胡山,密令他二人各带十名武林高手前去监军,待巩德得手后将其一干人马就地诛杀。
“惠帝朱允炆一行,惶惶如丧家之犬,疾疾如漏网之鱼,一路南下,打算去云南投靠西平侯沐晟。朱允炆做的是太平皇帝,平日被人伺候惯了,哪受得了苦行僧的生活。走不多日就走不动了。感慨万千的说:唉!朕现在才体会到‘有权的幸福,无权的痛苦。保权如保命,丢权掉脑袋’。
“话音未落,断后的应能赶来说:陛下,不好了。后边有追兵掩杀而来。应贤奏道:皇上,看来咱们的行踪已暴露,云南是去不成了,不若转道向西去房州,那里山高林密,民风淳朴,当年薛刚反唐时,曾屯兵神农架。我想我们最好前去那里,隐若山林,苟全性命,等待时机,东山再起。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留得青山在,复辟帝位就有希望。允炆自己也无主见,依了应贤所奏。一行人依然分成三拨,应贤领二十余人在前打尖,应能率三四十人断后,应文夹在中间,身边只留七八个壮汉扶持,依次而行。
“巩德率百余健卒一路追寻,料他们会乘船入海南下,赶到吴江口,并未见这帮人的踪迹。派出前哨打探,得知有一行人取路向西,随即回马追来。此时的应文,已经进入湖广地界,他们路过州府而不敢入,遁入荆山山脉。此时巩德也挥兵追至。应文一干人慌不择路,翻绝壁崖进入野人沟。
“随后赶到的巩德见天色已晚,料他们已疲惫不堪,无路可逃,不若等明日进剿,砍瓜切菜般的把他们一鼓全歼,为新皇立下奇功一件。巩德随即下令就地安营扎寨。那时前坪不叫前坪,只住着十几户人家。巩德问其域名,住户说此地无名,也不知隶属谁管,只是祖辈在这里居住农耕。巩德遂把此地叫做前营。这些兵大爷的到来,就地埋锅造饭,把前营的几户人家吃了个‘鸡犬升天’。这些住户才第一次体会到官府的存在。
“应文他们翻过绝壁崖后,在落日的余晖下,看到这里的山川秀美,景色旖旎,是个神仙住的地方。应能但见绝壁崖山洞前有一水奔流向西,忽然想到何不以水代兵,便命令大家一起垒石砌坝,逼水上行,结果分出一股山泉转头向北。这股流水穿过绝壁崖顺山势而下,形成一股瀑布垂帘而下,正好挡住绝壁崖洞口。
“次日一早,巩德挥兵追击,来到绝壁崖下,但见一泓泉水垂天而下,根本无路可行。他想可能是走错了道,原路退出后,分兵向右,翻过一道山梁,梁下有平整的土地,住着七八户人家。举头向南望去,一溜山脉摩天陡峭,鸟飞尚难过,何况是人?
“巩德只得从原路退回,向左搜寻,翻过左手山梁,也有一处山凹住着十来户人家。这里虽山势较缓,但山深林密。军卒们遍察痕迹,不见有人通过的迹象。巩德访问住户,住户们说从没见有人来过。这里已成绝地,我们尚疑住在天边,更不敢向南,那边多有狼虫虎豹出没。巩德一时无法,这伙人分明到此,怎么一夜间就从人间蒸发?于是,他分出两拨人马,一部向右扎营,叫做右营。一部向左驻扎,叫做左营。自己驻兵前营。等待监军到来,筹集粮草。
“江海胡山两人率二十个高手弟兄,紧跟巩德其后来到前营,会见巩德后,巩德说,向前无路可寻,向后难复王命,奈何?江海轻轻一笑说:其实你我已入绝境。你有王命在身,不诛杀应文,你死罪一条。诛杀应文,你别以为是立下奇功,会被封侯赐爵。其实应文的死期也是你的死期,你的死期亦我们的死期。
“巩德闻言大惊失色,请上差明说。江海哼了一声,自古名言说得好,伴君如伴虎。‘狡兔死,走狗烹,高鸟尽,良弓藏’。他干得本来是弑君篡位,杀侄灭口,有悖纲常的勾当。难道他还希望这种‘丰功伟绩’彪炳青史吗?在下实言相告,我们出京时,燕王已下密诏,命我二人待你将应文一干人等剿灭后将你们就地诛杀。当然,我等也明白,我们回去复命,燕王会有一桌庆功宴来招待我们。那不过是最后的晚宴,菜好吃,酒难咽,我等必将暴毙而亡。
“巩德闻言,如梦方醒。惊道:哎哟!您瞧我一时糊涂,竟忘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古训。胡山插言道:岂止是‘黄雀在后’,黄雀后面还有持弹之人。事实上我等已和应文等人命运相关,虽然不是一荣俱荣,但肯定是一损俱损。江海接言说:胡贤弟所言即是,彼存则我存,彼亡则我亡。巩德一拱手,问道:依二位上差看来,此事应该如何处置为好?
“江海牙缝里崩出八个字:围而不剿,困而不灭。胡山说道:他等人已入绝境,由他自生自灭好了。我和大哥一路尾随而来,虽走府窜县,但并不去惊动地方衙门,目的就是怕这些官府知道我们的行踪。我和大哥和这班弟兄来到这里,见一路风光旖旎,景色宜人,且民风朴实,已有意从此逊迹江湖,隐居山林,过几年清静无为的生活。在燕王身边听命了十几年,我等深知他的禀性,就此销声匿迹,未尝不是好事。
“江海笑道:巩大人,你是朝廷命官,和我们兄弟的身份不同。如果你还想搏一搏功名,就把我兄弟二人连同应文的项上人头,一起解入京城,或许你功上加功,还可搏个封妻荫子的美好前程。
“巩德初时闻言,已是冷汗津津,再闻江海言语,更是大汗淋漓,忙起身作揖道:二位上差一席肺腑之言,如拨云见日,为小人指点迷津。二位仁兄是我再造爹娘,小人岂敢做不仁不义的事。我也决意隐退江湖,只是手下还有百十个兵卒如何处置?
“江海说:愿走的遣散,不走的屯垦,将来娶妻生子,营造一房家业,不比当兵吃粮把脑袋别在别人的裤腰带上强吗?巩德说,上差所言即是,咱们就此敲定,我就去布置。随后,巩德将兵卒分成三拨,自己带了二十兵卒居中叫前营,左右营各分出十五兵卒,形成围而不剿的态势。
“由于三处居民极少,不足养军,江海胡山带走大半人马,退后二十里,在一处较大的村落驻扎,命名为后营。两人出京时就带足了响银,于是四面筹集粮草劳军。时过三四月,季节转春。兵卒们开垦土地,种上庄稼。半年之后,粮食收获,自食有余,还可交易。慢慢的兵卒们转军为农,逐渐娶妻生儿育女。
“到后来不断有难民逃入山中,特别是到了武宗年间,由于政治黑暗,战乱频发,大量的难民流入山中。前营左营右营逐渐发展成有百十户人家的村落,后营也形成一个集镇。人们叫它劳军镇。到了康乾盛世,人民安居乐业,总觉这些地名杀气太重,就把前营叫做前坪,后营叫做后坪,劳军镇改名老军镇。可见人民期盼和平,希望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军老不用,和谐安定。”
叶致清讲到这,喝了几口水,慢慢嚼着干粮。苏雨听得发呆,见叶致清放下话儿不说,催问:“后来呢?朱允炆到底如何?叶伯伯,你快说呀!”叶致清卖了个关子说:“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