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天衣无缝

“没错，就是那个……”瑟瑟发抖的小金正实了幸村的话。

“那个？哪个啊，小金。”白石不解地问道，他很像知道，刚刚的那一球，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害怕，那家伙的网球真的好可怕……”小金没有再说下去，一想起刚刚的那球，他的脸色就微微泛白。

“终于。”真田略带期待地说道，“幸村终于要打出他自己正真的网球了。”

失去触觉的龙马，没有捕捉到球的？感觉，依靠着本能勉强回球，而在他的脑海中，不少的画面闪烁着，脸上有点淡淡地恐惧。

察觉到这点的小金开口说道：“就是这个。脑海中总会显现自己的球被打回的画面，无论打到哪，结果都一样。渐渐的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身体无法动态。”回想起来，他的手还抖个不停。

“这就如同Yips一样。”小翼叹道，“从精神上是选手无法正常从事运动项目，仿佛被剥夺了五感一样，能让人产生错觉，那就是幸村的网球的秘密。”这场比赛，龙马如果无法突破，必败无疑。

“怎么了，小子。”幸村挥拍说道，“以你这种摸索的击球方法，可赢不了我！”

“用不着你废话！”龙马朝前跑动，准备击球。

然而他并没有挥拍击球，停下了脚步，让球在他的身边弹过。众人诧异地看向他，惊呼。而龙马只听到了他们的声音，因为他，看不见了……

龙马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球弹起的声音，依靠着听声辨位，成功将球击回。就在他天真的认为，哪怕失去触觉，视觉，靠着剩下的听觉也能赢幸村时，声音也听不见了。

什么都听不见，看不见的龙马，在球场上瞎打转，想寻求球的踪迹。最后却在众人的喊叫声中，被幸村的发球打到在地。

“立海大胜出，局数4-0。”

不二看着茫然起身，在球场上四处乱走的龙马，大张的眼睛却没有丝毫的焦点，素来淡然的脸上竟也染上了许多的慌乱，心中竟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幸村闭了闭眼不去看眼前这个张惶不堪的龙马，如果是平庸的选手，幸村是决计不会让他如此难堪的。

这就是打败了众多强者的越前龙马吗，眼下的他，甚至连球都寻不着。

“连续发球失误，0-15。”龙马抛起球，却不知球何时会落下，何时他该挥拍。两次失误，直接让幸村得分。

“够了！已经够了！越前！”堀尾三人带着哭腔，声嘶力竭地喊道，他们真的看不下去了。

众人的呼喊，龙马完全没有听到：“这是哪？球在哪里？”龙马所有视线可及的地方，都是黑茫茫的一片，什么也没有。

“龙马！小心！”哀的话还没说完，不知所措的龙马，走着，走着，被脚下的网球绊倒。狼狈不堪的模样，这，还是那个打败过无数强敌的傲娇小王子，越前龙马吗？

如今的哀，多么希望自己也有小翼的那种能力——心灵感应。那样的话，她就可以告诉龙马，球在哪，当他的眼睛。想到这，哀希冀地看向小翼。

不出她的意外，小翼朝她摇了摇头。这场比赛，谁也帮不了他，就看他能否突破，能否领悟天衣无缝之极致。

龙马无力的站起身，环顾四周。却什么都看不到，他歇斯底里地大喊：“我在哪里？这是在哪？”在无尽的黑暗中，龙马一直朝前方跑去，他想弄明这是在哪。自己不是应该在比赛吗？为什么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感觉不到！

幸村别过脸去，眼神的默然很好的掩盖了心中的悲凉，这种打发，宛如扼杀对手吧，心灵脆弱的人，可能就此对网球产生恐惧。但为了立海大三连霸，他必须如此。

在龙马的意识里，他不断的朝前奔跑，身边是熟悉的身影，是他想要超越的人。最终，跑累的他，趴倒在地上。

“放弃吧，这场比赛你输了。”幸村想尽早结束这场比赛，“虽然这么说，但你也听不到我的声音。

龙马好像听到了幸村的话似的，他开始挣扎，他的心开始动摇：“输？你说我会输？我，会输吗……为什么会这么痛苦，原来打网球是一件这么痛苦的事情吗？”他的身体微微颤抖，恐惧从他的心底蔓延开来。

即便倒下，骨子里的傲气，让他不服输的往前面望去。一个高大而熟悉的身影站在了前方。

越前试探性的喊道：“臭老头？”

转身，南次郎一脸严肃的表情，问道：“青少年，打网球快乐吗？”

打网球快乐吗？龙马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回想过去，网球曾经一度是和臭老头的游戏，因为不甘心总是被愚弄，所以一直打下去，为了打败南次郎。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那时的他从未想过自己的网球是什么，甚至只是一味的模仿，模仿南次郎的打发。直到被手冢轻易打败，他才明白，这世界强者无数，不止南次郎一个，他开始成长。

与此同时，哀的出现，与她度过的时光可以说是他度过的最快乐的时光。与她一起打网球，哪怕再苦再累，也毫无怨念，依旧开心。

“青少年，打网球是很快乐的啊！”是的，没错。

“打败我！越前！”“成为青学的支柱吧！”“输？这字怎么写？我，只会写赢！”自己曾经自信的回答，对哀的承诺，与手冢的约定。总有一天，他会从手冢的手中夺取青学支柱的地位！

左手握紧球拍，手撑地，缓缓站起。

“都到这种地步了，还要继续比赛吗！”幸村愕然地望着龙马。这种状态下，看不到、听不到、感觉不到任何事物，他竟然想要继续打下去的。

“老爸，天衣无缝至极致是什么？”难得一次如此正式的问题，却被南次郎一带而过。当他枯燥的反反复复用树枝抽击石子时，帐篷里南次郎的声音响彻山谷：“青少年，看清事物的本质吧！”回荡在龙马的脑海当中。

“青少年，看清事物的本质吧！”

“青少年，看清事物的本质吧！”

“青少年，打网球快乐吗！”

“对了……”越前的神色像是魔障了一般，反反复复地重复说，“网球是……网球是……”

“龙马，加油啊，醒过来，赢了他！”冰美人哀不顾形象地嘶声大喊，“否则，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的视线之内！”

龙马捏紧了手里的网球，抬起头来大声而坚定地微笑说，“打网球很快乐啊！”话音未落，抛球挥拍。

龙马回头对哀说道：“不可能。”不出现哀视线范围之内，还不如让他去死。是的，他听到了哀的那句话，灭五感已经失效。

见此，小翼笑叹：“天衣无缝之极致！这场比赛，龙马赢了。”还没完全恢复的幸村，想要赢龙马，可能性并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