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名剑清渊

“来来，子华啊，快进来……“今日的陈霸先在帐中高兴非常，对陈子华也异常的亲切，甚至亲自到了营帐前迎接陈子华，陈子华正莫名其妙呢，进到了营帐里才发现韦载带着另外一个人站在陈霸先的营帐里，便猜测到是韦载投降的事情已经成了，陈霸先为陈子华的功劳而高兴。“子华啊，你真是我家的千里驹啊，为我招揽了韦载韦将军这样的大将之才，还能让他为我攻克宣化，使得杜北叟杜先生也归顺于我。”从陈霸先的笑声里，陈子华便知晓了韦载身边人的身份，此人应该就是韦载所述的宣化驻军将军杜北叟。

“为将军效力，是子华的本分。”陈子华拱了拱手向陈霸先禀报道。

“兴国将军，韦载之前攻克宣化是为将军献上纳降之礼，如今大事已成，载愿交回兵符，将手下之兵归于将军统一调度。”韦载捧着兵符跪在了陈霸先面前。

“哎，将军能够弃暗投明实在是我的大幸，本应让将军继续留守义兴，但是将军之大才岂是一个小小的义兴郡能够承载的？我属意于将将军留在身边，我将表奏天子，推荐你出任游击将军，仍统领兵马，至于义兴郡我之意思，可让令弟韦翔出任义兴太守，杜北叟杜先生为副，辅助他管理义兴，韦将军意下如何啊？”陈霸先扶起了韦载笑着对他说。

“将军待我兄弟之情，没齿难忘……”韦载再次跪下，向陈霸先叩谢着拔擢的大恩。

“各位现在都是我大梁的中流砥柱，今日请各位前来除了为韦载将军洗尘之外，本将军还想问计于各位，各位以为下一步，我军该如何做啊？”陈霸先回到自己的中军位置上，开始向众人问起下一步的计划来。

“这还用说，末将以为既然韦将军都已经带领义兴城归化，如今又攻克了杜龛的宣化，江南即可毕其功于一役，将军如今应当立刻挥兵进发，直取吴兴。”周文育不假思索地上前说了一句。

“属下以为，周将军所言甚是，如今杜龛与吴郡虽有交互，可是却失去了义兴的外援，杜龛与王僧智之间的联系也因为宣化之破而不复存在，将军此时正是发兵的大好时机啊！”韩子高也凑上来向陈霸先表奏，赞同周文育的观点，这是他与陈子华之间商议好的，陈子华要提出让陈霸先北还，就必须要有人提出南下的计策，然后让陈子华反驳才能彰显陈子华的睿智和谨慎。

陈子华并没有说话，只在旁边轻轻地哂笑了一下，这个动作被陈霸先正巧看到，或许也可以说是陈子华故意让陈霸先看到的吧。陈霸先便俯身问起了陈子华“子华，你有何意见啊？”

“将军若是听了两位的话，继续南下，虽可成就一时之功业，却会坏了将军的大事。”

“哦？这是为何啊？”陈子华的话引起了陈霸先的注意，他不得不继续问下去。

“将军，正如周将军所言，江南如今指日可破，但是吴兴和吴郡之兵仍然不在少数，攻克尚需时日，可是此次将军南下之时所带之兵可以说是尽出江左之精锐，不论是建康还是京口兵力都已然空虚，若此时北齐南下，建康和京口必定首当其冲，子华此言绝非危言耸听，将军可曾听说谯秦刺史徐嗣徽已经北逃，南豫州刺史任约更是与其蛇鼠一窝，这两个小人投靠北齐之后，极有可能会劝说北齐之主发兵南下，那个时候江左可就危急了。”陈子华按照昨日韩子高所言的向陈霸先说起了江左的危局。

“这……”陈子华的话确实直刺陈霸先的心头，长江的边防一直是陈霸先忧心的，说实话此次若不是因为江南危局，他是不会轻率南下的，毕竟两面作战会让自己腹背受敌，这是任何一个将军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北齐之主现在越来越暴虐，已无人主之仁心，整日思忖着如何攻城掠地，末将听闻近日北齐主逼死清河昭武王高岳，还因为高岳把一向自己宠爱的薛嫔赐死，斩下头颅，肢解尸体，将她的髀骨做成了琵琶，其暴虐程度可见一斑，齐兵南下之日看来会不日而至，将军若不提早打算，恐怕江左会陷于敌手。”陈子华担心陈霸先有所犹豫又开始向陈霸先说起了北齐之主的暴虐，让他有所惊醒。

“将军，子华将军所言甚是，江左乃是我军的根基，若是失去江左，便会失去长江天堑，到时候就算是攻克了江南，北方之军顺势南下我军将无险可守，那可就真的不妙了。”周文育听了陈子华的话，也立刻反应了过来，陈子华说的到底是事实，江左毕竟关系着陈霸先的命脉，不得不谨慎。

“兴国将军，两位将军所言甚是，如今江南之事，将军只需委派一二得意之将，率军一万即可，将军可自率领所带之兵北还，早做防备。”韦载听了陈子华和周文育等人的话，也跟着说了起来。

“既然大家都这样说，我便采纳各位的建议，即刻北还，特命大将周文育领兵五千与陈子华并长城之兵，以克江南二郡，其余诸将皆随我北上防备北齐之军。”陈霸先听了众人的建议最终做出了决定，这个决定似乎与韩子高所预料的一模一样。

北上之前，陈子华特意将韩子高约到了自己的营帐之中，韩子高刚刚进入营帐，陈子华便一把将韩子高拥入了怀里，深深地吻住了韩子高的双唇。

“将军……”韩子高本来有些不适应想要反抗，但是自己对陈子华的感情至深，便也不自主地接受了，陷入了深情之中。陈子华是情不能自已，伸手去脱韩子高的衣服，却又被自己的理性克制住了，韩子高看到这个情景，不知所措，便自行去掉了上衣，跪在陈子华面前“主公，子高早就是你的人了，若是主公真的想要了子高的身子，子高也是自愿的，主公目下却是为何？难道是嫌弃了子高了吗？”

陈子华看着韩子高，将韩子高的外衣给他披上，轻轻地搀扶起他来，低声地对他说道“子高，你还记得吗？我说过，我对你绝对不是因为情欲欢好的一时之情，我对你是天长地久之情，但是我不会轻易就轻薄了你，就算要与你圆房，也是要在明媒正娶之后。”陈子华的话让韩子高泪如雨下。

“那主公刚才是？”

“傻瓜，我是怕你这么久了没见我，会忘了我，自然要让你记得，尤其是记得我的味道，当然也是让我自己记得你嘴唇的味道。”陈子华许久没有与韩子高说这样甜蜜的情话，大抵也是因为马上要分别，所以才情不能自已的说了起来。

“主公放心，此次主公在江南并无危险，子高北上也无甚大忧，主公不必过分担心。”韩子高看到陈子华在担心自己的境况，便出口安慰起陈子华来。

“你不必骗我，江南的事情自然是无甚大忧患的，只是这江北的情形有多凶险我还是知道的，徐嗣徽和任约两人都不是善辈，他们勾结北齐之后，必定会将江左的布防情况尽数告诉北齐兵将，到时候北齐之兵一到瞬时就是一片刀兵之地，你会有多大的风险，你当我不知道吗？”陈子华说的也对，江南虽然还有两城未攻取，但是也是唾手可得，这北边的事情，那北齐的军队有多骁勇，陈子华是知道的，让韩子高北上他真的是有些担心的。

“主公您多虑了，那北方的兵马虽然彪悍，但是也不是绝境，您想想，谯秦刺史徐嗣徽和任约两人是苟合之辈，自无什么信义可言，北齐人自然也对他们有所防备，并不会将兵马尽数交于他们带领在，这样一来他们之间便有了嫌隙，而北齐那边虽然早有南下之心，但是毕竟西魏之患仍在，北方柔然鞑靼的势力依旧蠢蠢欲动，所以北齐也不可能尽发国内之兵，所以此次江左之患虽然来势汹汹，但是细想之下并不一定有那么严重，况且此次这江左有候安都等众将在，又兼有韦载等人为陈兴国将军出谋划策，子高并没有什么危险的。”韩子高也劝慰着陈子华，意图让他放心。

“是啊，子高现在的才智，已非我所能匹及，我自然无需担心，不过这把剑你拿着，若真有危机之时可以用来防身。”陈子华说着从身后拿出一把佩剑来。

“主公……”

“你放心，我知道你担心什么这把是我在长城时，从欧式后人手中得到的玄钢，名叫清渊，叔父并不知道，你到时候只说是自己在江南重金买得的就好，也算是我的一片心意吧。”陈子华说着将清渊剑塞到了韩子高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