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飘然离去
“龙不与蛇居？龙不与蛇居。龙不与蛇居！”范中离连连道了三句，语气不停的变幻，但悲哀之意不改。
哀尽莫过心死。爱的越深，恨的越死。
此刻范中离的恨，已经很难以语言和文字来形容。他微微佝偻着身子，这一刻黯然神伤，朝阳初升朝霞映在他的身躯上，不再像个帝王，而是个失意的少年。
付彩儿朱唇轻启，淡漠的说：“我给若彩测试过天赋，比你这个废物父亲好点，但比起灵境内的天才还有很大的差距。所以。。。若彩日后不管能不能继承皇位，我都希望他过的好。”
“别假惺惺了。不管怎么说，也掩饰不了你是一个抛夫弃子的狠心女人的事实。”范中离冷冷的说。
“你想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拥有仙姿，修行界乃至那个地方才是我的归宿。我今天就要改变自己的命运。”付彩儿话毕，毫不犹豫的转身欲要离开。于此同时灵力自老者周舟体内涌出，包裹起付彩儿，荡起阵阵狂风往殿外飞去。
“谁是龙，谁是蛇，他日自会见分晓。今日朕范中离立下誓言，休夫之仇，夺妻之恨，周舟，付彩儿，他日朕定会一一讨回。”范中离运转起为数不多金光诀产生的真气，朝着付彩儿离去的背影高呼道。
就在此时远在帝都外练兵的镇国大元帅，匆匆忙忙赶来，他对一名武将询问了情况，当即明白了事情缘由。他心中也恨，恨自己那个无情的女儿，休夫之后，根本没有考虑自己这个父亲的下场。
镇国大元帅也是颇有城府之人，他瞬间明白此刻要活命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平息皇帝的怒火，一条便是起兵造反，除此两条路，再无他路可走。但他体内有那个东西，加上先皇始女帝对他恩情颇重，造反他决计不干。那眼前只有一条路，但如何让皇帝平息怒火，却是一个大大的难题。
“臣、吕、雄、拜、见、陛、下。”镇国大元帅吕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同时每说一个字便狠狠在大殿玉石地面上叩首一次，短短一句话，七个字便叩首七次，其中并没有灌注真气护体，鲜血顿时缓缓自额头溢出。
范中离正在气头上，视若无睹的说：“吕雄，你当真生了个好女儿，干出休夫之事，你父女恐怕以后名留史册了吧。”
“臣、有、罪、臣、该、死。”吕雄仍旧一边说一边嘭嘭的叩首，他继续说：“今日、之、事、臣、保、证、不、会、流、传、出、去。”话毕，吕雄一个字叩首一次，又连连叩首十三次，额头鲜血模糊，留在大殿地面上，浸湿了一片，淡淡的血腥气扩散开来。
“诸、位、大、臣、今、日、的、事、你、们、都、忘、了、只、记、得、皇、后、猝、死、。”吕雄还是一字一停顿，一字一叩首的说，以此来表达自己的赤血忠心。
在场的文武百官，都不是泛泛之辈，自然能明白吕雄的意思。皇后休夫乃是万古未有之事，是皇家是皇帝最大的耻辱，传出去有损国威和皇帝的名声。吕雄此刻宣称皇后猝死了，虽然有些欲盖弥彰，但却是最好的办法。
“陛下，元帅，臣不会说出此事。”
“今天发生什么事，我已经忘了。”
“我也忘了，我只记得皇后猝死在大殿之上了。”
文武百官纷纷出言，表示忘记此事，只记得皇后猝死，以此来表明自己的忠心。不然稍有异心的表现，天子剑落，他们便会伏尸当场。
“臣教女无方，臣该死。。。”而镇国大元帅吕雄则是不停一字一停顿一叩首，鲜血不停溢出。身为凡蜕高手吕雄的叩首的力量本就极大，再不加上不用真气护体，即便是凡蜕之体，隐隐也有些吃不消。
范中离就默默的看着这一幕，心中理智和冲动的在疯狂的交锋。理智告诉他，镇国大元帅手握百万重兵不能杀，杀一人，会令百万人士兵寒心，甚至会有将士造反，而冲动告诉他，她女儿付彩儿带给他的屈辱，要让她的父亲的来偿还。
就这样沉默了许久，大殿上的气氛凝重到了极点，一片死寂，珠落可闻。范中离权衡二三，一叹道：“镇国大元帅何罪之有？念他丧女之痛，赏赐黄金三百，白银五千，布匹三万。”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但哗然之声很快就消散了。文武百官中不乏聪颖之人，顿时暗叹皇帝此举绝妙。首先皇后休夫，改为皇后猝死，表面文章必须做，所以大元帅不能罚，反而必须赏赐。而这些赏赐只是些金银无大用处，还能抚慰大元帅乃至不明事故原因的将士们的心。
其次凡俗可不仅有一个国家，魏国和楚国各在范国左右，乃是两面夹击之势，如果此时惩戒乃至杀了大元帅，兵心一乱，魏国和楚国出兵讨伐，谁人能够抵挡。说到底吕雄还有几分利用的价值，既然有价值，罚不如赏，如此还能笼络吕雄的心，让他死心塌地的为范国效力。
“臣谢陛下赏赐，臣谢陛下不杀之恩。臣受先皇和陛下两代恩情，此后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大元帅吕雄感激涕零，他明白今天不死三分靠叩首表忠心，四分靠自己的价值，余下三分却实实在在的运气和一个帝王的理智了。
“今日皇后猝死，三日后举国缟素，举行帝后大葬，如果在此期间，朕听到什么不好的流言，杀无赦！”范中离寒声道， 言语间有帝王的霸道和不容置疑。
范国圣泰六年冬，皇后猝死，全国缟素月余，举行帝后大葬。从此付彩儿三个字表消失在范国的人记忆里永远，但有烙印在某些人的记忆里。但无论如何付彩儿是三个字变成了最大的禁忌。
。。。
圣泰七年，春。
范中离在练功大殿内，修习黑光诀，募然间黑光真气自奇经八脉，十二正经和诸天百窍游走了一遍，便水到渠成突破到了第一层。
“终于成了。母皇留在朕脑海的知识传承解封了一些，原来黑光诀名叫不死诀，而金光诀与朕推测的一样，是帝皇诀，两种法诀各自十三层。”范中离喃喃自语道。
